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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的斡罗斯结束了数年之久的权利真空期,米哈伊尔作为新皇帝建立了罗曼诺夫王朝。从这个王朝开始的斡罗斯,就此凶猛地延伸了版图,形成了不断外扩的帝国策略。之后又出现了彼得和叶卡捷琳娜两位帝王,斡罗斯更为稳定地延续了先前的战略,称霸于亚欧之间。
不用说什么阻止的话,既然扩张势力主要凭借武力,那么贾璘更想抢先一步。 先是对于安仁海的敏感头脑也言行给予了赞美,贾璘随后再命柳湘莲出兵协同,与安仁海的部伍截断斡罗斯妄图独占后世称为西伯利亚的想法。 以目前的兵力与武器等武力综合状况对比来看,贾璘的部伍毫无疑问地占据了上风,更从战略意图上远远地领先斡罗斯一方。 做了这样的安排,贾璘很满意之余,再亲自积极推进三样事务:做好传统作物与玉米、红薯、土豆等新作物的种植与推广,促进更多人口的繁衍与生活保障;改进织布工艺,采取“珍妮纺织机”技术,进而促进生产与商业流通的繁荣;增加火器生产与技术提高,并大量训练新装备的精兵。 这三样推进之后,就会绵延出更多有利于社会改良与进步的内容。譬如新作物的推广保障了人民的果腹问题,进而提高了生存质量;织布技术的改进使得社会财富大量增加,使得富商不再集中于传统行业的绸缎与食盐,为贾璘将来根本整顿盐商打下基础。 至于火器的生产与训练,就会促进钢铁业的繁荣与进步,再就是雄壮了汉人的体魄、推动船业的改进……。 所有这些,都为贾璘将来的两样宏图打下基础。其一就是从陆路延展出去。目前的大成实际控制区域已经囊括了草原漠北,未来将会继续西扩。未来的陆地,贾璘想以印度半岛与乌克兰平原为更大的粮食基地,以君士坦丁堡地区为核心控制区,实现东西方的无限联通; 其二就是从海路出发,从北面的库页岛、倭国,再到南部的泛印度洋地区,进而推进到马六甲海峡、霍尔木兹海峡前往欧美大陆。 这些既有近期规划也有中远期目标,目前的贾璘另有事要做:娶史湘云以及逐渐加深整饬内部事务。 迎娶史湘云不能再耽搁,先不说她与贾璘早已定好婚约。另外就是轶正的身体不好,若不巧遇到他驾崩,贾璘的婚事就要后延而难料了。 九月中旬,贾璘请官媒做了各项婚仪、下了聘礼,保龄侯府做好了一应准备,史湘云的待嫁进入了倒计时。 保龄侯府的史鼐夫妇虽然家教一直很严,但对于贾璘豪阔地下了数万金的聘礼,再有皇帝轶正额外恩赐了许多金银绢帛,也就对史湘云的婚事给予了奢华的安排。 宁平王府内,外面有各样礼仪官员帮着接洽前来送礼祝贺的官僚豪贵,后宅有林黛玉、薛宝钗、孟玉婉、贾元春等人亲自安排。从史湘云入府后的住宅以及婢婆的配备,府内很快就安排完毕。 因为史湘云喜欢海棠花,她的住处就称为“海棠苑”。这座二进的小院,与林黛玉、薛宝钗、甄玉莲等人的住处毗邻。这几个原本就为亲厚的女孩,未来可以跟畅快地往来。 迎娶日期到来,贾璘仍是隆重地先行去了侯府拜礼。史鼐夫妇迎接以后,贾璘先行转回。 不多时,二十四人抬着的婚轿到达保龄侯府。薛宝钗、甄玉莲两人分乘另外两乘大轿,亲自前来迎亲。 十七岁的史湘云拜别了史鼐夫妇,在亲族人等的祝福声中蒙上了喜帕,由丫鬟翠缕等人伴扶着进入了花轿内。 随着“喜轿起行”的一声高喊,史湘云顿觉身子一轻而身心就此飘忽,眼泪却像是失去阻挡的瀑布水流,接连涌出眼眶。 她自小失怙丧母,虽然有二叔二婶照顾,肯定仍是心中哀伤失落。生性活泼的她被二叔二婶予以严教,曾经更多有失望。