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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二章 从此齐老只骑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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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气?!”

齐老虽然已经料想到白展堂今日来进步颇多,但却从没想过,白展堂仅凭着五层内力的实力,就能参透剑气。  按理说在江湖上,也曾有得了师门真传或是参透武学奥义的武者,曾经有过以气御剑的看家本领,然而那些个江湖老辈的舞者,我说是达到无尽巅峰也总有个七层往上的内功实力,一个内力五层就可以以气御剑的武者,齐老还是头一次见。  其实白展堂也没有他想的那般天才,所谓的剑气不过是刚刚和剑招磨合完,多了一层领悟。  当一招照眼发起时,身边就像蒙了一层,薄薄的微风一般。  沙随风起,将白展堂整个人笼罩在其中,一柄看似古朴无奇的枯剑微微鸣响,如怨如慕,如泣如诉。  齐老不由得啧啧称奇,捋着胡子慨叹一句后生可畏。  “初见孙郎之时,就觉得孙郎性情洒脱无比,若能生长在江湖之中,定然是个名震四方的大侠。”

齐老虽然嘴上赞叹,手上的功夫可厉害的紧,链子刀收缩自如,没有半点惋惜。  受伤的动作配合着嘴里的话,加起来的意思就是,你这么有才,下辈子再去投胎转世到江湖上,做个江湖大侠。  白展堂摆摆手,“这就不劳齐老操心了啊。古代时候鲁国的盗跖算不算一代大侠?嘴皮子溜的能把孔子说跑了,但是呢,人家心在天下,侠到了那个份上,也就只能自立诸侯了。”

白展堂摆手的时候,随手飞过去一枚石子直接击在齐老青驴的屁股上。  “哎哎哎,你这是干嘛呀!”

齐老眼看着青驴驮着自己全部家当就要走了,连忙转头对白展堂笑骂。  “你呀,即便是当我的对手,也不好好真心待我,打斗之时就跟小孩玩过家家似的,虽然处处是杀招,但并未使出十成十的力气,总想着是不是身后有追兵,要不要逃跑。”

白展堂抱着双臂摇头,“齐老这可不行,你又不好好对付我,我胜之不武啊!”

“一定要打?”

白展堂笑着点头。  “一定要打个你死我活?”

“这词儿我就不同意,怎么都是我死,怎么都是你活?”

白展堂微微一笑,“我知道你在拖着我的脚步,你怕他们逮住连雪君,就故意喂招给我,可是齐老你放心,连雪君跑不了。”

齐老这人做派一向随性洒脱,可听了白展堂说的这番话,也不由得连连皱着眉头,脸色铁青。  “你怎么知道?”

白展堂得意的扬了扬下巴,“在袁术府邸的时候,我在房上看着,当时你们就是这道路术,你负责引开大部分追兵,连雪君就藏在草堆里,当时还是我半个瓦片下去,弄出一些响声,这才让那些追兵找到了她。”

“当真是你?”

初相遇的时候,齐老对于白展堂的描述还有些不信,不过听白展堂说的如此具体,倒也不得不信了。  在齐老的原先猜想之中,他总觉得白展堂这边还有高人相助,应该是个顶尖高手,任他怎么也想到当初冒险去寿春救助孙家家眷的,竟然是孙家的主公。  如此荒唐的行径,竟然当真被他做了出来。  “如果我没猜错,你那天应该是去袁术府上找兵符的。”

齐老胸有成竹说道。  白展堂点点头,“差不多,我也知道你们是去府上盗窃的。”

“那你不妨猜猜偷的是什么?”

“天下。”

白展堂淡淡道,“当时连雪君找了许久,我猜她在找玉玺,但是她找了许久都没曾离去,我猜她没有得手。”

看着齐老脸色越发铁青,白展堂知道自己猜对了。  毕竟有一句老话叫做,有时候方向比努力更加重要。  玉玺几年前就被白展堂交给了张公,连雪君和齐老就算把袁术府邸翻个底朝天,不用想也是连根毛都找不着。  看着面前一再捣乱的白展堂,齐老的脸色阴森得可怕,“我本来想快些逃脱,不过既然你执意如此,你若想上青天,我便送你去天上又如何?”

