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羽在衡山逗留了两天,将回风落雁剑、衡山五神剑这两门剑法,掰开了揉碎了,一招一式地传授给衡山派门人。 对陆羽此举感激涕零的衡山派掌门,为了报答陆羽的恩情,不惜违背门规,将衡山五神剑的心法口诀传授给了陆羽。 临别之前,陆羽语重心长地劝诫了衡山派众人一番。 “身为剑客,能够习得一门上乘剑法,已经是一件极为难得的事情,诸位务必好生练习,莫要坠了衡山剑法的威名!”
“回风落雁剑、衡山五神剑这两门剑法,虽然称不上是天底下最高深精妙的剑法,但自有其精妙高深之处。 只要将这两门剑法练至得心应手、信手拈来的地步,至少也能成为年轻一代的翘楚。 倘若能够将这两门剑法融会贯通,领悟其中的真谛,至少也能横行一方,他日就算是成为一代剑法名家,也不是不可能。”
“苦一时,不算苦,真正的苦,是看不到未来希望的苦!”
“你们这些人,已经很幸运了,虽然难免要吃上几年的苦头,但是,一旦剑法大成,便可以扬名立万,更能借此机会让衡山派再度崛起,死后亦能享受后辈子孙的香火供奉!”
“......” 陆羽絮絮叨叨地说了一大段话,说完以后,头也不回地走了,只留下一句话。 “自今日起,衡山剑法将重现江湖!”
陆羽离开衡山以后,朝着峨眉山所在的方向飞掠而去。 这一路上,凡是遇到不平之事,他只以衡山剑法锄强扶弱。 一时间,整个湘西地界,都流传着衡山派崛起的消息。 ...... 半个月后,陆羽终于来到了峨眉山下。 一番通传,灰头土脸的陆羽,如愿见到了峨眉派掌门灭绝师太。 “多日不见,师太风采依旧!”
陆羽上下打量了灭绝师太一番,只觉得她的气息深沉内敛了许多,就连步履也比之前轻盈了许多,想来是已经将九阴真经练至小成了。 “恭喜师太,贺喜师太,武功更上一层楼!”
对于陆羽的恭维,灭绝师太很是难得地笑了一声,道:“贫尼的武功能够再进一步,还要归功于陆少侠。 若不是陆少侠拿到了屠龙刀,只怕不知道要等到何年何月,才能有桃花岛一行,更别说是拿到九阴真经的武功秘籍。”
陆羽轻笑一声,语气诚挚道:“师太实在是太客气了,若非贵派祖师与桃花岛的关系,在下也不可能有此机缘,归根结底,还是师太居功甚伟。”
一顿商业互吹后,提前出关的灭绝师太,早已没了先前的郁闷,取而代之的是,满脸的笑容。 灭绝师太性情刚烈无比,平日对待一众弟子,更是无比严厉,因此,很少有人注意到她的容貌。 如今的她,九阴真经小成,武功更上一层楼,只觉得肩上的担子轻了不少,再加上在她的心里,陆羽也不算是外人,是以一笑之下,竟是格外明媚动人。 本就甚美的容貌,更添了几分不一样的韵味。 “若不是因为师兄孤鸿子被杨逍气死,嫡亲兄长被谢逊所杀,她也许不会变成那般让人讨厌的模样,也许会......” 不等陆羽继续想下去,灭绝师太的清脆嗓音已是在他的耳畔响起。 “不知陆少侠登门拜访,所谓何事?”
陆羽如实说道:“倒是有几件大事和师太商量!”
“既然是有大事相商,不妨到金殿中一会!”
...... 峨眉金殿。 灭绝师太的大弟子静玄,亲自为两人奉上热茶以后,静静地候在灭绝的身后,这般模样,想来是要参加商议。 陆羽喝了一口茶后,清声说道:“前不久,我在江淮一带,遇到了一个明教弟子。 这人师太虽然不认识,但是,一定知晓他的名字,甚至对他的事情极为上心,只因为这人是师太的仇人!”
“这人姓杨,单名一个逍字,是明教中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光明左使!”
【天机】+50 一听到‘杨逍’这两个字,灭绝师太的脸色顿时冷淡了几分,眼眸深处更是闪过一抹杀机。 “魔教杨逍?他现在在哪儿?”
“杨逍已经死了!是我亲手所杀!”
