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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3章 恋人重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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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一封从金碧送来的信件终于送到胡清阳的手里。他在灯下展开那信,烛台的火光跳跃,晃得他脸上的神色阴晴不定。短短的两行字,他却看了很久。然后将信纸放到烛火上,看着火光将信纸完全吞噬。起身,从随身的包袱中拉出一件全黑色的外袍穿好,脱掉了官靴,换上了一双轻便的软鞋。灯光下,那软鞋的前端有一块污渍,使得那里的颜色与别处略有不同,就如同这黑衣的衣摆一样。他在门内观察了一下外面的动静,确定所有的士兵都不在院内后,拉开门,纵身而出,一下子飞到屋檐之上,几个腾身起落,跳出驿站的高墙。几乎是与此同时,原本与他是斜对面的另一间房门也打开了,一个纤瘦的身形也紧随其后离开了驿站。………………………………………“父皇!”

褚雁德惊慌失措地从景仁殿外一路快步走到景仁殿门口,来不及等太监通禀,便直接闯入殿中。鸿蒙国主正在喝茶,茶杯尚未放下,听到他的呼喊声,眉心已经堆簇。“雁德,无论发生多大的事,你太子的风仪不能丢。”

褚雁德一口气没有喘过来,先跪下叩首:“儿臣……儿臣……事出紧急,儿臣一时忘了礼数……”鸿蒙国主看着他手中紧紧攥握着的一封信,说道:“是金碧来信了?”

“是!”

褚雁德将信递上,“金碧太子南隐来信说,得知越晨曦因驿站起火身亡,万分痛心并震惊,他本是为着两国联姻,缔结佳话之好事而来,为何屡次三番被人袭击,终至遭逢不幸。此事,我们鸿蒙有不可推卸的责任,必须在三日内交出两次事件的背后主使,否则……金碧绝不善罢甘休!”

鸿蒙国主的身子向后一倒,靠在椅背上苦笑道:“终于,该来的还是来了……”褚雁德急道:“金碧这样咄咄逼人,明显是故意为难。之前那刺客事件究竟是谁犯下的还说不好,这一回又是有人故意纵火,屡次三番地挑衅……”“屡次三番的挑衅,就是为了这一刻。”

鸿蒙国主喃喃道,“金碧南隐,为了有斥责鸿蒙的借口,连他们的重臣性命都不顾了。他的狠辣,简直还在他父皇之上。”

褚雁德怔住:“父皇难道认定……这两案都是与金碧有关?难道不可能是飞雁做的吗?”

鸿蒙国主凝视着他:“你口口声声都在说要看背后最得利益的那一方。现在你该知道了,谁是将要获得利益最多的人。金碧……早已暗藏吞并鸿蒙之心所以才要挑拨飞雁和我们鸿蒙的矛盾,如今他一计不成再生二计,无论如何要将这杀人越货的罪名扣在鸿蒙头上了。”

褚雁德不敢相信,结结巴巴地说:“可是……南隐不是还曾经赠送我们一道手谕……”鸿蒙国主勃然大怒道:“休要再提什么手谕了!那不过是用来蒙蔽你的一道障眼法罢了!”

褚雁德低头咬牙:“但他们……好歹是堂堂大国,怎能卑鄙如斯?也许……是其中有什么误会,或是飞雁背后挑拨了什么……”鸿蒙国主怒道:“你怎么就认定了此事一定和飞雁有关?”

“否则裘千夜为何千里跑来看这里的热闹?他怎么就断定一定会出事?父皇,不能因为裘千夜巧舌如簧,您就信了他!不能因为裘千夜认了雁翎的妻子做皇妹,您就认为他和咱们会是朋友!这人隐藏得越深,就越是可怕。儿臣虽不敢说金碧一定无罪,但裘千夜肯定也不清白!”

