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美人之称。诸位,可有不服?”
谁敢不服,谁又会不服?但姑娘家嘛,总是有个眼红心热的毛病,也许口服,未必心服。明明自己确实比不过傅清宁,但她一个新来的,第一年到美人溪诗会,就摘走了第一美人之称,谁也高兴不起来。可是没办法。升王世子从刚才起就一口一个表妹,连长乐侯府的小侯爷也追着她叫姐姐。高庆元素日跋扈,她们也确实看不上。不管怎么说,傅清宁今日这样打了高庆元的脸,就当……就当给她们解气了!亭中鸦雀无声。裴子端敛笑,温润说声好:“既如此,便且先散了吧。”
众人愣了。那不是还有第一才子之名,没选出来……吗?裴子端正好去看徐嘉衍,后者不为所动。他几不可见一挑眉:“今天这个热闹诸位看得够久了,天色不早,余下的,明日在说吧。”
言外之意他累了,他今天没兴趣了。没人敢生留他在此,只能目送了他离去。但裴子端走了,庭院里的事儿却没完。世子爷临走之前不是还威胁了高庆元来着吗?得等着看她赔礼道歉啊!却不成想,高庆元借着裴子端离去的时候,脚底抹油想开溜的。等众人回过神来,竟是秦月如把她提在手上,按住了没让她跑。秦月如嗤鼻不屑:“你先前耀武扬威,很是得意,现在跑什么?”
“不……我没有……”高庆元死鸭子嘴硬,绝不肯松口。傅清宁是不想跟她多费唇舌的,压下心头喜悦,让霍明意松开她,她缓步近前去:“高姑娘,赔礼道歉,此事作罢,还是你很喜欢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出丑,让众人看你的笑话呢?”
她这番话声音压的低,除了身边人,不会叫外头围观的听去:“我今天出尽风头,又有这么多人给我撑腰。在场的这些人,都是在看你的笑话,不是我的。高姑娘要是有这样的癖好,我乐意奉陪。”
秦月如闻言倒是松开了捉着高庆元的手,意外瞥了傅清宁一眼。这姑娘看着柔柔弱弱,方才比琴那会儿,她更是梨花带雨惹人怜惜,她一个女孩儿见了都想呵护一二,合着还有两幅面皮呢?但又不怕人知道。这不就没避着她吗?她果然没看错,傅清宁的确有趣。高庆元彻底泄了气,她知道傅清宁说得对,也莫名觉得傅清宁真干得出。她不道歉,傅清宁一定揪住她不放,能在这亭中与她耗到深更半夜。她垂头丧气,正正经经,规规矩矩的,朝着傅清宁拜一礼下去,声儿拔高,连一丝不满都不敢再染上,总之看起来是心悦诚服的赔了礼,也道了歉。霍明意的脸色至此才好看起来。秦月如爱出头惯了,就想问问高庆元怎么不跪着道歉,结果被傅清宁一把按住。肢体接触大约有些唐突,傅清宁匆匆松手,但示意她不要把人逼的太紧。她撇撇嘴,总归也不是欺负到她头上来,那就算了。・出庭院时天色沉沉,夕阳余晖连最后一丝温度也没留下,高悬一日的金盘毫不留情落下山,天际云层团团,厚重压下来,在坠兔未出之前,遮挡掉所有光芒。傅清宁挽着霍明意的手走在前面,霍云沛嘻嘻哈哈问她怎么那样厉害,转头又去调侃徐嘉衍:“如今清宁表妹是不是比你还要厉害些?”
不提这个还好,一说这个,傅清宁想到那只曲子,红云晕开,含羞带怯低下头去。霍云峥以为她是不好意思,板着脸提醒弟弟:“清宁表妹脸皮薄,不像你,说话留些分寸,要调侃嘉衍,私下里去说,别把表妹捎带上。”
霍云沛被他说教惯了,也不在意,把两手一摊:“那我一会儿多打两只兔子,给表妹添菜。”
自始至终,徐嘉衍都一言不发,只有目光多在傅清宁身上停留了两瞬。“走吧,到咱们大显身手的时候了,还杵在这儿?”
霍云沛笑着搭上徐嘉衍肩膀,揽着人要往猎场方向去,身后还跟着霍家其他几个兄弟。徐嘉衍却推开他的手:“去年溪边跑来几只野鸡,弄得鸡飞狗跳,兄长们去吧,我陪大哥留在这里,护着姊妹们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