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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二章 一子错满盘皆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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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中,周瑜跟白展堂细细说了自己的计划。  “袁胤之所以重兵把守,那是因为得了袁术的掌令。兄长去袁术府中偷掌令有几分把握?”

周公瑾问道。  从前白展堂就去过袁术的府邸偷玉玺,眼下袁术马上要称帝,这身边的侍卫自然是倍增,不过这倒难不倒白展堂,这些日子,他勤于练武,内力已经达到五层,足以让他施展踏雪寻梅,在袁府走一个来回了。  周公瑾想了想又觉得不妥,连忙说道,“不过,一个生面孔拿着掌令恐怕没有太大的说服力。”

白展堂点点头,摸了摸下巴,转而开口道,“这个好办,我去绑一个传话的小黄门,威逼利诱让他替我们传话,有熟脸袁胤自然肯相信,即便心中不平撤兵的掌令,也会亲自去找袁术问个明白,只要他不在场,我去孙府偷孩子也算是事倍功半了。”

周公瑾虽说出身不算是四世三公,可也是名门望族,对于这种下三滥的手段平日里接触不多,因此听了白展堂的计划不由得啧啧称奇。  事实上,周公瑾总觉得眼前的这位兄长实在是满身的江湖气,从偷玉玺到打山越,再到组建盗匪队伍去世家豪门偷东西去索要报酬,这些出其不意的行动,任凭周公瑾想破脑袋也决计不会出此计策。  偏偏是江湖无赖行径的那一套动作却好用。  身为名门望族出身,难免会觉得白展堂这么做事,忒泼皮了些,完全不像个主公,可身为白展堂的挚友,周公瑾即便是在从叔父处小住,听到吴郡顾家和张家肯松口送钱粮的时候,一向沉稳的周公瑾也是为其笑逐颜开。  “既然兄长主意已定,那边由着你去吧。”

周公瑾无奈摇头,“只是兄长切记,万事小心,自己的性命才是最要紧的。”

白展堂也得意地挑挑眉,“放心吧,除非是我有意为之,否则仅凭袁术的客卿与侍从根本抓不住我!”

看着白展堂胸有成竹的样子,周公瑾心底生出一丝温暖。  若换做别家主公,自然是不肯以身犯险救护成了人质的家眷的,白展堂不一样,他今日肯救堂兄的家眷,明日若是换成别人有难,白展堂也不会坐视不管。  目光所及,正是白展堂从尤盈那里借来的抓钩和迷药,周公瑾忽然觉得,这个不像主公的主公却有一种能够集聚人心的力量。  当今世道,天下大乱,枭雄四起,或许这份仁德与勇猛才是白展堂的立足之本。  跟周边的几家掌柜打探着袁术府上的情况,白展堂决定在次日的二更天动手。  届时,寿春城中有打更的更夫,也有成队游街的小卒,巡逻的兵士紧密,即便城中已经到了宵禁的时间,周遭偷偷吃酒的小吏,也足以让四周沽酒的店家处处灯火通明。  换上夜行衣,白展堂躲在一家家房檐上,直奔袁府。  ……  寿春,袁术宅邸。  白展堂蛰伏梁上之时,袁术府中大多已经熄了灯火,唯有袁术的卧房仍旧灯火通明。  掀开一片瓦,只见屋中的侍女们缓缓退下,只留下两个老头棋局对弈。  “听说,有很多人反对我称帝?”

袁术和一白发老者一同下棋,袁术手持黑子,看似漫不经心,实则忧心忡忡。  白发老者手持白子,一子落下,围死六枚黑子。  “明公高见,自从将称帝的消息散播出去之后,军心就像是遇见风的野草种子一样,人们大多都想跟着明公一起建功立业,搏一个不世之名。”

听着白发老者的说辞,袁术的脸上逐渐露出笑意,着眼棋局,只是淡淡摇头道,“杨将军什么人我还不知道?话别说一半儿,你的下半句呢?”

名为杨弘的老者一拱手,“启禀明公,此时称帝是否太草率了些?”

杨弘一句话说完,袁术的脸上并没有露出半点不悦,只是一枚黑子重重落在棋盘上,同时也重重的落在了杨弘心上。  “杨将军,杨公哇!你追随我多年,我以为你早该懂我!”

