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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二十三章贾母遗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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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荣街、宁王府。  见推脱不过,贾只得硬着头皮,将《西游记》的开篇,囫囵讲完,众女也很给面子,  虽明知贾珙讲得不怎么好笑,甚至说的有点磕磕绊绊,故事不完整,但仍或是抿嘴笑,或是捧腹大笑,亦或是一个劲地鼓掌(从贾珙这里学来的)。  玩笑过后,又开始了一轮击鼓传花,刚传到贾珙这里,一个叫裘世安的小太监,领着一个七八岁、穿得有些单薄的姑娘,和一个三四岁的小姑娘走了进来。  史湘云定睛一看,从座椅上蹦了起来,上前拉着她们俩,满脸兴奋地道:  “迎春姐姐、探春妹妹,你们可来。”

“这下,总算有人给我作伴了。”

原来史湘云父母早丧,时常被贾母接到荣国府玩耍,甚至将身边的一个一等丫鬟——珍珠,  改名唤作“袭人”,赏给了她,和贾迎春、贾探春姊妹,一起读书认识玩耍,惯是相熟。  史湘云是个话痨,一说话就停不下来,叨叨地没完没了,还是贾珙说了一嘴,这才拉着贾探春、贾迎春二人入席。  见贾迎春穿的单薄,哲哲让人拿了自个的,一件红火狐狸皮大氅,给她披上,又说了几句冷暖的话,她才放松了些,安静地坐在那里看姊妹玩耍。  贾探春年岁不大,对诸事颇为好奇,瞪大了一双湿漉漉的眼睛,时而看看这个,时而看看那个。  “皇爷,李纨也一道过来了,明着说是送探春小姐,其实是想要见见李绚夫人,这会子在花厅用茶,还没有离去。”

裘世安附在贾珙耳边,小声道。  贾珙听了,心里颇为奇怪,平日也没听说她们姐妹间走动,抬眸扫了眼犹不自觉的李绚,  只见,她端坐在那里,搂着陈坤和贾元春说笑,对这边的事,一无所知。  贾珙将大红花递给了身旁的史湘云,对左手边的哲哲叮嘱了一句:“你是女主人,领着她们玩笑。”

贾珙走到一边,暗自恼怒,心想定是王夫人在弄鬼,她想学贾母,走裙带路线,来达到富贵的目的。  想明白后,贾珙眼神转冷,摆摆手,对裘世安道:  “让她回去。”

没有多余的话,省得给她们希望,上杆子纠缠不清。  裘世安应了声,准备躬身退下时,又听贾珙道:  “朕怎么听说,荣国府的几个豪奴,诸如赖嬷嬷、赖大、赖升、吴兴登等,因为贾史氏出手,保住了性命?”

“这种欺主的奴才,你带人过去,当着贾史氏和荣国府家奴的面,捂了嘴巴,捆了手脚,丢在地上乱棍打死。”

“贾史氏纵奴欺主,罚抄《贾氏族规》一遍,抄不完,不许吃饭!”

“另外,将茜雪、秋纹、麝月、鸳鸯四个丫鬟要过来。”

裘世安不敢耽搁,立刻应了声,躬身退了出去,领了一队亲卫,路过前院偏厅时,跟李纨说了声“请回!”

,就心急火燎地赶去了荣国府。  李纨放下手里的茶盏,望着裘世安消失的身影,心中有些失落。  她知道,宁王府是没法再待下去了,起身一面往回走,一面拧眉苦思怎么向王夫人回话。  若是将今日之事言明,定然断了王夫人的念想,恐怕以后在家里,日子就不好过了。  若是给她希望,以后少不得被她纠缠,逼自个来宁王府走关系,这样早晚会露馅。  一时间,李纨心底有些左右为难,嫩白的小脸皱成了一团,没了颜色。  吃过午膳,哲哲乐滋滋地去为贾迎春、贾探春安排院子,贾珙也乐得自在,辞别众人去忠勇堂,开始处理一天的政务。  望着案头堆积如山的奏折,贾珙一阵头大,不知从何处着手。  叹了口气,心道:“有时候,位高权重也是一种烦恼,一种幸福的烦恼。”

