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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劫难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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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运财此时正在一间废弃的水泥厂房拐角里,胡乱地将一床破旧被单往身上使劲儿地裹了又裹,左遮遮,右掩掩,却还是逃不了蚊虫没来由的猛然叮咬偷袭一波又一波,一半会儿功夫,身上三五处又增新的小疙瘩,瘙痒地双爪齐上,竟是欲挠欲痒,狠狠欲要一一捏死这帮吸血鬼,可聚精会神地扑抓了半宿,不知是自己最近心情太差,动作反应笨拙木讷,还是此处的蚊虫练就了野外捕食的绝技,能做到独善其身捕食而不被擒获。郭运财白忙活好一阵,耳边还有蚊虫不停不懈地唱歌叫嚣,莫名地一阵恼气,却也无可奈何。就这样,睡了又起,起了又躺下,整整将人折腾了大半个晚上,最后直直地暴躁坐了起来,索性不睡了!取支烟来抽,烟盒却是空的,狠狠地将其甩在地上,骂一声娘,气愤而无奈地低下了头:身上的钱都快用光了,包里的方便面还有舍不得吃的半包,用砖头临时做的枕头旁那水壶昨晚便没了一滴水!可这该死的独眼老三却还在外面叫嚣,并放下狠话,言再不还他钱,便要立时将我碎尸万段!这帮狗娘养的!驴打滚的利息比旧社会地主老财剥削佃户还黑!明明是借了他个盆碗,没过几天,你见他算盘珠子胡乱一拨,拿着刀子却非要你交出你家房子还债不可!要不然就是地痞流氓那一套!如今自己真是山穷水尽了,刚才通电话那个姓王的小子,不知他什么来头,满嘴霸道王话,不知几分可信!管他呢,反正自己手中有要他小命儿的把柄,估摸着他不会耍什么花招!思到这里,郭运财左摸摸,右摸摸,为防对方一时猴急来抢证物,急急将手机关了机,塞到了墙角的一个洞里,用干土轻轻盖上,看起来并无异样一般,望了又望,觉得自己的福祸全要靠它了!忙完这些,不知电话里的那个王哥什么时候派他的手下来接自己,靠在墙上,蒙蒙地想着宋丽丽突然暴毙,卡上估摸着还有不少自己可以用得着的钱吧,这个女人平时精得很,对自己从来都不说实话!二人虽名义上是夫妻,她却处处防着自己!如同外人一般,她这般薄情性凉,活该她有此短命下场!这正是省吃俭用,千般算计一场空,到头来难逃定数全为他人做嫁衣!哈哈哈!郭运财不由得一阵幸灾乐祸自言自语大笑,眼前渐渐浮现出宋丽丽往日的音容笑貌,觉得她实在蠢地可爱!忽又思道:她的银行密码不知还是不是从前那6个数字?或许是儿子的生日呢?至于儿子,郭运财觉得他已经长大,应该学会自食其力,若要说还来花父母的钱,那是不孝!当然他也不会给儿子这个不孝的机会!愈思愈多,靠在墙上不知不觉竟然睡着了。夜半时分,一阵冷风袭来,郭运财一个哆嗦,合着眼睡意正浓,扯了破棉被正要裹在身上御寒,可连续拉了数下,竟然纹丝不动。郭运财嘴里都都囔囔骂骂咧咧,睡眼朦胧来看怎么回事,是否被子让墙壁上的破钢丝给勾住了。这睁眼一望,差点儿吓个半死!怯怯地不由直往后倒,双脚微微有些麻木,只见自己被子上竟坐着一黑漆漆的人,一动不动。那人一觉身后动静,瞬间转过头来,看到郭运财惊慌失措神魂未定的样子,始才笑脸相迎,打开烁亮的手电筒,近一步来,亲切道:“是郭运财兄弟吧!王老板叫我来的!叮嘱小弟我这几日竭尽所能一定要照顾好您的吃住!一定不能暴露了行踪!我姓皮!刚才来时见郭哥睡地香甜,不忍打扰,故没有上前叫醒您!这回醒了!您饿不饿?我带来了烧鸡牛肉啤酒,要不咱哥俩先垫垫肚子!”

