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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0章:可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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轶正随即摆摆手,有太监立刻喊道:“宁平王免礼!”

贾璘再次拱手道谢。

沉默了一会儿,轶正缓缓问道:“宁平王近来休养得如何?”

贾璘就回道:“微臣虽说暂歇,无奈家事俗务仍多。又有各处军务时常来报,更要勤勉以对。”

轶正点点头说道:“听说宁平王先迎纳了薛氏女,再就有王氏女将要入府。”

贾璘连忙回道:“确有此事。微臣再念公主尊贵,更要仔细筹备,所以耽误陛下赐婚。”

轶正见他主动提及,随即问道:“既如此,卿欲要何时迎公主入府?”

贾璘立刻施礼回道:“正要回奏陛下,微臣的确粗鄙,不敢迎娶公主。”

眉头略微蹙起,轶正暂时无声地看了过来。贾璘仍是神色镇定,就回视了过去。这是君臣第一次审视对方,其中意味不言而喻,肯定暗含着不满质疑。

旁边的太监与宫女各自低头静立,为此紧张得暗自发抖。

还是轶正先开口回问道:“缘何?”

“微臣向来尊重吾姊,以她为妇德、妇容、妇言、妇功楷模,却倍为感伤地见她失礼于宫禁。所以以臣之行止,更不敢求娶皇室公主。”

贾璘朗声回罢,轶正立刻羞恼得胀红了脸,连续地咳嗽了几声。

缓歇过后,轶正无奈地说道:“宁平王还是耿耿于怀于贤德妃堕子的事?”

“陛下也知内情,理应惩戒后宫,以正天下视听!”

贾璘施礼回罢,轶正再又咳嗽数声,断续地问道:“以卿之意呢?”

“皇后失德,理应命宗人府、礼部,乃至大理寺合并推议。若贤德妃堕子确与皇后相关,就应予以惩戒!”

贾璘大声回道。

轶正一时无话,旁边的的宫女和太监们紧张得几乎站不住了。

思索过后,轶正摆摆手说道:“宁平王也知道时下局势仍不安定,理应更为关注国事。”

贾璘暗道:若如你说,我还有什么可做得主的?就被你及皇室驱驰效命。不死在疆场,终究要被你们随便找理由砍脑袋罢了。

有了实力更提防将来被清算,贾璘不必多迟疑就回道:“皇后于后宫为六宫之长,有教化后宫诸妃之责,却并无逼迫妃嫔堕子之权!又,皇后母仪天下。皇后李氏此为,非仅失德,已为大恶!”

殿内的宫女、太监们再也支撑不住,一起拜伏在地上。皇帝轶正的脸色转为苍白,眼神也迷茫了起来。

许久,他缓缓地说道:“宁平王这是要逼迫朕废黜皇后吗?”

“微臣在军中奉军纪予以诸将士赏罚,天下更有法度森然。将士若不从命,疆域不得安守;万民不遵法度,世间必为混乱;皇后逾距言行,理应予以规戒!陛下所言,即为微臣冒死恳请!”

贾璘施礼答道。

轶正的身体微微晃动,或是恼怒或是羞恨。贾璘的确狂妄,但谁让现在权利的平衡倾斜在他那里了呢。不禁就此回想起来,轶正在脑海中点滴捋着思路,也颇为感慨。贾璘年幼即连续有所作为,轶正对他的确早已暗中扶植培养,希望这个少年能成为新旧势力之间的平衡点,进而为自己引出一个更为有利于皇室的局面。

贾璘倒的确成长起来了,也的确显露出神奇的才干:数年之间就大致安定了漠北与西域,更还有地理环境恶劣的乌斯藏地区。可也因此,贾璘已经脱离了轶正的控制。

轶正自己原本的如意算盘就此宣告失策,更被他此时逼问得处境难堪。若是答应了贾璘的请求,轶正不是失去一个半老皇后,而是立刻就失去了外戚李氏一族及其相关势力的支持。贾璘已然难控,若李氏脱离了皇室,轶正又还有谁可依赖能用?

但若不答应,贾璘分明是有备而来,君臣之间立刻就会翻脸,最起码也是闹得天下尽知,皇权就此更被轻视。或者就杀了贾璘来维护皇权?轶正又怎么敢?

先不说天下旋即大乱,大成百年基业就此告失。就只说贾璘当下带着侍卫进宫,轶正自己的安危就先是危险了。

思虑再三,轶正蹙眉问道:“宁平王也懂得权衡的道理。朕且问你,另有何计议?”