贾珙摇了摇头,抿了一口清茶,取了左边案头第一本,西厂厂公魏忠贤海路递过的奏折,拧眉细看了起来,  原来十月八日,自从贾珙率两万轻骑,连夜出了辽阳城,离开辽东后,高丽使节依旧赖在辽阳,并未回高丽去复命,  不知从哪里探听到的消息,得知贾珙来了神京,他们就租了海船,带着高丽公主赶来神京。  贾珙看了看落款时间,居然是崇武元年十月三十日,看来,他们的消息还挺灵通,  对于高丽,贾珙是志在必取,岂会因为一个漂亮的公主,就此撩开手,放弃到嘴边上的肥肉?  如今,张德彪率领的南征军,全取了咸镜道、平安道,饮马汉江边,据平壤遥望汉城。  若不是倭国中间横插一杠子,跨海偷袭高丽半岛南疆,贾珙担心倭人渔翁得利,不然早就起大兵灭了高丽国,哪里会拖到现在?  靠女人的裤腰带,妄想保住一国,这高丽人当真是,和贾母、王夫人之流一个德行!  贾珙简单地批了一个“阅”字,就将它丢在了一边,正想拿起钱谦益(现在升任了大汉内阁首辅)的奏表时,  李尽忠匆匆走了进来,道:  “皇爷,贾芸、倪二、裘德安、赵全四人来了,在偏厅候着。”

“传他们进来!”

贾珙头也没抬,继续埋首看着奏折,暗道:  “才过了几天,大汉国库又却钱了?”

看了钱谦益的奏表,贾珙颇为上火。  看来这些人(大汉官僚),大杀一次,根本就管不了多少日子,皆是一群见钱眼开的狗东西!  得一直杀下去,他们才长记性:有些钱,是不能拿的!  贾芸、倪二二人,心中很是得意,原以为贾珙总要谋划个两三年,在辽东站稳了脚跟,才会领兵入关。  不想,贾珙大胆出兵偷袭了通古斯、科尔沁,解决了辽东外患后,立刻绕道防御空虚的朵颜部,半天就破宣府镇而入。  接着挥兵南下,趁势击败了瓦剌联军,攻破了北京城,控制了大汉朝堂,  幸福来的太突然了,一时间,贾芸、倪二二人陡然身居高位,还没反应过来。  没日没夜地兢兢业业,不敢懈怠,深怕他们没立下什么功勋,贾珙会嫌弃他们。  这日,他们本在准备,后日铁网山冬狩,路线勘探和防务,得知贾珙传见,  喜不自禁,贾芸、倪二交接好工作后,屁颠屁颠地赶到了宁王府,在门房处,恰巧遇见了,一道前来的裘德安、赵全二人,  一时,门子请他们偏厅用茶,贾芸、倪二、裘德安、赵全四人,俱是做情报和护卫工作的,  一方有心巴结贾珙心腹族人,一方虚心求教,颇有相见恨晚之感。  在小小偏厅,你来我往热切地谈了起来,要不是小太监过来传令,他们能一直聊下去。  念念不舍地止住了话头,跟在小太监的身后,亦步亦趋地进了忠勇堂,头也不敢抬,立刻跪伏在地,对着主位上的贾珙行大礼,叩首道:  “臣贾芸,参见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其他三人依葫芦画瓢,学着贾芸的样子,参拜贾珙。  等他们四人行礼毕,贾珙这才放下,钱谦益递上的奏表,打了几个哈欠,伸了个懒腰,活动活动了筋骨,  一阵嘎嘣脆的轻响,噼里啪啦的,听着很是唬人,不晓得的还以为贾珙是骨折了呢!  这大汉儒生写的奏折,简直跟老太婆的裹脚布一样——又臭又长,  一句话就能说清楚,非要堆砌辞藻,啰嗦老半天,待看到结尾处,其实没有几句话,是有用的信息。  看得贾珙一阵头昏脑涨,瞌睡连连,当真是最好的催眠工具了。  贾珙没精打采地,瞥了贾芸一眼,端起案桌的茶水吃了几口,醒醒脑,一面问道:  “冬狩的路线,飞鱼卫勘探的如何了?”

“大军后天就要出发了,你作为主事人,可别出了岔子,让人看了笑话。”

“微臣亲自走了一遭,绝对万无一失,请陛下放心。”

贾芸自信满满地道。  贾珙听了,点了点头,放下手里的茶盏,笑道:  “这就好。”

“自从老国公爷薨逝后,贾家没几个男丁上得了台面,不是贪花好色,就是酗酒赌博,贪图享乐。”

“朕对你和蔷哥儿、蓉哥儿寄予厚望,你们要加把劲。”

“对了,你身为荣国府这一支的族长,有些事还是得管管,省得有些人,败坏了族规,给祖宗抹黑。”

贾芸听了,心中一喜,知道贾珙是看重他,想是荣国府又出了幺蛾子,惹得贾珙不快了。  “忙完这段时间后,该是腾出手来,好好整顿一下了。”