其实皮楠早到了!蹑手蹑脚地摸了一圈儿,始终不见郭运财手机,一时不敢轻举妄动,怕他留有后招。郭运财面上欣喜,数月不见荤腥,腹中早闹将起来了,看着灯光下皮楠一一摊开的美味,咽了一次次口水,却强忍着不去先吃上第一口。不错,他不傻!他知道防人之心不可无,鸟为食亡的道理。皮楠见他迟迟不动手,怎不知他心中小九九,先一步猛地撕下一条鸡腿,大口大口自个儿连拉带扯津津有味咀嚼起来,一时间香味儿四溢,诱人馋涎。没等鸡肉完全下咽,又是一口灯影牛肉一口爽歪啤酒,边吃边唏嘘哈哈赞口不绝,吃完一通,复去撕扯美味,自吃自喝,似乎郭运财这个人压根儿就不在身边一般。郭运财眼见着肥鸡快去了一半,牛肉又少了一片,啤酒咕嘟嘟冒着香甜醉人的泡泡,心焦如火,防备之心立无,上来双手就是一阵急急扑抢,活像一个饿死鬼被关了数年不曾饮食,刚刚被放出来便遇到酒肉相待好运,狂喜如疯似癫,一半会儿狼吞虎咽便将面前美味消灭地一干二净,还不忘将双手的油渍放在口中咂了又咂,似回味无穷,意犹未尽。皮楠见他一顿风卷残云好吃,戒备之心渐去,趁机进语道:“郭哥,我来时王哥一再叨叨,说此番务必要将您安置妥当!言独眼老三最近发疯似的找您!一个不留神!便可能会害了您呀!”

郭运财只觉刚才美味无穷,唯独遗憾分量有些太少,憾憾地望望这数月间的蜗居处,一阵悲凉一阵凄,想不到自己竟然落魄到了如此境地,不过看着面前这位姓皮兄弟对自己的恭恭敬敬,体贴入微,心情突然大好,觉得自己运气还不是那么太差,终于遇难有救,于是爽快道:“全凭皮兄弟安排!哥哥不胜感激!哥哥若能逃脱此劫!往后发达了!定然不忘你今日之感情!”

皮楠嘿嘿一笑,故作老实巴交模样,很是感动地憨憨地点头,直言相见恨晚,眼睛一眨不眨特别留意郭运财临走都收拾些什么东西,却并未发现有手机之类的物事,心下更疑,判定他定是贼精地随身携带或者藏在了哪一处隐秘角落。二人打着手电筒出了废旧的厂房,世界一下子便豁然开阔起来,郭运财长叹一声,只觉自己久在瓮中憋屈,今番终于要重见天日,心情大好。皮楠看在眼中窃笑不语。二人一会儿便在路旁挡了辆出租车,趁着蒙蒙夜色的掩护,一路向西奔驰而去。二人一路无话,汽车约么开了二三个小时,窗外渐有树木愈来愈多,城市的喧嚣和灯光尽被抛在了身后,郭运财知道这是往农村开的路。他自小便在农村长大,窗外虽幽幽暗黑,这种熟悉的气息他却是闭上眼睛也能辨出。郭运财并未见疑,也许他也觉得这里太过偏僻,许久来不上一个生人,天高皇帝远的,独眼老三就是想破脑袋,也猜不出自己藏在这里!他猜度,之所以要黑夜进村,恐是怕村民见了又嚼舌根子议论纷纷村中来了生人,节外生枝,惹出些不必要的麻烦。郭运财愈想愈觉得这一切安排稳当巧妙,心安理得地又瞅瞅前面规规矩矩坐着的皮楠,刚才一路微微有些波澜起伏的心瞬间平静下来,悠悠地伴随着村路的颠簸,迷迷糊糊地又进入了梦乡。郭运财正在家中欢天喜地地数着堆积如山的钞票,突闻门响阵阵,以为是妻子宋丽丽归来,喜乐地开门正要在她面前炫耀,却见是独眼老三手提着一把还在滴血的刀,和一帮贼众虎视眈眈伫在门口,郭运财心中一惊,大叫不好,忙去合门,却已迟了,众贼一见满屋子的钞票,眼睛顿时放出雪亮贪婪之光,疯了一般冲进来胡乱撕抢。郭运财见状瞬间急地满头大汗,直跺脚,肺炸大叫一声:“强盗!流氓!快快住手!放下你们的爪子!。。。”