贾璘暂不作答,殿内的气氛再次紧张了起来。

轶正咳嗽两声,转而开口道:“暂且不说此事。朕今召宁平王觐见,特为加封事。”

他的话说罢摆摆手,旁边有太监就施礼近前说道:“宁平王除原有封号、官职不变之外,圣上再加封礼部右侍郎兼翰林院学士,二品吏部尚书、建极殿大学士!”

第686章

听了这道加封,贾璘的确心中感慨——皇帝轶正为了使得皇位不在他这一任失去,不可谓不做了最大的努力。

礼部右侍郎兼翰林院学士,这就使得贾璘有了培养人才的特权,也不怕他培养的是他自己的;吏部尚书,就是官员的选拔与罢黜大权,归于了贾璘;建极殿大学士,于当下而言即如内阁首辅,比肩宰相。

贾璘本想借着这次机会,来向皇帝再恳请安排一些人员出任,却因为这道旨意而不必了。担心这都是虚职?拥有大量军权的贾璘,自然不怕被皇帝哄着玩。

再多的荣誉更终究没有性命重要,一时感慨代替不得对汉华运势的责任。贾璘躬身施礼谢恩后,也做样子推掉一部分虚职与军权,譬如一品昭武将军、京营节度使等。

可这些官职于贾璘而言,原本也并无太大意义。以京营节度使来说,不是贾璘担任就是他的妹夫加义兄冯紫英担任,又有什么区别呢?

轶正听了只是摆摆手:“宁平王原本还是要东征,军务自然不能卸任。”

贾璘拱手领命后却再坚持己见,令轶正再次为难。

“皇后或有失责,朕终究不忍废黜。”

思索过后,他仍感慨地说道。

贾璘随即回道:“微臣绝不敢让陛下为难,就求吾姊于府内清心修道!”

轶正虽然也是感叹,终究并不觉得贾元春可以抵得过李氏外戚,也就默默地点点头。不敢再就这个话题说下去,轶正转回赐婚的事:“宁平王尽快完成与成国公之女的婚事,就迎六公主入府。”

贾璘却再回道:“听闻六公主年幼,微臣又多有刻板,仍不敢奉命,唯恐失望于六公主。或者稍后几年,微臣或敢敬奉。”

轶正心里只觉好笑:我明明听说你府中多有少女陪侍,你又说刻板?应该说多情才对。

只得再次思索,轶正随后说道:“昭阳公主娴雅端淑,宗人府一直未觅得良缘,正与宁平王婚姻为宜。”

昭阳公主即为长公主,贾璘也早闻十九岁的她美质娴雅,只好就此施礼谢恩道:“微臣略理家事,十日后迎公主入府,再十日东征中原!”

目送他出殿而去,轶正仍在沉思,旁边的太监小心地低声说道:“陛下,宁平王刚才说是过几年再迎六公主,后来却没能予以说明。”

轶正也就想起,只得暂且不提。忽然有所思,他看着这个太监说道:“李忠,就命你传朕旨意;罢黜原大明宫总管、内稽厂总管太监戴权一切职务,就于内稽厂命其自尽殉葬太上皇。内稽厂总管职务,暂由纠查属总管太监夏守忠兼领。”

李忠当即吓得脸色惨白,立刻跪地领旨。

戴权原本是太上皇势力,此时早已被收押在内稽厂内。虽说轶正的二皇兄轶端也已“因病薨逝”,但还有个四皇弟轶行令轶正不安。必要削除皇室异己,轶正就要先从外围进行仔细清理。戴权原本嚣张,活到此时已经足够了。

李忠小跑着出去“办事”,心里却更明白:目前也已“重病”的轶行薨逝的日期,也就逐渐接近了。

既然一片凌乱,李忠只觉得本是真正病急的轶正似乎已经疯狂:身体衰弱很厉害,但他眼中几乎通红地仍是不断向外喷出烈火。这烈火并不能焚毁如贾璘这样的重臣,那么就顺势去焚毁尽可能多的他认为的敌人,哪怕是同母兄弟。

什么七步诗?轶正不会给自己的太子留下麻烦。

轶正这边急眼着处置事务,贾璘得以从中获得或是忙中更乱的机会。出来宫城,贾璘眯着眼睛看着前来祝贺的一众官贵同僚,心里盘算着在哪里理事合宜。五军都督府?礼部?吏部?还是王府?都不是。

