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群的笑还未来得及收敛,僵在了脸上,又反应了一会儿,脸色渐渐苍白了下来。 “我……”魏群的眼里竟然含了泪。宝成在一旁看着,心疼不已,他还从未见过少爷流泪,他很想替少爷讨一个公道,指责面前的女子怎能如此无情,但他不敢出声,少爷喜欢的女子,他也不能得罪。 “所以,魏公子还是不在再在云梓身上浪费心思了,天涯何处无芳草,公子也不要太介怀了,还是想开些吧。”
“为什么?”
魏群眼眸泛红,看着眼前的女子,似乎是非要寻求到一个合理的答案才甘心。 “那……好吧。实不相瞒,云梓其实,早已经有了心上人。”
“你就确定他一定比我好?若是我能比他做的更好呢,我要和他公平竞争!”
魏群很快就又找回了状态,不行,他好不容易走到这一步,怎么能真的轻易的放弃呢。 呃……云梓看着这个上一秒还失魂落魄,下一秒又重新精神起来的少年,也忍不住的呆了一呆,这状态,切换的也太快了些吧,不愧是城主的儿子啊,果然不同于凡人的思维。所以,这是还没放弃吗? 云梓摆了摆手,挥退了身边的下人,看了一眼魏群。 “宝成,你也下去吧!”
“是!”
宝成担忧的看了魏群一眼,还是退了下去。 云梓附耳过去,在魏群的耳边低声说了几句。 佳人忽然靠近,魏群一时还有些心悸,顿时就忘记了刚才的失落,感觉整个人都有些轻飘飘的了。但是随着女子的话一字一字落入他的耳中,他的眼睛蓦然睁大,到了最后,甚至站起了身子,往后急急的退了几步,看着云梓,像是看到了索命的恶鬼,完全不复之前的满眼柔情。 魏群是仓惶的逃出了云府的,没人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明明那魏公子来的时候,还一副神清气爽,心旷神怡的模样呢。下人窃窃私语的讨论了几句,也想不出来是什么,又各自回去接着做自己手里的活儿去了。 “小姐,这样做会不会太过分了些!”
红裳走过来,有些担忧的看着魏群仓皇而逃的背影说道。 “或许吧!但是既然不能给人结果,给人希望又让人绝望岂不是更要糟糕一些?”
云梓幽幽叹了一口气,长长的睫毛垂着。 “其实,这魏公子已经比曾经要好许多了。前几日,他遣散了府中所有的姬妾,在玉州城都成了一大趣闻呢!”
“而且看他面对小姐的样子,完全没有传说中的纨绔子弟的轻浮的模样,倒有几分谦谦君子的模样。这,都是因为小姐而改变,魏公子这个人,好像也没有那么坏嘛!”
“怎么?你就这么急着让本小姐嫁出去?上次是祁言,这次又轮到了魏群了?”
“呸!奴婢才不是这个意思,小姐和祁言才能说是有些匹配的,魏群定然是配不上小姐的。不说他曾经风流成性,就是日后,也难保他不是一时做做样子,娶得了小姐就又恢复了曾经的样子,自然是配不上的。”
“在你眼里,你家小姐便这么厉害了,和祁言那样的人物,怎么说都是你家小姐配不上的。你呀,这是不是王婆卖瓜,自卖自夸呀!”
云梓点了一下红裳的鼻尖,笑着说道。 “小姐这般美丽,纵然红裳是个女子,看着都忍不住心动。红裳才不舍得卖掉小姐呢!”
“呦!红裳好生甜的一张小嘴啊,来让本小姐瞧瞧,是不是刚刚去偷吃了蜜了!”
两人打打闹闹,这件事情就掀了过去了。 城主府那边,就没那么太平了。 魏群自从出了云府的门,便没有说 一句话,眼睛里充斥着恐惧和不敢相信。 他没有想到,他真的没有想到,他还以为,他忘记了那个噩梦一样的女孩儿。难怪,他第一次见到云梓的侧脸的时候,就觉得熟悉,不是,不是第一次见到,是第二次。他们很久之前,就已经见过了,那是他永远都不愿意回忆的记忆,简直是童年阴影。 八年前 偏僻的小巷子里“这是我的!你还给我!”
一个穿着红色衣裙的小姑娘生气的看着面前夺走了她的糖葫芦的小男孩。小姑娘还在喘着气,她好不容易才抓住了这个偷她的糖葫芦的贼。 “就不还,你再去买一个吧!这个本公子要了!”
男孩嚣张的说道,甚至还挑衅似的,舔了一遍手里的糖葫芦。 小姑娘气的眼睛通红,为了防止她出门偷买糖葫芦吃,父亲和母亲都已经不允许她存零花钱了,这是她好不容易攢够的钱,才够买一支糖葫芦。 可是眼下,就算是要回了糖葫芦,也没有办法继续吃了。 男孩看着小姑娘红通通的眼睛,心里得意极了,他不缺买糖葫芦的钱,刚才往巷子里跑的时候他也刻意放慢了脚步。他刚才在街上看到这个小姑娘的时候,就是想着,这么水灵灵的小姑娘气鼓鼓的样子该有多有趣,真是太好玩了。 “你做错了事情!”
小姑娘突然冷静了下来,目光不怀好意的看着眼前的男孩。 被这样的目光盯着,男孩不知怎么的,突然感觉后背有些发凉,但是心里却不以为意,一个小姑娘而已,能翻出什么样的花样来。只是看不到她气鼓鼓的样子了,心里有些惋惜。 于是,男孩当着小姑娘的面,一口一口的吃掉了整串糖葫芦。 小姑娘攥着拳头,看着他把一整串糖葫芦吃完,没有再次气恼。而是接着上面的话说了一句,“母亲说过,不管是任何人,做错了事,都是要受到惩罚的,这样,下次他才能接受教训!”
小姑娘说这话时,目光冷幽幽的,看起来竟然有一些阴森和恐怖。 男孩不自觉的后退了一步,“你……你想做什么,我……我不跟你打,我不打小姑娘的。”
小姑娘慢慢的靠近着男孩,目光森冷,男孩不断地向后退着,直到身体抵上了身后冰凉坚硬的墙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