袁术的眉头皱着,一张方脸往前凑了凑,身上没有半点儿居高临下的帝王之气,反而倒是泪眼婆娑地看起来有些可怜。“我袁家四世三公,当世群雄当都以我袁家为尊,十八路诸侯聚首之时,也是我袁家讨逆出力最多,凭什么帝王就不能出在我们袁家?!”

“虽然讨逆是明公出的粮草兵马最多,但明公当时并未亲临,冲阵的还是他孙破虏,若要论起勇武,明公理亏啊!”

杨弘在袁术手下共事多年,明知袁术心胸狭窄,仍旧仗义执言,可谓是已经有了死谏的心思。  “孙破虏祖上不过是个种瓜的,我给他们父子一口饭吃,他孙策竟然拥兵自重,如今羽翼丰满了便来修书一封骂我?当真是养了个白眼儿狼。”

袁术盛怒,让一向直言的杨弘也不得不偃旗息鼓,只能将话锋一转,开口道,“再有,明公若是想称帝,上面还有长兄袁绍,自古以来便是立长,明公虽然与袁绍分家,但总归说出去不好听啊。”

“呸!”

袁术冷哼一声,“他袁绍是什么人?不过是洗脚婢所生,从前我父在世时,我与袁绍一同溺水被救上来,我父忧心我安危寝食难安,半月有余都守在我身边,未曾看他袁绍一眼!自古以来立嫡立长,我是嫡出,大位在我,有何不可?”

杨弘眼见规劝不动,只能连连叹息。  两人各执一子,僵持不下,良久,还是袁术先开的口。  “我都听说了,军中人人都在传我要称帝,军中主簿阎象上前与众人争论不休,例举了十条不利之理,说是与人辩论,实际上,就是想传到我的耳朵里。”

袁术说到此处,轻叹一声,缓缓摇头。  “杨将军啊,我也是没办法啊!曹操已经请小天子回许昌了,袁绍又逐渐势大,我这是怕一步慢,步步慢啊!曹操名为汉臣,实为汉贼,挟天子以令诸侯,这狼子野心谁人不知?他一个宦官之后,我难道当真要听他的安排?服从他的指令吗?”

说道此处,袁术恨不能摔杯泄愤,一双眼睛布满了血丝,看向白发老者。“我坐拥扬州和徐州等地,盘踞广袤,西至汝南,北至沛国,东至广陵,南至会稽,我才是中原,我才是正统,我才是天选,为何不能一试呢?”

袁术声声如诛心,让杨弘一时失语。  良久,君臣二人这才稍有缓和,杨弘叹息道,“我并非不让明公称帝,只是凡事都要讲究个机缘,再等等,或许等到降服吕布,降服孙策,或者,公孙瓒那边先和曹操打起来呢?明公,这世间时局动荡,又何必急于一朝一夕呢?”

袁术轻叹着,只是摇头,“今早我篦头的时候,窥镜自视,已是两鬓斑白,都说英雄出少年,我领兵多年,先立十八路诸侯盟主,再盘踞扬州,一路风雨飘摇,看汉室王朝已如累卵,庶出之子,宦官之后,都不能爬到我的头上!我也绝不会让他们踩着我袁术成为帝王!所以,杨将军,我要先称帝!我要做开国之君,邀天下共享盛世!”

房上的白展堂看着屋中振臂高呼的小老头,只觉得权力是个让人疯癫的东西。  袁术一生抠搜,对待手下也是时常打脸,就是这么一个无药可救的小老头儿,却甘愿为了九五至尊去赌上一家性命。  当真是可笑又可悲。  白展堂忽然想起后世酸秀才口中的一句诗。  “一子错,满盘皆落索。”

