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对对！此事我可以替我家公子作证。”

若离声音里带笑道。洛缨脸色蓦地一沉。缓慢掀起眼帘，冷冷看了若离一眼，后者脸上笑意瞬间消失，匆忙扭过头不敢再出声。“沈佳，你心里当真没我么？”

李凌声音里，带着三分失落。洛缨转过眼，若有若无一皱眉：“我何时给李公这好大的误会，你连我心意都不了解，竟敢贸然提出此事？”

“你若怕我不够真心，我愿在婚书上为你写下此生不二娶不纳妾为证，纵使有朝一日你先我一步走了，也保证，李凌此生只有你一个妻。”

洛缨：“……”她只是跟他走在这条路上，他连她先走一步都想好了？“李公子，这好像不是真不真心的问题，而是我从来没有这个念头。”

突然，李凌猛地攥住洛缨柔荑，一脸情深道：“巧了，遇着你之前我也从未想过此事，不过……以后也只有你了。”

洛缨：“……”这人是不是听不懂人话？洛缨下意识抽手，却被对方牢牢攥住，一瞬间，一身气势冷得周遭空气都凉了几分：“松手！”

“我是认真的！”

李凌固执道。洛缨冷笑：“李公子若是认真，还请一个人默默认真，不该搅得旁人为此烦心。”

“原来我让你有情绪了？”

李凌恍然地眨了眨眼，立刻趁热打铁道：“既这么说，沈佳对我并非无动于衷对么？”

洛缨低眼看着那只攥着她手的大掌，手指修长，指甲边缘修剪得十分圆润。她无法说对李凌没有触动。否则也不会有那一场梦，不过有些事既知晓自己走错了路，哪怕再难，她也会重新矫正过来。“难道在李公子世界里，所有东西都势在必得？”

洛缨说着，一脸平静抬起头，仿佛他刚刚说想求娶的人与自己无关。李凌一时没能明白，这跟他方才说的话有什么关系。却还是抱着不愿激恼她的念头。耐着性子道：“自然有。儿时身体不好，成年后，家里需要张罗的事错综复杂，但我会尽量处理好。”

洛缨颔首道：“诚然，在过去我未曾遇到如李公子这样，不甚相熟，便能豁出性命以护我周全的男子。”

说心中不为所动那都是假的。可她实在没有那个精力，去承担面对一个人，接受他的喜怒哀乐。她连自己的情绪都照顾不到，如何顾得上别人？“所以……你不愿与人在一起，只是因为麻烦？”

李凌似懂非懂道。“李家高门大户，李公子需要的妻子，将来该是能照应家族众人，而绝非我这样，凡事只顺应本心的人。”

看人脸色侍奉，她真的做不到。话音刚落，李凌面上浮现一抹复杂神色，渐渐地，松开了她的手。“此事原是我的错，未曾想到如此深远，只以为娶了你过门，便是生生世世一双人。”

李凌一脸自责愧疚。洛缨见他如此知难而退，心底顿时涌上一股五味杂陈，说不上是什么滋味。他的感情来得快，将来会不会去得更快不知道。却被她三言两语便指出了问题关键。讽刺的是，李凌听了立即就打了退堂鼓。洛缨不禁自嘲一笑，心说如此也算好事一桩，总归不必撕破脸皮。虽为两姓之好，不过是两个家族延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