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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四章 南下高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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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堂下躬身请命的张德彪、李伟刚二人,贾珙轻笑着道:  “跨过鸭绿江,夺取高丽半岛,为辽东扩大战略纵深,保证我等后方的安全,一直就在本伯爷的计划之内!”

“你们二人,是辽东最早投效本伯爷的将领。”

“这么好的机会,不留给你二人,本伯爷还会留给谁?!”

说着,贾珙摆摆手,示意内心欣喜若狂的李伟刚、张德彪二人起身,走下主位,拍了拍他们宽厚的肩膀,接着说道:  “其实,让你们俩训练那些脱困的辽东将士,就是为高丽之战准备的。”

贾珙转过身来,一指挂在墙壁上的高丽舆图,朗声说道:  “你们看,这个海岛就是高丽的济州岛。”

“它孤悬东海之中,地势开阔,气候寒冷,牧草丰盛,是个难得的养马场。”

“高丽半岛的南端,渡过东海,也就十天的航程,就能到达江南的江宁府。”

“整个江南承平日久,没有什么像样的大规模战事发生,江南大营的军士战力极差,文官武将也没什么斗志,就只知寻欢作乐、眠花卧柳、逛青楼、喝花酒。”

“若是本伯爷派遣一支三万余人的马步军,从高丽南端渡过东海,在江宁府登陆,那么就能迅速地阻断京杭大运河,切断江南财税重地同大汉京城的联系。”

“而后,大军东进金陵、九江、安庆、武昌、襄阳,迅速地控制整个江南。”

贾珙端起案桌前的茶杯,抿了口茶水,皱着剑眉,稚嫩的小脸上满是认真地,说道:  “金州卫隔黄海与山东登州府相望,两地相距仅仅二百余里,坐海船,一日可达。”

“第二路偏师,从此登岸,既能隔绝南北交通,又能配合山海关的大军南下,围攻大汉的京师——北京城,也能挺近中原,进退有度。”

侧眸瞥了眼,仔细倾听的李伟刚、张德彪二人,贾珙嘴角上扬,面上表情很少轻松,自信满满地接着说道:  “从开原卫一路南下,本伯爷能信任的人不多,等你们二人攻下了高丽半岛,这二路偏师的主将,将分别由你们二人担任。”

闻听贾珙此言,李伟刚、张德彪兴奋得脸颊通红,连呼吸都有些粗重,单膝跪地保证道:  “末将李伟刚,谢主公信重,必定为主公拿下高丽,否则末将提头来见!”

“末将张德彪,必定死命完成主公重托!”

贾珙满是欣慰地点了点头道:  “别说什么死啊,不死的,完成任务就行!”

“你们都得活着,要不然那两路的偏师主将,本伯爷该找谁去?!”

贾珙沉着小脸,叮嘱他们俩道:  “现在,北京城刚刚被瓦剌五万大军围困,我们有的是时间攻伐高丽。”

“需知:‘心急吃不了热豆腐。’”  闻听贾珙此言,李伟刚、张德彪等人纷纷躬身应是,面上激动的神情也缓和了不少。  这时,刘福步履轻快地走了进来,对着贾珙躬身一礼后,道:  “老爷,焦统领的车马已经准备好了,您看·······”  贾珙笑着道:  “既然都准备妥当了,那我们现在就出发!”

“李伟刚、张德彪,你二人也跟上,我们去城北的军械研究所一趟,给你们看看一些好东西。”

“说不定,你们二人在高丽战场上用得着。”

说着,也不等他们二人言语一声,贾珙就一马当先地走出了大堂,向府外正门行去。  见此,李伟刚、张德彪心里虽然有些疑惑,不过看见贾珙的身影已经消失在大堂,他们二人也来不及细想,匆匆跟随贾珙的脚步,深怕贾珙久等心生不满。  从位于辽阳城中心的辽东都司衙门出发,也就二三刻功夫,贾珙一行人就到了,位于北城门附近的军械研究所。  此刻,王三运等人早就得了消息,带着几个核心之人,等在了军械研究所的大门处。  看见贾珙的马车到来,王三运面带笑容,立刻上前,躬身行礼道:  “小民王三运,见过忠勇伯爷!”

在刘福的搀扶下,贾珙很是轻松地跳下马车,瞥了眼精神矍铄的王三运,轻笑着说道:  “王三运,你已经是工匠营的代理统领了,拿着从三品的俸禄。”

“以后,你就自称“臣下”就是了,不必再自称什么“小民”了!”

闻听贾珙言说自己是“官”了,王三运满是沟壑的老脸犹如菊花绽放,光彩照人,满心欢喜地说道:  “谢主公,臣下必定忠心侍奉主公,多研发些武器出来,以报答主公的知遇之恩!”

