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聂成远被圈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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聂成远刚从抢救室神色惶惶,满头大汗地奔出来,母亲及姐姐便急急地扑到了眼前,凄凄满面焦道:“医生怎么说?你爸醒了没有?情况好不好?”

“爸爸到底怎么样了?”

聂成远低下首来,脑海中泛着主治医生刚才一脸无奈的表情,痛苦道:“医生初步诊断为急性脑出血,爸爸仍在昏迷中,虽然各项指标现在还基本趋于平稳,但医生说随时可能有生命危险。告诉我们家属决不可麻痹大意,掉以轻心!过会儿爸爸便要转到重症监护室了!”

吴巧玲闻语突心如刀搅,似一块巨石瞬间狠狠地压在了她的胸口,喘息艰难,滴泪绝望道:“你爹这次要是有个三长两短,娘我也不活了!你姐弟俩今天都在这儿,咱家眼下这般情势紧急,娘有些事情也不打算再瞒着你们了!”

姐弟俩眼睛瞪得老大,不知母亲到底要说些什么哽,观她肃穆不容置疑表情,心中猜测七八分定是久久埋藏在生活中的一个惊雷。只听吴巧玲边泣边泪继续道:“其实你爹这是第二次犯这个病,第一次是在大半年前,我们俩都瞒着你们,因为知道你们都有自己的事情要忙,你爹又能横能走的。那时候医生便对他一再叮嘱,务必要调整好情绪莫要生气,注意生活规律!言说若再有脑血管意外之事,恐是重症危症难治!我知道这些,为了他的病,于是在生活的各个方面处处迁就让着他。正是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你蒸饭的时候总顾忌操心着上面漏气,锅盖没放合适,哪料饭蒸到一半,炉膛中突莫名其妙冒出个炮仗把锅炸出了个窟窿!你又向谁去说理!他这人一辈子在单位当领导,使唤人惯了,顺耳的话,顺心的事一件又一件如意妥妥,哪能受得了这般恶气,被迫强吃哑巴亏!”

“是谁让父亲受了这般恶气?!”

聂成远一瞬间肺中全是气泡,双目火焰滚滚,就要炸裂!母亲柔柔地看了他一眼,并不理会,继续道:“我和你爹年轻的时候,用你们现在的话说,叫做一见钟情吧。可由于他家当时成分儿不好,我们的事便遭到了家人,亲戚朋友的强烈反对。加之那一年你爹又莫名地被下放安排到了一个不知名的地方去改造,三五年天,毫无音讯。我那时也糊涂地紧!看着同龄的女孩子都嫁的嫁,订婚的订婚,胡乱打听找寻了他又几年,依然无果,心里便渐渐不踏实,着急忙慌起来。一时耳软,听从了别人的撮合,媒人的巧言迷迷之词,便与同村一个姓张的结了婚,不久便诞下一女。那姓张的之前只听别人讲说他如何勤快机灵,婚后却原形毕露才知是个懒汉无能心狠狼毒霸道之人。这便是封建包办的弊端和蒙昧!你母亲我糊里糊涂竟一脚踩进了这个魔窟!我哭了一夜又一夜,一个女人给一个男人生了孩子,全身便如同被五花大绑起来,无法再触手新的生机,那个年代的人思想还传统地很!我只能认命!白天我背着娃娃在地里累死累活地干活,中午下午回去还要给他做饭,我到家的时候,他总是在睡觉或者嫌弃做饭太迟!稀饭太稀!油水太少!我长了记性不敢反问他一天除了睡觉赌博玩耍,到底给家里贴补挣回来一分钱没,因为我无数次这么理直气壮又无数次被他强力按在地上打地遍体鳞伤!现在回想起来,这一切就像是我从前的一个噩梦一般!”

