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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四章 贾母筹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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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李子公公连忙起身,笑着道:  “老夫人,您不必如此客气。”

“奴婢传完陛下的旨意,这就回宫里去回话了,可不能让陛下久等了!”

“若是因为延误,陛下怪罪下来,奴婢可是吃罪不起啊。”

贾母连连点头,心下深以为然,也就不再强求什么,盯了一会儿小李子公公右手高举的圣旨,老脸上讪讪地,又不好先开口向小李子公公问些什么。  毕竟,他们一大家子在梨香院,方才都只是猜测新皇会给宁、荣两府下恩旨。到现在他们都还不知道圣旨的内容,一切都还没有尘埃落定,分毫大意不得。  小李子公公手里的圣旨,颇为一番高悬头顶的斯莫达克斯之剑的意味,扰得宁、荣二府的众人心神不安。  小李子嘴角上扬,贾府众人的表情,他尽收眼底,见拿捏的差不多了,他满脸笑意地对面前的贾母,不疾不徐地说道:  “老夫人,陛下说了,您上了年纪,又是个超品诰命国公夫人,就不用跪下听旨了。”

说完,小李子公公抬眼打量了荣禧堂的诸人后,躬身满脸堆笑地接着说道:  “老夫人,敢问宁、荣二府的男女主子们,可都到了么?”

“若是都到了的话,奴婢也好早早地替诸位贵人,传了陛下对您们的恩旨啊。”

闻听小李子公公说是恩旨,贾府男女老少娘们刚才一直惴惴不安的心,总算是放进了肚子了,不由得下意识地松了口气,一时间,荣禧堂里空气都跟着轰鸣了。  顿时,荣禧堂的气氛也喜气了不少,虽然,他们贾府的顶梁柱——荣国公贾代善,刚刚才去世,躺在床榻上无人照看。  小李子公公缓缓地越过贾母,来到早已准备好的香案前,颇有深意地看了眼荣禧堂的众人。  只见,他们都在小李子公公望过来之时,惊慌地跪了下来,一时间,荣禧堂里一阵“叮当”的环佩相互碰撞的金玉之音,渐次地扩散开来。  在众人都一一跪好之后,只有贾母如金鸡独立般,站在人群的中间,甚是惹人注意,小李子公公朝贾母微笑着点了点头,低下头来,缓缓地打开圣旨,小心翼翼地,深怕一不小心就弄坏了圣旨似的。  只见,小李子公公尖着公鸭嗓子,高声道:  “奉,天天承运皇帝诏,曰:故京营节度使、荣国公贾代善,多年来,劳苦功高,特许贾代善以大汉国公之礼厚葬,准许京中亲王以下文武百官,前往荣国府府上吊丧、慰问、路祭。特赐予玉如意一对,粉彩御制花瓶一对,五十两的金元宝一对,五十两的银元宝一对,以示皇家体恤国之功臣之意。”

“朝廷思量之后,特准许故荣国公贾代善之嫡长子——贾赦,承袭一等将军之爵,另外额外恩赏其嫡次子——贾政,一个工部员外郎之衔,待热孝期满之后,即刻入工部习学,咸使闻之,钦此!”

只听,堂下众人纷纷欣喜地互望了一眼,想到荣国公贾代善刚刚薨逝,不宜笑出声,众人又纷纷把脸上的笑意,活活地憋了回去,一时间,众人的脸上很是怪异。  “臣贾赦,谢主隆恩,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臣贾政,谢主隆恩,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小李子公公抑扬顿挫地念完圣旨后,抬眼瞧见他们诡异的脸色,也浑然不在意,好似司空见惯一般,满脸堆笑地来到贾母身前,将手里圣旨递给了贾母。  小李子公公也不知道说什么,说恭喜吧,可人家刚死了家里的顶梁柱——荣国公贾代善,如此肯定不合适;说节哀吧,可这是新皇陈烁对荣国府众人的恩旨,那就更不合适了。  小李子公公脸上一阵忸怩,他面前人老成精的贾母,自然一切了然于心的。  于是,贾母望了贾敬一眼,贾敬立马会意,连忙起身,从赖大手里接过一百两聚宝庄发行的银票,神不知鬼不觉地就递给了小李子公公。  小李子公公看了眼银票的面额,心头一喜,银票就在他的袖口,消失的无影无踪了。  贾敬心里一阵哀叹,没想到出家修道了,也逃不过要亲自向皇宫里的小太监,送银钱的差事!  小李子公公满脸堆笑地对贾母道:  ”老夫人,奴婢这就回皇宫,向陛下复命去了。”

