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元春自然是偏重偏爱贾政嫡出的子孙,因此赵姨娘的儿子贾环,就没有获得她的关爱,而不能入住这所园子。贾政等人接旨后,奉上慰劳辛苦的银两,恭送夏守忠骑马离府。 确定得到这个讯息的贾宝玉,不仅觉得可以躲开严厉的父亲贾政,更可以与众姐妹欢聚,立刻欢喜得暗自拍巴掌,再又开心地来告知贾璘。 “宝玉自是开心,但对姐妹们未必都是好事。”
贾璘却兜头给他泼了一盆冷水。 贾宝玉不禁诧异地问道:“修缮大观园花费了无数银子,空置本就可惜。现在娘娘恩准可以由我、兰哥儿和姐妹们居住游玩,难道不是一件美事吗?”
“宝玉自然会觉得住在那里躲开了老爷而开心,姐妹们也会在里面住得尽兴。可有的人,却不适合进去居住。”
贾璘低声说道,“譬如林妹妹和宝姑娘。”
“林妹妹自然是想着和玉莲姐姐作伴,宝姑娘为何不能去呢?”
贾宝玉想了想之后先做了肯定,再又好奇地问道。 “她是要待选的人啊!若是跟你们混居在大观园内,清誉必会大受影响。”
贾璘低声说道。 贾宝玉回过味来,连连点头。 “宝姑娘自己不好拒绝,不如你去跟老太太暗中说说,就说那园子里只适合你和兰哥儿、迎探惜三春等人居住。就是史湘云,也不好长住在园内。若是姐妹们闲暇,一起结伴在园子里游玩倒是可以的。这样,既可保住姑娘们的清名,又能让贵妃娘娘满意。”
贾璘侃侃而谈,说得义正辞严,令谁也难以拒绝。 贾宝玉听得认真,正在连连鸡啄米似的点头,却见一人笑着走近说道:“璘哥哥只顾说着,宝玉的脑袋却像是被牵着线的木傀儡!”
说着话,薛宝钗走了过来。贾璘冲贾宝玉略微扭头挤眼睛示意一下,意思是让他问问她,是否愿意住进大观园里。 贾宝玉想问却没想好怎么措辞,贾璘自顾率先开口说道:“宝姑娘,你是否愿意不避嫌地住进园子里去?”
“呃,”听到这话,薛宝钗不禁眨巴了几下杏眼,疑惑地看向他。 “这么说,宝姑娘也觉得远道才来没多久,住进园子里或许被人觉得嬉闹、贪玩过分。是这样的心思吧?”
贾璘低声问罢,再又低声说道,“宝玉也觉得不妥,正要为这事去与老太太悄悄去说呢。”
“呃,嗯嗯。”
薛宝钗眨眼间就是脸上泛红,连忙点头称是,“我正也觉得有些不妥。”
“宝姐姐不用担心,本来也是毗邻住着的。你不在园子里住,倒更觉得彼此心胸坦荡呢。仍旧可以经常来一起说几句诗词,再和姐妹们说几句闲话。”
贾宝玉笑嘻嘻地说道,“就给你留一处小院,也好聚会时使用。”
薛宝钗暗呼口气,抬眼看向贾璘。见他正笑眯眯地看着自己,她的脸更红了。虽然大致猜出是他的小心思,她却不仅不恼,又还暗自好笑,觉得有趣。 贾璘对她笑了笑以示赞许之后,随即与林如海一起,带着林黛玉和甄玉莲等人回去林宅、贾宅。 薛宝钗送行了这几人之后,心里带着许多惆怅,回去了梨香院旁边的居住地。以她十五岁的少女年纪,家人多是行走四方的生意人。即便在闺阁里,涉猎书籍也是庞杂丰富。若说是人事情事,早也就大多明白了的。 她入宫待选,自然是不易实现的梦想——一个她并不愿意去实现的梦想。那么薛姨妈和她自己,就要暗中为她的婚事再行谋划,以便借此得到富贵。所谓金玉良缘,就是薛姨妈对贾宝玉与薛宝钗存在的一个念头。 可几年前就先与贾璘认识之后,若说心思的话,薛宝钗早就移情于他。对于与女孩儿们打得火热,又还什么正事不想的贾宝玉,薛宝钗的心里因为有了贾璘的先入为主,并不满意于贾宝玉。 薛宝钗看重的未来夫婿,定要是颇有学识,再就是有一定功名富贵的。这也是她未能下定决心嫁给贾璘的原因:一个是贾璘虽然是世间奇才,但毕竟目前没有高官厚禄。 