“也许,老天爷对可怜受苦之人都曾同情怜悯过,我也并不例外!他老人家似乎一边无奈地看着生活对我的无尽折磨,又一边又感叹我对困难毫不妥协的抗争精神,慢慢地竟被我感动了,于是将我又一次引向了重生之地。第二年的秋天,那姓张的喝醉了酒去打水,不知怎的竟一下子栽到了井里,死掉了!他死了,我抱着我的孩子,却半滴泪也流不出来。因为自我生了女孩儿后,他的野蛮脾气更加一发不可收拾,三天两头便抓着我的头发胡乱撕扯,用烟头烫我!用缝衣针扎我!骂我没能耐生不出儿子来!咒我娘家人死光死绝!我分明还记得他结婚前信誓旦旦地曾说要对我,我娘家人一辈子好的!我对那个家,那个莫名闯进我世界的丈夫,已没了半分感情!也许对别人来讲,没有男人的家是孤苦的,可我却有些奇怪和反常,倒像是长期以来苦苦挣扎不得解脱,突然有一天被释放的监狱囚徒,生活瞬间在我眼前敞亮了起来!那一日,我背着我的孩儿在河边洗刷衣服,额头的汗水不知滴在河里流向了哪里,突然面前便出现了一个漂亮高大的男子。他先是又哭又笑,忽又半跪在我面前,激动道:‘你怎么把自己祸害成了这个样子?!嫁给我好吗?以后我再也不会让你干粗活了!’他竟然在光天化日之下,大胆地抓住了我的手,紧紧地贴在了自己的脸颊上。我瞬间泪崩,又怎么不记得他,那个曾经让我失魂落魄和父母闹掰,无缘无故在我世界消失,哭天喊地再也寻不着的他!我只记得当时我们都一个劲儿地哭,好痛快的哭,倒像是我和他的世界下起了无穷无尽的喜雨,滋润出了我们爱的幼苗。天地也变了,到处皆是鸟语花香,彩云翩翩起舞。后来我才知道他归来时才晓得我已嫁人,痛不欲生却倔强地并不言弃。我曾经问他为什么你的条件已经那么好了,不找个城里的漂亮小姐好好过日子,却在那个偏僻的小山村傻等什么,他笑说他在等上天成就一段两情相悦的美好!真是天不负有心纯情人,果然让他等着了!”

“娘,我是那个女孩儿?”

聂小云满脸疑惑觉得母亲的话有些不可思议。“对!你和成远是同母异父!”

吴巧玲直接答道:“是的!娘没有再嫁错!娘心心念念的一见钟情待我的女儿视如己出,待我娘家人更是如他的血脉,他是一个心胸极其宽阔之人!所以娘这一生不能没有你爹!要与他同生共死!也许你们这些年轻人并不能理解繁花对‘盛夏’的眷恋,到了秋,它们决绝地冷漠,已自伤地悲情宁愿凋零!”

“说什么呢?这么热闹?”

聂小云背后突有男人声音,她瞬间吓得心惊肉跳,知道定是皮楠,起立急转身怜怜道:“你。。。你来这里干什么?”

“我来看伯父呀!他好歹也是我未来的岳丈呀!”

一手提着果篮儿,一手瞬势就搭在了聂小云的秀肩上。聂小云不敢反抗,瞬间脸色煞白如纸,想要大嚎大骂,却又只得强憋回去,怕他将自己所谓的‘秘密’瞬间尽泄于大庭广众之下。吴巧玲瞬间咬牙出血,眉间横竖,直欲扑上去将眼前这个人渣撕碎扯烂,挫骨扬灰!正自暴怒无端,突见一帮二不流子地痞围向了儿子,横竖调侃,耍威挑衅,一时顾忌儿子安危,没声没响只得强压住怒火静观其变!聂成远文质彬彬坐在医院楼道凉椅上,故作一切并未察觉,傻白甜东瞅瞅西望望,忽见走廊一角一病人正在昏昏沉沉地打着吊针,挂针的铁杆子明晃晃在走廊上投下斜歪歪的影子。随嬉皮笑脸地走向那位病人,众二流子见聂成远起身走开,似要逃走,紧随其后。聂成远怎不知身后小鬼紧跟不放,猜测定是这帮人趁自己不在,欺辱家门,嚣张跋扈,致使父亲气恼旧病复发,立时心硬如铁,杀心顿起。走至那病人跟前,见他约么是个四十来岁的汉子,对他道:“大哥!借你一样东西,好么?”