每当她于半夜时分还在做着针黹的时候,就会想起姐妹们传说贾璘关爱甄玉莲、晴雯等人的话——晚间不可多做针黹,以免伤了眼睛。 听起来很普通的一句话,却是史湘云期盼而不得的。严教本身没有错,但作为孤女的史湘云怎能不对这样的温柔关爱的话而敏感? 即便都是孤女,史湘云也眼见贾璘是如何关爱孟妙玉的。妙玉生性恬然孤傲,但贾璘从未要求她做什么改变,而是任其开心随性就好。 这样难得的尊重和爱护,是当下女孩绝难体会到,更是少有听闻的。 了解贾璘这些细节的史湘云,当然会对他颇有好感。但她自觉二叔二婶严厉,而贾璘又比她大了八岁,并不觉得两人会走到一起——即便她于独处静思以及与他碰面、听到有人言说他的事的时候,也会为他动心。 后来有了捡到那枚金麒麟,而与他反复有了进一步交流的时候,史湘云也自觉仅从他看来的眼神里,辨别出关心的神情而无特别的男女之情。 当时她虽然尚且年幼,但也暗自慨伤:都说贾璘多情,却并不懂得自己的心思。 随着“金麒麟”事件交往的加深增多,史湘云于莫名感伤之间,终于发觉自己越来越想要见到他,而他看来的眼神中也越来越多地有了特别的关爱之情。 自己想要见到他,毫无疑问是更要亲近他;而他有了更多的关爱之情,使得史湘云确认自己和他的心思应该一致,都想要真的“携手”。 再在贾璘的暗示中,史湘云做了既往人生最对的一件事,那就是拒绝了贾母让她留在荣国府的要求,而毅然坚决地跟着二叔二婶南下金陵,再转去扬州。她的这个决定,与贾璘随后采取的获得江南雄厚人力资源与物质基础支援,再北上击敌的路线一致。 正因为史湘云彼时的这个决定,确定了她和贾璘的情意加重,并向着两人确定亲密而突飞猛进。 在扬州的将军府中,史湘云至今也没想得明白,自己怎么就和他聊着天,却逐渐被他抱去了怀内的。 想到这些往事,史湘云再也听不到轿外的喧哗喧闹声,甚至连身体随着花轿的柔和起伏,也自觉是被贾璘拥在怀里的美妙感觉。 陪在身边跽坐着的丫鬟翠缕,伸手递来一方帕子,小心地说道:“姑娘再别委屈,这是入宁平王府,并不是回府。”这个丫鬟或者也是天性活泼随性,或者就是与史湘云相处久了而脾气紊合。她现在这样半是打趣的话,既令史湘云觉得气恼倒也的确被她的话逗笑了。 大喜之日也不必骂她,史湘云只是摆摆手,翠缕倒也识趣地不再多说什么,仍是在她旁边也随着花轿的起伏而晃动着。 仪仗队列进入宁荣街,四下里更是锣鼓音乐高奏,别说史湘云因为喜悦和紧张交织而略有颤抖,就是活泼的翠缕也大致如此了。 从宁平王府的侧门直入宁嘉堂,花轿停稳落地,轿帘被负责礼仪的执事婆子掀开,翠缕先行下来再回身搀扶史湘云缓缓走出。 身材婀娜秀致的史湘云,头蒙大红喜帕、身穿水红色的锦绣婚服就此亮相,旁边围观的一众男女宾客、亲眷立即欢呼高赞一声。 贾璘随后与她共执一条红色绶带,在礼仪人员的唱导下缓缓步入堂屋所在院内。 迈火盆等婚仪过后,两人拜了天地之后转去海棠苑。一众宾客再次欢呼祝福之后,被礼仪人员引导着各去落座筵饮。 转去海棠苑的堂屋内,史湘云与他原本共执绶带,此时被丫鬟翠缕接过去收走。丝滑的绶带从手中溜走,史湘云正觉得心里有些失落,却觉得手中温暖,已被他温和地握住了。 贾璘紧握着她白嫩的玉手,引导着她落座在椅中。翠缕双手捧来喜称,贾璘接过来探在史湘云的喜帕底下。 眼中望见这根红色喜称探来,史湘云的心情更为紧张再就略微发颤。倏忽之间,她顿时眼前一亮。 下意识地仰头看去,她望着身貌俊朗的贾璘,情不自禁地说道:“璘哥哥万福。”
史湘云自小虽然命运可称多舛,却天然有一副富态尊贵模样。她面庞丰润、身材匀称,眉眼灵动、身姿窈窕。此时十七岁的她,更是出落得如花似玉,更于一颦一笑之间就有靓丽神采现出。 “大妹妹一向可好?”
