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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一十七章 朕要下一盘大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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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京城北五里,贾珙军大营。  酒热耳酣之际,诸事好谈,大帐中畅饮的贾珙等人,不知不觉就说到了,远在陕西的忠顺亲王头上。  经过几次大乱,大汉皇室早已凋零不堪,近支皇族中,就只有忠顺亲王陈炼手上,还有四五万兵马。  况且,近日大同镇总督杨嗣昌传来消息,说忠顺亲王领兵西进,渡过黄河天险,趁乱偷袭了正在陕北剿匪的榆林镇边军。  现今,忠顺亲王陈炼麾下,加上水溶发展的七八万白莲教义军,再加上榆林镇投降的二三万边军,怕是已有十四五万兵马了。  若是贾珙放任不管,陈炼运筹得当的话,趁着贾珙在北京大裁军,未必不能打到大汉京畿来;  抑或是趁机攻下长安,在陕西立足,而后兵进中原,未必不能和大汉朝廷分庭抗礼。  贾珙不甚喜儒生虚有其表,只知道夸夸其谈,但军中自来就不缺少文武双全的武将。  总有头脑清醒好战之人,借着酒劲向贾珙请命,祈求率轻骑去陕北,灭了忠顺王和水溶一伙乱贼。  刘宗敏此人,自觉是最先投在贾珙麾下,心气颇高,但他的战功是个硬伤。  近日,刘宗敏眼看比他晚来的人,已是统领二三营人马作战,而自己还只领着本部一千骑兵。  连才在京北大营训练出的三四万人马,也都被史家两兄弟领走了,心里如何不急?  对贾珙,他不敢抱怨,可借着酒劲,刘宗敏却是不吐不快。  而今,天下战乱之地,就只剩下辽左和陕北了,若是不把握机会,  将来,贾珙决心南下入关建国的时候,凭刘宗敏这可怜的功绩,如何封得了万户侯?  “大丈夫建功立业,就在今日!”

刘宗敏一仰脖子,将海碗中的美酒一饮而尽,出列单膝跪地,抱拳慨然道:  “请陛下与末将一万轻骑,愿替陛下灭了陈炼和水溶狗贼,夺回陕西!”

刘宗敏话音落下,大帐里的众人皆是一愣,停止了谈笑,转过头来望着他,一时间,偌大的中军大帐里,几于落针可闻。  话一出口,刘宗敏也反应过来,自觉此举颇有逼宫的嫌疑,无奈他是武将出身,不善言辞,如今已是骑马难下,刘宗敏也只得硬着头皮挺着。  只是,额头上不断溢出的冷汗,却是出卖了他。  紧张!  万分紧张!  贾珙端起酒碗,抿了一小口,缓缓下咽,嗯,辣,喝不惯!  若无其事地放下酒碗,接过李尽忠递过来的热毛巾,将嘴角的油渍擦干净,贾珙抬眸瞥了眼地下的刘宗敏,这才徐徐地说道:  “刘将军,请起吧!”

扫了眼左右诸将,贾珙笑眯眯地问道:  “你们觉得,刚才刘宗敏将军之议如何,可有操作的空间?”

闻言,诸将左右相互狐疑地看了看,不约而同地站起身来,一同拱手回道:  “国家大事,当唯陛下圣裁!”

酒足饭饱后,贾珙心情舒畅了不少,呵呵一笑道:  “呵呵······本想让尔等畅所欲言,不想你们竟如此谦让!”

贾珙双手一撑帅案,猛地站了起来,令李尽忠将舆图挂上,他又扫了眼众人,沉声道:  “既如此,那就朕先来,也算抛砖引玉了。”

一挥手,让帐中拱手站立的诸将皆归原座,贾珙也收起了玩笑的心思,小脸一板,满脸认真地道:  “投降大华的二十五万京军和禁军,淘汰老弱后,左右不过十万之数的精壮。”

“再加上咱们南下的两万骑兵,二万宣府镇边军,三万科尔沁骑兵,拢共不过一十八万大军。”

“前日,朕任命靖忠候史鼐为宣府镇节度使,统领一万五千大军北返宣府镇,守卫北境长城关卡。”

“又令保龄侯史鼎率二万大军南下金陵,稳住江南士民,保障大军后勤补给。”

“现我军大营之中,不过十四万五千兵马,还要分兵守卫长安,在河东黄河一线布防,以免忠顺王出了秦关,祸乱天下。”

“辽左新叛、东南沿海倭寇泛滥、瓦剌铁骑南下、通古斯犯境,可谓是内忧外患,处处烽火!”

