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思远准备转身离去的时候，凌枫又问道：“对了，法医派人过来没有？”

“来的路上。”

思远说完脸上露出了邪魅的笑容。凌枫望着他，“抽风了？淫笑什么？”

思远摇了摇头，对着凌枫挑眉眨眼的，“你品，你细品。”

凌枫一下子明白了思远的意思，仰着头吐了一口气，“是她？”

“非常正确……”“法医是不是没人了，老派白骨精来。”

来得早不如来得巧，门外突然传来了一个悦耳的声音，跟着凌枫的语气：“警察是不是没人了，老派老鼠精来。”

说话间，一个身穿白大褂，身材高挑的女孩子站在了门口。她面带桃花，眼神像是要吃人一样地看着凌枫，场面一度陷入尴尬。思远在一旁撇了撇嘴，笑也不是哭也不是。凌枫也不解释，只能当作没事发生，继续忙自己手上的活。“我们开玩笑的，伊晗。”

思远瞪了一眼凌枫，并用巴掌用力一拍他的后背，“看你这张臭嘴。”

伊晗侧脸对思远说：“没事，我大人不记小人过。”

说完提着箱子走进出租屋，进来时还不忘挖苦凌枫，“你挡我道了。”

凌枫只好站起来让开一条路，然后退到门外任由伊晗在里面折腾，自己则查看门外的一些其他情况。要说他俩人的恩怨得从上次案子说起，当时两人因为案子的某个观点各执己见，双方吵个不停，这事弄得公安局是人尽皆知。凌枫不爱说话，一说话就句句带刺，争论的时候更容易让人火大。伊晗从箱子里拿出手套戴在手上，娴熟地翻动尸体，根据尸斑推测死亡时间大约是两天前。死者身上左右侧手臂各有三条刀痕，胸口心脏位置有一个明显的伤口，其余胸前和腹部有多处伤口。但是后背没有伤口，凶手应该是压着死者进行行凶。伊晗继续查看其他部位，发现尸体头部有轻微磕碰，但并不明显。就在她要继续查看下身的时候，看见耳朵上有点奇怪，此时只有凌枫还在现场，她只好喊道：“外面那位，麻烦找找看，地上有没有掉下耳钉？”

凌枫闻声，重新踏进屋子，拿着紫光灯四处查看，并没有发现，只好向伊晗招了招手。伊晗会意，继续查看尸体的情况，很奇怪，死者左右腿也是被砍了三刀，凶手似乎是故意保持对称性。检查完外部伤口后，伊晗接着用手捏了捏死者的四肢，并无骨折的现象。一切都检查完后，伊晗把尸体用白布盖上，抬出了出租屋。临走前对着凌枫说道：“尸检结果，明天给你。剩下的交给你们了。”

听着这话，像是没有生气，实则是伊晗工作的时候特别认真，从不掺杂任何私人感情。凌枫点了点头，连句谢谢都不会说，又跑进出租屋里去了。借着尸体已搬走，他蹲在原来尸体的位置查看地板上的血迹。很奇怪，每一处的血迹都是流向同一个方向，也没有像火花一样喷射而开。就在凌枫在查看现场的情况时，思远找到了一位住在楼上的黄大妈，她声称自己曾经看到有女孩子从屋子里进出。“你是什么时候看到？”

“应该是上两个月，具体日子我也不太记得。我只记得是晚上8点左右，有个女孩子提了个小箱子进了屋里。”

思远感觉是关键的线索，急忙问道：“那你记得那女孩子长的什么模样？”

大妈摇了摇头，“晚上太黑了，看不清楚。不过女孩子身材挺好的。”

她停顿了一下，又想起了点情况，“对了，穿的衣服比较鲜艳，会反光。”

思远想应该就是“聚美”工作制服无疑，于是用手机亮出橙色，“是这个颜色吗？”

“好像不是。”

大妈顿了顿，接着说道：“应该是黄色的。”

思远有些失望，接着问道：“那她进去屋里有多久才出来？”

“那我就没看见了。”

思远继续走访其他居民，发现他们的证词都比较统一，都在晚上看到有身材姣好的女孩子进入出租屋，但思远不能确定是否是同一个人。“你这边怎样？”

思远回到出租屋和凌枫会合。“不太乐观。”

凌枫左手捏了捏鼻尖，想是碰到了难题，转头又问道：“死者的身份确认了吗？”

思远摇摇头，“还没，他们说之前看到有黄衣女子走进这间屋子，但都看不清脸。”

“黄色——”凌枫有些不解，“不是橙色吗？”

思远说道：“不是。因为都在晚上，鲜艳的颜色特别明显，所以他们都很确定是黄色。”

凌枫还有些奇怪，怎么和死者身上的衣服颜色不一样，直到他抬头看了看旁边那一盏残旧的路灯，明白个中的原因。“瘟神，你搞错了，他们看到的应该就是死者。”

说完指了指门外的柱子。思远看了看那根生了锈的铁柱子，不知道什么意思，问道：“怎么说？”

“因为这种路灯照射下，橙色会反射黄色，所以他们才以为看到的是黄色。”

思远微笑着说道：“有道理，那就是说死者和屋主是认识的。”

“不但认识，估计交情还不浅。”

凌枫说完指着垃圾桶。顺着凌枫的手指，思远看见垃圾桶的TT和纸巾，情急之下连忙捂住了嘴，“好恶心啊。”

凌枫拍了拍思远的肩膀，“慢慢你就习惯了。”

“你去哪？”

思远缓了过来，问道。凌枫指了指手机上的摄像头，接着说道：“你去确认一下死者的身份。”

案发周边围观的人已经慢慢地散去了，凌枫和思远兵分两路进行调查。凌枫调取了周边大街上的摄像头录像，把它带了回来。而思远则前往聚美洗浴中心，调查死者的身份。由于案件的现场有些诡异，凌枫显得有些担心，而最令他不安的是在出租房那一段缠绕耳边的呼喊声。他不时地想起母亲生前说过的话：小枫，咱们家族的人，有一种特殊的能力，就是可以和死去的人的灵魂对话。莫非就是这种感觉，那我岂不是通灵了。就在想得入神的时候，接到了思远的电话，“疯子，死者的身份确认了，叫汪若萱，住在丰盛路新荔街2号。”

“好的。”

凌枫挂了电话便前往死者的住址调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