贾璘温和地看着她。史湘云凝视着他,默默地点点头,再就清泪落下。她才要再次福礼,就被贾璘伸手托住了腋下。
顿时记起几年前被他亲昵的旧事,史湘云既有羞怯更有期待。眉间微蹙、嘴角咧了咧,觉得与他携手恨迟而莫名觉得委屈的史湘云,嘴里才轻唤了一声“王爷哥哥”,就被贾璘抱在怀里。 身心倍觉温暖,脑海中像是滚动着一幅活动画卷的她,一边回忆着自己从小以来的生活往事,一边暗想着与他相恋的点滴过程,一边眼泪不住地落下。 她逐渐激发了天然就有的热情,缓缓地从锦袖内伸出两手,小心地抱紧了他。 许久之后,史湘云只得告饶道:“璘哥哥怜爱些个,且待奴家稍缓。”这个女孩柔润至极,又稍有眉目表情、言辞说出就尽显活泼,令他感到温暖开心。
贾璘笑看着她说道:“那么大妹妹要怎么样呢?”史湘云见他语气里真的有暂容的意思,眨了眨大眼睛之后,在他怀里福了福央求着说道:“听说王爷哥哥会带新夫人赏看花园,小妹也陪王爷一观,可好?”
贾璘不禁笑道:“大妹妹果然精明,了解了许多。只是不知,小妹还知道些什么?”
史湘云才要接话,立刻就掩袖发笑,再就红着脸不敢开口了。以她从贾璘的诸夫人嘴里隐约探知,可以猜出贾璘果然风雅有趣得花样频多。 倒也都的确是风雅事,就如自己曾被他拥抱着念诵诗词那般,既是旖旎温情又不失别有雅趣。 她羞红了不敢再说,贾璘也不再为难,只是随口说道:“那就与大妹妹去园子里走走,只是回来之后还要考较你近来的诗词大作。”
史湘云听了更觉得被自己猜中,心中满是好笑和有趣的念头。 两人在园内闲走,赏观各处景致的同时再说上几句诗词。在外面走得累了,他们重新回到屋内。不用说,史湘云才走进屋内,立刻就觉得身子飞起而落进了他的怀里。 晚间两人饮了合卺酒,行了结发礼,再用罢酒饭之后,史湘云的心情更为紧张了。 见她羞得红晕满脸而低头不语,贾璘自顾在她耳边轻声说道:“大妹妹快来说大作。”
史湘云只有暗道“幸好有所准备”,而抿着嘴红着脸点了点头。 “神仙昨日降都门,种得蓝田玉一盆。自是霜娥偏爱冷,非关倩女亦离魂。秋阴捧出何方雪,雨渍添来隔宿痕。却喜诗人吟不倦,岂令寂寞度朝昏……”她的话音未落顿觉腰间吃紧而低呼一声……。 与史湘云的婚礼之后,贾璘对于府内女眷的现况表示满意,再加紧了对各样事务的处置。 他在府邸办公,宁平王府内官将来往不断,宁荣街里车马为之壅塞;他前去五军都督府理事,皇城内各衙门的人员先后前来领命;他进入宫城内的内阁处置事务,内阁的一众大学士及相关工作人员,就会大致按照他的指示进行各地各级属衙奏报的转呈、批复。 至于他身兼礼部侍郎与吏部尚书的职务,那更是举业为官和被分派任命的各样人等,必要经过他的认可,并于得到职务之后或是拜为恩师,或是虔敬为尊长的。 理事之后的贾璘乘坐三十二人的大轿,在仪仗与侍卫人员的护从下转回宁平王府。他进入宁晏堂,一众幕僚官将立刻前来致礼;他穿过宁泰堂,大管家杜正、周瑞等人先是拜礼,再做府内各样事务的呈报;他落座于宁嘉堂,周水莲等管事婆子做了后宅事务汇报以后退下,林黛玉、薛宝钗、孟玉婉、孟玉娇、甄玉莲、王泌等人先后来拜问。 回到自己住处,薛宝琴与吴晴雯各自安然侍奉。 大成,光亨十六年,元旦。 连日的欢度佳节之后,晚间的贾璘坐在书房中查看公文,柳媚儿近前奉茶来服侍。书案上的茶杯内热气氤氲而起,她再迈着柔弱婀娜的步子,捧来一个五彩珐琅暖炉:“王爷可稍歇。”
接过暖炉在手,贾璘再笑看着她,柳媚儿极为醒事地凑近前低声说道:“愿为王爷暖手。”
笑着摇摇头,贾璘摩挲着暖炉仍是盯看着她。就此福了福,柳媚儿就在近前等候。待得手暖,贾璘略微伸手,柳媚儿先做了深深的福礼再红着脸凑近前来。 门外有鸳鸯兴冲冲地来报道:“王爷万千之喜!”