说着,还没等贾母客套两句,小李子公公一甩披风,转身就带着身后的皇宫里的禁军,就走出了荣禧堂。  见贾母望过来,贾敬苦笑着一撩淡紫色道袍的下摆,连忙小跑着去前头去给小李子公公一行人送行去了。  贾母转过身来,就瞧见贾赦死死地盯着自己手里的圣旨,贾母冷哼一声,贾赦这才惊醒过来,故作无所事事地扭过头去,打量别处。  贾母对着贾珍一招手,贾珍就连忙推开尤氏拉着自己衣襟的小手,小跑到贾母身旁,躬身问道:  “老祖宗,您有事吩咐?”

贾母抿了抿干枯的嘴唇,满脸嫌弃地看了眼贾赦后,一边将手里的圣旨递给贾珍,一边满是慈爱地道:  “珍哥儿,你已经是我金陵贾氏的族长了,这祭告祖先的事就交给你了。”

“这是大事,早早地禀告祖先,也好让贾家的列祖列宗能安心,保佑我族后辈子孙,平平安安,都有出息!”

贾珍一边小心翼翼地接过圣旨,一边连忙回道:  “是,老祖宗。”

“明日清早,孙儿就召集了京中的族人们,开了我金陵贾氏的祠堂,将陛下的恩旨供奉在先祖的神像前,当面向列祖列宗们,禀告此喜讯!”

贾珍话音还未落下,只见,赖升一边擦着额头上的汗水,一边匆匆地跑进荣禧堂来,跪在贾母身前五六步的地方,叩头道:  “老祖宗,不好了。”

贾珍飞起一脚,就将不懂事的赖升踹翻在地,什么不好了?陛下刚刚才降下恩旨,你就大喊不好了,是想害死我们宁、荣二府所有的人吗?  应该说“太好了!”

,喔,也不对,这荣国公贾代善才薨逝,好像说太好了,也不合适啊!  虽然,贾珍心里也不知道说什么,但是,他是主子,他有理!  不管三七二十一,一脚踹翻胡说八道的赖升准没错!  看着他的二弟被贾珍踹翻在地,一旁的赖大也不说帮他开脱一二,反而是一脸幸灾乐祸地瞥了眼,地上四仰八叉,狼狈不堪的赖升。  赖升也是个机灵人,自是知道自己主子的脾气,若是向贾珍求饶,他只会将自己再痛殴一顿,于是,赖升连忙爬到贾母的身前跪好了,向贾母讨饶道:  “刚才,奴才一时情急,还请老太太宽恕。”

贾母越是年长,心地也越是良善,最是见不得动不动就殴打奴才的粗鲁行径。  当下,贾母凤头拐杖猛地敲了敲地面,低声喝道:  “好了,这老国公爷才刚刚走,给他老人家积积阴德吧!”

说着,贾珍捏起拳头的左手停留在了半空中,稍微一愣神后,马上就反应过来了,这里是荣国府的荣禧堂,可不是他贾珍的宁国府的正堂——宁庆堂。  于是,贾珍脸上有些讪讪地道:  “老太太教训的是,刚才是孙儿鲁莽了。”

“平常我都待他们这些下人,很是和善的。”

贾珍故作姿态假惺惺地揉了揉眼眶,看着是有些发红了,这才语气哽咽地接着说道:  “这不,老国公爷刚刚·······薨逝了,孙儿心里空落落的。”

说着,贾珍不禁啜泣起来,荣禧堂的众人这才反应过来,刚刚他们府里的顶梁柱——荣国公贾代善去世了。  于是,贾政、王夫人、贾赦、邢夫人、贾珠、李纨、贾琏、王熙凤、尤氏等人受贾珍的影响,纷纷也跟着啜泣起来。  贾母想着他的丈夫——荣国公贾代善的逝世,心底一直萦绕的哀痛,被众人的哭泣声给勾起来了,不禁被感染,本来已经止住的哭声,一时间,又在荣禧堂里传开了。  这时,跪在地上的赖升傻眼了,看来今天这顿打,他是跑不了了。  只见,赖升脸上一阵犹豫后,还是低声地自言自语地,好似在说给自己听似的,道:  “敬老爷,昏倒了。”

虽然声音很低,但仍然被盯着他许久的贾珍,给听得一清二楚,顿时,贾珍抬起脚来,就将正在低头默然自语的赖升,一脚踹出一丈远去。  赖升心里哀叹道: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老天诚不欺我也!  希望下辈子,再也不做奴才了,真是左右为难,左右不是人!  只见,贾珍一手指着趴在地上疼得打滚的赖升,一边厉声呵斥他道:  “你个狗奴才,反了天了你?!”

