去医院的路程有十多分钟。 这期间从商恪上车到现在,总共没说过几句话,他把头靠在闻轻肩上的时候意识是迷迷糊糊地,有时候靠着觉得太舒服了,会往闻轻身上继续靠。 闻轻一开始还能接受靠肩的程度,越到后面,商恪似乎在往她身上拱过来,闻轻一下子坐直了身体,商恪没靠稳,脑袋往下砸下去,枕在闻轻的大腿上。 阿满看着是惊心动魄,问道:“闻轻姐,你没事吧?”
闻轻摇头说:“没事。”
她双手箍着他脑袋,试图将他的头抬起来,然后发现,这人头还挺沉的。 她往上抬他的脑袋,但又意识到这个动作不太合适,两人接触太亲密,也考虑到即使把他的头抬起来也不一定能把他人扶起来。 而且,他额头挺烫的。 又是肠胃炎,又是失眠没休息好,又是落水感染风寒…… 该不该说他真是倒霉到家了! 不过看在他病了没有攻击能力的情况下,就大发慈悲一回,不计前嫌,让他这么枕着就枕着,到医院再说。 别把感冒传给她就好。 她最近抵抗力明显有点差。 说服自己,她就稍微调整了一下坐姿,怕自己等会被他这沉甸甸的脑袋枕久了腿麻,刚动了一下,枕在她腿上的商恪缓缓睁开眼。 看到正在拨弄头发的闻轻,离自己这么近,商恪一下子坐起身:“你干什么!”
一脸懵逼的闻轻:“??”
给她问懵了,她都不知道自己干了什么! 商恪头还昏昏沉沉的,嗓子也有点哑,他喊了几声阿满,阿满应道:“哥,我坐前边呢。”
商恪往后靠着,说话时气息很重,问:“到医院里了吗?”
阿满说:“还没到呢,不过很快了。”
商恪抬手挡住脸,听到阿满说快到了,就没有吭声。 许晋易从内后视镜里注意到商恪一醒来,气氛就有些僵,说了几句缓解缓解气氛。 结果气氛更僵凝了! 许晋易干脆闭了嘴。 …… 商恪现在没脸见人。 他想,这次发烧真是把他烧糊涂了,睁眼闭眼都能嗅到闻轻身上的淡淡幽香,还睡到了她腿上。他在内心狂鄙视自己,商恪你这辈子是没见过女人吗! 她是闻轻,你最讨厌的那个女人! 商恪还在懊恼着,车已经抵达医院外,刚停稳,商恪就迫不及待的推开车门下车。 阿满追在后面递口罩和帽子,许晋易拿了件披风迅速跟上去,闻轻考虑到等会他们回去不方便,就没有把车开走。 但车钥匙还在这,闻轻只得把车钥匙送进去。 阿满去挂了号,今天医院人少,很快排上队。商恪着急要回家,输液挂水和打一针选一个,商恪选了打一针。 商恪怕针,反应多少有些过大,直抓着许晋易的手腕问:“这针头是不是有点粗了?”
许晋易说:“那我建议你挂水,什么事情明天再说。”
“不行,挂水太耽误时间了。”
商恪很坚定:“就打针吧。”
许晋易实在是好奇:“到底什么事情你非得回去这一趟?”
商恪说:“一个老朋友。”
当年给他做心理疏导的那个心理医生回来了,那个心理医生今天去老宅见了商老爷子,他也是下午很晚才知道心理医生回来,还去了老宅。 他当时正在录制节目实在没办法抽身,只能咬牙坚持。 后果就是状态一塌糊涂,还在水里泡了很久,之后就是脑袋昏昏沉沉浑身滚烫。 医生准备好注射器走过来:“可以了。”
商恪愣了一下:“这就打完了?”
医生口罩下的表情显得相当无语:“我还没扎呢。”
商恪垮下脸:“那你干嘛说可以了。”
医生手里举着注射器:“我说可以了,是药可以了,你也可以扒拉裤子了。”
商恪咬牙配合的时候实在是不敢去看那针头,怵得厉害。他怕针,从小就怕,不管是输液抽血打针,他都怕,这是他的秘密,不过许晋易和阿满知道。 都是知根知底的人在场,心情还好受点。 他刚松了皮带,许晋易按着他肩膀,阿门给他脱裤子,一气呵成。 商恪低头看着丝滑落地的裤子:“……” !! 医生一脸啧啧:“不用完全脱下来,又不是检查痔疮,就后腰那里往下扒拉扒拉露出半个臀就行,很快完事。”
阿满干笑:“对不起啊,我刚才太激动了。”
商恪:“我打针,你激动什么!”
阿满说:“正是因为你打针我才激动啊,你看你平时身体那么好,一年到头才病那么一回,难得进一次医院还打针,我忍不住就激动了。”
说完,又给商恪把裤子提起来。 商恪:“……” “你俩都少说几句,打完针再说也不迟。”
打针的医生是个五十多岁的男医生,本该是女护士来打针,但因为商恪艺人的身份,许晋易去沟通了一下,最后就是这个男医生来打针。 商恪咬牙做好了准备。 阿满指着商恪臀的位置:“医生,打这还是这?”
医生走近了说:“你让一下,我看不清楚。”
商恪顿时心慌:“……不是吧医生,你别开玩笑。”
这时候闻轻找进来了,看到大家都围着商恪,她看不清楚也不知道什么情况。 准备在门口站一会儿,却见商恪忽然推开阿满,急喊道:“等一下!等一下医生!我刚才想了一下,还是让护士来给我打针吧。”
医生不耐道:“一会儿这,一会儿那,你一个大老爷们儿怎么磨磨唧唧的,别动,老实给我坐好。”
商恪声音都颤了,听得出来是真的慌,坚持道:“还是换护士来吧,老许!老许!”
医生板着脸:“早干嘛去了,”说完看向站在边上的阿满,觉得这小子不顶用,转头看到站在门口的闻轻,招了下手:“你来,帮我按着他。”
闻轻错愕的指着自己:? 医生点点头。 闻轻没多想,以为事情很严重就进来了,阿满下意识给她让开位置,医生说:“你按着他的头。”
闻轻很狐疑,不过动作还是很麻溜,照做,一把摁住商恪的头。 商恪以为是阿满按着他的头,他问:“打针怎么还要摁着头?”
刚问完,刺痛传来。 “嗷——!!!”
医生说:“好了。”
商恪被按住的脑子一下子抬起来,哪知道猝不及防看到闻轻,他顾不上刚打过针,一下子惊坐起问道:“你怎么在这?”
闻轻表情无辜:“刚才,医生让我按着你的头,你,呃——” 她视线缓缓往下移。 原来是商恪刚才起猛了,皮带裤链又是解开的状态,这一起身,裤子丝滑落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