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你别磕了,他……大体是不会出来的。”
我看我妈额头磕的青紫,冲上去抱住她。 我妈力气很大的把我重重推开,“走开,小孩子别碍事。”
“妈……”我一个趔趄摔在地上,疼的我直龇牙。 我妈着了魔般,继续磕头不止。 她愣是把头磕的都破了,伤口中流出了鲜血。 鲜血在水泥地上洇入血色,再这样下去非出事不可。 不等我过去强行把她拉起来。 倏地。 屋子里回荡起来了揶揄的轻笑声,清寒的仿佛能把人的心脏冻住,“我就要她来偿还我,你能怎么样?你们苏家人有跟我讨价还价的资格?”
就见不远处,一张破旧简陋的凳子上坐了一个男人。 这人凭空出现一般。 一袭青色长袍,面容如冠玉般清隽好看。 墨染长发青绸般荡在两只没穿鞋的脚边,活脱脱一个仙气飘飘的仙人。 只是那双勾魂摄魄的桃花眼盈满邪气,似笑非笑的盯着我。 弄的人心慌。 我妈的整张脸白了,惊恐的瞪着他,嘴里喃喃的还在继续刚才的乞求,“蛇君,你要报应就报应在我身上,你饶了苏菀吧,她有什么错呢……” 男人不理会我妈,目光越过她,落在我身上,“苏菀。”
“你……你是那条鬼蟒……”我怎么也没想到,让我每晚都无比恐惧的家伙居然是长这样的。 整个人完全呆滞在那,不知该害怕还是该惊艳。 我吸了口气,问他:“你能不能救我妈,她阳寿不多了。”
他眯眼看着我,懒懒的斜支下巴,用命令的口吻道:“往旗袍上滴血,认主。”
话音刚落,他便消失了。 我几乎没有半分犹豫的,不顾疼痛把自己手指咬破。 啪—— 我妈重重一巴掌打在我的脸上,阻止了我往旗袍上滴血的动作,“住手!!苏菀!”
“妈,你怎么……”打人? 我被打蒙了,脸上火辣辣的。 我妈从小就疼我,这是她第一次打我。 我妈一脸怒色的直接打断我,“谁允许你擅做主张这么做的?!你要是被他缠上,你这辈子就完了。”
“我……只是想救你。”
我话都没说完,手中的旗袍已经被我妈抢走了。 我妈狠狠瞪我一眼,“我不需要你救!如果你被他缠着,我还不如死了得了。”
她病的严重,身体都瘦脱了形。 却忍着身上的病痛,抱着那件旗袍在家里翻找起来。 我看她那么憎恶那个男人的样子,还以为她是想找到我爸那把阴阳剪把旗袍给绞了以绝后患。 谁知道过了半个小时,我妈从一个很老的柜子下面。 翻出了一口表面落满尘土的箱子,擦干净一看。 是一口表面光素,纯实木的槐木箱。 上面有一把九宫八卦盘形状的圆形铜锁。 我妈把那身鬼蟒旗袍放进箱子里,转动一把栓了红绳的铜钥匙,给八卦锁上了锁。 里面的那只鬼蟒似要挣扎。 那箱子诡异的剧烈震动起来。 不过就震了几下,便安静了下来。 我想,那条鬼蟒应该是被箱子上的某种力量镇住了。 “快去睡,明天我就带你去解决你肚子里的怪胎。”
我妈急急催促我去睡觉。 我盯着那只槐木箱,莫名有些不安,“这箱子真的管用吗?”
“那是苏家祖上传下来的,不会有问题。”
我妈十分笃定的道,用眼神催促我去睡觉。 我原本也以为旗袍都被锁住了,那个男人肯定不会来了。 到了半夜里,我家门口出现了一大堆的蛇。 我全身发寒的冻醒了,一睁眼,看到的就是玻璃窗外面一只只昂首盘在那的群蛇。 清冷的月光照在它们的鳞片上,折射出诡异的光芒。 这些蛇吐信嘶叫声,此起彼伏。 诡异嘶声似化成了一句话,阴冷的呼唤着,“苏菀,苏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