鄂崇明脸上满是嘲笑,“到了这个地步,你们居然还在争论储君之位,可笑!”
皇后没有理睬鄂崇明的嘲讽,随后抛出信号,虽说皇上开了口,但她丝毫不敢放松。 三千精锐虽然个个以一敌百,但鄂崇明现在还有两三万的兵力在,只能说奋力一战,希望能扭转局势。 鄂崇明警惕地看着四周,苏轶昭也伸着脖子等着。谁料等了好半晌,也没看到皇后口中的三千精锐赶来。 “人呢?”
皇上眼看着这边的人数越来越少,于是朝着皇后质问道。 皇后一瞬间有些慌了,怎么回事?她明明让人都埋伏在城内,这么久应该能到了。 “哪有这么快?”
皇后回了一句,但心中已经开始慌了。 就算被人发现或袭击拦在了半路,到现在也不可能一个都没到。 宗泽铭笑了笑,随后拍了拍苏轶昭的肩膀,眼中精光四射,“时机到了,援兵到!”
他话音刚落,宫门口就传来阵阵厮杀声,比刚才还要激烈。 苏轶昭转头看了过去,其实心中已经隐隐有了答案。此刻,她心中五味杂陈。 这是三千精锐来了?皇后心中大喜。 一阵激战,金戈铁骑如入无人之境。一队人纵马跑进宫内,在御书房外停了下来。 所过之处犹如阎王索命,不过片刻,这批人马周围就无人敢靠近了。 “很热闹啊!”
一道戏谑的声音传来,让众人为之一惊。 众人抬头去看为首那个马背上的人,都愣在了当场。 “苏文卿!”
最先反应过来得的却不是皇上,而是李授之。 李授之挥开眼前的长枪,看向苏文卿的眼中十分复杂。 苏轶昭也紧抿着双唇看向马背上的身影,虽然已经有了心理准备,但此刻在这里看到苏文卿,对她还是有些冲击的。 她从来不知道,苏文卿的野心会这么大。 “苏文卿?”
鄂崇明先是一愣,随后冷笑了起来,“有意思!”
眼神中有对苏文卿的嘲弄,但不可否认的,他心里还是有一些忌惮的。 从刚才苏文卿那勇猛的表现看来,此人也不是泛泛之辈。 “苏文卿!你是来救驾的?”
皇上开口问道。 他目光一厉,若苏文卿当真要插手,那他又少了几分胜算。 “没想到今天这么热闹!”
苏文卿看了一眼天际,已经露出了一丝鱼肚白,时间紧迫,不能再耽搁了。 “苏文卿,朕再问你一次,你是来救驾的?”
皇上目光如炬,紧紧盯着苏文卿。 苏文卿身后是训练有素的侍卫,宫门口的厮杀声已经渐渐弱了下来。 他没有说话,无视皇上,随后看向了李授之。 “你躲在书院这么多年,终于到了正名之时。只可惜,你跟错了主子。”
李授之深深吸了一口气,“苏文卿,我劝你想清楚。踏错一步,便是万劫不复。”
对于苏文卿,他是有一种惺惺相惜之感的。 且他还是苏轶昭的老师,虽说当初收徒的目的不纯,但一日为师终身为父! 若苏文卿愿意迷途知返,他会向皇上求情。 “报!主子,咱们的人已经攻下所有宫门守卫!”
侍卫过来传话,苏文卿点了点头,依旧是面色如常。 各方势力心中大急,没想到苏文卿势头这么猛。 “报!有一队人马往西城门而来,已经被拦截。”
鄂崇明脸色一变,赶往西城门,这不正是他的部署吗? “报!在城中发现有敌军精锐人马,正在拦截。”
皇后闻言怒急,“苏文卿,你想干什么?难道你想造反?”
那批精锐正是她的人马,这怎么能叫她不急? 随着这一声声军报,众人已经慌了。 苏文卿环顾四周,“那些都是乱党,自然要拿下。”
“苏文卿,坊市中到处都说你是纨绔子弟,放荡不羁,不侍桑田,不理庶务,每日都只会饮酒作乐,胸无大志。”
皇上忽然笑了。 “你可真会隐藏,居然一装就是数十年。被那么多人误会,你也不会辩解,依旧在暗地里图谋大业。”
皇上叹息着,“说实话,朕倒是有些佩服你了。你一介白身,居然也有这样的野心?”
他的目光落在了苏文卿身后的人,心中难掩失望。 “佐单云,你也要如此?”
苏轶昭的目光也落在苏文卿身后之人的身上,此人看起来一身铁血之气,目光如炬,应该是一员猛将。 佐单云,都指挥同知,从二品的武职。 相传此人是李玉荣的左膀右臂,却没想到这次没有和李玉荣一起谋逆,反而投靠了苏文卿。 佐单云沉默片刻,而后点头道:“良禽择木而栖!”
皇上气得胸口剧烈起伏,忍不住咳了几声,他迅速用帕子捂住了嘴。 “好!好一个良禽择木而栖!朕亲政多年,自问对得起百姓,对得起朝臣,却落得如此下场。勤政爱民,这都不算明君吗?”
“哼!只能说识时务者为俊杰!皇上,你老了,这宝座要换人了。”
鄂崇明忍不住出言嘲讽,“更何况你如今已经身中剧毒,命不久矣!何必再苦苦坚持?人生不过数十载,等你两腿一蹬,也管不着了。”
苏轶昭有些无语,这鄂崇明说得倒是挺有道理。 可他都一把年纪了,还做着一统天下的梦,这话从他嘴里说出来就有些不合适了吧? 四皇子心灰意冷,听到皇上命不久矣,他惊讶之余也没有太多不舍和愤怒。 “不!皇上应该反思自己,五个皇子,却都对您心存怨愤。要怪,只能怪您不肯松手,还想着荣华富贵。”
苏文卿看了在场的三位皇子一眼,随即挑拨道。 “苏文卿,苏锦荀乃一代忠臣,对朝廷、对朕一直忠心耿耿。朕相信他并不知情,你若迷途知返,朕一样许你荣华富贵。官职、爵位,任你挑选。”
皇上捂住胸口,他当然知道这毒一旦发作起来,他就药石罔替了。 可他的部署还没成功,他怎么能死? 他也不甘心江山易主,这江山只能是秦家的,万万不能葬送在他的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