“此诚危机存亡之秋也,大华和大汉必须同心协力,共度难关!”

说着,贾珙脸色转冷,眸子里寒光大冒,冷厉地一扫大帐里的诸将,冷声喝道:  “往后,朕不想再听到,谁动不动就挑拨两国关系,否则,休怪朕不念旧情,依法处置了,听明白了么?”

贾珙眸光扫过,诸将皆是垂首肃立,无一人敢掠其虎须,颤声应道:  “谨遵陛下之令!”

见此,贾珙嘴角一扬,微微颔首,又道:  “忠顺亲王陈炼此人,年过四旬,家人又都在北京,虽有四五万大军在手,不过是纤芥之疾罢了,用不着太过在意。  “我等只需守住长安、函谷关、武关、蓝田关,和河东一线。”

“不使陈炼和水溶狗急跳墙,南下汉中,东进中原,北上河东就是了。”

“现在,无论是关内还是关外,气温逐年降低,水旱交替,粮食减产严重,我等的大敌,一直就是草原上的瓦剌人和通古斯人。”

“北京城一役,灭了瓦剌六万铁骑和他们各部的首领。”

“可整个瓦剌四部,控弦之士四十余万,短暂的纷争之后,在生存的压迫下,不过一二年时间,完成整合后,他们就会南下。”

“故而,朕之意,紧守河东,暂缓出兵陕西攻伐陈炼,诱使瓦剌铁骑从宁夏镇、固原镇等地南下。”

“咱们在一旁坐山观虎斗,等他们两败俱伤之时,再沿长城一线进兵,断了瓦剌人的归路,一举灭了瓦剌和陈炼?两股势力。”

言毕,贾珙负手踱步回了主位,缓缓坐下,接过李尽忠端来的茶水,咕咚咕咚几口喝了个干净,就听李定国出列,拱手道:  “陛下圣明。”

“引瓦剌铁骑南下,将他们锁在长城之南,不仅为我军创造了,歼敌的有利地形,而且还大大缩短了,我军的补给路线。”

“引瓦剌和陈炼争锋,置甘肃镇、固原镇、宁夏镇,不服王化的边关三镇,于腹背受敌的险地,而不得不投靠大华。”

“此诚一举数得,当真高明,微臣心悦诚服,佩服之至。”

言毕,李定国一撩裙甲,单膝跪地,向主位上的贾珙一拱手,道:  “启禀陛下,微臣从军之前,一直生活在陈仓,对陕西各地事物颇为了解,愿领兵驻守长安。”

“微臣愿立军令状,必不使陈炼部和瓦剌部,一兵一卒南下犯境,请陛下成全!”

众人听到这里才反应过来,原来李定国打的是这个主意,心里有些后悔,一个不留神让他专美于前。  他们心有不甘地望着贾珙,有心期望贾珙拒绝李定国的请求,可又担心如此一来,自己也没了领军出战的机会,面上当真是复杂至极,左右都不是。  贾珙沉吟片刻,右手虚抬示意李定国起身,道:  “李将军有心了,不要动不动就立什么军令状。”

见贾珙示意,李定国不情不愿地起身,本以为领兵去陕西的机会泡汤了,不想贾珙接下来的话,几乎让他原地炸裂。  贾珙拧眉扫了眼,大帐里的诸将,又道:  “胜败乃兵家常事,朕不可能因战败,就把大将杀了。”

“尔等以后切记,不可再轻言立军令状,我大华不兴这个。”

众人听了,心下感动之余,又觉跟着这样的明主打天下,简直好极了。他们只管作战就是了,不必有什么后顾之忧。  众将纷纷出列单膝跪地,激动地向贾珙表忠心,将心中的小旮瘩,抹去得无影无踪了。  贾珙抿嘴一笑,摆摆手让他们平身后,沉吟半晌,小脸紧绷,抬眸扫了他们一眼,满是严肃地道:  “朕准备下一盘大棋!”

