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点乱哦,阿姨要帮我收拾,我怕叠好了我找不到。”
“这样就能找到?”
林晚指着堆积如山的衣服问。 韩太太踢开一条路:“可以的,就这么扒啦。”
女人边说边示范道。 林晚的强迫症又犯了。 她的手控制不住地伸向乱糟糟的衣服,她这么个在家必须要把衣服分季节、粉色系挂起来的人,看到如此乱的现场怎么能忍受? “我们还是先整理下吧,有些换季的衣服收到柜子里去,然后再从当季的里面挑出好看的,我觉得有必须要请阿黄上来帮个忙,不然我俩可能一时半会儿弄不好。”
林晚叹了口气。 林晚有心帮自己整理衣帽间,方茹求之不得,她连忙跑到楼梯口喊阿姨上楼。 看似不起眼的衣帽间足足整理了两个小时,八点的时候,李彦辰给妻子打了电话,问她什么时候回家。 林晚瞅着眼前的‘果实’说:“还有一会儿。”
“李老板催啦?那我们快点。”
方茹一只手插着腰。 “朋友孩子十岁生日,是不是穿平常的衣服就行了?”
“嗯,就这套,黑色连衣裙,外面咖色大衣,然后围巾配这条,黑白格的,鞋子的话,短款靴子吧,去试试。”
林晚收拾的时候已经留意了能穿的衣服。 “好。”
韩太太直接在衣帽间换了起来。 林晚撇过头去,虽然都是女人,也害羞的。 方茹的身材在林晚看来是偏瘦的,可是不知道这女人为什么还要减肥,非要变成骷髅架子才好看吗?这个世界的审美这么畸形。 “晚晚,转过来吧。”
换好衣服的女人笑着说。 “李太太的眼光真的好,这一身穿出来很漂亮,太太看起来都白了很多。”
阿姨说。 “是吗?晚晚?”
“嗯,还有这套你也试试,紫色连衣裙,白色羽绒服,配这双白色靴子。”
林晚又递过去一套。 韩太太焕发后,林晚托腮:“都挺好看,第一套衬气质,第二套显年轻,看你喜欢哪种。”
韩太太毫不犹豫地选择了年轻。 事情办妥了,林晚这才揉了揉有些酸的手臂,下楼回家。 方茹拿了冰箱里自己做的糟鱼给林晚带了回去。 李家别墅。 一家人坐在客厅里等着林晚。 听到开门声,几个人头一起转了过去。 “我回来了。”
“林女士,这都几点了,要不是李老板拦着,我就去找你了。”
李泽新指了指时钟说。 “知道晚你们还不睡觉,坐客厅干嘛?”
“等你啊,行吧,我们睡觉去了。”
三个孩子见到林晚到家才回了各自的房间。 黄阿姨最后关了灯。 卧室里,林晚换好衣服,坐到按摩椅上,周太太的电话又打了过来。 林晚按下免提键,听筒里都是抽泣声。 周太太哭得伤心欲绝,李彦辰生无可恋地看了眼妻子,才打发掉一个,又来了一个。 林晚做了个不要说话的手势,然后躺在按摩椅上说:“梅梅,怎么了?”
“晚晚,我不想活了,我在南湖边,那个J人给我发了她和老周睡的照片,他们一起两年了,她还要上位做周太太。”
南湖边?林晚再也坐不住了,她边穿衣服边说:“不要冲动,你死了,那个女人的诡计就得逞了,她就是想刺激你,让你崩溃,你越崩溃,她越开心……” 林晚一边安抚着周太太的情绪,一边打听到了具体地址,李彦辰秒懂,拿了车钥匙和林晚一起赶往南湖。 南湖美人脚,薛梅赤脚踩在鹅卵石上,湖面的冷风吹得她整个人不停地颤抖,可是女人丝毫没有回车上的意思。 本来她只想吓吓丈夫,让丈夫收回离婚的话,可是当她打电话告诉丈夫自己就在南湖边,如果不和那个J人断了联系,她就跳下去时,电话那头居然是王彩云的声音时,她理智全无。 王彩云说:“不要相信她,她要是真想跳肯定神不知鬼不觉地跳了,还打这个电话干嘛?”
老周也跟着说:“不要威胁我,我不吃这一套。”
接着就挂了电话。 薛梅好像听见了自己心脏碎裂的声音。 最后她想到了林晚,于是给林晚打了电话。 林晚不是多管闲事的人,可是人命关天的事,她也不会不理。 一路上,李彦辰加快速度。 “薛梅不会真的想不开吧?怎么这么傻呀?”
林晚实在不能理解为什么有人如此不珍惜生命呢?重症病房里多少人的亲人为了让病人获得一丝活的希望,散尽家财,又有多少人得知自己得了绝症想多活几天的。 “晚晚,我们快到了,你不要慌。”
李彦辰安慰着妻子。 南湖边,薛梅又尝试拨通了丈夫的电话,但听筒里传来了您拨打的电话无法接通的语音。 女人蹲在地上抱着膝盖。 李彦辰的车子导航到目的地,还没挺稳林晚就冲下了车,借着昏暗的路灯看到了蹲在湖边的薛梅。 她脱了自己的外套披在薛梅身上:“梅梅。”
薛梅抬头对上林晚那双焦急的眸子:“晚晚,我想死,我不敢,我真没用。”
女人的哭声在寂静的夜里显得特别突兀。 林晚蹲在薛梅旁边抱着她:“哭泣是用别人的错误惩罚自己。”
“晚晚,我难过的是我最好的朋友和我最爱的人一起背叛了我,而且他们丝毫没有愧疚之一。”
薛梅脸上挂满泪水。 李彦辰停好车走来,看到林晚没穿外套,连忙脱下自己的衣服给了林晚。 “晚晚,到车上吧,这里太冷了,你们去车上,我在车外等着。”
李彦辰心疼地看着妻子。 林晚搂着薛梅的肩膀:“不要把自己冻生病了,你哭他们会笑,所以你一定要保重自己,这样才有精力拿回属于自己的。”
在林晚的搀扶下,薛梅最终上了车,李彦辰打开暖气,自己便在车外等着。 后座上,薛梅还在抽泣,一边诉说着这些年的辛苦,一边控诉着丈夫,折腾了两个小时终于累了,这才让林晚将自己送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