他在一众同僚的簇拥下,直接去了“文渊阁”。这是独立于六部等其他官僚机构的办事场所,就是所谓的内阁所在地。

内阁由四名大学士组成,再加上办事人员共有一百多人。原本这个机构是代皇帝操劳起草文书、谕旨,但随着皇帝理事的慵懒和其它衙署的扯皮,内阁的作用就越来越明显,目前的首辅内阁大学士,几乎等同于历史中的宰相。

为了掣肘内阁,不使它的权利过大,皇帝再扶植太监势力予以平衡。但终究太监最多就是贪腐厉害,比不得真正有学识的内阁成员。

现在贾璘主持内阁,更也不用客气。与同僚略作叙谈,他就开始签发一应任命书:镇国公牛清之孙牛继宗,理国公柳彪之孙柳芳,齐国公陈翼之孙陈瑞文,治国公马魁之孙马尚,修国公侯晓明之孙侯孝康,缮国公之孙石光珠,皆被查明之前的被夺爵为误,尽皆恢复爵位,并予以京城内外不同的军署、军营任职;

贾政已获得爵位,更不应该赋闲,任为礼部侍郎;

贾琏父贾赦罪过以免,应予眷顾,任为兵部员外郎;

冯紫英恪尽职守,应为兵部左侍郎,建议封爵一等伯;

卫若兰先平大漠再定万里乌斯藏,加封二等侯;

韩泽平辅助平定河西以达西域,加封三等伯;

李云宁首先越分水岭击敌进而平定河西以达西域,加封二等伯

薛蟠屠灭鞑靼,安顿榆林镇,加封二等侯;

柳湘莲镇抚诸族于青城,加封三等侯;

裘方奋勇抵敌于江淮,加封一等子;

仇世正佐助击敌于江淮,加封二等子;

曹云天义归大成,奋勇击敌于登州等地,加封三等子;

林如海安定江南,以文职加封一等诚意伯为荣宠;

林宗圭统帅龙虎军坚持对敌金人,加封一等子;

其余林氏族人包括薛蝌,以及边将安仁海、常克等人拔擢加封不一……

余者更有南安郡王之孙,西宁郡王之孙,忠靖侯史鼎,平原侯之孙蒋子宁,定城侯之孙谢鲸,襄阳侯之孙戚建辉,景田侯之孙五城兵马司指挥使裘良等人或者重新复爵位,或者再被建议加封自不必说。

这份奏报就由文书人员做了整理,其余内阁人士一起参考研讨。各自确认无误——也不敢有什么抵牾,就转交宫里而去。

这件事办罢,贾璘再请同僚继续理事,就转去了五军都督府。坐在中军都督府内,他先邀请了王子腾前来议事,再对各卫的部分将领做了升降不一的任命调整。

官场立刻为之大动,贾璘威名再震长安。

当然皇帝的回复不会很快,贾璘理事完毕之后,再次暂且告假:回去准备接连的亲事。

才走出中军都督府,他就见到五城兵马司指挥使裘良来拜见。也不用太客套,贾璘接受了他的致礼之后,再想起来说道:“孙绍祖其人虽然奸恶,我倒也先做了一些惩戒。就劳烦请指挥使带人前去探问一番,看看他及其家眷另有何事需要讲明。”

裘良自然懂得,随即亲自带着兵卒前往孙家。孙绍祖本来也是伤重,听闻官府再次来查问,索性挥刀自尽做了了断。

孙家立即败落,裘良命人查抄之后暂且封禁。孙家人顿做鸟兽散,不几日就从长安散去各处分居而去。

查抄的银两部分充公,部分确认后返还了目前由夏金樨支持的夏家,自然又是登门对贾璘千恩万谢。这是断续后话,先做了提前交待。

贾璘返回王府之后,宁荣两府阖族欢呼不已。

要说盛极而衰的担忧肯定还是有的,但贾氏族人但见贾璘豪气干云,自然各自嘴上不敢说,但心中都是为之鼓舞!

贾元春身居天香楼上,远远望到两府各处尽是沸腾,即便暂时不知贾璘对奏的细节与结果,也先为他的安好与豪气而祈福、暗赞不已。

想着要下楼去王府或者荣国府询问一番,她就得到巧姐儿的可爱回报:“王爷有命,为使娘娘确定安好,就只别出会芳园与大观园。”

贾元春立刻掩袖发笑:在园子里就能确定安好吗?我这岂不是被贾璘给禁足了嘛!

