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眼看见你,就打心眼里喜欢。端庄稳重,是个可人疼的孩子……”“太后谬赞了。”
“从今儿起,叫哀家额娘吧!”
佟念锦微微福了一福,乖顺地称呼,“额娘!”
布木布泰拍拍佟念锦的玉手,“前朝事儿多,皇上昼夜批折子,极是辛苦。景仁宫若缺什么,就跟哀家说一声,尽量别烦扰皇上……”佟念锦嫣然一笑,“臣妾谨记额娘教诲——”布木布泰瞧了苏麻一眼,“苏麻,把孝端文皇后赐哀家的翡翠珠串取来——”苏麻应了一声,退下。不大一会儿,捧着一锦盒进来,递到太后面前。布木布泰打开锦盒,拿出一串碧绿清透的翡翠珠串,亲手戴在念锦粉颈上,“这翡翠珠串,共有九十九颗珠子串成,寓意长长久久。哀家初次册为福晋时,孝端文皇后赐给哀家的。哀家留着,也是压箱底。今儿把它赏给你,也替你讨个长长久久的好兆头……”“谢额娘——”“皇后娘娘到——”“瑾嫔娘娘到——”“太妃娘娘到——”“皇上驾到——”内监的传禀声,在殿外依次响起。孟古青携巴尔娜入殿时,娜木钟与福临也紧跟着进了殿。众人以礼参拜后,方按照嫡庶尊卑落座。娜木钟瞧了瞧佟念锦,娇笑着点火,“今儿,明嫔打扮得也太素雅了。你是郑亲王从外甥女,又是皇上宠妃。按理说,不该缺首饰才对。怎就只戴一支步摇,还是银质的。脖子上的翡翠珠串,应该是姐姐刚赏的吧……”瞧了瞧满头珠翠的孟古青,“入宫为妃,就该学学皇后。用膳,无金不餐。首饰,珠翠满头。这样,才不失大清体面……”布木布泰见福临蹙眉,急忙咳嗽一声。娜木钟见目的已达到,故作尴尬地笑了笑,打住话头。佟念锦起身,微微福了一福,“回太妃娘娘的话,嫔妾位分低微,焉能与皇后娘娘相提并论?娘娘母仪天下,乃是大清体面所在,原该奢华尊贵些儿。嫔妾区区一个宫嫔,素雅俭约一些儿,不但不会失大清颜面,还能为宫里节省一些开支……”布木布泰瞧了瞧孟古青,与佟念锦说话之际,不着痕迹地警醒皇后,“明嫔这孩子年纪虽小,却是个懂事儿的。长久过日子,原该精打细算些儿。自从大清入关,连年征战,国库一直亏空。宫里节省点儿银子,多多少少能减轻百姓一些儿负担……”福临眉头舒展,笑着称赞,“明嫔这样打扮,朕觉得极好。既清爽,又不俗。既赏心悦目,还能为宫里节省不少银子。与满头珠翠奢靡华丽相比,朕倒宁愿瞧见清水出芙蓉似的明嫔……”孟古青闻言,寒着一张脸起身。她给布木布泰福了福,告退,“额娘,坤宁宫还有不少琐事。臣妾先行告退,改日再来向太后太妃请安……”“嫔妾也告退——”佟念锦瞧着孟古青负气离去的背影,瞧瞧尾随皇后而去的巴尔娜。那如水的眼眸里,闪过一抹几不可见的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