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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2章 试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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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紫衣一口气找到童濯心所住的客栈,进门时明永振便在楼下,起身问候:“胡姑娘……”“你们皇后呢?”

她急切地问:“还有裘千夜呢?”

楼上房门声响,童濯心和裘千夜相继出现在那里。童濯心讶异地问:“紫衣,你怎么……”胡紫衣目光灼灼,好像火焰在烧一般,她兴奋地说:“越晨曦可能还活着!”

童濯心吓一跳,看了眼裘千夜,裘千夜比她镇定,反问道:“胡姑娘此话从何而来?越大人若是没死,应该就在驿站之内啊。”

胡紫衣快步走上来,拉住童濯心,将刚才自己从胡清阳那里看到听到的事情说了一遍,随即说道:“士兵的死亡名单与实际所找到的尸体数字有一人的出入。房门是被人从里面锁起来的。会不会是越晨曦他自己故意制造这起火灾,制造他已死在火海的假象,实际他已经逃走了呢?”

裘千夜苦笑道:“你的意思是……越晨曦冒着你会被烧死的危险,锁了门,不让你跑,然后他自己带着重伤跑掉了?他从哪儿跑的?窗户吗?你觉得他带着伤能在毫不惊动你的情况下做完这么多事?还是说,你觉得他足够狠心,为了诈死,连你的生死都不顾了?”

“他……”胡紫衣深吸一口气,“他已经自杀过一次了……”“但那次之后他从来没有流露过后悔之意?好吧,纵然他从来没有后悔过,在你心中的他,真的,真的,真的冷酷无情,为了诈死宁可活活把你烧死?他纵然想诈死,也不至于要把门从里面反锁,不给你逃生的机会吧?他是有多不想再看见你了?”

裘千夜的追问让胡紫衣不由得抱住头,“我不知道,我的脑子已经乱了……”童濯心柔声道:“紫衣,你只是太累了,太疲惫了,你需要休息。我向你保证,晨曦哥哥绝不会是这样的人。连千夜都不相信他会不顾你的生死,所以,这只是你错误的猜想罢了。”

胡紫衣几乎跌坐在椅子上,喃喃自语道:“难道真的是我一厢情愿的猜测?真的没有任何挽回的余地了?”

此时门外马蹄声急,明永振在门口扬声道:“陛下,三殿下来了!”

裘千夜拉着童濯心道:“走,咱们下去迎接一下雁翎,胡姑娘,褚殿下来了,不如你将事情的经过讲一遍给他听。兹事体大,涉及两国邦交,一定要说清楚才好。”

童濯心知道他的意思——越晨曦就在距离这里几步之遥的房间内,倘若越晨曦出声呼唤,胡紫衣肯定是听得见的。但他一直没有吭声,越晨曦又在想什么呢?宁可被裘千夜这样软禁吗?还是不敢叫胡紫衣,不忍心看她这凄怆的表情?这一对啊……比起她和裘千夜,一样的劫难重重,不知会不会有个光明的结局……褚雁翎神情严肃地走进来,扫了一圈屋中的众人,说道:“都在这里呢?”

裘千夜微笑道:“你是不是不愿意看到我出现在这里?”

“你居然还笑得出来?”

褚雁翎走到他面前,一把拉住他的手腕,“这可不是你要回飞雁的路,你既然决定一路跟着他探查动静,怎么还能惹出这么大的事情来?”

裘千夜苦笑道:“我也不是神仙啊。若跟得太紧,被金碧的人看到,一定误以为我要图谋不轨。而且我也不好时时刻刻蹲守在驿站外面吧?濯心这里也总要有人保护的。你还怪我?你派了那么多的扈从保护,怎么就被人用迷药全都撂倒了?”

褚雁翎恨声道:“贼人凶残是我没想到的,早知道我就跟着来了。”

“你若跟着一起来,只怕也是被迷药撂倒。”

裘千夜指着胡紫衣,“不如你先问问胡姑娘,那晚到底是怎样一个事情经过?紫衣,你也可以把你刚才的疑惑说一遍给三殿下听,看看他能想到些什么……”胡紫衣面无表情地坐着,像梦游的偶人似的,将那晚她睡在屋里却半夜被人的呼喊声惊醒,醒来后觉得身子虚软无力,又被胡清阳撞门救了出去,却来不及施救越晨曦的过程说了一遍。褚雁翎问道:“那裘陛下刚才所说的什么疑惑是……”胡紫衣嘴唇翕动了一下,摇摇头:“算了,不说了,都是我的胡思乱想罢了。”