惊醒了过来。睁眼见皮楠正对自己哈哈大笑:“你有好多钱吗?谁又抢你钱了?要不要兄弟帮忙收拾他们?”

郭运财嘿嘿一笑:“不用!是个梦!”

二人下了车,天已蒙蒙亮,映入眼帘的是间土木结构的老屋,门前蛛网可罗雀,显是许久没有人居住过了。皮楠打发走出租车,引郭运财走进屋来,介绍道:“这是王哥他老家!屋内的东西你不能随便翻看,尤其是屋后的那间院子!千万莫去!否则王哥怪罪下来!谁也担当不起!”

郭运财“嗯嗯!”

了两声,心中疑道:这破屋摇摇欲倒的,野猫野狗估计都懒得光顾!更别说贼人了!故弄什么玄虚!心里虽然这么想,却由不得往后院那上锁的门望了又望!不知那里到底有什么古怪!?二人草草收拾了下屋子,搽洗一阵,皮楠突笑对郭运财道:“郭哥,我到门外给王哥回个电话!你也歇一歇!都忙了一早上了!”

郭运财“嘿嘿!”

地陪笑点头,手中却不停下来,见皮楠走到了门外,顺手将门带上了,心下不觉起了疑:什么事不能当着我的面说?打个电话还要合上门,搞得这么神秘?难道有什么是我不该知道的?!边思边蹑手蹑脚到了门前,侧耳细听外边的皮楠到底说些什么!只听皮楠先是“是是是!”

地似乎连连点头,想来他神情一定很是恭敬。电话那头的人像是在叮嘱他什么。接着皮楠突笑对电话打包票道:“放心吧!大哥!后院井里的金子天知地知!你知我知!老大他就是戳破天,将地钻个大窟窿!派再多人手寻找,怎会料到帮会的金疙瘩全藏在了这里,一个不知名边远山村,一座破旧茅屋后院的井中!等到。。。”

后半句声音渐渐愈来愈小,任凭郭运财再怎么聚精会神,将耳朵紧紧贴在门板上,却始终再也听不到什么蛛丝马迹了。郭运财猛地回头眯眼回望后门上的那把大铁锁,心中突如万马奔腾狂喜地就要发疯发癫!似一个穷汉一生困苦潦倒,受尽世人白眼辱贱,苦累日日煎熬,偶一日晓得了某山某洞藏有金银财宝无数,直觉一道祥光瞬间就要托着自己脱离苦海,扶摇直上九天!郭运财见皮楠片刻间收了电话,就要回屋来,忙慌慌张退后,急于回到原来位置,仍旧当做什么不知地劳作。可心中愈是焦急怕被人发现自己偷听到了什么,手脚却更加忙乱,突一不小心,将茶壶“当啷!”

一声用肘撞到了地上。皮楠正自猜度屋内郭运财是否听到刚才自己自编自演的一场好戏,随着自己一步步逼近屋门,忽闻房中一阵碎响和慌乱的脚步声,心中一喜,知郭运财快要入了网。悠悠地走进来,装作若无其事,并未察觉地上茶壶碎片一般,对郭运财关切道:“郭哥,刚才我和王哥通了电话,他又一再叮嘱兄弟我一定要照顾好您的起居饮食!别怪小弟多嘴,您和王哥什么关系呀?竟得他老人家这么赏识,挂心?嘿嘿嘿!”

郭运财面上微微一红,诳语底气十足:“王哥呀!我早些年同他生死共患难过!我们俩之间的关系都是那刀尖上舔血拿命换来的!如今我落了难!他伸伸手微微帮扶一下,这都是小事,不足挂齿的!”