他对着鸿蒙皇帝叩首道:“要不然儿臣亲赴一趟金碧去,和南隐当面对质,说开这里的误会。儿臣亲往,是给金碧足够的体面,他们多多少少是要留些情面的。裘千夜那边,让雁翎也多加留意吧。”

鸿蒙国主叹气道:“你亲自去?对方处心积虑地要对我们不利,你去,又有什么用?只怕你去了都未必能回来。”

褚雁德这些日子以来一直憋着一口恶气不出,父皇越是说他不行,他越是要表现出来。想着此时正值国家的生死存亡之机,褚雁翎在前方一人面对飞雁、金碧两国,风光几乎都要占尽,自己在后面只能坐等结果。也难怪总是被父皇小看。若是他再不主动出击,立下奇功,如何能挽回自己身为太子的尊严?他见左说右说都说不通父皇,心里偷偷存了个主意。当晚,便收拾行装,带了百余人,启程奔赴金碧的都城——…………………………………………………裘千夜坐在窗边看书,眼角的余光被远处一盏摇曳的红灯晃了一下。他回过头来,看到童濯心还在缝一件衣服,便走过来说道:“看你一直在缝这件衣服,可好像不是我的吧?”

童濯心有点羞涩地瞥他一眼,“说出来你别生气……”裘千夜拽起衣服一角,眉骨微微下沉,“是越晨曦的?”

他那天晚上将越晨曦从火海中拖出来的时候,应该是撕破了他的衣服,不过,看那家伙到现在都不知感恩的样子,才不想买新衣服给他换。可是……“你几时把他的衣服脱下来的?”

他逼问道,满脸都是不爽。童濯心笑着作势用针扎他,当然也只是摆摆样子而已,“你不是在吃醋吧?你连他的命都救了,还在乎这个?当然不是我脱的,你不想我去见他,我就先不去。这是我让人买了一套衣服给他,然后他换下来的。”

“你不会连他的贴身衣物都要给他洗了换了吧?”

他皱着鼻子把她手里的衣服拿过来,“先睡啦!不要再辛苦了。”

童濯心以为他又在想那种事,红着脸说:“这客栈里人这么多,你老实点吧。”

“你以为我在想什么?”

裘千夜坏笑着看着她,“是心疼你辛苦,所以让你赶快休息,我当然就不会再闹你了……”他忽然将她抱起,放在床上,拉过一床被子盖在她身上,柔声说:“乖啊,一会儿无论发生什么事,都乖乖躺着别起来……”她一愣,“无论发生什么事?”

这口气……也曾经从他嘴里听过,那是在飞雁太子裘彦泽被杀的那晚,所以,难道那晚的事情还会重演?她刚要张口问他,被他用食指抵住唇,回手一挥,桌上的烛台也熄灭了。就在这黑暗之中,童濯心仿佛都听得见自己心跳加快的声音,似擂鼓一样,裘千夜在她耳畔道:“别怕,只是要抓个坏人,不是要杀谁。”

她满腹的疑惑,又听到楼外响起几声鸟鸣。这鸟鸣声一起,裘千夜立刻将窗户打开一条缝隙,全神贯注地盯着门窗的动静。忽然间,好像有什么东西跃上楼来,就踩在二楼与一楼之间的楼外翘檐上,那人的身影被月光映在窗纸上,清晰可见的是他手中的一柄长刃。童濯心屏住呼吸,此刻她方知道裘千夜在等的竟然是这样一个人,那刚才的鸟叫声呢?是谁在通风报信吗?黑影贴近窗口时,原本一声不吭的裘千夜忽然故意口齿含糊地嘀咕了一声:“濯心……我看那越晨曦死得很是蹊跷。明早我得再去一趟驿站。此案……说不定是他们金碧内部人为之。尤其是那铜锁……明显是有人故意从外面锁住。而当晚能先锁门,后放火,还故意施救的……应该是只有那个人了吧?”

童濯心不知道自己该不该答,屋里的灯灭着,裘千夜是故意将自己所在的位置暴露给对方。就在她犹豫之时,突然窗户被人从外面一脚踢开,长剑先人一步亮闪闪地逼入屋内。裘千夜飞起一脚踢向那人握剑的手腕整个身子护在童濯心的身前,然后朗声笑道:“好啊!终于露出狐狸尾巴了!永振,掌灯!”

