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到如今,郁坤泽心里也跟明镜似的敞亮,他冷道:“这事自然是要彻查到底!我倒要看看,究竟是谁在背后兴风作浪,唯恐天下不乱!”
霍氏见此,心里只冒冷汗,她脑子一转,站了出来说:“没错,这事自然是要彻查,不过眼下却还有另一件事更迫在眉睫。”
她看着一直跪在一旁,还有些没回过神来的怀谦,说:“虽说那红儿有意勾引,但毕竟一把巴掌打不响,怀谦贪恋美色,被杜先生抓奸在床,这事不假,不论如何,怀谦今日都得受了这家法,不然今后老爷还如何管教儿女们!”
好个虚张声势,恶人先告状。刘氏暗暗握紧拳头,牙关咬紧,真恨不得将她碎尸万段。郁坤泽被霍氏这一番提醒,倒一下子把他的注意力转移到怀谦身上,怀谦看向刘氏,向她投去求救的眼神,刘氏见了,心里暗暗着急。刘氏正待开口,郁坤泽便抢先说了,“你不必替他求情!此事确实是一个巴掌拍不响,他不好好念书,整日想着这些男娼女盗,他日怎么会有出息!我今日定要让他尝尝全套家法的滋味!”
刘氏和檀芮登时惊呆了,全套家法若真受了下来,不死也脱了半层皮,这如何使得?刘氏又要哭闹,檀芮却适时站了出来,朗声说:“爹,您如若再打,二哥只怕要去了半条命了。芮儿受过此等皮肉之苦,芮儿知道这其中的痛楚难耐,还望爹能手下留情!”
郁坤泽怔了一下,面上的怒意依旧,“他死性不改,不给他严正教训,只怕日后又要惹出什么风流债来。”
“爹,有时候打是解决不了问题的。”
檀芮据理力争,她顿了一下,面上浮上一丝红润,“二哥他,毕竟到了婚娶的年纪,爹爹只顾着给女儿们张罗婚事,三个哥哥的婚事爹却从未张罗操办过。”
檀芮的言下之意再明显不过,怀谦如此风流,很大一部分原因是为了满足生理需求。郁坤泽倒愣了一下,“男儿当先立业后成家,一事无成,成了家还靠家里养着,这成何体统。”
“话虽如此,但也应该根据实际情况变通……”檀芮轻咳一声,“二哥生性有些懒散好玩,兴许有个人管住了他,他便收敛了心性也未可知。”
霍氏冷哼一声,“说得好像都是老爷的错似的,他若有婚娶之心,大可提出,他倒好,整日逛窑子,跟丫鬟厮混,没个少爷的正形!这样不成器,不该好好教训一番吗?”
她转向郁坤泽,继续煽风点火,“老爷,就算红儿是受人指使,若他把当日老爷的教诲听了进去,又怎么做出这等苟且之事?”
“你!”
刘氏气得说不上话来,她这明晃晃的补刀,实在叫人牙齿发痒!郁坤泽还未及说话,门外便传来一声通报,“惠嫔娘娘驾到。”
众人满脸惊讶之色,檀芮与绿枝对望了一眼,两人脸上都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笑。众人纷纷跪地迎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