心下却道:若不是我有狐狸在山中干坏事的铁证,随时都可叫老虎把他吃掉!你王哥哪会对我这个“五烂”之人上心!看来这天下要想谁怕谁!非拿捏些对方的把柄不可!皮楠故作巴结恭维一笑,惊讶地上前握住郭运财的双手不放,信以为真殷殷道:“大哥结交面广,小弟眼窄不识大泰山就在眼前,礼数照顾不周处还请海涵!以后的搭桥修路过河恐还要多仰仗您呢!您旦有吩咐,小弟无不应从,尽皆所能!”

心里却骂道:你个山村老实巴交故作猴精的野汉子!大山里不好好呆着本分做事吃你的“洋芋糊汤”,却学人“哼唧”耍洋腔,诓人也来做坏事?!你倒是拿个猪尿泡,也照照自己,看看自己是不是那块料嘛!郭运财听了皮楠一番甜言蜜语很是受用,微微挺起胸腹,用赞赏的目光看着皮楠,拍了拍他的肩膀,有些洋洋自得,好似他明朝定然富贵一方!是的,他琢磨起了后院不知那一个帮派胡作非为攒下的金子,眼睛咕噜噜乱转,立时生出一计来:“我看你这兄弟着实不错!咱们俩真是三生相见恨晚哪!刚才搬东西的时候,哥哥我无意瞅见你行李中有好几瓶白酒,你带的冷肉放在了哪里了,多不多,你我兄弟今日不醉不休,喝他个天昏地暗如何?”

皮楠怎不知郭运财心中的鬼点子,正是虎欲食人肉,人欲图虎皮,连赞妙哉!立时屁颠儿屁颠儿取了包中冷肉装作去厨房加热。郭运财一见皮楠去了隔壁厨房忙活,风一般低首猫腰便窜到了皮楠包包旁边。一面警惕地顾望门外动静,一边谨慎迅速地从皮包中翻腾寻找后院门上的钥匙来。正是干旱恰逢连阴雨,饿极有人送饭来!只一探,便抓住了一个装饰特别精致的钥匙。郭运财细细端详这把钥匙,心跳突然上到了嗓子眼儿,猜测眼前之物定是开启后门大锁之法!风卷过来,按进锁孔里,“叮!”

地一声,似元宝互相撞击妙音,瞬间打开了!郭运财心中万千欢喜,随后又冷冷一笑,似一切尽在掌握之中,匆匆将锁按上,恢复原样,将钥匙仍旧原模原样放在了皮楠包中,悄悄回到了自己原来的位置。望着窗外艳阳普照着大地,只觉心中的那轮红日,却是比眼前的更加灿烂五彩了!皮楠在厨房热肉到一半,屈身偷偷来看屋中动静,正将郭运财一举一动看得一清二楚!瞅着门两旁那把铁锹,许久不用,却仍然泛着锋利的白光,满意地点了点头,仍回厨房中。一会儿酒肉惧好,郭运财三杯五杯劝皮楠多饮。皮楠本是酒吧的混混儿,夜场的熟客。若问他个学识典籍他定然三不知,可要说到喝酒!那可是出了名的千杯不倒,酒里乾坤大哥大!皮楠故作装傻被郭运财一阵猛灌,不一会儿便看起来有些神志不清,迷迷糊糊,甚至胡言乱语,东倒西歪。如此郭运财还觉不够稳妥,为了彻底放心,仍旧不罢不休,最后索性趁着皮楠睁眼不开,拿了整瓶子烈酒往他嘴里“嘟嘟嘟”强灌!皮楠也如傻了一般,乐呵呵张嘴配合,任那酒水流地满身皆是。郭运财看着他那痴样,冷笑连连,直到皮楠再也抬不起头来,爬在桌上发出均匀的鼾声,方才罢下手来。郭运财志得意满终于让面前的小鬼乖乖地不能动弹了,咂一口酒只觉回味无穷,吃一口肉菜胜似山珍海味。大踏步取了皮楠包中的钥匙,乐呵呵开了门,冲向后院。后院不大,粗略望去却并未见有什么井坑,郭运财心中坚定宝贝定在附近,一边歪着脑袋一边给自己解释道:自来黄金宝贝疙瘩厚土深埋才是常理,若放在赤裸明眼处岂不是傻子所为!一番胡乱翻腾后终是无果,他长叹一声,却并未有一丝懈怠,坐在一堆玉米杆上一遍遍寻思揣摩自己刚才寻找的每一个犄角旮旯,正自百无聊赖,一只手却无意间碰到一个冰凉的东西,郭运财不经意随便一瞥,突“啊!”