那人抬头见聂成远身后一众脸上多有刀疤,眼歪嘴斜个个凶相,一脸懵逼傻道:“你们要干什么?!”

聂成远哪会理睬他说些什么,迅雷不及掩耳,一把扯断针头,抓起吊针铁杆转身横扫身后余众。这一下,来得奇猛奇快,随着病人一声大叫惊愕,针管儿扯断生疼,张嘴难合,身后众贼已被扫倒一片,地上抱头翻滚惨叫不休。皮楠冷然一笑,不慌不忙,似一切尽在掌握之中,一只手仍然还搭在聂小云肩上来回婆娑,笑道:“没想到咱弟弟竟有这般膂力,当真是文武双全哪!”

眼中却迸射出狠光来,左右游移,示意身旁几个亲信急去支援帮忙搭手。聂小云有些吓傻,呆呆蒙蒙。吴巧玲一见儿子出其不意上阵便有斩获,替聂家出气打狗,心欢不知下来境况。不叫罢手不叫继续,巴不得将这群畜生打怕,再不敢来,又时时挂念儿子安慰。掏出手机,按了110几个号码,随时准备拨通报警。聂成远杀性大起,接二连三又棒倒几人,眼瞅着众贼士气渐无,愈退愈远,心下稍松,得意地看着母亲,似在说:娘莫怕!有儿在呢!这话原是他小时候父亲加班不在家,对娘惧怕黑夜常说的安慰之语。“小心身后!”

吴巧玲大叫一声,忽见贼影一闪,趁儿子松懈大意已悄悄从其身后扑了上来,聂成远警觉,神龙摆尾般狂力横扫,只闻“砰!”

地一声闷响震音,刹那间一个肥肥胖胖的家伙竟然被瞬间砸飞,狠狠地撞在了医院墙壁上,立时人事不知晕了过去。聂成远正自赞叹这一招之妙用精致,多了些神来之笔,腰身莫名却突被人从后用双手紧紧地束住了,死死不放。原来贼人中二人商议,定下计策,一人挨他一棒,一人趁其难以反应回旋扑到他。聂成远突被此贼束住,不知何故,任凭他如何来回扑打绞尽脑汁,此贼却如同鲶鱼一般,贴身粘住总是巧妙地不能让自己摆脱,纵使他平日自持力大无穷。眼瞅着众贼起身,戏笑自己终于被束,幸灾乐祸扑上前来,猛然看到母亲万念成灰沮丧表情,似为自己的落败,似为聂家复将被人凌辱欺压又一次踩在脚下而滴下泪水!心中猛然巨痛,似滚滚岩浆血管横流,如洪水瞬间暴涨狂怒,双脚猛跳,震天破地一声咆哮怪吼,竟然拖着身后贼人一跃数丈,蹬空仰面急跌。那贼人自小学习摔跤柔术精髓,技艺精湛加之善于琢磨,故擒人绑缚如同锁骨铁镣牢靠,正自得意众伙计唯有自己才可拿捏面前凶神恶煞,忽觉身子莫名飞起,向后急跌,刚刚惊魂大叫不及反应,猝不及防已人事不知直接跌入梦中。聂成远只觉身后的海绵乖乖地粘在了地上,猛然扩胸一震摆脱羁绊起身如困龙得雨一飞冲天,俯冲大地嗷嗷大战畅快。双眼火喷,赤手来战众贼。此时医院楼道已然乱成一锅粥,病人皆下床来观看百年不遇之大战匪片。保安一会儿也到了,上前直言劝说双方休战,威胁不听劝阻便要报警!聂成远痛心父亲被恶贼气倒生死难卜!姐又被人欺辱强逼!正是少年气盛,难容邪祟,怎容这般说说劝劝就罢休了!了解了心中恶气!手中正愁无一利器,突见保安手中狼牙棒虎虎有威,心中一喜,上来便与保安故作笑道:“二位大哥说的很有道理!不过这欺人太甚!逼人走投无路岂是三两句话能消了心头大恨大冤不平的?!”

