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世民今天过得不是很好。 本来他是挺高兴的,又从李枫那儿薅了不少好东西,还白嫖了两大箱厕纸,这下屁股不用再受苦了,一切都是美好的。 但是,这份美好在他回到甘露殿准备把厕纸分一分的时候,变了。 两大箱厕纸的确很多,五口之家用一年也未必能用完,可李世民家不止五口人。 大唐以孝治天下,自家老子那里肯定是要送,还不能送的少了,要不老头指定要骂街。老头那儿还有好多嫔妃,不给也不合适。 皇后那里肯定得有吧?皇后有了,小老婆得有吧?自己孩子那么多,儿子无所谓可女儿们的有吧? 为了展现自己兄友弟恭,那票子还没就藩的兄弟,没出嫁的妹妹们也得分一些吧? 这么一算下来,自己还能剩啥?怕是连那两口箱子都留不下啊。 李世民想来想去还是把张阿难叫来过来。 张阿难行了个礼后说道:“大家。”
“那个,你明日派人去泾阳李家庄,采买一批厕纸。”
“厕纸?”
张阿难愣了。 “对,就是我带回来的那种纸。”
“大家,需采买多少?”
“先买个十大车。然后让他们每月送十大车入宫,价钱按他们的价钱走。”
“是!”
“告诉下面的人,手脚干净些。要是被我知道有谁的手脚不干净……哼!”
李世民话没说完,冷哼了一声。 “是!”
张阿难心中凛然,马上应诺道。 “你先下去吧。”
“是!”
张阿难起身退出大殿,刚出大殿就碰到了一个前来报信的侍卫。 侍卫忙朝他行了个礼:“张大监。”
“出什么事了?”
侍卫小声说道:“泾阳李家庄有事。”
张阿难心中惊讶之情更甚,这李家庄水有点深啊! 侍卫话一说完就对门边地小宦官道:“烦请通传一下,右武侯府有报。”
不一会儿,宦官跑了出来:“跟某进来吧。”
“什么事?”
李世民看着奏章,头也不抬的问道。 “启禀陛下,吴国公带着亲卫出城了!”
“嗯?去哪儿了?”
李世民问道,声音中毫无情感。 “泾阳李家庄。”
“为何?”
侍卫咽了口唾沫,道:“今日李家庄管事送了些东西去吴国公府上,正巧遇到吴国公家大朗,然后他就把东西烧了,召集护卫扬言要去李家庄找麻烦。吴国公接到管事禀报后,就带着亲卫出城了。”
“……”李世民很想吐槽,可是又不知道该从哪里开始。 “有没有人跟着?”
“有两个兄弟跟过去了。”
“朕知道了,下去吧。”
“卑职告退!”
李世民面无表情的叩击着面前的桌案。 他很久之前就派人调查过李枫地底细,自从父母去世后,就如同是变了个人一般,不仅撑起了败落的李家庄,还一步步将之发展到现在这个地步。 越是了解李枫这些年的经历,李世民越觉得李枫是个人才。这小子做事看似随心随性,但每一步目的性都很强。 救程咬金时不留姓名,既可以给程咬金留下好感,又可以避免自己卷入夺嫡之争。通过自己给皇帝进言,给上面留下足智但缺少经验,还需历练的形象。 渭水之战,追击突厥骑兵展示自己的武力,并通过尉迟恭将自己的身份转达给程咬金,拉进与两位军方高级将领的关系。献出制盐制糖之法,让自己在皇帝眼中的分量进一步加强。献出印刷术和新式农具,进一步巩固自己的名声。 说是舍不得妹妹,不愿离家为官,实际就是怕自己的实力不行,在朝堂上被人针对、围殴。 这小子谨慎的让人头疼啊,按着小子的路数,如果不能给自己足够的安全保障,怕是死都会赖在自家庄子里面,拒绝出仕。 不过李世民很快就释然了,这小子虽然没出仕,但现在这个状态和出仕也没太大区别。只要李枫能给自己带来源源不断的好处,李世民并不介意容忍他地“小毛病”。 正当李世民思索着该如何进一步拉拢李枫,让他进一步归心自己的时候,一个内侍在殿门外喊道: “启禀大家,右武侯卫有报!”
这回消息来的快是因为上个侍卫来汇报工作地时候耽搁了不少时间,毕竟右武侯卫的内线需要收集情报,总不能前因后果都不知道就往上报,万一出了事,搞不好就要人头分家了。 “传。”
“是!”
“启禀陛下,吴国公之子在李家庄外相遇李枫,被打了一顿?”
“打了一顿?”
“是,李枫一人就将二十余人放翻。随后庄户来援,一干人就被绑缚,带头的纨绔被吊在树上收拾了一顿。”
“吊在树上打?”
“是的。”
“后来呢?”
“后来吴国公就到了。”
“哦?敬德是怎么做的?”
“吴国公又把小公爷抽了一顿,并说,再敢为非作歹就打断腿。”
“行了,你下去吧。”
“是!”
侍卫走后,李世民嘴角露出一抹微笑:“这尉迟恭还真是聪明。”
“来人,摆驾立政殿。”
李世民决定去自己媳妇儿那显摆显摆自己弄来的好东西。 “恭迎陛下。”
“观音婢无需多礼!”
“陛下今日怎么这么早就来了?莫不是有什么事?”
“今日朕又去了趟那个李家庄,收货颇丰啊!”
“哦?那个少年又有甚子奇思妙想?”
李世民细细的将活字印刷之事讲了一遍,长孙皇后听完后,俯身下拜道:“臣妾恭贺陛下。有此印刷之术,当大行教化,让跟多人读书明理!”
“观音婢快起来,此事我自有安排。”
“陛下,臣妾想来应当不止这印刷之术吧?”
长孙皇后眨着眼睛,俏皮的问道。 “哈哈当然不止这些,那小子还做出了掠子,可加快收割速度,还有脱粒机和风车,皆可方便农户。做出了一种纸,用来代替厕筹。”
“啊?以纸代替厕筹?那岂不是有辱斯文?”
“哈哈!辅机当时也是这么说的,但那小子说:以前竹简还是用来刻字的,也没见前人说厕筹有辱斯文啊?”
“真是个有意思的人。”
长孙皇后捂嘴轻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