说着,齐老正了正链子刀,脸上多了一抹嗜血的笑容。  “我这刀下亡魂无数,如果能多一个破虏将军孙坚之子,孙家军的现任主公,想来也是不辱使命。”

老齐将链子刀一分两截,左手持刀柄,右手转动长链。  两臂之间是一条铁链,以右手的拿捏处为中点,链子刀在半空中画圆。  刚开始的速度还很慢,还能看清刀头所指的方向,而后速度越发快了起来,到了后来,甚至看不清刀锋所在,只能感受到一个硕大的圆弧,随时都有可能朝着白展堂的方向袭来。  有昭燕孕育的剑气护体,白展堂能感受到身体上微微发热,那是自己几年来练出的一身剑气,他有预感,如果能从此战之中活下来,或许可以一越突破到六层内力的实力。  五层与六层之间,就是江湖武学的壁垒。  五层以下者,若是没过五十岁,那还可以有所期待,而过了五十岁就该知天命了,不光是自己的武学资质太差,还有机缘运气等很多因素,总归是一辈子再想突破五层境界,就是痴心妄想了。  而六层往上,不光可以被世家大族拉拢,还可以乘快马当将军,是个威风凛凛的沙场儿郎。  当然,这一切都得是真才实学,即便是同等内力,实打实的从死人堆里搏命爬出来的,还是世家高门用招数喂出来的,一打就知道。  不过,这付出的性命就难免大了些。  像是颜良文丑之辈,便是后者。  而如孙破虏一般的人物,便是前者。  至于从死人堆里搏命的那些儿郎,白展堂先前倒在酒席攀谈时听太史慈说过,辽东有个好地方,是各家买了奴隶出来厮杀的角斗场,真要论起来还是张骞张大人那阵儿从西域学来的风气,在民风彪悍的辽东倒成了一桩买卖。  输了的死,赢了的就能被卖上个好价钱,至于之后是被拿去当死士,还是给口饭吃当个看门狗,那就不得而知了。  不过这些儿郎倒不必会什么拳脚功夫,武学典籍也是一窍不通,只知道搏命,没有刀剑就用石头,没有石头就用拳头,再不济就得用上自己的牙齿和头盖骨,只要能赢了今天一口饭吃,就能活一天,若是赢不了,还谈什么以后?  被太史慈拉着大宴的时候,白展堂还当这事情是个新鲜事,自己也的确想过去看看,不过眼下,他没那个想法。  对他而言,此时他不是孙家军的主公,更不是后世的盗圣。  他就是一个角斗场上厮杀的搏命者。  眼前这个敌人,曾经几乎废了自己的腿脚,当时自己羽翼未丰,只能落荒而逃。  如今再碰上对方,自己仍旧不敌,可只有他自己知道,只要还有一口气在,就该是英雄气,只要还能撑着身子,就不算败亡!  挥动着枯剑,链子刀脱手飞出的时候,枯剑御气而生,快如一剑化三剑。  耳畔只听见刀剑相碰的击打声,一次相击与左前,一次相击与头顶,一次相击与右手手腕处。  快如雷霆,让一直藏身一旁树林中的熊韶鸣不由得暗自偷师。  熊韶鸣之所以不去追击连雪君,就是因为他一早就知道吕范会去,吕范得小和尚空明相助,一路寻着连雪君身上的气味儿追去,这人绝对跑不了。  眼下白展堂身边还剩下鲁肃和尤盈,鲁肃虽然会用剑,可终究是不善于此道。  尤盈虽然武功高,但她最厉害的本事便是逃跑,还不一定能逃得过白展堂。  在熊韶鸣的眼中,这两个人也是最不适合当保镖的。  因此熊韶鸣说什么都得紧跟着白展堂。  他深深记得,刚到白展堂身边的时候,那个温文尔雅不苟言笑的周瑜曾经不同意留下他这个半大的孩子。  可是看见熊韶鸣的武学资质后,又改口同意了。  横江城阵前,周公瑾曾问过熊韶鸣,“我知道兄长待你亲善,可我的确是个事事都要多想多看的人,我只问你,若有一天你能凭借自己的武学得了一身本事,能否在千军万马前护兄长安全?”

