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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六回 金银鸟喜伴合家乐 木梓宫哀发众囚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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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雨和一个侍女抬着一竹篮铜钱,进入大厅,在一旁等候。外面响起热烈的鞭炮声。小秋云小声叮嘱着芩芩:“马上给娘磕头,要叫:祝娘千岁千岁千千岁,记住啊。”

芩芩点头:“嗯,记住了。”

众男女仆人都在外面等候。夏雨向外面叫一声:“为帝姬贺寿咧!”

芩芩吃力地跨过门槛,跑到静善面前,跪倒在拜垫上,一面胡乱磕头,一面乱叫:“祝娘千岁,千千岁,千岁,千千岁!”

逗得静善和高世荣大笑。“宝贝,来,这是娘给你的礼物。”

静善拿着一个玉蝉等候。芩芩爬起来,跑到她跟前,接了玉蝉,说:“俺认得,这是蝉!”

“这不是普通的蝉,是娘的娘给俺的纪念品,你看,上面还刻有娘的封号,叫‘柔福’。它还救过娘的命呢,可是宝贝呀。现在,娘把她传给你。你好好地在你的小百宝箱里收藏着,啊!”

“谢谢娘。”

芩芩懂事地抓住玉蝉,鞠躬退下。接着,众人一批一批地进来,给静善磕头,祝她千岁千千岁。夏雨笑嘻嘻地给每个人发了一串喜钱。众人接了钱高兴地退出。静善喜滋滋地答谢着众人的祝贺。行礼刚刚结束,就听外面有人大声传呼:“冯公公、贾姑姑驾到!”

静善、高世荣惊喜非常,慌忙出迎。一会,夫妻俩陪着冯益、老花眼贾青青走进来。冯益手上捧着一个锦盒。四个人一起进入大厅。捧着锦盒的冯益,面南站定,大声道:“接陛下口谕!”

静善、高世荣连忙跪倒。“赐福国长公主鎏金鸳鸯一对,贺公主华诞。”

“谢陛下,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夫妻俩激动万分,含泪磕了3个头。高世荣起身接了锦盒,柔福小心地打开盒盖,揭开覆盖在礼物上的黄布。顿时,两只卿卿俺俺深情相依的鎏金溢彩鸳鸯,光彩夺目。众人齐声赞叹:“太漂亮了!”

“一定很值钱!”

“不是钱的事情,是皇上关爱帝姬伉俪的一片心意!”

“那是、那是!”

给众人欣赏了一阵,高世荣小心翼翼地摆到案上正中。接着,夫妻俩请冯公公、贾姑姑在东面落座。芩芩拜见过冯公公、贾姑姑,接了二人的小礼物,就在西面席上坐了。小秋云在她身后站立侍候。静善说道:“有劳公公、姑姑奔波、辛苦了,柔福非常感谢!”

冯益:“公主不必客气。要感谢也应当感谢皇上。驸马动身后,皇上又吩咐老奴和贾姑姑赶来补送这一份礼物。皇上还说,朕就剩下两个妹妹了,福国长公主是吃过大苦的,朕应该多关心一些。”

静善情不自禁地流泪说:“皇上九哥天天忙朝廷大事,日理万机,还惦记着柔福,俺太感动、太幸福了!”

贾青青道:“是啊,比起那些还留在金邦的帝姬、宫人,柔福帝姬过的真是天堂的日子啊!来,俺们一起为帝姬祝贺。”

冯益和贾青青一起举杯上前,向静善鞠躬敬酒。静善慌忙离席还礼,口称“不敢当”。归席后,冯益说道:“咱们的韦太后,苦日子也快熬到头啦!”

高世荣:“是不是迎接的使臣已经定下来了?”

冯益:“已经定了。”

高世荣:“什么时候出发呢?”

