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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7章 1417:蹬鼻子上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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布木布泰倪了娜木钟一眼,冷下脸,“听妹妹这话,是兴师问罪来了?”

娜木钟见状,不卑不亢地回应,“妹妹只是问问姐姐,哪里谈得上兴师问罪?”

也拉下脸,小声嘀咕道,“此事若是假的,那倒也罢了。若是真的,福临也太欺负博果尔了……手心手背都是肉,姐姐可不能偏心……”布木布泰瞪了娜木钟一眼,训斥,“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哀家明明是为博果尔好,妹妹倒蹬鼻子上脸,跟哀家说三道四……”见娜木钟不语,方又语重心长地说道,“四年前的事儿,妹妹不是不知道。福临什么心思,妹妹心里明镜似的。哀家就是为了襄郡王,才禁止任何人出入含清斋。一片好心,倒让妹妹糟践了……”“如此说来,是妹妹多心了……姐姐既知皇上心思,为何不让博果尔把明月接进襄王府。省得人言可畏,败坏福临与博果尔清誉……”说得比唱的还好听,当她娜木钟是三岁小孩子?既然这贱人想用明月做筹码,她就逼着这贱人谈条件。“继后眼看着就要进宫,皇上续弦在即,宫中一大堆事儿,哀家心都操不过来,哪有功夫说这事儿。妹妹若心急,大可绕过宗人府礼部哀家这一关,自己给博果尔操办喜事儿去……”娜木钟见布木布泰生气,不敢造次。她娇俏地笑一声,打破沉闷压抑的气氛,“妹妹就这么一说,姐姐还真生气了。为这点芝麻绿豆的事儿,值得吗?”

布木布泰沉着脸,冷声道,“今儿,是玄烨满月礼。哀家还以为,妹妹不是来贺喜,倒像是给哀家添堵来了……”“贵妃娘娘到——”“宁妃娘娘到——”“瑾嫔娘娘到——”内监的传禀声,在殿外依次响起。布木布泰瞧了娜木钟一眼,脸色稍霁,“妹妹稍安勿躁,等皇上大婚后,哀家必定会给妹妹和博果尔一个满意答复……”等众位嫔妃进殿,行常礼后,方笑着道,“起来,都起来……明贵妃,赶紧儿过来瞧瞧三阿哥,瞧哀家把咱们玄烨养得怎么样……”佟念锦从布木布泰手中接过玄烨,眼泪扑簌簌地滚落下来。她不想在别人面前失态,遂含泪而笑,“皇额娘把玄烨养得又白又胖,嫔妾实在是感激不尽……念锦自个儿调理身子,倒累皇额娘辛苦了……”自从诞下三阿哥,她就瞧了那么一眼。从此母子相隔一方,不得日日相见。今儿是三阿哥满月礼,她终于能看到自己心心念念的这个小东西了。瞧着这孩子变得粉嫩可爱,实在是喜人,一时间五味陈杂。布木布泰满眼宠溺之色,笑着道,“三阿哥刚来慈宁宫时,哀家还真有些吃不消。这些日子,玄烨身子调理好了。能吃能睡,特别好带。哀家揪着的这颗心,终于回归原位了。许是跟这孩子有缘,一会儿瞧不见这小东西,哀家心里就空落落的……”佟念锦微微福了福,“太后喜爱三阿哥,是玄烨之福。这孩子由皇额娘亲自教养,耳濡目染太后待人处事之风,日后必定知书达理,文武双全……”三阿哥被太后夺走,此事已成定局。她佟念锦再怎么伤心,却也无法更改。她只能强忍满心酸楚和怨恨,顺着布木布泰之意,转捡好听的说,让太后高兴。“皇上驾到——”内监的传禀声,在殿外响起。福临携着吴良辅进殿,礼毕,方从佟念锦怀里接过三阿哥,边逗弄,边云淡风轻地说道,“明贵妃诞育三阿哥,功在大清社稷。朕让吴良辅备了些珍宝锦缎,遣人送到了景仁宫,希望明贵妃喜欢……”“臣妾谢皇上隆恩……”佟念锦飘然下拜,柔声谢恩。那颗本就伤感落寞的心,越发悲凉哀戚起来。诞下子嗣,母凭子贵。这是大清祖制,也是后宫嫔妃的荣耀。她佟念锦九死一生,才诞下了三阿哥,按理说该有晋封。遗憾的是,福临却闭口不提晋位之事,只赏她一些儿珍宝锦缎。按照大清规制,皇后最为尊贵,据中宫。下设皇贵妃一名,形同副后。贵妃设两名,妃四名,嫔六名,贵人常在答应无定数。她佟念锦若再晋封,当册为皇贵妃位。福临之所以不提晋位之事,必定是想着明月。继后进京,占据中宫之位。皇上舍不得明月屈居人下,想要晋她义姐为皇贵妃位,也只能委屈她佟念锦这个无足轻重的替身了。福临把玄烨递给佟念锦,转身又抱起福全逗弄。巴尔娜见状,多多少少有些感伤。若牛钮这孩子还在,福临最器重的必定是长子。遗憾的是,她巴尔娜没有母凭子贵入主这慈宁宫的福气。只能品尝失子之痛,经常被噩梦惊醒。福临逗弄完了福全,才从巴尔娜手上接过三格格。巴尔娜瞧了瞧他腰间佩戴的紫玉横笛,笑着道,“近些时日,皇上总在吹笛子。三格格听见阿玛吹奏的笛声,异常安静乖巧。就像听到了催眠曲一样,一会儿就睡着了……”福临闻言,展颜一笑。他把三格格递给巴尔娜,从腰间取下紫玉笛子,“既如此,朕就专门给三格格吹奏一曲,验证一下催眠效果……”他把笛子放到唇边,轻轻吹奏。《长相思》的旋律,轻轻流淌起来,哀婉,悲凉。佟念锦和着婉转凄凉的笛声,轻轻吟诵,“长相思,在长安,罗维秋啼金井阑,微霜萋萋簟色寒。孤灯不明思欲绝,卷帷望月空长叹,美人如花隔云端!上有青冥之长天,下有绿水之波澜。天长路远魂飞苦,梦魂不到关山难。长相思,摧心肝……”待曲终了,方才笑着赞誉,“皇上笛技,炉火纯青。这一首《长相思》,尤其是吹奏得绝妙。只是,曲子太悲凉了。今儿是玄烨满月礼,皇上该选一首欢快的……”“皇上快瞧,三格格睡着了……”福临瞧了瞧,三格格果然进入了梦乡。他又看了看玄烨,轻轻点头,“好,朕再吹一首欢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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