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勇士,属下拜服——”“十四爷马上功夫一流,属下甘拜下风——”这一日行猎,多尔衮博得了头彩。众人围在篝火旁,一边欣赏舞姬跳舞,一边吃肉喝酒。一向不苟言笑的多尔衮,竟时不时开怀大笑。耳听着满清亲贵的称赞,心中烦恼全消。举杯畅饮时,用余光扫一眼济尔哈朗父子。济尔哈朗见众人恭维多尔衮,也只得拉下脸,虚意斡旋,“十四弟,真乃大清第一巴图鲁,济尔哈朗望尘莫及,佩服,佩服……”多尔衮闻言,冲着济尔哈朗举杯,“本王博得头彩儿,只是侥幸罢了。堂兄一向威武英勇,为大清立下汗马功劳,不必自谦……”济尔哈朗闻言,哈哈大笑,“咱们满人,都是马背上长大的。顺便拎出一个,那都是勇冠三军的英雄豪杰。前明余孽再负隅顽抗,也撑不了几天。大清一统天下,必定指日可待……”“六哥这话,本王听着顺耳……”“英亲王到——”满清亲贵正在喝酒吃肉之际,内监的传禀声响起。阿济格带着侍从风尘仆仆赶来,许是怕多尔衮责怪,一边行礼,一边找借口搪塞,“摄政王,朝中有事儿,阿济格一时间不知该如何处理,前来请摄政王示下……”多尔衮心知阿济格不甘寂寞,才找借口赶来。他正在兴头上,也不想当众责备阿济格擅离职守,只是点点头,吩咐侍从准备席位,让阿济格坐在自己身侧,一起喝酒吃肉观舞。“十四弟博得头彩儿,可喜可贺——”“十二哥,喝酒——”多尔衮与阿济格举杯,相互碰了一下。众人都跟着举杯,再一次祝贺多尔衮。在一片欢声笑语中,众人频频举杯。不知不觉中,已经到了深夜。多尔衮见天色已晚,吩咐众人早点歇息,明早按时出猎。众人应一声,纷纷告辞回帐。多尔衮和阿济格,也起身离席。英亲王瞅瞅四下无人,低声询问,“十四弟,济尔哈朗那老小子怎么还蹦跶呢?为什么,不……”做了一个咔嚓杀人的手势,代替想要说的话语,“哼,看见他那副嘴脸,我就来气……”多尔衮倪了阿济格一眼,“围场守卫森严,他济尔哈朗就是孙猴子在世,也难逃我如来佛手掌心。既来狩猎,不开开心心玩几天,岂不辜负此行?先让那小子蹦跶几天,等回京前,再收拾他不迟……”“十四弟说得也是——”“十二哥此来,应该不是为了国事吧?”
“什么事儿都瞒不了十四弟……”“哈哈哈——”多尔衮闻言,大笑,“既来之,则安之。十二哥既然想行围,那就留下,好好玩几日吧……”阿济格闻言,一颗悬着的心,终于落下了。他把多尔衮送回王帐,才回了自己刚刚搭建起来的帐篷里。&&&&&&&&&慈宁宫。今冬的雪水,似乎特别多。往往是一场雪还没消融,就又来一场风雪。三场大雪过后,不知不觉中,已经到了腊月初。这一日,天上又飘起了雪花。布木布泰站在廊檐下,凝望着滦河方向,一个人兀自发呆。苏麻拿着披风,从正殿出来。她悄无声息行至布木布泰身边,给主子披上,“雪大风冷,太后还是进屋吧!”
布木布泰摇摇头,沉默无语。她依旧呆呆地望着围场方向,目不转睛。苏麻瞅瞅近处无人,犹豫片刻,压低声音道,“太后之前吩咐过,要让十四爷尽兴围猎。若不然,围场那边儿,早该有消息了……”布木布泰喟叹一声,苦笑道,“十四爷最喜行猎,在围场,应该是他最开心的时候。哀家能为他做的,怕也只有这么多了……”这几日,布木布泰总是做梦。每每都梦见多尔衮,梦见他们俩在西拉木轮河边私定终身那一幕。半夜醒来,泪湿绣枕,再也无法合眼。布木布泰一直自责,自责她背叛誓言。可事已至此,她无法回头,也没有退路可走,更没有两全之策。“皇上驾到——”太监的传禀声,在慈宁门响起。话音未落,銮仪卫抬着福临进了慈宁宫。布木布泰敛起满心悲伤,换上一副慈爱之色,携着苏麻迎了福临几步。皇上下了软轿,行至布木布泰身侧,跪地行礼。孝庄太后亲自搀起福临,并拂去他衣帽上飘落的雪花,“天下着雪,也不披个披风。”
转头,看向随驾的吴良辅,“吴良辅,你是怎么伺候皇上的?”
吴良辅跪倒在地,哆哆嗦嗦着,请罪,“奴才该死——”福临狠狠踹吴良辅一脚,“这个老东西,越发糊涂了。做事儿毛手毛脚的,总惹朕生气。”
转向孝庄,请求,“皇额娘,放小明子出来吧。他不在,朕是处处不遂心……”吴良辅摔了一个仰八叉,爬起来,跪地磕头,“太后,您就放了小明子吧。不然的话,奴才怕是吃不到大年初一的饺子了……”这主仆二人唱的双簧戏,自然瞒不过布木布泰法眼。她喟叹了一声,宠溺地训斥,“皇上无须心急,更无须在哀家面前演戏。到该放人的时候,哀家自然会放了那小子……”为了救出小明子,福临与吴良辅决计演一出双簧戏。哪料想,他们演得如此卖力,却还是被孝庄太后看出端倪。福临见计谋被识破,也只得暂时放弃。他看了看布木布泰,状似无意地问了一句,“额娘,围场那边儿,还没消息吗?”
布木布泰叹息一声,“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