众人听了,心中疑惑,相视一眼,却碍于贾珙的威严,不敢出声发问,也不敢同左右之人议论,只得像个闷葫芦似的,静听贾珙接下来所言。  “先前,我军大胜进城之后,为了完整地得到北京城,朕并未允许大军大肆抢掠,而是用了比较文明的‘抽二杀一’之策。”

“此策,不仅为我军夺得了大量战利品,而且北京城和皇宫,也得以妥帖地保留了下来。”

“三则,大汉京城的文官和小吏,被杀戮了一半还多,天下畏朕如虎,不敢明着同朕敌对。”

“但,自古儒生阴谋诡计层出不穷,硬刚不了大华帝国,定会想出无数非人的诡计,来算计朕,或是你们。”

听到这里,诸将面色一紧,表情有些凝重。显然,过去他们没少被士大夫算计。  大汉士大夫的那种阴狠毒辣,简直毫无人性,丧尽天良,至今,他们心中仍有余悸,颇为感同身受。  纷纷神情专注地望着,主位上端坐的贾珙,想听听他怎么说,或是有什么办法解决。  但,他们心底更怕,贾珙一个不慎,就被大汉士大夫的花言巧语所迷惑,做出‘狡兔死,走狗烹’的勾当来。  众人的表情,贾珙尽收眼底,对他们心底的担心,在历朝历代,文人士大夫所写的史书上,就可见一斑。  贾珙哂然一笑,道:  “尔等放心,我大华乃是以耕战立国,此万世不变之法也!”

“儒生者,空谈客尔,在朕跟前立不了足。”

想到贾珙在辽东的过往,诸将心中松了口气,他们提着脑袋跟着贾珙打天下,不能让自己和后代坐享天下,那还有何意义?  听贾珙如此说,他们心底深处压着的大石头,总算搬开了,整个人只觉一阵轻松。  自觉:贾珙不急于把大汉收入囊中,也不是什么大问题,反正大家都还年轻,攻灭大汉不过是早晚的事,也不急在这一时半刻的,还是稳妥点好。  只听,贾珙接着说道:  “为了彻底打压住大汉读书人的嚣张气焰,朕决定和他们来次文斗,看看谁的计谋更厉害。”

听到贾珙此话,众人刚放进肚里的心,猛地一抽,瞬间又被提到了嗓子眼,他们心中很是不解,  既然贾珙知道,大汉士大夫个个诡计多端,可为什么还要亲自下场同他们文斗呢?  直接派大军上门,挥刀将他们杀个干净,一了百了不就行了,何必多此一举?  可是,此刻贾珙面上得意,诸将心底担忧,可也不敢出声,打搅了他的兴致,只得按耐住疑惑,继续听听。  “有道是:‘杀人诛心’,只有在他们认为擅长的领域击败他们,他们才会老实一段时间,把目标放在朕的接班人身上。  “蛊惑不了朕,就蛊惑朕的继承人,这就是儒生一惯的做法,以保证他们的权利传承。”

“始终令士大夫官僚一族,凌驾于国家之上,残害天下百姓以自肥,直到亡国灭种。”

说道这里,贾珙的脸色阴沉得可怕,他那一双充满智慧的眼眸,好似能透过时空,  看到了儒生蛊惑他的子女,争权夺利而自相残杀;亦或是看到了王朝末年,官逼民反,尸横遍野。  良久,贾珙长叹一口气,扫了眼众将,语气冰冷地道:  “身后之事,朕管不了那么多!”

“只要朕活着一天,朕就要打断他们的脊梁骨,让他们一辈子抬不起头来,也欺压不了一个大华百姓,更不许他们残害大华的有功之臣!”

贾珙的话,郑地有声,大帐中的诸人听了,不论是将领,还是亲卫,抑或是太监,一个个激动地跪了下来,虔诚地向贾珙行礼。  历史上他们这类人,一向就被历朝历代的官僚,所打压和污名化,不是骂作走狗、匹夫,就是骂作阉贼、死太监,让他们抬不起头来,为千夫所指。  此刻,听贾珙的意思,大有要为他们修正史册,给他们这类人正名;言语中又隐含鞭笞腐儒之意,他们如何不对贾珙感激涕零?  将他们的情绪调动起来后,贾珙就知道,自己的计谋,怕是成功了一半,他心中万分得意,板着小脸一挥手,示意众人平身。  这么短的功夫,他们就跪了好几次,身上累了个半死,心中却是很畅快,一个两个像是吃了蜜桃一样,甜的不得了。  他们面上的激动之情,简直无以言表,真想立刻散会,好去寻个亲近之人,将心中畅快之意,好好地抒发一下,要不这么做,他们怕是会被憋死了。  贾珙见他们这样,心头大喜,暗道:  “高兴的事,还在后头呢!”

贾珙接过李尽忠奉上的毛巾,擦了擦面上的汗水,刚才编的这番话,可费了他不少脑细胞,  果然,他一提到士大夫,这群官宦和武将立刻就同仇敌忾起来,如此,贾珙也就不怕,过几日他离开北京,留守的武将会和大汉士大夫勾结起来,破坏他的图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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