贾芸心道。  贾珙眸光逡巡,最终落在了倪二的身上,见他颇为拘谨,不觉哂然一笑,  想到自己刚穿越过来,初见贾敬时也是这样。  往事不堪回首啊,贾珙面容一敛,沉声道:  “倪二,你虽是草莽出身,但为人颇讲义气,以前帮孙振武做过不少事,立下许多功勋。”

“朕一直比较忙,按下了奖赏的事,本打算和焦大会师后,统一颁下封赏。”

“不过,最近五城兵马司指挥使职位空缺,若是朕去铁网山冬狩,北京城怕是会出乱子。”

“现在,朕就任命你为五城兵马司指挥使,维护神京治安。”

“不求你会作文章,但要认字,往后抽时间学一下,不可懈怠了。”

得了贾珙亲口许诺的封赏,倪二喜不自禁,赶忙叩头谢恩,对于贾珙的提点,牢记心间,不敢或忘。  接着,贾珙和他们商讨了一下飞鱼卫的事。  飞鱼卫是由神京底层人士组成,人员结构复杂,人数众多,超过了一万余。  先前,贾珙大军进城,需要震慑大汉官僚,采取了抽二杀一之策,用他们正好合适。  可现在朝政运转步入正轨,飞鱼卫也是多余,又不能简单的裁撤,恐生事端。  贾珙思虑在三,决定将它一分为四,令裘世安为龙禁卫指挥使,人员由锦衣卫和飞鱼卫调拨,  一共五千六百人,专司守卫大汉皇宫,看管乾治小儿。  赵全擅长抄家和查案,正好任命为锦衣卫指挥使,满编五千六百人,  分为掌刑千户、北镇抚司、南镇抚司、神京千户和金陵千户,在各省首府设立百户所,  掌管诏狱、情报收集,和监察大汉朝野各级文武百官。  贾芸仍任飞鱼卫指挥使,不过编制只有五千六百人了,负责召集朝野能人异士,收集大汉和大华周边国家和部落的情报。  分派好他们四人今后职司,各人皆有所得,亦有所失,不过总体颇为平稳。  “赵全,那伙白莲教余孽盯的怎么样了,最近可有动静?”

原来贾珙大军进城之后,全城大肆搜捕水溶一党,虽没抓到大鱼,但也寻到了蛛丝马迹,  一直留着他们钓鱼,相信总有一日,会钓着大鱼的,果然功夫不负苦心人。  近日,那伙人频繁出入菜市场,换了一身装扮后,在忠顺王府、王恭厂、李禀宗府邸、李守中府邸附近蹲守。  贾珙得了消息,心头大喜,总算找到机会,将白莲教彻底从北京城的舆图上抹掉,故而才有此一问。  赵全听了,压下心头升官的喜悦,提到老本行,马虎不得,躬身道:  “回皇爷,这几日从通州码头,又下来一伙人,腰间鼓鼓囊囊的。”

“微臣寻了几个街上的小偷,前去一试,果然不出所料,这伙人左胳膊内侧,确实纹有一朵白莲花。”

“按照皇爷的指示,微臣示意城门守将放他们进来,一路暗中追踪,果然,他们在那处窝点汇合。这几日闭门不出,想是暗中密谋什么大动作。”

“微臣在周边布下了许多好手,量他们这次插翅也难飞!”

贾珙缓缓点了点头,并没点评什么,托腮沉思半晌,再抬起头来时,眸子里一片冰冷,寒光湛然,哼道:  “二十天不到,本来充盈的国库,亏空得可以跑马了。”

“总有些人找死,朕就成全他们。这次来把大的,一次性喂饱!”

贾珙抬眸扫了眼地下的几人,冷哼道:  “后日,大部队出发去铁网山,太上皇会召集陈汉族人,在太庙论道讲佛。”

“城中乱起,你领着锦衣卫将他们都杀了,对外就说是白莲教所为。”

又看了眼贾芸,道:  “贾芸,你去吏部拿名册,江南籍的官员,只要没投在宁荣二府和朕的名下,全部跟随去铁网山围猎。”

“这件事做完,你带领飞鱼卫埋伏在宁荣街,敢冲击宁荣街者,不论是谁,格杀勿论!”

扫了眼倪二,吩咐道:  “这几日,例行巡街要做到外松内紧,一有冲突,立刻出手镇压,宁可错杀,不可错放!”

他们心底虽疑惑,但见贾珙满脸阴沉,料想北京定是有大事发生,一一打起十二分精神,面对接下来的暴风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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