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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8章 1238:毛遂自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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巴尔娜瞪了云珠一眼,嫌她惹主子伤心。她吩咐云珠退下,轻声安抚孟古青,“格格别难过,兴许是奴才们信口胡说。是不是真的,见了皇上,自然就知道了……”孟古青摇摇头,“即便是奴才们捕风捉影,也未必全是假的……”她孟古青怀着一腔爱意,从大草原乘兴而来。奔波多日,才到了京城。那料想,兜头一盆冷水,浇灭了她所有希望。她孟古青若随着吴克善转回科尔沁,必定成为天下之笑话。若留在这皇宫里,面对一个不爱她的人,日子只怕也不好过。云珠去而复返,躬身回禀,“格格,乾清宫内监吴天定求见……”孟古青挥了挥手,吩咐,“我没心思见任何人,云珠,打发他走——”云珠躬身,却没走开,“这吴公公说,他以前曾经在御前待过。云珠猜想,他一定知道不少事儿。格格若能将此人收归己用,肯定能打听出格格想知道的任何事儿……”“既如此,让他进来吧……”“是——”云珠应了一声,转身退下。不大一会儿,带着一个走路一歪一歪的瘸子进来。孟古青瞧见肢体残破的舔腚吴,不由得蹙了一下眉头。舔腚吴跪倒在地,恭恭敬敬地给孟古青行大礼,“奴才吴天定,给皇后娘娘叩头了。娘娘如不嫌奴才愚笨,小吴子愿意为娘娘效犬马之劳……”孟古青倪了舔腚吴一眼,眼里闪过一丝不屑与厌烦,“小吴子,你倒是说说,就你这样的,能为本宫做什么呀?”

舔腚吴思忖片刻,小心谨慎回禀,“皇上继位那年,奴才就进了这大清皇宫。宫里的事儿,没有奴才不知道的。娘娘想知道过去的事儿,奴才可以讲给娘娘听。娘娘若对过去不感兴趣,奴才也可为娘娘筹谋未来。娘娘可以想一想,大婚之后,选秀也就不远了。嫔妃们一进内廷,这东西十二宫怕是就热闹起来了。娘娘身居中宫,虽尊崇荣耀,怕也是众矢之的。奴才可以多长几只眼睛,替娘娘盯着点儿。那一宫嫔妃不安分,奴才就替娘娘神不知鬼不觉地除了她……”皇后话里的意思,舔腚吴听得明明白白的。他不过是个瘸子,走道儿都费劲儿。就他这样式儿的,等于废人一个,根本什么都做不了。即便是当牛做马,只怕是也没资格。她不了解这个皇后心计如何,也不知道她是个什么样的人。但他懂得,但凡处于高位,都害怕登高跌重。皇后如今最担心的,无非是有人抢了她的后位,被人取而代之。只要他掌握这个女人死穴,不怕她不重用自己。“小吴子,起来吧——”孟古青喟叹一声,吩咐舔腚吴起来。她苦笑一下,幽然说道,“你既有此忠心,本宫焉能辜负?从今儿起,就留在坤宁宫当差吧。本宫不指着你替本宫筹谋,更不指着替本宫戕害嫔妃。时常陪本宫说说话,给本宫讲一讲表哥生活起居上的一些趣事,也就行了……”既来之,则安之。她孟古青已经进了这大清皇宫,怕是不可能再出去了。不管表哥喜欢不喜欢她,她都是圣旨册封的大清皇后,日后怕是待在这坤宁宫里。既有一个百事通毛遂自荐,她岂能放过?嫔妃争宠的事儿,尚属后话。眼下她弄不明白的事儿,可从这小吴子处一一得知,也省得在这瞎猜。“奴才叩谢主子恩典……”舔腚吴伏在地上,诚心诚意给孟古青叩头谢恩。在地狱里待了五个月,一直夹着尾巴做人。今儿攀上皇后娘娘,他舔腚吴终于抬起头,风风光光在这皇宫行走了。想想这几个月的心酸,感触良多,声音里,不知不觉有了哽咽之音。“小吴子,本宫问你,表哥怎么去南苑了?”

“娘娘是想听真话,还是想听顺耳的?”

“自然是真话!”

“回皇后娘娘的话儿,皇上率朝臣出宫,原本是奉太后娘娘口谕,出宫亲迎。至于为什么转道南苑,奴才没有随驾伺候,就不得而知了……”皇上为了那小明子,一心要杖毙他舔腚吴。众人求情之后,才改成杖刑,为此让他落了一个残破之躯。察言观色,不难看出帝后之间有嫌隙。既如此,他何必不会替皇上掩饰?若能把这两个人弄得势成水火,他舔腚吴心里才解恨。孟古青闻言,眼眸微敛。那熟悉的委屈再一次涌上心头,暗暗道,“避冲,果然是托词……”“小吴子,本宫问你,表哥可有喜欢的女子……”“去年开春时,皇上喜欢上一个叫明月的汉家才女。据传闻,这女子才华横溢,琴棋书画无一不通。西暖阁里挂的那幅《洛神图》,就是此女画作。皇上倾慕此女,一心想立明月为后。太后心忧皇室血统,死活不允,下一道汉女不得入宫的懿旨,刻在石碑上,立在了午门外。摄政王担心明月祸乱大清江山,将明府满门赐死,明月在闺房自缢身亡,已然香消玉殒……”“死了?”

“那明月人虽死了,可她似乎还活在皇上心里。皇上在乾清宫东暖阁里设祭,经常祭奠那明月……”“原来如此——”孟古青喟叹一声,心下凄然。自从盛京一别,她时时刻刻把表哥放在心里。哪知道,福临心里却已经没有了她孟古青的位置。他心心念念都是那明月,还如何会心甘情愿地娶她?只怕那道册封的圣旨,也不是福临本意。若他猜得没错,那该死摄政王与太后联合高压下的产物!如果是个活生生的女人,她孟古青还可以与之一较高下。偏偏这女人死了,偏偏她还根深蒂固活在福临心里。她孟古青再怎么傲娇不肯妥协,又怎么能与一个死人挣短长?“本宫乏了,想要歇一会儿。小吴子,你先退下吧!”

“嗻——”舔腚吴应了一声,恭恭敬敬退出东暖阁。巴尔娜看了看云珠,云珠会意,福了一福,退下。孟古青手抚着额头,面有悲戚之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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