地一声窜起,差点大叫失声起来。接着哈哈一阵大笑,指着刚才坐在屁股底下隐隐露出的井盖自语道:“恁这么一口井!藏在墙角,再用浮草杆子这么一盖,亏得这帮贼众能想到将宝贝藏在此处。虽千般算计,到头来却只为你郭爷我做了嫁衣!嘿嘿嘿!正是昨夜财神来叩门,今早一䦆挖出一窖金!哈哈哈!妙哉!妙哉!郭运财急急推开井盖,双眼放光,往里寻找闪亮发光处,瞅来瞅去,却见里面黑咕隆咚,视线极其昏暗,微微有些失望。扔一块儿石头瞬间到底,没有回音,估测着有七八米深吧,摸摸身边手电筒,竟然忘带,正要转身回屋去取。就在这一刹那,郭运财突觉背后阴风急到,接着不及反应,腰间猛地被什么尖锐的东西狠狠撞了一下,身子随即失控,瞬间眼前一黑,跌入了无穷无尽的暗夜里。郭运财蒙蒙地睁开眼睛,只觉头疼欲裂,全身筋骨快要散了架!刚才在梦里好似被人从万丈悬崖猛地推了下去,掉入了地缝中一般,压抑地窒息让他抓狂,他一遍遍对自己喊着我要回去!我要回去!喊破了喉咙似才终于破了梦。可睁眼面前的一切又让他开始怀疑自己是否仍在幻境中,还是莫名地踏入了另一个空间!正自百思不得其解,忽觉头上热乎乎一阵腥臭,雨淋般滴滴答答而下。郭运财愈加觉得奇哉怪哉,不知何物,渐渐从迷迷糊糊中清醒过来,忽闻头上有人哈哈大笑:“郭运财!爷爷的尿液可不能白给你!你将手机到底放在了哪里!再不老实交代!接下来便是土块儿石头了!”

郭运财大惊!以为听错!双手还能动,伸展开来,触到了井壁,瞬间一下子记起了刚才的场景,知道有人在自己背后偷袭了自己,故使自己掉进了井中?!他愈思愈惧,不由得倒吸一口冷气立刻明白自己生死就在外边人一念之间。愈思愈疑,又觉得一切不可思议:那姓皮的那小子分明已被自己灌地不省人事了呀!这山沟沟,野凹凹的,怎么又嘣出个人来呀?!忽听外边那人似乎对自己的启而不发渐渐有些不耐烦,原本调笑看似还可商榷的口气突然变成了大吼:“姓郭的!你这么久屁不放一个!当真是死了吗??这样的话!老子就先埋了你!”

“蹭蹭蹭!”

三铁锨土直接倾了下来!立时砸在了郭运财头上身上!郭运财惊呼大叫一声,瞬间全身冷汗直冒。由于井外之声传入井内,多有“嗡嗡!”

杂音,难辨清楚,郭运财一时无法辨清来人是谁,急道:“你是王大哥派来的人吗?你快拉我上去,我一上去立刻便将录音交给你!千真万确!”

皮楠闻语嘿嘿皎洁一笑,他好不容易整治住了,这个比自己高半截强壮似牛的家伙!怎会轻易信他片言只语!不停地一锨土一锨土往下猛倒!郭运财在井底急地暴跳,左躲右闪无奈井中空间狭小,一次次挣扎攀爬,不是被石块儿砸落,便是井壁太滑,均以失败而告终!他一时气急败坏坐在井底赌气,索性不再反抗,看着全身土灰,伤痕累累,欲跳起来指天,骂外边人十八辈祖宗不得安生,畜生般不讲道义落井下石!可话到嘴边,又一次次强咽了回去!必定自己的生死全在外边那混蛋心情好坏一念之间!于是痛定思痛,只得往后退一步,大叫道:“你先住手!”

