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家,薛梅窝在客厅的沙发上,阿姨端着热水来给女人洗脸。 虽然受雇于周总,但阿姨和薛梅相处的时间最多,几年的朝夕相对,在阿姨眼里,薛梅不仅是主人,也是孩子。 阿姨心疼地说:“小梅,自己的身体要紧,洗把脸,把这碗姜茶喝了,你要是倒下,得意的是那个狐狸精。”
“李太太,你安慰下太太,太太身体本来就不好,怎么经得起这样折腾。”
阿姨见薛梅无动于衷,只能求助于林晚。 林晚不是个是擅长安慰人的人,以前杨若昔失恋,她大部分时间不会讲什么大道理,只是默默地陪在杨若昔身边,最多陪杨若昔喝点酒。 那些心灵毒鸡汤,她真的不知道多少。 林晚眉头蹙得比薛梅还紧,她恨不得叫来韩太太,韩太太看上去挺会劝人的。 人命关天的事,林晚也不敢瞎开口。 薛梅抽泣了一会儿,忽然停止哭泣了,她握紧拳头,恶狠狠地说;“对,我不能犯傻,我死了开心地是他们,我要好好活着,我要搜集证据,我要告死周志,我要请最好的律师,让他净身出户。”
净身出户是不可能的,林晚想纠正薛梅,可是想到没准这能让薛梅振作起来,她还是选择不说。 “太太,你应该沉住气,现在先生已经知道了,会不会已经开始转移财产、毁灭证据了。”
阿姨提醒道。 “没离婚前,梅梅是老周唯一的合法妻子,梅梅手里握着证据,足以证明老周婚内出轨,这些证据一定要备份留好。”
林晚沉思了一会儿说。 薛梅慌乱地在通讯录中翻找女士的电话,嘴里还念念叨:“找谁?”
“梅梅,这事需要从长计议,你先冷静地想想,组织下语言。”
林晚接着说。 “对,我需要写个计划,我这就去写,晚晚,今天谢谢你。”
“没事,那我回家了,有事再联系。”
林晚偷偷舒了口气。 御水湾,李彦辰如坐针毡。 不知道妻子什么时候才能回家,男人时不时地走到院子外面往周家看看。 第N次出来,终于看到了林晚。 李彦辰唇角勾起。 他走上前牵起妻子的手:“晚晚。”
丈夫手心冰凉,林晚忍不住瑟缩了下,很快,她另一只手也覆了上来,她有些责备地说:“就这几步路,我还能走丢不成?在外面等不冷吗?”
“没有一直等,刚出来正好看到了你。”
林晚当然不会信,她叹了口气:“没想到豪门生活的艰辛,我居然是从别人身上体会到的。”
“老周也是作,这都几婚了还不收收心,一把年纪娶了小那么多的老婆,完全不知道珍惜。”
李彦辰说周志的时候,多少带着点个人情绪,仿佛在表面自己的决心,他一定会对妻子好。 林晚叹息声更重了:“这可能就是家花没有野花香,看看那些明星的老婆,个个都是绝色美女,可是男的还是出轨,关键三儿还不如原配,要说三儿年轻,薛梅不也年轻,搞不懂。”
林晚开始义愤填膺了:“出轨闺蜜在我看来和出轨小姨子一个性质,都设计伦理问题,比如我这种没有兄弟姐妹的人,闺蜜等同于我的姐妹,姐妹都挖,人品真是震碎三观。”
李彦辰大手揽过妻子的腰:“我跟你看法一样,不要说对闺蜜动怀心思,我觉得话都不需要多说,起码的距离要有,这就是避嫌。”
“所以,我们李老板的生意越做越大,周志的生意越做越小,对了,你那边查出什么没?”
林晚问。 “明天应该有结果,我第一时间给你打电话,李太太,现在对别人的事情越来越上心了。”
“我是硬着头皮上心,不然怎么办?对了旅游的日期定好了吗?”
“好了,就小年夜出发,地点改成了延市,那边现在的气温都保持在二十五度左右,酒店,交通工具都安排妥了,包妈妈刚回去,小年夜前一天我去接她。”
李彦辰如实道。 “好,很期待这次旅游,包妈妈和黄阿姨一定都喜欢,还有孩子们。”
林晚说到旅游,心情总算好了些。 昌荣杨若昔家。 杨仪仁收到了包含的消息,没几天包含将要出去旅游,春节那天应该也不在家,包含告诉杨仪仁钥匙藏在院子的窗户上,拜托杨仪仁帮自己贴下窗花。 得知包含要随李彦辰一家出去旅游,杨仪仁真心为她感到高兴。 杨仪仁直接发起语音聊天。 “小包。”
“老杨。”
两个人对对方的称呼特像同事关系,但这种称呼反而让包含放松。 “要去旅游啦,祝贺。”
杨仪仁一直想抽时间带母亲出去转转,可是总有各种各样的突发事件。 “嗨,都是晚晚,非要让我一起,我本来不想去的,他们一家出去玩就好,我一个老太婆,说句实话走也走不动,玩也玩不动,真怕变成累赘,可是晚晚说我们是去度假,不需要走多少路。”
包含说这段话时,脸上洋溢着笑。 杨仪仁已经听出来了,女人开心得很。 “他们把你当成家人,家人旅游怎么能不带你呢,多好啊。”
“就是心里过意不去,我本来就是个没人管的老太婆,他们已经给了我落脚地,现在还把我当家人,真的,我都不知道怎么谢谢彦辰和晚晚,年轻的时候总觉得自己过得很苦,没想到老了会遇到这么多的好人。”
包妈妈红着眼。 “说明你是个好人,好人有好报,老天爷看到了你的善良,所以给你安排了这么好的晚年,到了我们这个岁数,就想身边能有家人陪着,就算晚晚他们不把你接到城里,我也想让你跟我们一起过节,昔昔明天回国了。”
杨仪仁趁机说。 “老太太整天念叨你,她一个人在家也孤单,还想让我把她送过去跟你住几天呢,我说这太麻烦你了。”
包含一下子听出了杨仪仁的话中之意,既然杨仪仁把话说开了,她也没有藏着掖着的必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