陆羽放下茶杯,缓声说道:“在下之所以斩杀杨逍,除了他惹到了我以外,还有一个旁人不知道的缘由。 当年贵派孤鸿子大师,便是死在了杨逍的手里,若不是杨逍,师太也不至于这般辛苦,也不至于苦苦煎熬。”
【天机】+100 “杨逍那恶贼,当真已经死了?”
灭绝师太闻言,心中不由一惊,当年师兄孤鸿子与杨逍一战,有且只有寥寥数人知晓,姓陆的一口道破当年旧事,不愧天机神算之名。 一想到杨逍已经被陆羽所杀,灭绝师太的心里接着又是一喜,这个害死师兄的罪魁祸首,终于死了! 只是一想到自己的武功已经再上一层楼,却没能手刃仇人,不免有些遗憾。 “死了!当日之事,晓芙亲眼所见!”
陆羽忽然轻叹一声,唏嘘不已道:“当年因为杨逍的缘故,倚天剑从孤鸿子大师手里遗失,最终落入元廷之手,后来更是被元帝赐予汝阳王,若不是师太武功有成,只怕到了现在,倚天剑仍然还留在汝阳王府。”
说到这里,陆羽语气神秘地说道:“人世间的一饮一啄,自有其定数。 当年师太夺回倚天剑,这才有了破解倚天屠龙之秘的可能,不然的话,九阴真经只怕永远也不可能重现人间,师太的武功也未必能够达到如今的境界! 唯一让人感到惋惜的是,被江湖人誉为天下第一神剑的倚天剑,可以号令群雄的屠龙刀,成为了残剑断刀!”
【天机】+100 “少侠不愧是天机门的弟子,这世间只怕没有你们天机门不知道的事情!”
灭绝师太轻声感慨道:“少侠为贫尼报了兄长大仇在前,接着又让峨眉派多了数门绝学武功,现如今又帮贫尼杀了杨逍恶贼,大恩大德,实在是无以为报......” “不瞒师太,在下此次登门拜访,除了知会师太一声,倒是有两件事情要请师太帮忙。”
不等灭绝师太说完,陆羽已是笑着说道:“不过还请师太放心,陆羽虽然有所求,却也不是挟恩图报的小人,师太若是觉得为难的话,大可出言拒绝,陆某绝不强求!”
“哦?能让陆少侠开口的事情,绝不是一般的小事。”
灭绝师太既没有一口回绝,也没有一口答应,而是满脸好奇地望着陆羽,道:“不知道陆少侠口中的两件事情,分别是什么?”
“第一件事,在下一直很是仰慕峨眉派的武功,尤其是峨眉剑法和掌法,师太若是能够不吝赐教的话,陆某感激不已!”
陆羽见灭绝师太只是神情略微变幻了一下,并没有直接出言拒绝,也就继续说了下去: “第二件事,在下前不久率部攻克了滁州,更是与元兵大战了几场,为了防止那些投靠元廷,为了功名利禄不择手段的江湖客刺杀麾下将领,陆某想要邀请峨眉派弟子出山,保护那些武功平平的将领。”
灭绝师太的语气略微有些古怪,道:“就这两件事?”
陆羽有些摸不清灭绝到底是怎么想的,只能清声道:“就这两件事。”
“第一件事,说难也不难,说简单也不简单!”
灭绝师太忽然站起身来,对着陆羽轻轻一笑,道:“江湖上盛传,天机门陆羽,不但天机神算,更是武功高绝,贫尼倒是很想见识一番!”
“只要你能赢得了我,不管是什么武功,贫尼都可以做主传授于你!”
陆羽眼前一亮,当即说道:“此话当真?”
“看来陆少侠很有把握了?!”
灭绝师太斜了身后的大弟子静玄一眼,静玄连忙双手奉上自己的佩剑。 手持长剑的灭绝师太,全身上下顿时被一股肃杀之气包围,一股宗师气度油然而生。 “静玄,给陆少侠一柄剑!”
“是!”
静玄出了金殿以后,陆羽才笑着开口说道:“在下有个小小的建议,只比剑法,不比内力身法,否则若是不小心毁了贵派的金殿,我可赔不起!”
“好,就按你说的,只比剑法,不比内力身法!”
对于自己的剑法,灭绝师太有着十足的信心,若非在剑道一途有着远超常人的天赋资质,她也不可能自创出凌厉绝伦的灭绝双剑。 这时,抱着一柄长剑的静玄再次走进金殿。 陆羽接过长剑以后,清声道:“得罪了!”