原本漆黑一片的小客栈里忽然灯火大亮,从周围客房内纷涌而出的飞雁士兵将这间客房的门口围堵个水泄不通。明永振推开房门,手中提着一盏灯笼,雄赳赳气昂昂地向裘千夜行了一礼,然后斜睨着那被黑布裹面的黑衣人,举起手中的剑:“请吧!”

那人进来时便知道自己已经中了埋伏,向后看,裘千夜笑眯眯地堵在窗户口,而自己的正面就是一排兵士和明永振。他陡然用剑尖挑起面前的两张圆凳,丢向对面的人群,然后团身持剑,刺向后面的裘千夜。童濯心只觉得心都要停止跳动一般,却谨记裘千夜的嘱咐,一动也不敢动地躺着。眼见那人的剑已经刺到裘千夜的眉睫处时,裘千夜袖口一抖,从他手中似是射出几颗寒星般的东西,逼得那黑衣人不得不在剑势疾行的刹那努力回剑打落那几颗寒星。当当当几声响后,寒星们纷纷跌落在地板上,原来不过是几块散碎的银两。明永振避开他丢过来的凳子,从后面一跃而上,单手如钩去抓这人的肩膀,没想到此人反应也快,听到耳后风声,左臂回转,硬生生震开了明永振的这一抓。不过明永振也留有后招,剑未出鞘,剑身钩向那人的双脚,逼得对方不得不跃上桌子。屋外的士兵于是便呼啦一下子涌进来,将桌子围了个水泄不通。裘千夜抱臂胸前,笑眯眯道:“我最喜欢看瓮中捉鳖。”

忽然间,窗外再有响动,又是一道人影从窗口跃身进来。裘千夜这一回是真的被吓了一跳,但童濯心已经一眼看清那人,又惊又喜地叫道:“紫衣?”

只见胡紫衣站在那群士兵之外,冷冷看着桌上的黑衣人,对裘千夜道:“这个人,我来抓。”

裘千夜挑着眉毛:“你确定你可以?”

“抓不到,我把命撂在这里!”

胡紫衣说得斩钉截铁,话音刚落,人已纵身而上。那黑衣人没想到她攻势迅猛,在桌上这窄小之地将将能容纳得下两人站立,更何况还要搏斗。只见胡紫衣身形翻飞跳跃犹如蝴蝶一般,从四面八方攻向黑衣人。而黑衣人立定桌上方寸之地,拳、剑、脚,三种对敌技巧,竟招招勇猛,回击有力。童濯心看得惊心动魄,不由得抓住裘千夜的衣服低声说:“怎么能让紫衣上去冒险?万一她打不过……”“放心……”裘千夜拍拍她的手,“你不让胡紫衣打这一架,她怎么能出这口恶气?”

胡紫衣一声清叱,身子高高跃起,手中长剑终于出鞘,连刺三剑,一剑面门,一剑胸口,一剑脚踝。这三剑是他们胡家的祖传剑法之一,名为:三花聚春,最是变化多端,诡异难挡。但这一剑使出后,那黑衣人仿佛早已算准剑的来路,举剑相隔,反刺三剑,竟将她的招数全部化解。胡紫衣冷笑一声:“好个不要脸的胡家叛徒!”

那人的双眼在这一刻似是透出情绪变化,剑光忽然暴涨,攻势凶猛犹如暴雨疾风一般,胡紫衣到底是个女孩子,出剑速度和力量都不及对方,只是凭着一时之气和对方战了个平手,此时对方攻势一变,她不得不以剑护身,倒退一步,从桌子上翻越下来,那人趁势抱剑团身,再次冲向窗口。裘千夜看着那人逼近,脚尖勾过身边的最后一张矮凳,以脚背做剑尖,用刚才那人的招数,将圆凳踢向对方。黑衣人剑光一晃,将圆凳当头劈落,但他身形手阻,剑势沉滞,明永振已从后面一剑刺中此人的肩膀。裘千夜喝道:“留活口!”

