脆弱可怜的模样,瞬间激起利齐的保护欲。 他将人护在身后,怒声道:“当众骚扰一个妇人,你们等着我的起诉吧!我要把你们全部送进牢里!”
赌场负责人一点也不慌乱,笑眯眯的掏出两张欠条,摆到利齐的眼前,“起诉?那恐怕利齐老爷得请好一点的律师,才能帮你打赢情妇欠下的47万金币债务了。”
“什么?!”
利齐一愣,眼睛下意识往那两张纸上看去,义愤填膺的表情一秒变换,气势弱了,转而变得难以置信。 “白纸黑字,伯爵您的情妇来我的赌场里赌博,向我借了47万赌资,全部输光,您可赖不掉,就算起诉我上了审判庭,也是您和您的妻子一起坐牢。”
负责人摸了摸唇上的小胡须,一副叹息不止的怜悯模样。 “你...你每天早出晚归,就是去赌博!?你总是和我说出去约别的夫人喝茶,骗我?!”
利齐手一松,推开乔茜,又让她一个屁股墩摔进泥水里,整个人连只落汤鸡都不如,脸上的粉刷刷被水冲的往下掉,一道黄一道白,很难看。 “不是,我只是偶尔玩几把,不是天天去!”
乔茜心里慌得不行,她跪在地上重新挪到他脚边,抱着他的大腿,哭嚎:“我只是小玩几把放松心情的,是赌场里的人和人联合起来诈骗我!真的老爷!你相信我!”
“哎我说夫人,这话不能乱说,是你天天带着一名男妓上门来赌博,我主动逼迫你来玩过一回吗?场子里的人这么多,大家看得清清楚楚,也是你让那男妓过来找我借钱的,我看在你是利齐伯爵的情人份上,才借的。”
赌场负责人的话术到这变了,将自己摘的一干二净,矛头全部指向乔茜。 一听见还是个男妓,他的情妇跟男妓搞在一起。 利齐捂住胸口,额头上青筋直冒,厉声吼道:“男妓?我没听错吧乔茜!你竟然背着我去找那肮脏下等的东西!你有这么饥不择食吗!”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那人是男妓!他也不可能会是,他明明是位绅士!他在我面前时就是个绅士!花钱很大方,从来没表露过什么!”
情急之下乔茜将自己和那男妓在一起的事说了出来,等于间接承认她是真的每天和一个男人早出晚归。 自知自己被戴了绿帽子,利齐再也憋不住心里的活,手里的拐杖高高扬起,对准乔茜的背部狠狠打下,“我对你还不够好吗!还要去找个男妓!你要气死我!你诚心要气死我!”
自己相伴了十几年的爱人做出这样的事,比以前任何一件事都要令人恶心。 利齐手里的拐杖打的是一下比一下狠,痛的乔茜惨叫连连,拼命的往后爬去。 “别打了老爷!别打了!我没有!我没有!”
这一幕就在大街上呈现,赌场负责人还往塞拉的车方向看了一眼,仿佛在问她满不满意。 当然只单单这样还是不够的。 利齐打的拐杖握在手中掌心阵阵发麻,乔茜还是倔强的不肯认错,只痛喊道:“我和那人只是朋友,他绝对不是男妓!老爷不去告赌场还我清白!我就自己去!我自己去!我死也要死明白!”
到现在,她依旧坚信陪伴自己的男人是个有钱的绅士,丝毫不去想他骗她签下大额赌约就跑的漏洞。 赌场负责人这时走开,撑伞到塞拉的车边,弯下腰恭敬的问:“小姐,您看我是现在把这个家搬空呢,还是上审判庭?”
塞拉思考一会,刷刷写下几行字。 【上审判庭,公开审,该怎么判就怎么判,最好让半个在沃利生活的富人都来,让那名男妓也出场,与乔茜当庭对峙,然后回收所有财产,放到我的账户里。】 “够狠。”
他对她竖起一个大拇指,踩着水又回去了。 “上审判庭吧,我会让律师送起诉书来。”
赌场负责人留下了几个人看着他们,防止人半夜跑路,这才带着剩下的下属慢悠悠的上车回赌场。 塞拉看着被毒打一顿,此时倒在泥水里奄奄一息的乔茜,内心一阵爽。 回去的路上,天快黑了,路过盖尔的肉店,车子慢了下来。 里面亮着灯,显然生意才结束。 盖尔打开门,闻着味道就分辨出了漆黑的车里坐着塞拉,他往她的方向看了眼,眉头微皱,没上前打招呼,很快又走了回去。 外面战乱连连,又遇上教会的领导人被罗斯希尔杀掉,确保格雷妮能安全待产,他们暂时没有离开的念头,与塞拉的关系保持在了一个微妙平衡。 她很清楚他们现在不算敌人,也绝对算不上是朋友。 只是唯一能帮上她忙的同盟。 要离开这三个非人类,光凭她自己偷偷溜走是肯定不行的,路途再远,仅凭惊人的嗅觉和各种超能力都能迅速摸清她的路线。 她必须找同样希望她离开的非人类帮忙才有希望。 这几个狼人就是很好的选择。 她‘背叛’过他们,他们应该巴不得她离埃里克远远的,不在玩弄他可怜的真心。 “想什么?看这家店铺这么入神。”
洛西德搂上她的腰,捏了捏她沉思的脸。 【没什么,我们回家吧,还要去砍一颗云杉回来做圣诞树。】 她想明天有的忙了。 事实上,今晚就有的忙。 罗斯希尔回来了。 洛西德还没到古堡门口,一张邪美的面庞沉了下来,眼底保持警惕。 “他带了不止一只吸血鬼回来。”
他的语气有点怒。 【没事的,如果你觉得不好受,今晚就先回去】塞拉纸上回他。 “做梦。”
再不舒服,洛西德都不会将她置身于危险中,埃里克也一样,大老远就闻到一群吸血鬼闯入,紧跟在他们的车后上了山。 这会的天已经完全黑了,雨也停了,山间雾蒙蒙的,古堡看着鬼气缭绕的。 门口停着一辆熟悉的老爷车。 塞拉推开洛西德的手,自己踏进客厅,壁炉烧的旺盛,过了盛夏山里温度不高,她觉得很舒适。 罗斯希尔就站在壁炉边,身形颀长,手指夹着一根烟,烟头火光忽明忽暗,一身清冷矜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