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缨眨了眨眼,忽然反应过来什么,大感意外,惊诧道:“你要我做墙头草?”
“墙头草又如何?”
涟堇笑得愈发开怀,若洛缨此时能看得见,定能见她一脸雀跃与兴奋,“须知,有本事的才做得成墙头草,没本事的,那叫坟头长草!”
洛缨:“……”她一直以为,当人不做墙头草。墙头草,死得早。却原来,里面还有这样另一层深意?“涟堇……你还说我有八百个心眼,我却觉得,你的心眼也未见得少。”
洛缨似笑非笑。殊不知,涟堇忽见她这么一笑,整个人猛一哆嗦,下意识松开了她:“姑娘千万别这样笑,怪吓人的,涟堇有什么心眼,也不敢用在姑娘身上。”
想通一件心头大事,洛缨整个人轻松不少,正张口准备逗逗涟堇。“林殊远,走那么急做什么,本小姐脚累了!”
“李小姐若是累了,只管在此找出歇脚的地方,待殊远回到竹坞苑,定会派丫环小厮,前来接你。”
“林殊远!!”
李曼凝大吼一声,显然怒了,紧接着,几声鞭子破风声传来,“你累死本小姐的马,还要把我丢在这荒郊野岭?”
几乎凄厉咆哮的声音,隐隐有些颤抖。闻声,林殊远脚步一顿,近乎崩溃的仰头看了回乌蒙蒙的天色,似是做了什么重大决定。猛一回身,沉声道:“此事是殊远疏忽,不想李小姐好歹是李将军掌珠,骑的马这般不禁打,此地离竹坞苑少说十里,若你实在走不动,我们就在此地歇会。”
李曼凝声线立时提高了三分:“这……这连个坐的地方都没有,你要我如何歇?”
林殊远一掀袍摆,面不改色盘腿坐了下去,显然不打算理她。李曼凝一时无语住了,左顾右盼,在这条羊肠小路看了看。反正也没人看得见,坐便坐吧。两人相隔五六步,各自坐着不说话,气势一时变得尴尬不已。洛缨支着耳朵听两人动静。在听到“李将军掌珠”这五个字,眸底闪过一瞬寒光,若非她动弹不得,若非这眼睛不中用,若非她没有灵力……“林殊远,你这么急着救那个女人做什么,难不成,你也看上她了?”
林殊远憋了半晌,忿忿道:“李小姐还请嘴下留德,那位姑娘是西怀侯未过门的妻子,这话若让别人听见了,又是一场轩然大波。”
李曼凝冷哼一声,凉凉道:“此处只我们两人,自然只有你知我知天知地知,除非你想让别人知道,不然,怎会传出去?”
“你!果然,惟女子与小人难养也。”
李曼凝咬了咬牙:“你敢骂我?别忘了,是哪个带你骑马赶回去找人的,本小姐若知道你是这样的忘恩负义,就不该答应帮你救人。”
“说得好听!若非那是西怀侯未过门的妻子,只怕李小姐也未必会答应殊远。你清楚得很,西怀侯手段狠毒,李将军狎弄了她,你们李府怕是没几天好过了,听闻令慈身体不大好。而你,无非两个结果。要么被李将军寻门“好”亲事,借以拉拢朝中重臣,要么嫁入宫里,这两条路对你来说,往前一步万丈深渊,退后半步断崖绝壁,不好走吧?”
“林殊远!!你一个林家旁支抱养的嫡子,也敢看不起本小姐?若非你长了张好面皮,本小姐……”“李小姐当如何?是!殊远身份和您比起来,您像天上皎皎明月,我是地下泥潭,那又如何,我为自己谋算,却从不害任一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