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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七章 吃里扒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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辽东都司衙门官厅。  商谈好六大晋商,日后在辽东各自经营之事后,魏忠贤才姗姗来迟。  见此,贾珙挥手让林之孝带着六大晋商,去偏厅商谈细节,对魏忠贤招招手,道:  “魏忠贤,你干什么去了?”

“等了你这么久才来,自从当了西厂提督,你的谱倒是挺大的嘛!”

魏忠贤心里一凛,哪个作死的小太监,竟敢在伯爷面前告老子的刁状,看我不整死他,这个忘了本的小畜生。  不过,现在,魏忠贤得过了眼前这关再说。  当下,魏忠贤脑子急转,立时“噗通”一声,跪倒在地,语带哭腔地道:  “主子爷,奴婢对您忠心耿耿,这些日子以来,风里来、雨里去的,捣毁了不少腐儒,相互私通结社的据点。”

“近日,他们将明里的活动,都转到了暗处,一时难以拿到证据。”

“无凭无据拿人,又恐触犯了,主子您制定的辽东律法,奴婢这才不得不带人,日夜埋伏在外,监视他们的一举一动,谨防他们勾结在一起,在辽东生事。”

魏忠贤偷偷瞥了眼贾珙,见他为所动,立刻话锋一转,接着哭道:  “自从主子爷设立西厂,委任奴婢为西厂提督,‘无规矩,不成方圆’,为了保障西厂正常运行,自有一套行事方法、隐匿手段。”

“若不动用特殊手段,刘福一时间,很难找到奴婢,奴婢得到西厂留守人员传讯之后,就马不停蹄地赶来,辽东都司衙门来见您了,还请主子爷明察!”

说着,魏忠贤恭恭敬敬地给贾珙叩了一个响头,身子微微颤抖、冷白皮的脸颊两侧,热泪滑落,好一副受尽天大委屈的模样。  若不是知道“九千岁”,在前明历史上,那是响当当的大人物,贾珙几乎被他骗了去,真是会演戏啊!  贾珙撇撇嘴,将案桌上被鲜血浸透的牛皮信封,扔到魏忠贤的脑袋边,冷哼道:  “是吗?”

“西厂还自有一套运行办法?”

“这就是你的办法?敌人都杀到,本伯爷的眼皮子底下来了!”

“是不是哪天,刺客冲到本伯爷的府邸,才遂了你的心意啊,魏忠贤魏提督?”

魏忠贤颤颤巍巍地捡起,地上的牛皮信封,发现这是开原卫,发过来的急件,可是,为什么牛皮信封上,染了这么多血迹呢?  难道,传令兵在途中遇到了,歹徒的截杀?会是谁干的?若是让我知道了,非得让他尝尝,我西厂的老虎凳、辣椒水!  不过,还是先过了眼前这关再说,虽然,主子爷看似愤怒异常,可周身并没有杀气,只是恼怒我办事不力罢了,看来,我得改变警惕方向,不能把所有人手,全部用在紧盯腐儒的事上。  魏忠贤心思百转,马上就想到了贾珙这番所为是何意,当下,魏忠贤磕头如捣蒜,也不说话,就是磕头、挤眼泪。  见魏忠贤演戏还演上瘾了,贾珙眉头一挑,没好气地喝道:  “狗奴才,你有完没完?”

“把手头上抓腐儒的事,先缓一缓,张弛有度,养肥了再杀不迟!”

“对付手无寸铁的腐儒,竟然耗费那么多人手,你真是该死!”

闻言,魏忠贤刚抬起的头,瞬间又低了下去。  贾珙板着小脸,贝齿紧咬下唇,背着双手,缓缓踱着步子,剑眉紧皱,明亮的眸子里,寒光闪动,心里不知道又在算计谁了。  突然,贾珙转过身来,唬得抬眸偷瞧他的魏忠贤,心里一惊,马上将头低了下去。  只见,贾珙沉声道:  “魏忠贤,明面上腐儒要抓,也要暗地里监控起来。不过,在我辽东捣乱的贼匪,更要抓!”