二保安突一惊愕,只觉双臂一麻,手中狼牙棒不知怎就莫名到了面前这小子手上。正要斥他偷下阴手,下一秒却惊地喉间耸动,瞪大了双眼。只见这小子突如鬼魅俯身一般,身法灵动飘逸,东游西荡飒飒,忽急进忽猛退,忽一跃俯身迎头痛击,忽蹲身强攻下盘。真是神鬼莫测,难断虚实真假。“咚咚咚!”

“砰砰砰!”

脆响闷声呱噪,一群贼寇面恶心狠竟全无招架之力,片刻间被击中头颅,砸中腰腹,断了筋骨,鬼哭狼嚎,满脸血污,瘫地蠕蠕而动。皮楠冷眼瞅着聂成远满脸凶狠奔了过来,不惧反狂笑不止,似看一猎物一步步乖乖踏入自己早早设下的埋伏圈,边退边幸灾乐祸道:“臭小子!你不是能打么?今番致人重残够你在局子里呆上三五年了!到那时你姐姐不知为哥哥我生了几个娃娃了!你被外甥外甥女亲亲热热地叫舅舅的时候,可否要来感谢我一回!哈哈哈!”

吴巧玲与聂小云突闻此语大惊失色!怎料弟弟奋力拼命一战,竟是歹人计中计,环中环!千方百计要将聂家搞得不分崩离析决不罢休!吴巧玲瞬间疯魔失去理智,泪如泉涌,咆哮舞拳直扑皮楠,要吃他肉喝他血:“你个畜生!人渣!我跟你拼了!”

皮楠边逃边笑道:“丈母娘!你何必发这么大火气,小云难道没告诉您,我们如今已是事实俱在的一家人了么?”

吴巧玲闻语更是瞬间肺叶炸成了粉末,满口黄连难咽,大吼哀鸣连连:“畜生啊!畜生啊!。。。”

神情惶恐,脚下一个踩不稳,踉跄跌倒下去。聂成远双目喷火,急见皮楠就要奔到楼道门口逃遁,忽见母亲侧身不稳,猛然止步,双臂瞬间注入全身劲力,突闻扯空般“嗖!”

地一声尖音,手中狼牙棒流火般分上下飞击皮楠。吴巧玲刚一回神,只觉全身莫名躺在了棉被中一般,定睛一看,竟在儿子成远怀中,冰凉痛苦的心瞬间从寒冬挣扎出来,渐渐复苏,“哇!”

地一声哭了出来,似受了天大的委屈一般。紧接着突闻猛然一阵玻璃碎响伴着一声惨叫,二人回头注视那响声处,只见皮楠头上全是鲜血,摇摇晃晃地拉开了那被另一狼牙棒将玻璃全部震碎的门框,狼狈地钻了出去。二母子见状对视一笑,聂成远眼瞅着母亲无恙,起身还要去穷追不舍。吴巧玲一把扯住儿子的衣衫,面上渐有悲情,愈来愈伤,无声地滴下泪来,伤痛悔恨道:“儿啊!爹和娘对你不起!原想着让你从小刻苦学艺,长大不遭坏人祸事侵害,可这歹毒的计谋看来却比伤身还要来得凶险呀!如今你深陷是非漩涡,却如之奈何!你爹病了,等他醒了,我可如何向他交代这般糊涂地也将你陷入了泥潭!甚至要毁了你一辈子的大好前程!”

吴巧玲不敢往后想,瞬间哭成了泪人。聂成远笑看着身后一帮东倒西歪倒在血泊中再也站不起来的流氓地痞,扶起母亲云淡风轻安慰道:“娘,您生我是个儿子,便会有男孩儿应有的喜与悲,打打杀杀这不很正常么?什么前程不前程的,您和爸爸不是常教导我,人活在这世上最重要的是问心无愧么?从前你们是孩儿的天,现在你们老了,我便要作你们挡风的墙!您不要怕!爸爸病倒了,聂家还有我这个顶天立地不怕死的男丁!聂家人虽从不欺辱弱小,但也绝不会纵容别人在我们头上胡作非为!今天将这帮流氓打了,打成了重伤,就是打死了,又有什么要紧!谁让他们瞎了眼来找聂家的不是!”