另外就是贾璘和林黛玉这一对,也有很大可能未来要正式婚配。那么就是说,薛宝钗如果确定心属贾璘的话,有很大可能只能做贾璘的妾室。 这是目前的薛宝钗不能确定的。而薛姨妈的心思,已经是暗地里瞄准贾宝玉,并为此和王夫人达成了隐形的共同阵线。 可现在贾宝玉的确也是年幼,而贾母的心思肯定是希望贾宝玉和林黛玉结亲,绝对的贾氏亲上加亲的意味。 贾母认为贾宝玉如果娶了薛宝钗,就算是儿媳王氏家的人,与自己女儿贾敏的女儿,从亲缘关系上来说肯定不能比。 另外还有个重要的人物,现在对贾氏家事的意见更加重要,那就是才被选为贤德妃的贾元春。 目前贾元春的态度显得很摇摆:弟弟如果娶林黛玉,林家的官职并不显赫。而且即便是从家财方面考虑,林家也有了小公子; 贾宝玉要是娶了薛宝钗,与母亲王氏情感浓厚的贾元春,自然更是愿意。只不过薛宝钗的家世又已没落,别说没什么显赫官职,就连家财也是不多。 所以,贾元春目前也只是走着瞧。从她的角度出发,弟弟贾宝玉的终身大事才是最重要的,至于薛宝钗与林黛玉的个人情感,贾元春暂不会考虑在内。 不能怪她狂妄,这是豪贵阶层考虑问题的方式——绝对的从自我角度出发,不会太关注低级人等的念头,更别说怜悯、同情什么的话。 这些豪贵之辈,在利用各种方式把自己抬得必须让人仰望的同时,也随即杜绝了来自他人的关怀与同情——他们原来以为根本就不需要的。 贾璘对这些自然了解得通透,但并不会过多理会。因为他知道,无论是古代还是后世,都信奉“强者恒强”的道理。基于此,他必须要把自己变得不断强大,让由低到高的不同人等,逐渐被他俯视。 只有这样,贾璘才会无限接近自己的梦想。 林黛玉,薛宝钗?最终归于何处? 先看看贾璘早已提前给贾宝玉安排的秦可卿,就知道从薛姨妈到王夫人,再到贾母、贾元春,是多么狂妄自大、盲目不见泰山了。她们或者也会有些察觉,但总是认为贾宝玉本就是富贵哥儿,甚至还多情痴情。对秦可卿“好”一些,没有什么特别。 贾璘回去贾宅之后,看到甄玉莲有些怏怏不乐。大致知道她是被史湘云开了个小玩笑而不快,贾璘抱她在怀安慰道:“莲儿性子温柔,本就不必计较小事。”
甄玉莲偎在他的怀里,默默地说道:“我并不会埋怨大妹妹,只是我的确另有心思。”
贾璘再询问之后,她转头看着他说道:“我本来孤苦,幸有夫君照顾。若说与姐妹们相处,我也很开心。只是我太过柔弱,并不适合,” “好了,我都懂了。”
贾璘爱怜地吻着她说道,“我也哀恸父母早故,但若他们在,必更会心疼莲儿。即如我约了一些家规,但也不会为难莲儿。譬如妙玉,她更还只愿意静守捧雪斋。我对她不仅不会责备,甚至颇为欣赏。莲儿也如是,只要你开心喜悦,都凭你心意去与姐妹们相处即可。”
“妾身先谢过郎君。”
甄玉莲开心地对他笑道,“我也并不敢有意娇蛮,只是实在觉得去那边府里有些吵闹罢了。至于姐妹们,我更喜欢与她们说笑论诗呢。”
她说得纠结,贾璘也知道她的性子柔弱。他更不会不逼迫,只让这个应该受到关爱、怜爱的,处事已经颇为谨慎的女孩,由她自己随心做事就好。甄玉莲再又开心地抱着他的脖颈不松手,贾璘随即探手入她的裙下。“郎君可急得什么?”
她娇羞地说道。贾璘只抱着她不撒手,令她脸上通红、娇喘不停。 “求璘哥哥怜,妾身委实难禁。”
她蹙眉哀求道。见她一时难禁,贾璘拥着她亲吻。甄玉莲伏在他的肩头,嘴里说着歉意的话,在他的安慰声里连羞带累地打了瞌睡。把她抱去炕上,再给她盖好锦被,贾璘就要离开,却见金钏悄步近前。 看了看甄玉莲,她也小心地为她盖好被角。贾璘随后走去隔壁屋子,金钏脸上泛红地跟了过去。 “有事?”