“若是腐儒和贼匪,相互勾结起来了,那我辽东文武官员的安全,如何保证?通讯如何保证?”

“以后,再出现今儿之事,那你也就不必干了,退位让贤吧!”

魏忠贤心知此关是过了,但,也在他心中埋下了紧箍咒,他尝过权力的美妙滋味,又如何甘心放下权力,去做个服侍人的小太监?  只见,魏忠贤一边感激涕零地叩头求饶,一边满口保证,绝不会有下次。  贾珙不耐烦地一摆手,让魏忠贤起身,道:  “以后,你们西厂下设一个情报司,专门负责妓院、赌坊这些三教九流的地方,从这些鱼龙混杂之处,收集情报破案,也能增加一份收入,避免扩大西厂编制,一举多得,你怎么没想到?”

魏忠贤躬身满脸堆笑,谄媚道:  “主子天纵之才,固然能想到,奴婢愚昧不堪,拍马难及万一也!”

正当魏忠贤还想拍贾珙马屁时,外面急匆匆进来了个小太监,道:  “启禀主子,张如圭大人领着鞑靼使者、科尔沁使者、通古斯使者,在府外候见!”

贾珙冷笑一声,这些个异族使者,昨天下午才来辽阳城,今日就心急火燎地跑到衙门,要见自己,恐怕长城外的雪灾不小嘛!  看这北方的极端气候,明年辽东必有旱灾,粮食收成定然会减产,麾下的二十余万大军,该如何养活呢?  想到此处,贾珙刚刚舒缓的心境,又荡起了涟漪,暂且走一步看一步吧。  贾珙侧眸瞥了眼魏忠贤道:  “今日,你也不用忙什么,去唤在府中当班的辽东文官们过来,咱们看场好戏!”

魏忠贤虽然心头好奇:好戏?待会儿辽东都司衙门官厅,会有什么好戏发生?但他面上不敢显露分毫,仍是恭恭敬敬了应了。  贾珙转过身来,看了眼刘福,道:  “刘福,你在我身边也伺候一段时间了,该是时候给你压压担子。”

“这样吧,从明儿开始,你就在内务府中做个副总管,帮助林之孝处理忠勇伯府商业上的事,可不能,让那些晋商骗了去!”

刘福听了面上一喜,想不到跟在贾珙身边才两个月,他就从无名小厮,升到了忠勇伯府内务府副总管,若是他继续在宁国府待着,可不知道何年何月,才能熬出头啊!  真得佩服老爹——刘禄的眼光,要不是他一眼就刀中了贾珙,自己也不可能来到,贾珙身边效力,更不可能当上内务府副总管!  来不及感叹,刘福就跪地叩首,道:  “谢伯爷信重,小的必定尽心为府上办事,绝不辜负伯爷信任!”

“小的······”  贾珙瞥了眼,跪在面前感恩戴德的刘福,一摆手打断刘福无聊的获奖感言,道:  “只要是有用的人,本伯爷都会重用。日后,你用心办事就行,光说是没有用的,我只看实际行动!”

刘福面上一顿,马上低头应道:  “是!”

“伯爷教训的是!”

“小的谨记入心。”

贾珙颔首道:  “如今,你们父子皆在我府中效力了,该避讳的还是要避讳,不然······”  刘福心下一凛,看来老爹说的对,贾珙是个多心之人,为了而后的前程,还得小心办事才是。  作为贾珙府中的奴才,刘福父子比谁都清楚:贾珙的势力有多恐怖,在加上宁、荣二府的旧部,拿下大汉江山,简直易如反掌,日后,他们父子说不定,也能成为新朝勋贵。  想到以后的锦衣玉食、荣华富贵,刘福心头一阵火热。  贾珙未尽之言,刘福自然知道是何意,回道:  “请伯爷放心,小的刘福理会的!”