皮楠闻言立时停止了倒土,只听郭运财欲言又止道:“我告诉你放手机的地方,你果真会放了我吗?”

“当然!”

皮楠心中一喜:郭运财这乡巴佬果真贪生怕死地紧!我还没使大动作!他立刻便要全招!“你一定要说话算数!否则我到了阴曹地府也要和你理论打官司!”

皮楠嘿嘿一笑:乡下人怎么这么迂腐!动辄便用鬼来吓人!你都成了鬼!我还怕你?岂不闻人远比鬼还要阴险歹毒百倍论断?!哈哈哈!“你快说!说真话可保你性命无忧!”

郭运财犹豫半刻,实在想不出一个自救的好办法,连叹数声,忽又自言自语怨声载道一阵,终于略带伤感地没有了最后的底气:“你将屋中那姓皮的小伙儿叫醒,他知道我先前逃难破厂房的地方,手机就在我睡觉紧挨的那个墙角窟窿里!你拿到了手机!可一定别忘了你对我的承诺!”

皮楠听着郭运财老实巴交,无奈乞求的话语,哈哈一阵大笑,复又试探道:“你又在说谎!故意骗我是吧?!难不成想惹急了我!早点儿见阎王!?”

郭运财闻语急地差点哭出声来,突红了眼:“谁骗人便是狗娘养的!”

皮楠冲他的语气信了他几分,继续道:“你没有将录音让别人看吧?”

郭运财被步步逼问,迫于无奈实言相告,却始终不闻外边那人半句放自己出去话语,直觉外面那人对自己并无半分信任可言,真真有些不太靠谱!心中突沮丧懊悔刚才口吐真言!莫名地感觉到一丝诡异阴冷之气,猛然间一下子从自己后背窜入到了体内。环顾四周,泪眼婆娑,想想自己可能真的就要死在这阴暗潮湿的井中,想想老家父母一把年纪还在门口巴巴眺望儿的归来,忽觉万分委屈和不甘,胸膛瞬间就要憋屈地炸开,“哇!”

地一声大哭嚎叫起来:“我哪里还有什么朋友可依靠!!出门露脸,时刻就要被人砍死剁成肉泥!又给谁去看手机里的录音!你若不信!又何必再问!”

皮楠心满意足地望着枯井底下那个前半天还趾高气扬,不可一世,在自己面前吹牛胡嗨的男人,如今猥琐在井角灰头土脸倒像个土鳖虫,往里轻蔑地吐一口浓痰,突然变了脸:“你连为你生儿育女的妻子都出卖,还有什么诚信可言?”

“啊?!!”

郭运财瞬间如被霹雳雷电击中,全身哆嗦不停,似一下子听出了什么端倪,大叫道,疯狂一般:“你是谁??!!你是谁??!!你是他!!??啊!!啊!!”

郭运财立时直想一头磕死在井壁上!万悔没一眼识破贼人把戏,将自己害得叫天不应叫地不答频临绝地!发疯般胡乱踢打着井壁泄恨狂吼连连!皮楠冷冷笑看着井中的困兽,使出浑身解数徒劳苟延残喘,笑道:“不错!杀你妻子的是我!陪你吃肉喝酒的皮兄弟还是我!你既然什么都明白过来了!那就上路吧!”

皮楠一脚猛踢倒了井旁一巨石。郭运财瞬间明白自己必死无疑,心如死灰,怨毒奸贼阴险竟然藏得如此之深,真是欺人太甚,罄竹难书自己一腔愤恨不甘!正要叫骂,突觉头顶疾风袭到,天塌下来一般,惨叫一声,倒在了血泊中。皮楠再唤井底几声“郭哥”,井底总是不应,索性一锨接一锨铲了院中的土将井填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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