但此禁足总是会有额外的温暖意味,贾元春仍是开心,却也只好隐忍等待。

终于,她听到侍女抱琴来报:“王爷亲自来拜见娘娘。”

贾元春莫名就觉得心情紧张,更还眼眶先是发红。才抬袖拿着帕子擦拭了眼角,侧头的她的视线余光中,就见到了高大英武的贾璘大步走了进来。

见他再要拜,贾元春连忙说道:“吾弟再莫多礼,就快说对奏的事。”

贾璘拱手施礼回道:“圣上恩允吾姊留居大观园清修。”

贾元春的心中立刻百感交集:吾弟的确关爱,皇帝确乎无情。以帝者之尊,轶正若是坚决不允,贾璘又还能够挥刀逼迫?

暗叹无奈,贾元春低头拭泪不断。贾璘随即说道:“若吾姊欲归宫禁,”

贾元春连忙回道:“不回。”

贾璘几乎同时说道:“我也再不忍。”

贾元春再次落泪,更还稍觉脸上竟然有些发热。

沉默过后,大致恢复了平和心情的贾元春再问道:“可还有它事?”

贾璘就说了提议加封部分官将的事,贾元春点头说道:“众人或者被误审,或者浴血为国,直是应该如此。”

略作迟疑,她再问道,“可还有它事?”

贾璘再拱手说道:“圣上再命昭阳长公主下嫁。”

点点头,贾元春心中暗赞道:果然是软的怕硬的,硬的怕横的,横的怕不要命的。

这句暗赞从何而来,贾元春此时也想不起来了——大概是小时候在府里与兄弟姐妹顽闹时得知,只觉得特别有道理。

又想起来,她略微蹙眉,歪着头问道:“吾弟说‘再’?”

眼见她此时神态颇为可爱,贾璘心中也是大动:贾元春此时未到三十年纪,又因为保养、休养极为得体,仍如少女一般有精致面容和肌肤,更有少女不具备的成熟体态与气度。至于她在宫中多年而得的尊荣气质,更绝非寻常官贵人家女孩儿能有。

也就对她顽皮地笑笑,贾璘再耸耸肩回道:“之前说六公主被我暂拒,圣上却并未接话。”

“嗯。”

贾元春先是抿嘴发笑认同,再就开口说道,“昭阳公主与六公主都是品貌非凡,更温婉贤淑。吾弟不必畏惧她们娇蛮,只管安心敬奉就是。”

贾璘不再发笑,只是默默地点点头,再大胆地看向她。

被他这样看得更觉心慌脸红,贾元春垂下眼睑不敢再对视。长睫毛却显示出她内心的些许不安,而微微颤动着。

贾璘也不好说什么,贾元春心中即便仍是慌乱,也只好再开口问道:“可还有它事?”

她说了也更是脸红,哪里又老问这一句话的?

贾璘也是忍住笑,大声回道:“无。”

贾元春一时没反应过来,眨着眼睛看过去。见他神色极为认真,她反而忍不住掩袖笑了。

其她宫女、太监也觉得好笑,却并不敢发笑而只得强忍。

贾璘随后再施礼说道:“吾姊安心于府内休养。”

贾元春忽然想起来,就带着顽皮的心思问道:“吾弟说了我只在大观园清修,我就该,”

贾璘不待她说完,径自接话道:“大观园原本连接了会芳园,自今日起天香楼左近另起一道围墙,划入大观园内!”

贾元春贝齿暗咬着红唇想了想,也就点头回道:“如此安排甚妥,我的确喜欢此楼。”

贾璘再施礼后说道:“既然如此,我就请吾姊,命宫女、宦官回去宫内。”

旁边的几个小太监与宫女们,立刻尽皆拜伏在地听命。略作犹豫,贾元春也就称是。其她人并未敢说,有几个小宫女哭拜恳请道:“一直伴着娘娘,但若再有关爱,奴婢们只求不再分别。”

贾元春先是点点头,再看向贾璘。见他并无异议,贾元春随后说道:“因我清修在此,或者会也清苦。也不必多留,只四人即可。其余人等,就回去报知大内与宗人府。”

领头的小太监领命拜礼,随即再对贾璘拜礼后,与其余宫女退出天香楼而去。

贾元春随即对留下来的四个宫女说道:“就改名为春月、夏荷、秋英、冬华。”

四个女孩伏地拜谢后起身,仍回她身手低头侍立。

贾元春再看向贾璘,眨了眨眼睛,意思是在询问他“可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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