冯益:“金邦还没有表态。”

高世荣:“他们还要什么条件?岳少保已经罢职,外面议论纷纷呢。”

冯益摇摇手:“驸马爷,你们不要过问这些事情,只管享受就是。”

老花眼:“听吴皇后说,为韦太后修建的慈宁宫已经基本完备,皇上说明年要替你们,在临安建一座新驸马府,让你们一家子搬过去,靠近皇上和太后,好经常走动。”

静善刚才听说要接韦太后回来,顿时暗吃一惊:她跟柔福可能熟悉,回来见了俺这个假的,岂不是让俺立马露馅吗?见众人看她,连忙笑道:“嘿嘿,那就太好了,俺可以经常拜见太后,跟太后谈谈心啦!来,咱们一起为预祝太后早日归来,干一杯!”

芩芩和众人一起笑着举杯说:“为太后归来干杯!”

众人哈哈大笑,举杯一饮而尽。与静善贺寿的同时,徐还和韦太后、赵桓、赵佶,以及乔贵妃、刘贵妃也正在五千华里之外的五国城,吃着柔福帝姬的祝寿宴。当然,桌上菜肴只有六七样,还是徐还好不容易采办来的。酒也是很普通的当地自酿高粱酒,餐具都很粗劣,好像原始时代的黑陶、红瓷之类。只有如意在一旁侍候。柔福经过徐还一段时间的精心调理,身体有所好转,但是精神状态始终非常消沉。此刻她勉强撑着病体,和众人围着一张方桌吃酒。韦太后举杯起立道:“柔福啊,今日是你华诞,好日子,娘娘没有礼物送给你,就借妹婿这一杯水酒,祝贺你吧!”

柔福扶着桌子站起来,端着酒杯:“谢太后。您请坐。”

嘴唇靠了一下酒杯,就放下了。韦太后坐下干了杯,看看众人说道:“帝姬的好日子,你们都敬敬她呀!”

赵桓、乔贵妃、刘贵妃连忙答应,相继给柔福敬酒,但照顾她身体,都没有站起来。乔贵妃忽然问道:“太后,您的那封书信,皇上应该收到了吧?”

韦太后:“妹婿听说了吗?”

徐还:“没有啊,听到消息,俺可不敢耽搁,一定会立刻报告太后,和咱们这里的皇上、娘娘们。”

赵桓:“太后,您在信里替俺说了吧?只要能接俺回家,有口饭吃,有几间房子住就行,其他什么都不要。”

韦太后:“你的事情俺能不说吗?你放心,你皇弟不会忘记你的!”

乔贵妃、刘贵妃一起问道:“太后,提到俺们了吗?”

韦太后:“都提了。柔福,俺也特别说到了你。五国城,就咱们几个赵家人了,还能丢下谁吗?”

柔福低着头默然无语。乔贵妃、刘贵妃激动得流泪说:“能回到大宋,咱们就死也闭眼了!”

韦太后:“今天是帝姬的好日子,不要说这些不吉利的话。来,吃酒。”

众人跟着举杯。如意忽然呜呜地哭起来,一边说道:“俺是回不了家了,呜呜,永远见不着爹、娘了!呜呜!”

韦太后连忙劝慰说:“这孩子,快别哭,你的事没有什么大不了的。到时候,咱们跟使臣说一声,带你走就是咧。”

如意张大泪眼怀疑地问:“太后,这行吗?”

韦太后:“你是普通宫女,打个招呼,应该没事。”

如意高兴起来,笑着给韦太后磕头:“多谢太后!”

韦太后:“跟其他人,咱们就别提了。俗话说,讨饭也怕并帮行,人太多,怕就难办了。”

众人一起应诺、极力赞成:“对对,就咱们几个,不能再扩大了。”

