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明杰倒在地上，气绝而亡，鲜血从他头部流出，在草地上汇聚成洼，又渗入地下。方成面无表情的起身上车，开到一家颇具规模的网吧前。他在网吧买了个单独的机位，把卷宗里所有的资料拍照，和u盘里的视频音频文件一起，做成文件夹，并把朴侦探小组的事迹写入其中。复制了数十份，分别发送给南邦的各个新闻媒体和政府机构，还有国际刑警组织和纽约时报，英国镜报等等。只要他能想到的世界各大媒体和国际机构的公共邮箱都收到了一份拷贝。然后，方成联系了一家国际大报的驻南邦记者站，把卷宗交给了他们。做完这些，方成拨通了罗浮公司联系电话。电话那头传来了接线员的声音：“您好，先生，这里是罗浮公司，有什么可以帮您？”

方成说：“我叫方成，是蒙顿小姐的老朋友，麻烦你转告她，所有证据都在我这儿。她要是想要，可以到城市中心广场找我，我在那等她。”

挂了电话，相信蒙顿小姐很快会得到消息，他只要等待就好了。方成来到中心广场，找了一张长椅舒服的坐下。广场上的鸽子上下飞舞，有几个孩子手捧玉米粒喂食它们，鸽子围绕在小朋友的身边忽聚忽散，“咕咕”啄食。孩子的父母坐在广场中间圆形喷泉的围石上，微笑看着自己的孩子，眼中满是温爱。方成悠闲的欣赏着眼前的景象，心里想：如果这个世界都是这样温情和美就好了。不久，方成注意到广场的一侧出现了两个彪形大汉，眼睛像雷达般在广场上搜索，心想：来了。站起身来，目不转睛的盯住那两个人。两人发现了他，快步走到他身前，问：“你是方成？”

方成点点头：“没错，就是我。”

一人说：“跟我们走吧。”

方成：“好啊。”

两人一左一右把方成夹在中间，带着他离开广场，上了车。后座上，两人把夹在中间的方成全身上下搜了一遍，没发现什么，然后给他戴上头罩，蒙住面部。方成很配合，任由他们摆布。汽车发动，行驶了大约两个小时后，停下来。方成被拉下车，左右两人架着胳膊引他前行。走了不远，三人站定，旁边的人说：“小姐，人带来了。”

方成的耳边响起了过去在梦中，他亟盼了无数遍的声音：“把头套拿开，你们怎么能这样对待我的客人。”

美妙悦耳中透着愠怒。头套被取下，方成有些受不了刺眼的光线，揉了揉眼睛，观察到这里正是很久之前自己曾经住过的萨瓦江畔别墅。此时他正站在走廊一端可以看到萨瓦江的客厅中，那令人心神激荡的夜晚也正是在这个客厅中发生的，这里的一景一物都是那么熟悉。那个谜一般的女人正坐在他对面铺满柔软织物的藤椅上。以前她是他的女神，现在的她依旧美艳照人，优雅高贵。但他却在想，在这样天使般的皮囊里包裹着怎样丑陋黑暗的灵魂。而此刻，这个女人正向自己温柔浅笑。方成镇定自若的走到女士对面的椅子上坐下，打破了沉默：“您好，好久不见，我是该叫您凌小姐还是蒙顿小姐？”

对面的女士轻启朱唇：“都可以，名字只是一个代号。不过，我还是喜欢你叫我‘凌小姐’。”

方成开门见山：“那么凌小姐，您就是‘深灵’的其中一位长老了？”

凌小姐笑笑，反问到：“您要给我的东西那？”

方成：“我没带在身上，藏在一个秘密的地方，我得到了想要的东西，自然会告诉你在那。否则，它将会被公开给所有人。”

凌小姐给方成倒了杯酒：“何必这样说呐，我们是老朋友，我什么时候让您失望过。想要什么尽可以告诉我，钱还是别的？方成接过酒：“我只想问您几个问题，搞清楚一些事情。”

凌小姐浅浅饮了口酒：“可以，你问吧。”

方成：“您是深灵的长老吗？”

凌小姐：“就算是吧。”

方成盯住她：“为什么要杀死阿芬？”

凌小姐垂下了眼睛，沉默片刻说：“在我们的组织内部，少数高级成员有些特殊癖好，追求极致的快感，同时，也会用一些手段考验下级成员的忠诚度和执行力。我个人对他们的某些做法是不赞成的，但很多时候我无法阻止。阿芬只是被随机选择的，对此我很遗憾。”

方成压制住内心的怒火：“是谁下的命令？”

凌小姐抬起眼睛看着方成：“汪家鼎。”

方成问：“他现在在那？”

凌小姐指了指旁边的萨瓦江：“你再也见不到他了，他在江底鱼腹之中。也算是为你报了仇。”

方成：“你们杀了他，为了掩盖罪行吗？”

凌小姐：“他死了，可以保护我们的组织。况且这次军火任务失败，必须要有人对此承担责任。”

方成：“就是你这个害人的组织造就了汪家鼎这样的怪物。你们还往北方运化学武器，帮助那些毒贩和游击队。那些武器一旦使用会杀死多少无辜的人，你们难道不考虑后果吗？”

凌小姐：“你不明白，这是生意也是政治，我们是把武器卖给了游击队，但并不是在帮助他们。这样做的真正原因，是因为我们受雇于北方国家的政府，帮助他们消灭那些游击队。”

方成戏谑的说：“你给他们武器，加强他们的力量，是为了消灭他们？”

凌小姐：“是的。那些军阀在当地分裂国家，相互交战，政府军剿而不绝，除了双方本身的原因之外，还因为游击队背后有某些大国的支持。长年的战乱使北方地区动荡不安，没人愿意到那里投资或做生意，经济发展停滞，交通闭塞，人民赤贫。政府想要发展北方的旅游和工农业，让人民富足起来，但是因为军阀的存在，根本不可能。所以北方政府聘请了我们的组织来解决这个问题，我们卖给游击队化学武器，表面上是为了让他们获得战场上的优势，实际上他们一旦使用这些武器，使平民受到伤害，立刻就会被定义为恐怖组织，受到所有国家的声讨，他们背后的国家会远离他们，支持和援助都将不复存在。那时铲除他们就容易多了，即使政府军的手段过激一些，也没人会说什么。说到底，我们卖给他们武器，是为了尽快结束北方的战乱，恢复和平，发展经济，使人民的生活好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