“要不是您,臣下还在夏塔庄穷困潦倒,一家人吃了上顿没下顿,忍饥挨饿、衣不遮体。”

“臣下········”  贾珙虽面带笑意,然心里早就不耐烦了,他这次前来军械研究所,就是为了看新式弓弩的,又不是听他王三运废话的,有这个时间,他还不如打道回府,找俏丽的平儿上生理卫生课呢!  说着,贾珙一摆手,打断了王三运的获奖感言,一板小脸,满是严肃地说道:  “王三运,前些日子,我听刘禄来报,说你们已经把钢制弓弩研发出来了,而且已经生产了不少?”

“正好今天有空,本伯爷就带着你的老熟人——李伟刚、张德彪二人来了,就是为了看看这钢制弓弩是个如何的厉害法!”

王三运连忙收起早就准备好的马屁感言,见贾珙谈到自己的专业,马上来了精神,急跑几步,来到贾珙的左前方,一边引路,一边笑着说道:  “主公,这还多亏了您提的建议。”

“要不然,就是给臣下十个脑袋,也想不出如此精妙的法子。”

“我华夏历朝历代,都是用硬木做弓臂,从来就没想过可以用精钢做弓臂,在顶端分别装一个定滑轮改变力的方向,一个动滑轮,减少用力。”

“这样设计后,整个弓弩的重量略微降低了些,可对敌的时候,就能多发射几轮箭矢,还不怎么费劲。”

“就是称之为‘神兵利器’,也不为过了。”

自从王三运当了官之后,虽然手头的技术没降低,但是他拍马屁的功夫渐长,也不知道这是不是官僚们的通病。  没过多久,王三运就领着贾珙等人来到了早就准备好的靶场,看着新式的弓弩,最是擅长弓弩的李伟刚年轻的脸上有些激动,跃跃欲试,满怀期望的望了眼贾珙,有些不好意思地请求道:  “主公,就由末将试射吧?”

贾珙侧眸瞥了眼,眼神热切的李伟刚,笑着说道:  “这些弓弩,本来就是为了你将来麾下的将士们所准备的。”

“由你去试射,再好不过了。”

“趁着没有大规模准备军队的时候,你看看还有那些需要改进的地方。”

得到贾珙的同意之后,李伟刚连忙从那面庞清秀的侍从手中,接过一把钢制弓弩,略微掂量了一下它的重量,确实比他用的一百石强弓轻了不少,拉了拉弓玄,也并不怎么费力,略微用力就能轻松的拉满弓。  说着,李伟刚略微熟悉一番手里的钢制弓弩后,眯着眼睛,瞄准二百步开外的披铁甲的假人,张弓搭箭,一气呵成,箭若流星,“嘭”的一声轻响,就见箭簇深深地钉在了假人身上。  刚射完箭,李伟刚满是惊讶地看了看手里的钢制弓弩,好像他是什么新奇的宝贝似的,有些爱不释手。  没一会儿,两个年起的侍从将二百步外的假人,抬了过来。  李伟刚立刻上前查看起来,只见,钢制箭簇破锁子甲而入,约莫有四五寸的样子。  李伟刚也是费了好大力气,才将箭簇从假人身上取了下来,满脸喜色地来到贾珙的身边,激动地说道:  “主公,您看!”

“末将于二百步之外,假人身上虽然披了我辽东制式铁甲,但依然被破甲而入四五寸深。”

“此弓弩甚是轻便,以末将的力气,一炷香的时间,能射十五六箭。”

“就是普通将士,也能射个八九箭,也是稀松平常。”

李伟刚眼冒精光,爱抚地抚摸着手里的钢制弓弩,满脸兴奋地接着说道:  “主公,此真乃神器也!”

“若是大量装备我军的弓箭手,就是瓦剌人、鞑靼人、通古斯人有再多的神射手,在射程远不及我等的情况下,凭着此等利器,也能击败他们的骑兵。”

在一旁的王三运闻听李伟刚的述说,满脸喜色,自己耗费心神做出的产品,能得到使用之人的认可,心里很是开心,脸若黄菊绽放,一道道深深的沟壑隐现,哈哈大笑着说道:  “哈哈·······李将军真乃识货之人也!”

说着,王三运转过身来,对着贾珙躬身一礼,满是自信地说道:  “主公,在李将军试射之前,我军械研究所就做过相关的试验。”

“就是普通人也能射七八轮箭,才渐渐失力,拉不开弓。”

“此弓弩,最大的射程是三百四十步。”

“破甲的最大射程是二百二十步。”

贾珙颇为满意地点了点头,由于钢材质量的原因,没法达到现代弓弩的标准,但也足够对付那些自以为骑射了得的瓦剌人、鞑靼人、通古斯人了。  见此,贾珙笑着道:  “虽然,钢制弓弩的设想是本伯爷提出来的,但,我也没想到,你能这么快就带着一帮人,一起将它研制了出来。”

“还有,你们工匠营研发出的热气球、棉甲、纸甲,都在战场上立下过大功。”

“王三运,你很不错!”