明永振回剑疾扫黑衣人的脚踝,但那人虽然负伤却也凶狠至极,下盘动作急快,收脚腾身,没有往窗外跳,却直扑床上的童濯心。裘千夜敛眉沉目,冷喝一声:“不识好歹!”

他双掌齐出,一做剑劈,一做刀砍,分斩黑衣人的颈部和腰部。黑衣人这一回连自救都不管了,似是知道自己逃脱不掉,临死也要拉个垫背的,所以他只全心全意地持剑刺向躺在床上的童濯心,连头头都不回。此时胡紫衣早已来到跟前,从旁伸手,一下子扑在童濯心的身上,而黑衣人的剑尖眼看也要刺穿她的后心。“胡清阳!收手吧!”

门外忽然响起一个人的声音,虽然满是压抑的怒气,但声音明朗,在混乱的情势之下,所有人都听见这句话,不由得回头去看。胡紫衣更是以为自己在此时陷入了幻觉之中。不,怎么可能……这声音,这声音好像是……她蓦然回头,只见门口之外,有一抹清瘦的身影孤零零地站在那儿,那人容颜清俊,虽有病容,却威仪不减。只是身形还有些佝偻着,需要扶着门框才能站稳。一双黑眸清亮逼人,犹如暗夜之星,直勾勾地看着屋里的人。当他的目光对视上胡紫衣时,却露出一丝浓浓的歉疚。“紫衣……”胡紫衣几乎要哭出来。而那黑衣人也愣在当场。高手对决哪里容得下这电光火石的刹那走神儿?裘千夜立掌如刀,正劈在他的脊椎大穴上,一下子就将他打翻在地。明永振等人一拥而上,将其捆绑结实。此时褚雁翎也在门口现身,急问道:“怎么样?人抓住了吗?”

胡紫衣的眼中此时再不见任何人,一下子扑到门口,一把将那人抱住,梦一般地痴痴看着他,一句话也说不出来。裘千夜笑眯眯地对褚雁翎道:“捉是捉到了,不过审人问案就交给你了。我可以功成身退了吧?”

“真有你的。”

褚雁翎此时也顾不得什么身份之类的,一拳打在裘千夜的肩膀上,喜不自胜地说:“你这个朋友真是交得太值了!”

他来到黑衣人面前,伸手将那人的面巾扯下,毫无悬念——正是胡清阳。验明正身后,褚雁翎真是气不打一处来,瞪着胡清阳问道:“胡清阳,你是金碧之臣,和越晨曦也是同殿之友,为何要下重手杀他?”

胡清阳的嘴唇动了动,没有回答。裘千夜却忽然想起一事,惊呼:“坏了!”

他一步上前,一把捏住了胡清阳的下巴,对旁人道:“他可能服了毒!别让他咽了!”

但话已说晚,胡清阳的脸色已然开始发青发黑,他直勾勾地看着越晨曦,喉咙咯咯作响,脸上浮起一种奇怪的笑容:“殿下……就快灭了鸿蒙和飞雁的……金碧……终究要……一统天……”最后一个字像是鱼骨头生生卡在他的咽喉,欲吐难吐,就此再也无声。褚雁翎震惊地看着他已经瘫软无息的身体,看着裘千夜:“这……这可怎么办?”

裘千夜努努嘴,冲着门口的越晨曦,“要看越大人的意思了。胡清阳陷害朝廷忠良,畏罪自杀,越大人要据实回禀贵国太子殿下吧?”

越晨曦被胡紫衣紧紧抱着,众目睽睽之下竟不觉尴尬,这温暖纤弱的身子仿佛是能支撑起他整个世界的全部力量。他柔声道:“紫衣,我后背疼,站得累了,先扶我回房去吧。”

胡紫衣应了一声,擦了把脸上的泪水,小心翼翼地扶着他走向越晨曦所住的客房。裘千夜无奈地对褚雁翎耸耸肩:“大难过后,恋人重逢,总要让他们你侬我侬一阵再说正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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