贾珙微微颔首,也就不再提点刘福,悠悠着道:  “做一天和尚,敲一天钟。既然你明天才去林之孝处办事。”

“这样吧,你现在带领府中的侍卫亲兵,在屋外安置一口大锅,里面倒满油脂,将它烧得冒烟!一会儿等鞑靼、通古斯、科尔沁使节进来,本伯爷有大用!”

“是!”

也不管贾珙要大铁锅、油脂有什么用,刘福毫不犹豫地应了声,就躬身一礼退了出去,带着七八个亲兵在门外忙碌起来,抬锅、拾柴、倒油皆是有条不紊,不见丝毫慌乱。  没一会儿功夫,大锅中的油脂,就冒起了青烟,木柴燃烧散发出的火热光芒,就是离它五六丈的贾珙,也感受到了余光的温暖。  瞥了眼冒着青烟的油锅,贾珙嘴角一撇,心里冷笑道:终于有机会让这些异族,尝尝油锅的威力,尔等不是总用这种方式,吓唬中原使节么?今天,我也让你们尝尝!  半刻钟后,范文程、宁完我、贾雨村、贾琏、马国柱、鲍承先等人走了进来,看着门口的大锅,面上露出一丝不自然之色,向着贾珙跪地行礼后,贾珙挥手让他们起身,坐在了各自的位子上,转过头来,板着小脸,冷哼一声,对小太监道:  “去,传鞑靼使节、科尔沁使节、通古斯使节进来!”

“是,主子!”

那小太监躬身应了声,小碎步退了出去,盏茶功夫后,他背后就跟着张如圭,还有三个脸色疲惫、眸子通红的异族大汉,大步流星地走了进来。  只是,他们在看到官厅门外,已经烧得滚滚的油锅,面上一滞,心头有些疑惑:中原人不是自号礼仪之邦么,怎么学瓦剌人那套,用油锅吓唬人起来了?  只有被贾珙几乎灭族的通古斯部使节——费扬古才晓得,这辽东之主,可不是个好相与的,更不是什么知书达理之人,简直就是个屠夫,在世恶魔!  张如圭虽心头有些疑惑,出身世家大族的贾珙为何要如此,可,他前日刚被贾珙训斥过,并没心思多管闲事,还是保住官位要紧。  只见,张如圭在离贾珙八九步的地方,就停住脚步,跪在地上,叩首道:  “主公,昨日傍晚时分,几位使节就到了辽阳城,臣下奉主公旨意,在汇英楼接待了他们,本想同他们谈谈,没想到,他们非要前来拜见主公,想当面向您禀明。”

“通古斯使节——费扬古,见过都司大人!”

“瓦剌科尔沁部使节——阿依巴扎,见过辽东都司大人!”

“鞑靼大汗使节——阿布科博,见过都司大人!”

他们一一右手抚着左胸,躬身行礼后,也不等贾珙喊“免礼”,就纷纷自己直起身来,定定地望着主位上的贾珙。  这些异族使节,从来就没见过贾珙的样子,如今见了真人,心里皆是一惊,怎么被族人们传得神乎其神的,辽东都司都指挥使贾珙,竟然如此年轻,虽身量也有七尺,可面色白皙稚嫩,没有半点胡须的踪影,分明只是个半大小子。  难道,他是辽东都司都指挥使——贾珙的儿子?  可张如圭为什么要向他磕头,恭敬有加?  难道,他们是在演戏?  简直太过分了,我们是鞑靼、通古斯、科尔沁使节,辽东怎敢如此小瞧我等?  说时迟,那时快,鞑靼大汗使节——阿布科博疾步上前,一把将张如圭提溜起来,张如圭单薄的身子在空中摇晃,惊恐乱叫。  只见,阿布科博怒喝道:  “张大人,你为何要戏耍本使,你今儿若是说不出个所以然来,老子就将你丢进油锅,炸了你个两脚羊!”