‘了’字尚未落下,陆羽已是人随剑走,剑随人走,如一道疾风一般攻向灭绝师太。 “来得好!”
灭绝师太清喝一声,当即使出峨眉剑法。 峨眉剑法剑式轻柔灵动,滴水不漏,偏重防守。 灭绝师太手腕一抖,手中长剑顿时失去踪迹,与此同时,半空中多出一道剑幕,宛若雨幕一般的剑幕,将陆羽的剑招全都挡了下来。 两人出手的速度都很快,一眨眼的工夫,就已经互拆了数十招。 灭绝师太清喝一声,剑势顿时大变,兔起鹘落之际,已是接连攻了数招,招招凌厉狠毒,一旦刺中对手,定要对方身受重伤。 在静玄的眼里,师父灭绝身如鬼魅,剑如雷霆,威势迫人。 灭绝师太的剑势虽然很快,然而在陆羽的眼中,还不够快,他轻笑一声,已是施展出恒山派的万花剑法。 顷刻之间,金殿之中已是多出数十朵绚烂无比的剑花,每一朵剑花,都是一面坚不可摧的盾牌。 如此滴水不漏的防御,直接让灭绝师太的剑招,失去了原有的锐气。 两人你来我往,不停地互换攻守,却始终分不出个高下。 一百多招后,灭绝师太忽然清啸一声,手中长剑以一个很诡异的角度刺向陆羽。 下一刻,一抹凌厉无比的剑气破空而来,直刺陆羽的前襟。 “这就是灭绝自创的灭绝剑法吗?果然厉害!”
陆羽心中感慨的同时,手中长剑却是以更快的速度刺向灭绝的剑,刹那间,一股风雷之意席卷整个金殿。 即便是武功出众的峨眉派大弟子静玄,也没有看清楚接下来的几剑。 等风雷之意退却的时候,灭绝师太已是收起长剑。 “陆少侠剑法了得,贫尼佩服!”
灭绝师太将长剑抛给静玄,清声问道:“不知少侠刚才所施展的剑法,叫什么名字?出自何门何派?”
“疾风迅雷剑法!”
陆羽轻笑一声,道:“这门剑法是在下汇聚百家之长所得,并无门派!”
“原来如此!”
灭绝师太轻轻哦了一声,道:“少侠天赋之高,直追本派祖师,贫尼自愧不如!”
听到师父主动认输,静玄几乎要愣在原地,自她拜入峨眉派以来,从来没有听说过师父被何人击败过,更没有听过师父主动承认自己败给了别人。 “静玄,下去以后,务必要将自己刚才看到的所有招式参悟明白,这对你的剑道大有裨益!”
“是,弟子告退!”
静玄离开以后,灭绝师太看向陆羽,和颜悦色道:“不知少侠想要学习本派的哪门武功?”
“峨眉剑法、四象掌法,以及佛光普照!”
陆羽知道自己的要求多少有点儿过分,连忙补上一句,道:“我也不白要峨眉派的武功秘籍,只要师太点头,在下愿意双手奉上我之前施展的那门适合女子练习的武功。”
“好,就这么说定了!”
接下来,两人很是痛快地将武功秘籍告知对方。 “第一件事已经达成,至于第二件事,我要好好考虑一下!”
灭绝师太抿了口茶水,清声说道:“贫尼生平只有两大愿望,第一是驱逐鞑虏,恢复汉人山河; 第二是峨眉派武功领袖群伦,盖过少林、武当,成为中原武林的第一门派。”
“如今,被誉为天下武学总纲的九阴真经已经到手,峨眉派武功领袖群伦的日子,绝不会太远!”
“至于驱除鞑虏,恢复汉人山河,绝非一日之功,眼下众弟子的武功虽然有所精进,却远远没有达到保护那些起义将领的程度,此事,实在是有些难办......” 说到这里,灭绝师太长长叹了口气,道:“这样吧,关于第二件事,贫尼只能答应你一半!”
“贫尼可随你下山保护那些起义将领,但是所有的门人弟子,需要留在山上闭关修炼,等他们的武功再高一些,再放他们下山,如此可好?”
“师太愿意下山助我一臂之力,已经是天大的意外之喜了,陆某又岂会得寸进尺、不知进退?”
陆羽对着灭绝师太深深施了一礼,道:“陆羽在此谢过师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