褚雁翎困惑地看看她,又看看裘千夜。他和裘千夜早已熟识,不像胡紫衣现在受到的打击和刺激太大,所以有些恍恍惚惚,清醒一阵,糊涂一阵的。他一看到裘千夜那张似笑非笑的脸就觉得这事情必有蹊跷。纵然裘千夜和越晨曦有宿怨,也不至于在越晨曦死后露出这么一副云淡风轻又幸灾乐祸似的表情吧?再看向童濯心,他就更狐疑了。他当然知道童濯心和越晨曦的关系,好歹越晨曦是童濯心青梅竹马的表哥,若是越晨曦死了,童濯心也要哭得昏天黑地吧?可看她的双眼,没有一点红肿的样子,和胡紫衣行尸走肉,形销骨立的样子真是截然不同。她又何至于薄情至斯呢?他打量着两人时,眼神流动,满是质疑,裘千夜知道以他的聪明,骗不了他多久,便说道:“三殿下一路劳顿,不如先上楼休息吧。贵国陛下那里,太子那里,是不是还有什么话要带给我的?”

褚雁翎顺势说道:“是……父皇和皇兄对此事极为关注,所以要我全权接管这起火灾案件的查证。他们说如果陛下也在这里,便有些话托我转达……”裘千夜道:“这里人太多,既然是贵国陛下和太子的话,那咱们还是去楼上单独说。”

他又示意童濯心陪着胡紫衣坐在楼下不要动,然后带着褚雁翎上了楼。一边往二楼客房的尽头走,褚雁翎一边抱怨道:“你一定有事瞒着我!要是藏着不说,小心我和你翻脸!”

裘千夜走到一间房的门口,回头一笑:“一会儿开了门,你要向我保证不叫不嚷的,我便告诉你。”

褚雁翎困惑地看着他,门里会有什么值得他失态喊叫?就在此时,裘千夜推开了门——看到屋内的越晨曦时,褚雁翎震惊地几乎要叫了出来,又猛地捂住自己的嘴。而一旁的裘千夜得意地冲着他笑,尽情地欣赏着他的失态和惊喜。越晨曦则神情哀伤地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全然没有察觉到外面进来了别人。“这,这就是怎么回事?”

褚雁翎努力压制着自己兴奋地要高声喊叫的喉咙,一把揽过裘千夜的肩膀。“好啊!你可真是不声不响地做了一件大事,故意吓我们是不是?”

裘千夜眨眼笑道:“我冒着生命危险救下的这个人,欠我人情最大的不是他,而是你,这点你可要记得。说不定哪天我会找你索要这笔人情债的。”

褚雁翎低声笑道:“好!随你!几时来要,我几时还债就是!”

他们俩的热烈,终于让越晨曦抬起眼望向他们,看到褚雁翎进来也没有过多的震动,只淡淡说了一句:“不好意思,给鸿蒙又添麻烦了。”

褚雁翎见他平安无事,心情大好,说道:“越大人平安便是我们两国最大的福气。如今……”他忽然觉得奇怪,转首看向裘千夜:“难道金碧那边还不知道越大人平安了?”

否则胡紫衣怎么会那样失魂落魄的?“当然不知道。”

裘千夜哼道:“我费尽心力救人,他们费尽心力杀人,能随随便便就把人交出去?”

“这火……你知道是谁放的了?”

褚雁翎一惊,原本来时路上他百般思量:按照之前的情形推论,应该还是越晨曦自己所为。可裘千夜的话里却明显另有玄机。裘千夜看看他,又看看越晨曦,说道:“胡紫衣刚特意跑来说了一件事:在驿站的废墟之中找出了五具遗体,貌似金碧的士兵队伍中也失踪了五个人,暂不能查明身份。”

褚雁翎说道:“这就对啦,越晨曦本人在这里,那五个人肯定就是救火时死掉的士兵啊。”

“对,但对于金碧来说,这意味着越晨曦不在火海之内,至少他的遗体不在,就有可能他的人也不在。或者说,失踪人数和应该死亡的人数差了一个人,差在谁的头上了,总应该大肆调查一番吧?”

“对啊。”

“但胡清阳并没有下令彻查。”

褚雁翎愣了一会儿,“那……应该是他不想声张吧?”