只有柔福没有说话。可怜,他们都被蒙在鼓里,做着美梦。一个钦差从上都来到五国城,打破了这里的宁静。他向百夫长交代了金国陛下的口谕:好好对待韦太后,不许出任何问题。又向徐还转达一条口谕:抓紧制作好三个梓宫,收殓起天水郡王赵佶、郑太夫人、废邢皇后的骸骨,以备启运。钦差一走,消息立刻传开。不用明言,五国城的兵、民、俘虏合计近600人口,就都能猜知七、八,金国和宋朝真的和好了;韦太后将要高高兴兴地回家了;三个贵人的遗骸,也将返回故土安葬了!而监所里的其他人,看来这次是没有归去的指望了!五国城旧衙门大院里,柔福的住宅外面不远处,七八个工匠已经扫开积雪,拉来木头,七手八脚地锯板材,砍结疤,刨料子,弹墨线,削竹钉,呼哧呼哧,哧溜哧溜,响个不停。人问干什么,工匠当然回答:做棺材。高雅、尊贵的说法才叫“梓宫”。韦太后现在没有什么自由了。屋内调入两个当地民妇,全天候陪同,小解也跟着。草棚24小时有卫士轮班看守,一般人不许见面。吃的东西也提高了质量,跟百夫长一样。赵桓好像已经变态似的,不顾外面冰天雪地,经常形单影只,在院子里雪地上徘徊。有时还一会哭,一会笑,总要士兵、班头劝说几次,才拱回草棚,躺入地窖,睁着眼睛发呆。乔贵妃、刘贵妃哭了几次,被韦太后碰见一回,劝慰了一番。她说,现在谁也不知道那些人能走,那些人不能走,不要太难过。咱们都听天由命吧。如果俺能回去,万一你们走不了,俺一定让皇儿再派人来接你们。两个贵妃都不大相信她了,但是又莫可奈何,只好可怜巴巴地说:“还是太后好,老想着俺们。”

这天,坐在火盆旁边的如意,对躺在炕上的柔福嘀咕:“不知道太后,说话还管用不管用呢?”

柔福好久没有搭腔。墙壁只有一个羊皮薄膜小窗户,屋内光线暗淡,隐约可见她清瘦的侧面面孔没有什么血色。如意继续追问:“帝姬,太后不会哄俺吧?”

柔福:“不会。不过,就怕她不能做主。”

如意:“现在,她儿子是咱大宋皇帝,金国应该会给她面子呀!”

她老往好处想。“反正到时候,就知道了。”

柔福说着,咳嗽两声,微微喘息。如意怜爱地看着柔福:“帝姬别说话了吧。”

柔福抬手向门外指着:“去看看,文房四宝,在不在。”

“帝姬还想写字?”

柔福又咳嗽一声,不耐烦地挥了一下手:“在,就拿进来。”

如意怕她生气,连忙应诺,起身掀开毡布门帘走出。她感觉,近来帝姬脾气不大好。不一会,就见如意一只手托着砚台,一只手抓着黑墨、毛笔、几张裁好的纸笺走进来,把东西放在床头柜上,又把柜子上面的书籍、茶杯拿开,揭起砚台盖,提起火盆上的铜壶,往砚台里滴了几点水,就开始研墨。柔福见墨汁浓度差不多了,便想坐起来。如意连忙放下墨,扶起她,又拿被褥放到她脊背后面,接着铺好纸张。柔福一只手撑着柜子,一只手拈笔濡上墨汁,勉强写了一行字,就咳嗽、喘息起来。不得已,放下笔稍歇。如意劝道:“何苦这样拼命呢?等采办回来,帝姬口述,让他做记录,不是一样吗?”

柔福苦笑道:“你这个,想法好。”

于是搁下笔,倚靠着被褥闭目养神。这时,外面恰响起徐还的脚步声,接着就见他掀开门帘进来,帽子上、身上粘着许多雪粒。如意连忙上前,帮助他撢身上,脱外衣。徐还除下帽子,看着柔福小声问道:“夫人感觉怎么样?”

柔福有气无力地回答:“没事。又下雪了?”

“嗯,大雪。好在梓宫做好了,抬进草棚去搁着。已经上过头交油漆,看来二交漆只能等过年以后,天气暖和再说了。如果没有意外,在冰雪化尽以后,应该就会来人启运了。”

“辛苦你了,快歇一会。”

柔福感激地说。“俺辛苦什么?既是公事,也是俺岳父、岳母、九嫂的事情,就是吃一点苦,也是应该的。”

柔福轻轻叹息一声,说:“如果世界上,有俺对不起的人,就只有你了!”

“又来了!”

徐还不高兴地说着,看见床头柜上的笔墨纸砚,连忙问:“这是干什么?”

如意连忙告诉他一番话。“你呀!”

徐还心疼、埋怨地看看柔福,又靠近床头柜,见纸上写着:“泣呈皇兄九哥陛下”,脸色顿时就冷下来:“伤这个精神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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