吴巧玲面上一阵苦涩,含笑不语,心里五味杂陈,喜忧参半,喜儿子长大懂事担当,忧事在眉睫,仍是束手无策,一筹莫展。忽见女儿一步一蹒跚郁郁地泪目走了过来,忆昨日小云娇颜,仙灵秀慧,只这半日间,却似天花遭严霜冰雹妒羡,连番摧残颇受打击,红叶花瓣飘零四落,秀枝歪歪曲曲,落魄沧桑之色尽显,突勾起了自己年轻时的伤心往事,于是更加无法释怀:为什么?为什么我婚姻上的不幸几十年后又一次要在我女儿身上重演!这是冥冥之中命运对我的惩罚吗?还是女人们多在生活中挣扎,幸福的只是那少得可怜地屈指可数。吴巧玲紧紧抱住瘦弱的女儿大哭流泪不止,像是在哭女儿的不如意,又像是在感怀自己的伤痕累累。久久不能平息。聂小云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怎么了,心扉如同被千万根铁索死死地捆绑缠绕,默默地只知道落泪,平日的舌尖牙利,突变得笨嘴语拙,叫一声“妈”又一声“妈”,呆板木讷地哪怕每一字都滴着痛不欲生的血泪,却又怎能泻出半丝藏在内心的压抑和悲痛!她如同被人完全操控了魂灵一般,似乎自己的一言一行妄言挣扎,全在别人眼皮子底下遭到监控限制,一个非议,立时便要将她和她的家人拖入千夫所指的摩柯地狱!“你叫聂成远?”

“对!是我!这帮人都是我打伤的!”

聂成远直接将对面警察要说的下半句盘问之词道了出来,对自己打人的事情供认不讳。轻蔑地俯瞰一眼身后,似在说这群猫狗真得欠揍还特没眼色!“那好,你跟我们走一趟!你涉嫌故意伤人,挑衅斗殴,甚至伤残!”

吴巧玲大哭,眼睁睁看着儿子手上多了副手铐,泛着冰冷的寒光,一点点将儿子逼迫地从自己的世界剥离出去。张口想要告诉二位警官聂成远是冤枉的,可没等话出,地上的土匪流氓一见警察来到,哀嚎惨叫声立时突愈来愈响,分明是要不罢不休!加之医院走廊上的摄像头一亮一闪的,似乎早已记录下了一切是非曲直,再多的话语只显苍白。她一时冲动的又想奔上去告诉警察同志自己遇上了流氓,这流氓坏地要坑害自己全家,不罢不休的那种!却又和自己一家产生了糊涂地牵扯!她犹豫不决是否要告诉警察同志这一切的真相,眉头凝成了疙瘩,忽又散开,像泄尽了气的皮球,又似内心一瞬间全部装满了失落和无助:警察同志哪会管你这些家长里短,儿女情长,况那畜生手里还有他和女儿开房的录像!若被他反咬一口,说聂家讹人,女儿是自愿的,将视频公之于众,聂家到时候不仅再没能耐将他绳之以法,让他得到应有的惩罚,反而还要惹地自己一身污秽,臭名昭著,大街小巷无人不知!女儿的心理那么脆弱,性情平时又是那么高傲,若被众人七嘴八舌这么一作践,岂不是不让她活了么?!吴巧玲愈思头疼愈裂,瞬间脑袋就要爆炸。聂成远即将要被带走,面上却还是那副吊儿郎当的随心所欲模样,看着母亲和姐姐满面焦灼忧心,词正义慨安慰叮嘱道:“你们不要怕!这是一个法制的社会!有事就报警!绝不要妥协!绝不能让那流氓逞心如意!答应我好吗?”

聂成远满含期待的目光望向姐姐。聂小云此时已哭红了双眼,“嗯嗯!”

地抽泣之声夹杂着几声应答。聂成远看着母亲和姐姐如此悲情的样子,心里更加没了底,虽放心不下家中这让人牵肠挂肚的一堆烦恼,却身不由己地还是要被带走。吴巧玲巴巴怜怜地无奈看着儿子终究还是被带走了,心中一阵阵锥痛反复煎熬折磨无休无止,抱着女儿在医院的楼道放声大哭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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