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格,您喝醉了……”克尔苏也喝了不少酒,有些许醉意。他搀扶着孟古青起身,想要把她送回正殿。酩酊大醉的孟古青脚步踉跄,站都站不稳。她整个人倚在克尔苏身上,哭着道,“本宫没、没喝醉,本宫真、真没喝醉……本宫只是想、想回科尔沁,想瞧、瞧母妃一眼……克尔苏,你带、带本宫走,带本宫回、回科尔沁好不好……”克尔苏拦腰横抱起孟古青,边走边道,“格格想离开这大清皇宫,最好回禀太后一声,名正言顺地走。克尔苏带皇妃私逃,只怕还没出宫,就已经被侍卫擒拿追杀……克尔苏一条贱命,死不足惜。格格清誉受损,属下百死莫赎……”月光下的克尔苏,俊朗挺拔英武不凡。宽广厚实的胸膛,温暖舒适令人贪恋。尤其是他那满眸关切,与情不自禁流露出来的倾慕之色,诚挚真切。醉意朦胧的孟古青,似乎被蛊惑了一般。她双臂盘上克尔苏的脖颈,情不自禁吻上那一翕一合的唇。娇躯在怀,吹气如兰。香唇绵软,活色生香。倾慕孟古青多年的克尔苏,一下子怔在了原地。他好似被孟古青下了蛊似的,浑身动弹不得,任由她逐渐加深这个缠绵悱恻的吻。孟古青呼吸档口,薄唇微微起开。柔夷在克尔苏俊颜上摩挲,满腹幽怨地瞧着他,“皇上瞧、瞧不上本宫,难道你克尔苏也、也瞧不上我孟古青?”
凄然一笑,满眸伤情,“本宫又、又不是丑八怪,为何你们都、都瞧不上我……”“克尔苏不是瞧不上,是、是不敢……”克尔苏最大梦想,就是跟孟古青双宿双飞。遗憾的是,这梦想随着孟古青入宫而彻底破灭。他再怎么喜欢怀里这个女子,却也不能动这种龌蹉念头。毕竟她是皇上后妃,就算是住进冷宫,也不容他克尔苏觊觎。为了孟古青,他克尔苏不怕堕入十八层地狱。若要孟古青与他一起万劫不复,他堂堂七尺男儿,如何能这般自私。“既然不是瞧、瞧不上,那就吻我……”“克尔苏不敢——”“本宫命、命令你——”孟古青双臂重新攀上克尔苏脖颈,闭上了一双美眸。她把樱桃印在克尔苏温热的唇上,辗转摩挲。一种本能的冲动,在克尔苏体内滋生。酒意控制下的他,似乎抵御不了孟古青的诱惑,竟然反宾为主加深了这个吻。他就这么抱着孟古青,站在冰天雪地里,忘我地亲吻着,似乎她不是静妃娘娘,他也不是永寿宫侍卫,而是一对亲密无间地恋人。“克尔苏,你大胆——”青云的声音,在耳畔响起。沉醉在热吻中的两个人,似乎兜头浇了一瓢冷水似的,一下子惊醒过来。克尔苏本能地松开孟古青,见她从怀中跌落,又本能地伸手接住她急速下坠的身躯,再一次抱在怀里。克尔苏抱着孟古青,疾步走进正殿。他把孟古青小心翼翼地放在软榻上,红着脸解释,“娘娘醉了……克尔苏也喝多了。这件事,青云姑娘千万莫声张,省得娘娘清誉受损……以后,克尔苏保证离娘娘远远地,再也不会发生类似的事儿……”语毕,疾步出正殿。走到无人处,懊恼地抬手煽自己一耳光。青云瞧着克尔苏背影,低声嘟囔了一句,“癞蛤蟆想吃天鹅肉,也不瞧瞧自己什么模样儿……”凑近孟古青,千叮咛,万嘱咐,“克尔苏色胆包天,娘娘可不能糊涂。这种事儿,万一传扬出去,娘娘名节必定受损。若被人冠上淫荡之名,将如何安身立命?太后皇上追究起来,性命怕也保不住……”酒意朦胧的孟古青,似乎又恢复了往昔本性。她瞧了瞧青云,一脸固执之色,舌头打着结,辩驳道,“追究?他们自、自己屁股都没擦,擦干净,有、有什么资格追、追究我孟古青……君霸臣、臣妻,兄、兄占弟妇的事儿,福临不、不是没干过……太后养、养小叔子的事儿,天下尽、尽人皆知……哼,他们敢、敢追究本宫,本宫就把他们所、所作所为昭告天下,看看谁、谁没脸见人……”青云闻听此言,吓得脸色都变了。她瞧了瞧窗外,见无人,方才长长地出了一口气,“娘娘,你小声点儿……这种犯忌讳的话,哪能随便说啊……万一传到太后皇上耳朵里,连这永寿宫,娘娘怕也住不下去了……”孟古青闻言,哈哈哈狂笑起来。笑着,笑着,眼泪竟婆娑而下,“旁人不、不知内情,你青云近、近身服侍本宫,应该最、最清楚。我孟古青入、入宫六载,如今还是处、处子之身……本宫若是淫、淫荡,这大清皇宫,怕是没、没一个干净人……”提起往事儿,孟古青心里酸酸的。她入宫六载,做了三年皇后,三年静妃。到如今,竟然还是女儿身。这事儿说起来,天下人必定不会相信。别人信不信,倒也无关紧要。福临对她孟古青薄情寡义,这却是不容置疑的事实。她孟古青既已被废,此生再也不想与西暖阁有牵扯。她要跟谁在一起,西暖阁又有什么资格来质问她清白与否?青云闻言,越发恐惧,“这话,娘娘跟奴婢说说也就罢了。若是遇到其他人,可千万不敢说。娘娘若说犯忌讳的话,太后怕也不会站在娘娘这边……”“这么多年,你知道本、本宫为何不去慈宁宫请、请安吗?”
见青云摇头,遂凄然一笑,“因为本宫清、清楚的很,太后心没、没在本宫这儿……她心、心里只有福临,无论是侄、侄女,还、还是胞兄,与福临一、一比,全都无、无足轻重……她心里既、既然没本宫这个侄女,本宫又、又何须日日给她请安……本宫恨她,恨她为、为了保护福临,狠心杀、杀了本宫父王……”“娘娘喝醉了……”“本宫没、没醉,本宫心里清、清醒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