“这么重要的事,你一句也不肯讲,还想瞒着我?!”

“要不是我贾珍从小就耳聪目明的,将你喃喃低声自语的话,听了个清楚明白,恐怕,你这个狗奴才就是到死了,也会瞒着我去了!”

“看我不打死你这个狗奴才!”

贾母立刻阻止了贾珍的粗鲁行为,一边问地上打滚的赖升,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贾母当然不能让贾珍打死赖升了,要不然她怎么知道宁国府的虚实,府库里还有多少钱粮,怎么补贴荣国府?  原来,这宁国府的大管家,竟是赖嬷嬷的二儿子,而赖嬷嬷又是贾母以前的陪嫁丫鬟。  贾母那是一直通过赖升,窥视着宁国府府库中的钱粮,布匹,古董、字画、商铺,庄田等等,当然不能眼睁睁地看着贾珍将他给废了。  要不然,以后可没合适的人,办这种阴私之事了。  毕竟,贾母明面上,也是个体面人!  见贾母问话,赖升心下自觉是找到主心骨了,当下,他爬到贾母面前,一边叩头,一边哽咽着道:  “奴才本来想说的,只是,老夫人,大老爷,二老爷,并诸位夫人,奶奶,皆在伤心之时,奴才也不敢出言打扰,于是······”  贾母不耐烦地摆摆手道:  “好了赖升,我知道你办事勤谨,是个好奴才。”

“说说,到底怎么了?”

赖升脸上的泪珠儿也顾不上擦,语气哽咽地说道:  “老夫人,刚刚敬太爷送小李子公公回来的路上,不知怎么地,就昏倒了。”

“奴才怎么叫,怎么喊,都唤不醒。”

“这才连忙将敬老爷安顿在东厢房里,派了仆人去请大夫。”

“这就马不停蹄来荣禧堂,本想禀告我们老爷的,不想········”  贾母叹了气,有些颓丧地道:  “赖升,你做的不错,下去养着去吧!”

贾母转过头来,对着仍是余怒未消地贾珍道:  “珍哥儿,咱们过去看看敬大爷吧,他是现在是家里的主心骨,可不能倒了。”

说着,贾母在金鸳鸯的搀扶下,颤颤巍巍地来到了东厢房,问过常来荣国府看病的郑大夫,才知道贾敬是累的,连日操劳,不曾好好歇息,心力交瘁之下没撑住,这才昏倒了,吃两剂药,歇息一晚,养养身子就好了。  闻听郑大夫如此说,众人这才放心下来。  出得东厢房,留下几个丫鬟照看贾敬,众人皆随贾母来到了荣禧堂,只见,她老脸上略一阵犹豫,扫了眼众人后,低声道:  “老大家的,老二家的,你们带着他们小辈去守灵。”

“老身还有事,同老大,老二,和珍哥儿商量。”

众人一阵面面相觑,却也不敢打听什么,依言,去给荣国公贾代善守灵去了。  等闲杂人等出去后,贾母让金鸳鸯带着丫鬟、婆子们,守好荣禧堂的前后门,不许任何外人进来分毫!  这时,贾母拄着凤头拐杖,在贾政的搀扶下,缓缓坐在了住位的右侧的座位上。  待贾母坐好后,贾赦、贾政、贾珍才在下首的客座上,依照辈分的高低,也坐了下来,纷纷地望着上首的贾母,等待着贾母的吩咐。  贾母叹了口气,端起她身边红木几子上的青花瓷茶杯,微微抿了一小口已经冰冷的蒙山云雾茶,润了润有些干枯的嘴唇。  放下茶杯后,贾母抬头看了眼望着自己的贾珍,悠悠着道:  “珍哥儿,珙哥儿去辽东多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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