贾璘还没回应,鸳鸯就拜在屋门口说道:“金钏得了一对双胞小郡王,玉钏喜得一位郡主。”
金钏姐妹几乎同时诞下子女,贾璘分别予以命名。金钏的双胞男婴为“萦、蕴”,玉钏的女儿为“芯儿”。 夏金桂于一个多月后,产下了一名男婴,名为“薻”。 林黛玉和史湘云相继有孕,夏金桂更先行产子,更还是一名男婴。薛宝钗再也坐不住,直接找到贾璘请求道:“王爷哥哥再别只是取笑,我都急得不行了。”
贾璘只得揽住她说道:“有孕也不是着急的事。”
不待他多说,薛宝钗自顾抱紧他告求道:“就说不着急,可王爷却只是让妾着急啊。”
眼见她忍着羞赧央求,贾璘只好忍住笑吻住她再予安慰。 一连多日,薛宝钗就留在贾璘身边陪侍。她正为此安心,忽然又听到性情淡然的长公主孟玉婉竟然也怀孕了,贾元春竟也同样如此…… 简直觉得世界对自己太不公平了,薛宝钗索性不再顾忌什么,只要贾璘来到后宅就近身跟随,哪怕是他在园子里乱走也照样不放过。 功夫不负有心人,三月份春暖花开的时候,薛宝钗终于惊喜地确认自己有孕的事实! 欢喜不已的她立刻命人抬来步辇,就要去贾璘那里报喜。得到喜讯的贾璘已经赶来,忙着让她安养。安靠在炕边的薛宝钗,紧握着他的手不放。 说了不知多少甜蜜情话,她再想起来红着脸说道:“再不敢耽误王爷哥哥。”
贾璘爱怜地拥住她。
以贾璘天生神力体魄,子嗣的繁兴是寻常事。 宁平王府不断有喜讯传开,荣国府那边的贾母又是着急起来。府里一共两房,东院的贾琏那边,有王熙凤、尤二姐,倒也都各有子女。可这边的贾宝玉和秦可卿,至今却还没听闻这样的好消息。 贾宝玉从武威转回之后,每日里的确与妻子秦可卿,乃至瑞珠、宝珠、秋纹等丫鬟侍妾们欢乐经常。却别说贾宝玉和秦可卿,就是其她几个丫鬟侍妾,也没致使哪个有孕。 这种事自然是长辈最为着急,贾政与王夫人只觉得贾宝玉的精力过于分散,所以才有这样的情况。而贾母虽然不好明说,却只是用眼神示意宁平王府那边,贾政和王夫人先是一愣,随即都是各自暗笑:贾璘那样雄阔的人,是寻常人敢比得吗? 这也不好明说,贾政只好命人把贾宝玉喊来梦坡斋训话。 贾宝玉现在已经二十岁,又已经结了婚,贾政不好再予以过分严厉的喝骂,尤其是传宗接代的大事。 父子两人一坐一立良久,贾政嗫嚅了好几次,终于成功地把自己的脸憋红了。贾宝玉偷眼看去也觉奇怪,只得再次拱手说道:“父亲大人有何教训,就请直接训斥儿子。”他的这个温和得近乎温柔的态度,使得贾政更不好呵斥什么,只得捋须说道:“宁平王府接连传来喜讯,你可知道了?”
贾宝玉赶紧立正躬身答道:“儿子都知晓,也亲自去给王爷道贺。就连儿子媳妇,也前去分别拜礼道贺了几位王爷夫人。”
就此点点头,贾政咳嗽了一声之后说道:“既是如此,想来你都已醒得,我也就不再多说,你只管仔细做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