袁术这人,路子终究还是走窄了。  袁家兄弟仰仗着父辈盛名,自视高人一等,从不愿意屈居人下。  天子落难时,袁术不抢,袁绍不请,唯有宦官之后出身的曹操肯将天子裹挟过来,奉为座上宾。  人家曹老板终究是看得通透,务实之人又何必在乎那些虚礼?  是称帝的威名重要?还是一世的权力重要?  曹老板手持天子,则可一封诏书号令四方。  即便再怎么喜欢别人家的老婆,也从来不像董卓之流一般秽乱后宫。  用招与用心,不可谓不高明。  反观袁家两兄弟,即便是天子自己送上门来,袁术也得把脑袋晃得跟拨浪鼓似的,不会接受。  毕竟,在袁术眼里,要是自己的老巢摆了一尊傀儡似的天子,那自己算什么?  司空吗?  他袁术家里盛产重臣,自然是不稀罕的。  一个大族跪在第一排久了,天天匍匐在天子脚下,时间长了,也难免不会望着这金铸的尊位,想知道天子屁股底下的坐垫软不软,背后的龙纹硌不硌,四下无人之时,会不会与皇后妃嫔在这大位上颠鸾倒凤?  此时的袁术正在屋中发疯一样的嘶吼。  每一声呼喊,都是他袁术踩着祖辈、父辈的肩膀,走到今天变得愈发不可收拾的野心。  对此,白展堂只能无奈地皱眉。  “这人怕是想当皇帝想疯了,大半夜都不用睡觉的吗?”

白展堂此行探入袁府,为的就是偷掌令,只有拿上袁术的掌令再劫持一个小黄门或者袁术身旁伺候的侍卫,他才能赶去孙府,救出堂兄一家老小。  可是现在最让白展堂忧心的,倒成了袁术。  听闻袁术的掌令就在卧房,他不睡觉,白展堂又该如何下手?  若是被袁术和他手下发现自己在此处,只怕把孙邻他们带出来也跑不远。  因此,袁术没熄灭灯火前,白展堂不敢贸然动手。  眼下,只有等。  白展堂趴在屋顶上不知过了多久,杨弘这才离开,只留下袁术一人独自在房中叹息。  和白展堂离开的时候相比,现在的袁术要老了不少。  明明才过去不到两年,小老头儿的脸上就多了几条褶子,白发丛生,眉头紧锁,就连几个丫鬟替袁术洗脚的时候,也未见其眉目舒展。  看样子,这袁术终于要歇息了。  房中灯已熄灭五盏,只留下三盏红烛,袁术的头刚沾在枕头上,忽然听到外面侍从朗声高呼道,“来人!有刺客!”

袁术忙不迭地起身穿鞋,屋中霎时间跟进来两队人马,各个手持刀兵保卫袁术。  房上的白展堂也登时一惊,多亏前世他爬人家房梁的经验丰富,这才趁着夜色躬身游走于各个袁府上的各个屋顶。  “不对啊,我这一路都格外小心,这是怎么暴露的呢?”

就在白展堂再想起身更换房顶的时候,忽然看见月色下,两道身影闪过。  这两个身影,一个纤细些,一个宽厚些,都是身穿夜行服,眼见形势不好,二人顿时分成两路,被府兵追赶。  那宽厚些的身影在众人面前等了等,似乎是故意吸引府兵注意。  另一个纤细些的身影则藏身于府上后院马厩旁堆积的一处稻草中。  白展堂这才恍然大悟,原来并非是自己藏身的本事退步,被发现的刺客这是另有其人啊。  趴在房上如在自家炕头一般自在的白展堂俯瞰着全局,只见那宽厚身影忽然拔出一柄大刀,瞬间击溃一队府兵。  不过,眼下袁术正有意称帝,自然宅邸府兵众多。  一队不成,又上一队。  几轮交手下来,那宽厚身影的刺客也连忙触碰刀柄的机关,手中大刀弹射而出,一根长链链接刀柄与刀刃。  “这是……链子刀?”

白展堂微微错愕,一年多不见,没想到今日在袁府中还能再见到这链子刀。  先前大牛曾经仿制过一柄链子刀,与原版相比哪个厉害现在已经无从得知,但是这持刀之人是谁,白展堂却记得清清楚楚。  他就是在秣陵城城门前伤了自己腿脚的齐老。  那藏在稻草堆中的那个,也一定是非攻堂的人!  想到此处,白展堂顿时聚焦后院的稻草处。  此时两队府兵路过稻草旁,只是检查了马厩,并未仔细盘查稻草堆。  眼见那两队府兵就要离开,白展堂顿时心生一计,随手捏了一块碎瓦片,直接砸在稻草堆上。  原本已经离开的两队府兵登时纷纷回头,“有声音!”

说着,两队人马快步欺近稻草堆,那藏身其中的刺客退无可退,只好在半空中扔了一把稻草,拼命逃窜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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