“对,当然不好声张,可这件事关系重大,涉及你们两国,他总应该知会一声你吧?刚才你是先去的驿站?”

“嗯……”“他有跟你说什么了吗?说到失踪的人数问题了吗?”

“没有。”

“所以此事不可疑?他为何要隐瞒这件事?还有,胡紫衣说着火之时房门是被胡清阳从外面撞开的,但是她自己却没有锁门。她没有锁,越晨曦重伤之下也锁不了,而房门又打不开?呵呵……这该不会是有人故意先将房门锁上,然后又假装撞门以制造假象,拖延救人的工夫吧?”

褚雁翎不由得嘀咕道:“胡清阳那个人,看起来挺实诚的。他也是胡家人吧……”“是胡家的远亲。”

越晨曦幽幽开口,“这几年虽然在胡家军前效力,不过据说他的父亲曾经负责驻守棉城,跟随禹王多年。”

“禹王?”

褚雁翎对这个名字略觉陌生。裘千夜接话道:“禹王和南隐太子的关系很好,据说南隐离京时曾住在禹王所在的棉城。”

“那就是说……胡清阳有可能是南隐的心腹?”

裘千夜看着越晨曦:“刺客事件,你没有告诉他来龙去脉吧?”

越晨曦哼了一声。“所以……胡清阳这个人其实很可能是个城府很深的人,他是南隐安插在你身边的一把刀。”

裘千夜盯着越晨曦,“你大概不信我的话,不过我会找到证据证实我所说的。”

“我信……”越晨曦忽然幽幽开口。“胡清阳这个人是南隐指派给我的,所以,从一开始我就并不相信他。”

裘千夜和褚雁翎都是一震,盯着越晨曦。越晨曦一笑:“怎么?你们没想到我愿意承认我和南隐之间原本也是互不信任的关系?”

他看着裘千夜:“这要拜你所赐,和杀父仇人朝夕相处,我不得不怀疑我在他们眼里是什么?尤其是南隐……外人看来,我们既像君臣,又像朋友。但是自从我爹去世后,我们可能有过的那点友情,也就没有了。”

裘千夜对于他的话颇感意外:“你……一直以来不是不相信你爹之死与他们父子有关吗?”

“我不愿意相信……但是也不能否定事实。”

越晨曦的语调平缓,却不知藏了多少波澜。“我已经找人查过,父亲临终前那一段日子曾经见过什么人,以及父亲去世后皇宫中有怎样的变动。为什么当日值守在皇帝身边的那些太监宫女都会悄然消失?如果父亲真的只是为救驾而死,那不该牵连其他人才对。”

他看着裘千夜:“你为了杀我父亲,真的是处心积虑,用心良苦。虽然此事根在皇帝和南隐,但你是帮凶。”

裘千夜耸耸肩:“我从没有否认过这个事实,而且我比他们更早承认了。”

“这就是你最可恨可恶的地方。”

越晨曦咬着牙:“你做了坏事还要到处张扬,除了炫耀你的成功和得意外,还要摧毁别人的信念,以此为乐……裘千夜,我曾经不止一百次地想过要亲眼看着你死在我眼前!”

裘千夜笑道:“好,好,你终于说出来了,我也替你松口气,要不然我都怕你憋出病来。”

越晨曦则继续鄙视地说:“你轻描淡写,嬉皮笑脸地就想遮掩过去?裘千夜,你和我同样的为达目的不择手段,道义什么在你眼里并不值一文。只是,你有了濯心,有些事你在为她妥协。但你骨子里还是个坏到底的恶人!”

褚雁翎怕裘千夜听下去会翻脸,咳嗽一声打断道:“好了好了,咱们先不说前仇旧恨的,只说眼下吧。既然我们都认定这次放火可能是胡清阳所为,那下一步……就该是揭穿他了?你们有什么想法吗?”

越晨曦别过脸去,“我没什么可要揭穿的。”

裘千夜哼笑道:“你看,又是这个德性,他知道谁是最大的恶人,可还是要护着对方。你也别指望他能帮你什么。我把他扣在这里,也是免得他再出去助纣为虐。至于胡清阳……他会露出狐狸尾巴的。不过比胡清阳更棘手的还是南隐……纵然我们现在把越晨曦交出去,你以为他就不会继续挑事儿了?胡清阳如此肆无忌惮地为南隐杀人,就说明南隐已经准备好了后手。越晨曦死或不死他并不在意,他要的只是一个事端罢了。”

看着褚雁翎神情凝重的脸,裘千夜微微一笑:“我想那被贬到齐汉州的驸马胡锦旗,就快要出马上阵了。”

锦灵一把抓住正要往外走的胡锦旗,气呼呼地说:“你真要乖乖听施成杰的话吗?”

