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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六章 故人相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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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成穿过丛林,迎面一条公路。此时正是中午,为了避免遇到警察,他在树林里的一颗大树下休息了一会。一直等到黑夜降临,沿着公路向远处的城市走去。在城市的边缘,他遇到了一个流浪汉,带着一顶棒球帽,身披一件风衣半卧在路边,身前放着一个金属盒,盒里有些零钱。方成心中一动,掏出一些钱给了流浪汉,提出要买下流浪汉的衣服。方成给的钱太多了,流浪汉有些不相信地看着他,可是这种好事也不是每天都有,赶忙接过钱,拿着反复确认不是假币。脱下破旧的风衣和帽子递给方成。方成微笑着说:“谢谢。”

流浪汉张着嘴不说话,一直目送他离开,心想:这人脑子有问题,离做乞丐也不远了。方成穿着买来的衣服,循着记忆来到朴侦探事务所楼旁的一个巷口,观察左右,视野很好。靠在巷子的围墙边坐下,身前放上一个捡来的塑料杯子,把帽沿向下打底,就这样守在这里。看起来就像个真正的乞丐。早上九点多,一辆黑色的汽车停在了楼下,朴侦探拿着公文包从车里出来,走进侦探社。方成一直等到晚上八点,才看到事务所的灯灭了。片刻之后,朴侦探从楼里出来,走到他的车旁边,打开车门坐了进去。方成从缓缓向朴侦探移动,迅捷如脱兔般紧赶几步拉开后车门,钻了进去。朴侦探转身正待质问,一只黑洞洞的枪口抵住了他的后腰。 方成低声说:“别转身,开车。”

手上使劲,枪口陷进了朴侦探的肋间。朴侦探见受制于人,只得发动汽车,同时说:“兄弟,别冲动,有话好说。”

方成:“按我说的做,你就没事。向左拐弯。”

方成指挥者朴侦探把车开到了郊外一处人迹稀少的树丛里停下。说:“我问你几个问题,你要老实回答,否则子弹可不会客气。”

朴侦探并不慌张:“你问吧。”

方成:“你和罗卡什么关系。”

朴侦探:“我不认识什么罗卡,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方成说:“五天前,我亲眼看到了你进了罗卡的住处,你们有什么勾当?”

朴侦探有些惊讶:“你是什么人?”

方成手上一紧:“回答问题。”

朴侦探沉思了片刻:“这我不能说,你可以杀了我。”

方成看到朴侦探态度镇定而坚决,知道逼问可能不起作用,并且他也不能真的开枪。决定换种方式,于是把枪收了起来:“朴侦探,是我,你的老朋友。罗卡死前让我来找你的,说你能帮我搞清楚一些事情。”

朴侦探听到对方口气缓和,转身看到方成:“是你!”

方成:“没错,是我,方成,好久不见。”

朴侦探:“我以为你被警方通缉,逃走了。怎么会在罗卡那里?”

方成说了他被人陷害的过程,当时已是走投无路,并且跟踪阮文中到过摩罗卡,自己认为阿芬的死和罗卡有关,所以混入罗卡集团,希望能找出线索......最后在枪战中乘混乱救出罗卡,两人在水屋的事情简略说了一遍。但并没有提及凌小姐。朴侦探听完,问到:“你是怎么进入罗卡集团的?”

方成:“我有一个朋友,和罗卡的一个手下是老乡,他介绍我去的。”

朴侦探沉默着。方成试探的问:“你不会打算把我交给警察吧?”

朴侦探摇摇头:“不会,我不认为你杀了人。我们刚认识时,你只是个普通人,即使你有可能杀阮文中,也不会用那么狠辣的手段,那更像是个专业杀手做的。”

这话方成听起来似曾相识,以前凌小姐也是这样评价他的。朴侦探接着说:“阮文中只是个旗子,你也是个旗子,我想是某些人做好了圈套让你钻。”

方成连忙问:“他们是些什么人?”

朴侦探看着他笑笑:“现在还不好说。”

方成听他话中的意思,虽然不好说,但也有些眉目。真挚的说:“朴侦探,现在除了找出真凶,还我一个清白,我已无路可走。以前能去摩罗卡,但现在被那伙人占领了。在其他地方,我随时会被警察抓住,等待我的不是死刑就是终身监禁。这个国家里,我已无立足之地。但就算这样,我也要找到杀害阿芬的真凶。我知道您不只是私家侦探,非常有背景,如果您能帮助我,我会非常感激您。当然如果您不肯帮我,我也能理解。”

朴侦探深沉的盯着方成的眼睛,知道他不会放弃,也知道如果不帮他,让他一个人去调查,结果会凶多吉少。正好自己现在也需要帮手,不如就让他加入。这时,树林外一辆车缓缓的驶了进来,车上的人像是在四处张望,看到朴侦探的车,转了一圈又慢悠悠的开走了。看到那辆车,朴侦探脸色一变,对方成说:“我可以帮你,不过我们要换个地方再谈。放心,和我在一起你是安全的。”

说罢,发动汽车,开出了树林,朝着西南方向开去,路上朴侦探打了个电话。行驶到一处街边,正有个戴着眼镜的男人等在哪里,朴侦探接上了他,眼睛男上了后排,和方成坐在一起。朴侦探介绍说:“这是眼睛,我们的人。现在他要对你进行一些检查,别担心,他不会伤害你。”

朴侦探说完,眼睛在随身携带的皮包里取出一个长条形的仪器,对着方成扫描起来。当仪器移动到方成胸部时,“滴滴”的发出了警报。眼睛示意方成拿出衣兜里的东西,方成狐疑的拿出了阿芬的照片。眼睛对着照片又扫描了一次,仪器的声音更大了。眼睛拿着照片正反上下反复打量,弯折了几下,说:“照片里有东西。”

轻轻揭开照片的一角,把照片分成两片,一个薄薄的东西从夹层中露了出来,那是个透明的圆盘状东西,上面镶着数条金属纹理的电路,非常柔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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