贾璘询问罢,金钏的大眼睛眨了眨,却略微摇了摇头。贾璘伸手揽住她的肩头,低头看着她。自觉机会到来的金钏微着眼睛,缓慢而坚决地噘嘴凑近。贾璘看得有趣,也就与她轻碰了一下。金钏顿时身子一震,再就睁大眼睛。眼里带着晶莹的光,她紧紧地盯视着她。 身上瘫软、心情激动不已的金钏,才想起来正要抬手去抱贾璘的腰,却听得门口有了动静。 一时惊慌,她迅速地推开贾璘,再下意识地抬起手背遮住了嘴。贾璘只当她羞怯,也不再为难。又见金钏的眼神略有惊慌,贾璘才回头就看到冷着脸的晴雯。 不待她说话,贾璘立刻近前,一把抄住了她的纤腰。金钏看得惊讶更还后悔:原本被夹在贾璘腋下的,应该是自己才对。 晴雯本也见到甄玉莲休息,此时被贾璘夹住也不敢大声回话。偏又不甘示弱,更知道贾璘力大的她,两手、两腿好看地悬空挣动着。贾璘坐在炕上拥她在怀。晴雯在于胸前晃动着两枚红指甲,看着他歪头说道:“大爷,”才喊了一声,她又机灵地耸身凑近贾璘的耳边轻声道:“正为大爷绣汗巾子。”
摩挲了她灵巧细嫩的手进而在她腋下按抚着,贾璘再抽掉她裙底汗巾子。晴雯纤腰略摆就要飘出去,却被贾璘按在怀里:“你只坐好,慌得什么。”
“实在不敢,担心吵到了奶奶。”
晴雯慌乱地说道,“奴婢又惧怕大爷只顾耍好大威风。”
贾璘扶住她的纤腰赞道:“晴雯婀娜妩媚至极,不小心看一眼就会醉。却又生得娇嫩柔韧,堪称尤物。”
“听着是好话?”
晴雯颤抖着搂着他的脖颈,坐在他怀里说道。 “我赞你,这如何不是好话?你在我这里为尤物,难道不喜?”
贾璘笑问道。晴雯蹙眉连连低呼称是,再又贴紧他的耳朵,吹气如兰着说道:“大爷仔细则个,休要惹恼了奶奶。”
才说罢,她就觉得腰上持续发紧而忍不住娇呼。 金钏匆匆赶来看,贾璘低声喝道:“晴雯做事累坏了腰,你还不照顾她一些。”
金钏战战兢兢地说道:“莫说是她,就我只看着也觉得腰酸。”
“好个蹄子先快滚,等下与你理论!”
晴雯才骂一句,再觉得浑身发紧而惊呼一声住了口。忍得许久,她终于无力地环抱住贾璘,再也不想说不想动了。 金钏不敢再看,连忙去打了热水,晴雯缓歇许久再躬身为贾璘做了盥洗。要下炕一时不能,她再歪在贾璘的怀里休歇。贾璘拥着她说道:“细致的针黹活计都由你做了,也是辛苦。”
“哪有的话。”
晴雯连忙说道,“除了刺绣一些香囊、荷包,就是大爷和奶奶的汗巾子、小衣、中衣了。”
说罢,她也红着脸捂嘴发笑。 有道是赞美是与人交往的唯一方式。贾璘对娇艳的晴雯,自然不吝惜于此。否则,难道再由她郁闷地去扯扇子、撕绸子? 心情欢快的晴雯,开开心心地下炕去盥洗。才落在地上,她就因为两腿酸麻而一晃。金钏忍住笑扶住她:“你也是有功之臣,就要封赏了的,只躬身跪礼对了。”
“呸!”
晴雯立刻低声骂道,“主子娘好恩德,偏只对我好了?你头上的金簪子、身上的锦缎绵裙可是从你那白氏老娘手里得来的?”
也不待金钏反击,贾璘立刻说道:“晴雯嘴巴再不停,就要你跪着好看。”
晴雯缩缩脖子,连忙对他福了福,再就嘻嘻笑着溜走了。 金钏看着很委屈似的,站在炕边扭动着身子。贾璘只是看着她,微笑着不语。 “大爷一向体贴又威风,哪个不是明里暗里地夸赞?!”
金钏一时不知道怎么说才好。想了想,她再红着眼眶噘嘴说道:“只没有怜惜我。”
“只说你着急了些。”
贾璘不禁笑着说道。 金钏盯看着他,迈着迟疑的步子靠近过来。想着就要积极地模仿学习,金钏才与贾璘靠近,却被他轻推了一下。实在太过沉迷的她,稍微缓和了一下才有了明确的意识,也就听到隔壁屋子有了响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