胡锦旗无奈苦笑道:“不是乖乖听他的话,而是乖乖听你哥的话。”

“我哥虽然是太子,但也不见得他说的话都是对的!”

锦灵生气道:“把你丢在这个地方就够可恶的了,如今竟然还让你带着别人的兵马翻山越岭,不是成心要害死你吗?”

“倒不至于害死我。我已经和此地的农户百姓求教过了,如何躲避瘴气的方法。”

锦灵顿足道:“那也没有平白无故跑到人家领地的原因啊!我哥到现在都没有说理由吗?为什么我们好端端的,要和鸿蒙过不去?鸿蒙哪里得罪我们了?”

胡锦旗将她按到椅子上,“如今不是鸿蒙和金碧之间有什么纠葛,而是你哥和我们胡家……我若不去,胡家有险。”

锦灵咬牙道:“一定是我这位哥哥想借着这件事的由头整倒胡家,若给你安上一个抗命不尊的罪名,然后再去追责整个胡家,你们胡家在朝中就彻底要失势了,对吗?”

胡锦旗道:“他是不是这么想的我不肯定,不过……施成杰借来的是禹王的兵马,不让我用胡家军,已经是把我架空,所以……我没有别的退路和选择。”

锦灵思量片刻,斩钉截铁地说:“我去找他理论!”

胡锦旗一惊,紧握着她的手:“你别闹。你哥是个很有主意的人,这件事也许是陛下也首肯的……”他低声说:“越丞相一死,文官群龙无首,满朝势力最强的家族便是我们胡家了。南隐为自己的登基做准备,想将朝堂势力重新分配,削弱胡家威望和权势是势在必行的。”

锦灵使劲儿摇头:“不对不对!谁说新帝就不能留用前朝之臣了?那‘三朝元老’这个词是怎么来的?胡家这些年为金碧鞠躬尽瘁死而后已,牺牲了多少胡家的青壮年在战场上?换了个新皇帝,勇士就不是勇士了?忠臣就不是忠臣了?皇兄这样自毁根基,一点也帮不到他,反而给了别国多少可乘之机!若裘千夜真的有心要在某一天摧垮金碧,没了胡家的金碧不是更好欺负?到时候皇兄能指望谁为他扛鼎江山,力挽狂澜?难道指望施成杰那个只会纸上谈兵如赵括似的人物吗?”

她一番言论让胡锦旗都不禁对她刮目相看,“你能想到这么多实在是不容易了……”“什么容易不容易的!要不然这样,我们分头行动。你不好公开抗令,你就先拖延着能拖延一天是一天。我这就动身启程回京,一定要说服父皇和皇兄!”

“自古后宫不干政……你说的话,他们不会听的。”

“那也要问出个子丑寅卯啊,总不能傻乎乎的拿这么多人的性命去赔!”

锦灵不让他开口,接着说下去:“咱们两人现在是夫妻同心,人家说夫妻同心,其利断金,我也不指望我们能断金,但是总是要百年好合的吧?如今好日子没过几天就要莫名其妙地被派去打仗,这样的安排我不接受,我总应该质疑一下。我锦灵好歹是金碧堂堂公主,不是养在深闺人未识的大小姐,不是田间地头种地养娃的粗鄙农妇,我对金碧这个国家也有我的义务和责任,因为金碧的百姓,也是我的子民!”

胡锦旗望着她坚定如铁的眼神,沉默许久,然后微微一笑,抚摸着她的头:“好,你不再是那个骄傲任性的小公主了,你想做什么,你就去做。不过不要和你父皇、皇兄争执得太激烈,因为他们才是江山之主。我只要你平平安安地去,平平安安地回来就好了。”

锦灵一把抱住他,哼唧道:“你个木头!说放手就放手,也不说再挽留我一下吗?”

“怎么?你又后悔了?”

他不懂女孩子这时候千回百转的心思,反而被她弄得一头雾水。她嘟囔着:“我这一走好多天,你就不会想我?就这么舍得我走?”