“我会誓死保护白大哥的。”

当时个头只有半人高的熊韶鸣目光坚毅。  以至于后来发生的种种事情,都让他兑现了当初的诺言。  白展堂身边的所有人当中,只有周瑜清楚,身为孙家军主公的劫难是什么。  多年以来,周公瑾为了避免如白展堂口中所说的困境,不仅将熊韶鸣、尤盈、空明三人放进了六扇门之中,还苦心孤诣地帮着鲁子敬修补锦衣卫谍网。  那些白日里看不见的污糟事情,就在晚上看。  哪一处会有危险,都由周公瑾一力排除。  甚至还有几次,正在白展堂深夜睡熟之时,有刺客冒死前来,有的直接被击杀与孙府之外,有的就像在轻纱帐上拍死的蚊子一般,无声无息的消失在了黑夜之中,熟睡中的白展堂甚至都没翻过身。  总之,熊韶鸣这些年虽然看似在军营中没有个像样的头衔,实则早就在白展堂身边经受过了无数次历练。  吴夫人口中常常称道的熊韶鸣冒死救下孙小妹,殊不知,那却是熊韶鸣这些年的保卫行动中最差的一次。  身边树枝轻动,熊韶鸣头也不回地说道,“来了?”

“没想到啊,孙郎还是知道轻重的,没去追那貌美如花的小娘子,反而和这个小老头打的你死我活。”

尤盈纤细的腿轻轻搭在树冠上,整个人呈倒掉着的姿势悠闲地靠在树枝上。  “白大哥从来都知道轻重的。”

熊韶鸣定定地看着前方战况,只是在齐老一击刺向白展堂肩膀的时候,不由得出了一身冷汗。  所幸白展堂反应及时,滚地躲过,熊韶鸣再看自己手上不知何时竟然挖了一块树皮下来。  尤盈的长睫眨了眨,“这么担心他怎么不去帮他?你觉得孙郎一定会输啊?”

熊韶鸣摇摇头,“兄长只是在练招,听说这套春秋剑法很是玄妙,只有在拼尽全力打斗的时候,才能得出真谛,虽然这会让白大哥受伤,不过不妨事,有乔姐姐留下的药,吃点就行。”

“乔灵蕴,又是乔灵蕴!”

尤盈有些不悦,“人都走了多久了,一个不来,一个也不去,我还真就不信,她乔灵蕴能当上孙家夫人不成?”

熊韶鸣不理解方才还肆意洒脱的尤盈,为何现在又有些恼怒。  只道这贼婆子喜怒无常,是个顶难相处的。  不过,周瑜将她和小空明与自己安排在一起,总归是有周瑜的用意的,熊韶鸣无需多问,只需要知道周瑜有大贤之能,听他安排就行。  眼前战局胜负未分,本以为靠着剑法和五层内力的白展堂会更希望速战速决,没想到更希望速战速决的是齐老。  此刻的齐老几乎是招招致命,每一招都用上了十足的力气,想必是他担心连雪君的安危更胜自己。  “孙郎,别白费力气了。”

齐老收回链子刀道,“我承认,你这些年的进步堪称卓绝,再给你不超过两年,你都能超过我这老匹夫的一生修为。我之前始终顾忌着,如果你死了我怕是难以脱身,不过眼下大军追着连丫头,我不放心,得罪了!”

说着,一向整洁的齐老忽然一把扯开双臂上的衣袖,两行刺青的印记在小麦色的肌肉上看起来已经生长了多年,夹杂着无数刀疤伤痕,与一向整洁的骑驴老者并不相符。  “这是曾经当过俘虏?还是犯了什么过错,当了奴隶?”

白展堂见状,不免有些发怔。  “如果你有命活过这一场死搏,我就告诉你。”

说着齐老收起了链子刀的长链,转身看向白展堂,“我是一辈子会的刀法不多,大多是用武器本身的力量去击杀,但就这么一招,是我的大杀招,看好啊!”

赤着一双胳膊的齐老暴喝一声:“苦竹云生!”

随着身边树叶翻腾砂石滚动,齐老手持单刀翻身卷地袭去,白展堂也不甘示弱,连忙御气使出一招霸秦,一剑化三剑,一跃而起。  如今有了剑气的加持,霸秦的威压比先前更要强了三倍。  而齐老的刀法,也是数年来与人搏杀中的唯一后手。  两者相遇便是一片肃杀。  白展堂应声倒地,哇地喷出一口鲜血,登时昏死过去。  而齐老,站在白展堂身后不远,也不过是补刀,只是用手指勾了勾叫回了自己的老朋友青驴。  非攻堂上下不知道齐老这一战究竟受了多重的伤,他们只知道,从此齐老只骑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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