阎解放跪在何雨柱面前痛哭流涕,哀求不已。 再愣头愣脑的二愣子,现在在坐牢甚至死亡的面前,终究也得清醒过来。 我怎么就下手狠,把他打死了呢? “哥,你快帮我想个办法吧!”
什么傻柱、何雨柱、何主任的叫法,阎解放早就顾不上了,只剩下管何雨柱叫“哥”。 这时候,何雨柱是唯一能够帮助他的人,是茫然无措的阎解放唯一的希望。 “你说你,下手这么狠……” 何雨柱也在考虑着——阎解放的铁锹,一下子给他解决了事情,却也一下子惹出来其他事情。 最重要的考虑,要不要为阎解放隐藏一下? 阎解放愣头愣脑,人品也就一般……但是他杀人是真的因为自家妹妹受委屈,而且真的只是打几下出气,结果下手狠了点,尤三楞本身又极为虚弱,两下巧合之下,尤三楞才被敲死了。 再者,尤三楞这个人渣赌狗,逼死一个媳妇,逼另一个媳妇接客,逼得两个闺女生活无依靠,逼得儿子当街抱着妈大哭——他难道不该死吗? 阎解放为家人出气,巧合之下,打死了尤三楞,这动机决不能说是坏,也不是专门奔着杀人去的。 若是以朴素的老百姓感情来看,这应该无罪,或者少罪。 但若是现在的时节,现在的法律执行力度,以上所有理由只能作为辅助情况说明,阎解放绝对跑不了十年以上的监狱生涯。 手持铁锹,追着打人,把人打死,无论如何都跟“正当防卫”沾不上边。而之前尤三楞对老阎家的敲诈、骚扰,占多少因素真不好衡量。 难怪有人说,法律越精通,越没有人情味儿,甚至是没有人性——有时候老百姓看起来理所当然的事情,法律却并不会从道义和感情出发。 所以,在这件事上阎解放罪不至死,判十年也不算合适。 阎解放还是不知所措,还是对何雨柱哭着哀求。 “哥,我真不是故意的……真不是故意的啊……我哪知道他这就死了……” “好了,别哭了。”
何雨柱说道,“阎解放,把那铁锹给我。”
阎解放呆住了,看向何雨柱。 “你先回家去,就说你想找人给你妹妹出气,但是没找到人。”
阎解放更是目瞪口呆。 难道,何雨柱要给自己顶罪? 阎解放的喉咙哽住了,一股冲动让他差点脱口而出,但是却又忍住,没有说出来——你是轧钢厂的领导,何主任啊;你有老婆,家里有三个孩子,你们一家人多好…… 你怎么能帮我顶罪呢? 但是,何雨柱不帮自己顶罪,自己就得进监狱,就可能被枪毙! 阎解放自然是不愿意进监狱或者被枪毙的,心中莫名地闪过一个念头:何雨柱,有点傻啊? 有人顶罪,或许应该开心高兴。 但他看着何雨柱,却又完全开心高兴不起来——他是前途无量的何主任,以后还可能当大官;他有老婆,有三个孩子。 他要是被枪毙了,这一切都没了。 他老婆和三个孩子怎么办? 而且,他是给自己顶罪的……他是给自己顶罪的…… 阎解放手掌发颤,把手里面的铁锹递向何雨柱。 眼中满是愧疚:“哥,我以前总是对你不礼貌,对不起……哥,我真没想到你这么仗义。”
何雨柱伸手接过铁锹,心道这小子还真会想。 我帮你揽下杀人罪?你想啥呢……我是有把握,在如今的条件下,把尤三楞彻底失踪,仅此而已。 “行了,你走吧,就说什么都没看见。”
“嗯。”
阎解放迈动脚步,向外走去,走了几步,眼前浮现出阎解娣刚才被人被人欺负的模样。 何雨柱要是死了,他的三个孩子,肯定还不如阎解娣。 我自己呢,没老婆没孩子,就是个锅炉房学徒工……我就算死了,我爸还有两儿子一个女儿呢…… 阎解放狠狠抽了自己一耳光:“我他妈也是个傻逼!”
不过,到底是停下脚步,转回头来。 心里面涌动着一股冲动和热血,暂且压住了恐惧。 强行让自己不再后悔,阎解放用干涩的声音,艰难地说着:“哥,人是我杀的。”
“这事情,跟你没关系,你走吧。”
说完这句话后,初冬的寒风灌进嘴里面,仿佛给嗓子提供了润滑油,阎解放说话一下子流畅多了。 “哥,你是轧钢厂副主任,管着生产和食堂这么多人,家里三个孩子才满月没多久。”
“你不能帮我顶这个罪!要不然,你们家就毁了!”
“我知道你仗义,愿意做好事;可这件事,你得好好想想家里人!”
“我一个没结婚的小子,就算我吃枪子儿,还有兄弟孝顺我爸妈呢,还有妹妹记着我,给我逢年过节上香、给一碗贡菜呢……” 何雨柱等阎解放说完,也对这个愣头青刮目相看了。 这小子,至少现在热血未冷,还算有担当啊。 还行,还有救。 何雨柱拍了拍阎解放肩膀:“解放,你放心……咱们俩谁都不会被抓走,你没见到人,我也没见到人。”
“咱们就这么说。”
“至于这边的情况,你赶紧走,我处理一下。”
阎解放有些惊讶:“这行吗?”
“至少比被抓走要好吧?”
何雨柱说道,“你小子还行,知道不能坑害了我。”
“以后记住这份良心,不要跟三大爷一样,整天在事上斤斤计较三瓜俩枣,把人心都算计凉透了。”
“嗯!”
“哥,我以后都听您的!”
阎解放重重点头,又确认何雨柱真有把握,这才放心下来,快步离去,按照何雨柱说的返回四合院去。 过了十多分钟后,何雨柱也返回四合院。 秦淮茹、于莉、易中海等人都在门口等着他,轧钢厂的汽车也来接何雨柱上班了。 “没事吧?”
秦淮茹担心地问道。 “那小子跑得快,我没找到他。”
何雨柱笑了一声,说道。 秦淮茹松了一口气:“你吓我一跳!就怕你冲动了,把人打个好歹!”
秦淮茹这么说着,一旁的阎解放眼皮子直跳。 何雨柱倒是没动手,我把人打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