贾珙话锋一转,满脸严肃地接着说道:  “不过,本伯爷让你研制的能连发的燧发枪,你可有研制出来?”

闻听贾珙此言,王三运也不敢怠慢,躬身回道:  “主公,自从得到您的指令后,我们军械所的同仁日夜赶工,就在昨日才做出了第一台样机,还没来得及试验呢。”

“这新研制出来的火枪,性能很是不稳定,恐怕随时都有炸膛的可能,主公还请三思才是·······”  这时,仍对火枪心有余悸的张德彪,也劝贾珙道:  “主公,王三运说的不错。”

“这火枪并不是什么好东西。”

“末将面上的伤疤,就是火枪突然炸膛造成的。”

“这火枪乃是不祥之物,未伤敌,先伤己。”

“用陌刀、长枪、大盾、弓弩就够了,将士们实在是对这烧火棍,提不起兴趣。”

贾珙剑眉微皱,小嘴一撇,心里有些不屑,这火枪才是未来世界发展的主流,刀、剑、长矛等冷兵器要不了多久就会过时,被文明社会所淘汰。  低头想了想,贾珙这才拍着张德彪孔武有力的胳膊,朗声道:  “张德彪,大汉朝廷文官贪污腐败成风。”

“发到辽东的火器,大多是偷工减料,质量奇差无比,此是一点。”

“二则,你们使用的火器保养不当。”

“此物,需要用黄油没七天擦拭保养一次,不是给它披上红绸。”

“三则,火器有使用的年限,一般发射三百发铅弹之后,就需要更换枪管了。”

“四则,你们战法使用不当,火器的战法不同于冷兵器,得排成三排,依次发射弹药,才能形成密集的活力网,来消灭敌人。”

“火枪的射程有限,一般有效射程是一百八十步,比弓箭的有效射程稍远一些,但也不多。”

”而弓箭的准头高,火枪没有什么准头,就算在怎么练习,也是一样。”

“是故,只有等敌人进入有效射程之后,火枪兵才能次第开火,这样才是正确的火枪战法。”

说着,四名孔武有力的侍从,很是吃力的将一个大铁疙瘩抬了过来,王三运连忙给贾珙介绍道:  “主公,这就是我们军械研究所研发的连发燧发枪了。”

看到眼前的此物,贾珙顿时有些无语,这哪里是机关枪啊,这就是个古董速射炮啊,这么粗的枪管,都赶得上迫击炮的口径了。  看着一向见多识广的贾珙,见到连发燧发枪的时候,小嘴张得老大,满脸吃惊的样子,王三运心里一阵得意,从年轻侍从的手中,拿起子弹,对着贾珙躬身道:  “主公,此弹药就是按照您的吩咐,用油纸将火药同铅弹丸装在一起。”

看着正常口径弹药,贾珙点了点头,道:  “这弹药倒是没什么问题,装在弹链上固定,而后发射。”

贾珙眉头微皱,话锋一转道:  “可是,这连发燧发枪的重量是多少,怎么要四个大汉才能将它抬起?”

王三运连忙将手中的子弹递给旁边的侍从,解释道:  “主公,为了保证枪机里点火正常,我们这都在子弹上膛的四周都放置了八个遂火石。”

瞥了眼张德彪脸上狰狞的伤疤,王三运小心地道:  “这枪膛时常会炸膛,空试验的时候,突然炸膛误伤了主公,为了保证万无一失,臣下才不得不如此。”

说着,王三运已经花白的脑袋和声音渐渐地低了下去,贾珙瞥了眼面有难色的王三运,他也知道,将士们对火枪突然炸膛的心里阴影一时也改变不了,就是经过贾珙科学的讲解,还是不行。  毕竟,命是自己的,而且只有一条,谁都得珍惜。  那四个侍从胆战心惊地试射完连发燧发枪,虽然准头比他们过去使用的火枪还差,但是它有效射程和射速,都大大地超过了大汉朝廷配发的火绳枪。  看着他们战战兢兢的样子,连发燧发枪装备辽东大军,恐怕是遥遥无期,看来也只能让时间冲淡他们心中的恐惧了。  贾珙转过身来,问王三运道:  “王三运,那钢制弓弩,现在工匠营生产了多少把?”

王三运如数家珍地道:  “主公,现在已经生产了二千把,现在工匠已经熟悉,十天之内还能生产五千把!”

贾珙点点头,对李伟刚道:  “李伟刚,你善于远程功绩,以后你就是弓弩营的统领,从上过高丽战场的将士中挑选五千六百人,组成弓弩营。”

“张德彪,你为刀盾营的统领,擅长近战,为人老练,粗中有细,本伯爷任命你为灭高丽大军的主将,李伟刚为副将。”

“择日,率领仆从营、协从营、海军营、难军营、罪军营共计四万人马,攻打高丽。”

“不灭高丽,誓不回军!”

张德彪、李伟刚纷纷单膝跪地,抱拳道:  “是,主公!”

“不灭高丽,誓不回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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