他双眼亮起,笑道:“当然舍不得,可是你坚持要走的。不过你现在反悔也是来得及的……”“我才不是出尔反尔的小人呢!”

她跳起身在他唇上咬了一口,“你记住这是我给你的疼,不许忘,一直等到我回来!”

他望着她娇靥如花,一双大眼睛却水汪汪的,盈盈有泪,怜惜之心顿生,抱住她沉声说道:“锦灵,我肯定会跟你白头到老的!这一辈子决不负你!”

裘千夜再到驿站时,驿站已经清理了一部分倒塌的砖墙,驿站内挂起了招魂幡和白绫子,还有一班和尚正在为逝者超度亡魂。裘千夜正经八百地到停灵地房间上了香,行了礼,胡清阳忙过来拦阻:“这怎么使得?陛下身份尊贵,逝者可承受不起……”裘千夜道:“我和越大人总是故交一场,当年住在金碧时也承蒙越丞相一家人的照顾,如今他英年早逝,我总是要送一送他的。”

行完礼,裘千夜在胡清阳的陪同下走出屋子,站在院中,四下环顾着问:“这火势最猛烈的好像就是越晨曦住的那间屋子吧?”

“是,那间屋子和临近的几间,尽数烧毁了。”

“还没有查出起火原因?”

“没有……”“走,我们看看去。”

裘千夜忽然举步就往废墟中走,胡清阳面色一沉,也只好跟了过去。裘千夜走在废墟边上,啧啧感慨:“火势真是猛烈,要说这木头的房子就是容易着,看这断了的屋梁,有点火星就会着的,鸿蒙的天气太干燥了,要是在飞雁,天气潮湿一些,木头就没有那么容易着的。”

胡清阳在旁边一边应和着,一边提醒:“这里不太好走,陛下还是……”他话音未落,裘千夜忽然一下子跳到了废墟上面,捡起一根细长的木头,不知道是从哪个窗框上掉下来的,在废墟中翻找着什么。胡清阳不解道:“陛下这是……”“看看这废墟里还有什么蛛丝马迹。”

他一边用木条挑开黑乎乎的各种砖块和破碎的家具,一边说道:“原本我还想是不是越晨曦自己半夜起身要方便,不好意思叫醒胡紫衣,于是就自己点燃了烛台,却失手将烛台打翻,点着了屋里的床架,然后起火。不过看这烛台……基本上还是完好的,可见火不是从它这里烧起来的。”

他弯下腰,捡起一个铜烛台。那烛台看起来还比较干净,铜面还微微泛光。胡清阳说道:“当时我就在外面救火,那火的确不是从屋里烧起来的,这点陛下问我就好。”

“对哦,你看我这愚笨的……”裘千夜呵呵一笑,又说道:“现在基本可以肯定是有人从外面放的火,放火之人真是丧心病狂,也不知道洒了多少油在这附近。”

胡清阳一愣:“陛下怎么知道对方用的是油?”

“不是油,火势哪能着的这么快,这么迅猛?”

裘千夜用木棍指了指几间废墟之间的空地,“你看那墙角和这边的墙角,还有星星点点的油渍。显然是那人泼洒油的时候溅落的。所以……”他忽然福至心灵般回头看着胡清阳:“你说那放火之人,会不会身上也洒了油?比如在鞋子上,或者是衣服的下摆……”胡清阳眼中的光芒跳了几下:“这个……不无可能。可凶手应该早就离开了……”“那可未必。对方应该是一路跟踪你们到的这里。出事之后,这里四周的官道都已经被鸿蒙将军黄铁山立即封锁了,未见可疑人士出入。那人混迹在你们人马之中的可能性也不低。按说士兵远行,身上都应该多背一套衣服,鞋子一般却只有一双。你要不要去查查看,队伍中有谁的鞋子上沾了油渍?是鞋面哦,可不是鞋底。”

胡清阳笑道:“陛下分析得有道理,我这就去安排人查。”

他转身走出几步,又听到裘千夜忽然“咦”了一声,回头看——只见裘千夜蹲在废墟上,努力扒拉出一块残缺的门板,然后歪着头问他:“清阳,这木门上怎么居然挂着一块锁?你说奇怪不奇怪?难道着火那天,还有人先提前锁住了房门,阻止屋中的人逃出吗?”

胡清阳脸色一变,手指不由自主地在腿边握紧。裘千夜却对着那块铜锁看得专注,好像全然没有留意到他阴沉的表情是多么可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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