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重视儒学,尊重孔圣人,遣官祭拜孔庙。第二,改革科举制度,满人汉人皆可参加乡试。满蒙为一榜,汉人为一榜。满蒙科举注重武功,汉人科举注重文治,皇额娘觉得可好?”
“前朝之事,哀家不想置喙!”
点点头,“皇上与朝臣觉得可行,那就试着推行一下。哀家只想给皇上提个醒,满清亲贵征战多年,才拿下前明万里江山。若要他们与汉人平起平坐,只怕是行不通。皇上别只顾着优抚汉人,坐视后院起火就好……”布木布泰聪慧善谋,自然知道福临推行之策有利于稳定大清基业!她之所以不称颂,反而给其敲警钟,一来说的是满汉阶级矛盾的实情,二来不想落一个后宫干政的恶名,三怕福临得寸进尺提及汉女入宫一事。“额娘既然觉得可以试行,那朕就替汉家子民向额娘求一个恩典。既然要收服汉人之心,索性就做得彻底一些儿。大婚后选秀女,朕想一视同仁,不分满汉……”“哀家既已下了汉女不得入宫的懿旨,就不会出尔反尔。”
敛起眼眸,果断地拒绝,“这件事儿,没有商量的余地——”“皇额娘,朕是您的亲儿子,在安抚汉民这件事儿上,额娘应该支持朕。倘若连额娘都跟朕唱对台戏,何况其他朝臣?”
布木布泰叹息一声,“既如此,汉家就退一步。八旗秀女,皆可参选,不分满汉。”
见福临还想说什么,“这是哀家底线,皇上别得寸进尺……”福临似乎不甘心,反问,“那朕临幸的宫女呢?难道让她们一辈子无名无分?皇额娘贵为圣母皇太后,难道就没有一点点怜悯之心?”
布木布泰闻言,怒其不争的火气,顿时升起,“为了低贱汉婢,皇上竟如此与哀家说话!皇上贵为大清之主,放着名门贵女不宠,偏偏要跟一些贱婢鬼混。传扬出去,成何体统?”
布木布泰的语气,让福临心生不满。尤其是她用的那些字眼儿,更是刺疼了福临神经。他敛起眼眸,冷声道,“朕不觉得,满人比汉人高贵多少!《汉书、挹娄传》中有记载,汉人三千年文明史时,满人还象原始人一样,寄居在白山黑水之间。夏日沿着河流放牧,冬日寄居在地表之下的黑屋里。满族兴起于明朝初年,迄今不足三百年,何谈尊贵低贱之说……”“福临,你这是说的什么话?”
布木布泰闻言,越发生气。她沉下一张脸,冷声训斥,“天底下,哪有子孙这么说自己祖宗的?”
福临那亮如星辰的眼眸里,闪过一丝鄙夷之色。他嘴角微牵,露出一抹嘲弄的笑,“朕没有鄙视祖宗,更没有瞧不起满人。朕只想满汉平等,一视同仁!”
所谓的血统高贵,不过是自欺欺人罢了。太后所谓的名门贵女,他偏偏不屑碰。布木布泰看不起的低贱汉女,他福临偏要临幸。他要生一大堆满汉一家亲的孩子,让他们其中之一继承大清江山,彻底实行满汉平等。“福临——”“吴良辅,起驾回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