阿布科博此举,顿时将官厅里的众人唬了一跳。  贾珙端坐主位并没动静,他正打算看好戏呢。  这张如圭胆小又贪婪,辽东军士早就对他不满了,若不是贾珙刚取辽东,怕动了辽东这些大汉官僚,引得地方动乱,他早就将这些吃里扒外的禄虫,扒皮抽筋了。  现在,有外人出手教训张如圭,贾珙正求之不得呢,哪里会出手阻止?  让辽东那些腐儒看看,对付异族,是礼仪有用,还是刀枪有用?若是不欺凌到,这些事不关己的腐儒头上,他们永远感受不到,大汉底层老百姓和边关汉人的痛苦!  说什么感同身受,那简直就是放屁!  见贾珙端坐不动,官厅里的侍卫亲兵,虽然已经拔刀出鞘,但并未上前阻止。  张如圭哀嚎半天,也不见人上前阻止,脑子被惊恐填满,口不择言地求饶道:  “好汉饶命啊!”

“好汉饶命!”

阿布科博轻蔑一笑,喝道:  “狗东西,你说:辽东都司贾珙在哪?”

“为何我等来了辽阳城,他却不出来见我等?”

“可是瞧不起我鞑靼、科尔沁、通古斯?”

科尔沁、鞑靼、通古斯使节团,在开原卫城外不期而遇,剑拔弩张,眼看着就要动手,可鞑靼大汗使节——阿布科博,虽体格健壮,是个沙场猛将,但他粗中有细,发现形势不对,立刻就出面阻止了,让鞑靼人保持克制。  几场夜战偷袭下来,通古斯部几乎被贾珙灭族,褚英和代善率领残部,狼狈逃窜途中,占领了鞑靼北部疆域,使得通古斯同更北方的罗刹人接壤,让本就对鞑靼北部疆域虎视眈眈的罗刹人大为不满,于是,就在外兴安岭打了起来,虽然战事规模不大,但通古斯人还是失败了。  如今,通古斯人夹缝中就生存,被罗刹人和鞑靼人南北包围,他们可不敢同时得罪鞑靼人,免得腹背受敌,是以,见阿布科博出面阻止,这才避免了械斗。  而科尔沁部本打算,同通古斯人联姻,故他们一直就站在通古斯人这边,让鞑靼人忌惮不已。要不,以鞑靼人和通古斯人之间的仇恨,不打起来才怪呢!  如今,他们一路同来辽阳,又相互勾结在了一起,想从辽东要好处。  张如圭不知廉耻的求饶声,顿时,让辽东文官脸色一黑,纷纷站起身来,向贾珙进言道:  “主公,鞑靼使节当面行凶,请主公治罪!”

马国柱得宁完我招募,在宁完我手下同鲍承先一起,帮着处理辽东日常文书,见此良机,正是他在贾珙面前表现的时候,说不定得贾珙看重,自己就一飞冲天,不必低声下气地去求宁完我,这个汉奸举荐了。  是故,马国柱整了整衣冠,昂首出列,向着主位上的贾珙,躬身拱手道:  “启禀主公,臣下认为不可!”

马国柱此言一出,惹得辽东官员皆是怒目而视,就连宁完我一直微闭的眼眸,也微微睁开了一条缝隙打量他,不动声色地摇了摇头,就马上闭上了。  心道:这马国柱怎地就不停劝呢?明知道贾珙不喜异族,更不喜腐儒吃里扒外的那套,真是好言难劝该死的鬼。宁完我摇头一叹,心中将马国柱判了死刑。  马国柱对周遭之人的怒目而视,视而不见,不以为意,面不改色地接着劝谏贾珙道:  “鞑靼人野蛮不知华夏礼节,正所谓:‘不知者,不怪!”

“再者,古人云:‘两军交战,不斩来使。’”  “请主公三思,务失华夏礼仪,让蛮夷笑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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