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习处,丫鬟们都围在一起讨论这个消息,大家都惊讶不已,满是疑乎,“怎么会?此前竟瞒得滴水不漏。”
“错不了,月华堂那丫鬟是我老乡,她亲耳听到大夫人和锦心姑姑说的。”
一个丫鬟语气笃定地说。“今天大夫人还去了左府,说是因为二少爷犯事,便想把这婚事赶紧办了,也好有个人管管他。”
另一个丫鬟也说着自己听到的消息。黄婆子不知何时已经在她们身后,她听到了,也是一阵惊讶。她不禁又暗骂怀谦,已然定下了婚事,却还如此放荡不知收敛!她喝道:“净有功夫说这等闲话,你们的活儿都干完了?”
丫鬟们一惊,赶紧散了去。黄婆子站在原地,脑子里亦是盘旋着整件事情,不得其解,心里又是对怀谦一阵暗骂。是夜,她提着灯笼要回自己的屋子,她推开房门进去,转身欲关门,突然一双手把门挡住了。檀芮笑容可掬,“黄嬷嬷,这便回屋休息了吗?”
黄婆子见是她,心里一阵冷哼,面上也只是敷衍地行礼,“老奴见过三小姐。这更深露重的,三小姐还是回自己院子去吧,小心着凉。”
她说完便又欲关门,檀芮又一下子挡住她,依然笑容可掬地说:“黄嬷嬷,今日檀芮确实有事要找嬷嬷相商,不耽搁嬷嬷时间吧。”
她也不给黄婆子拒绝的机会,推开了们便跨了进去,还径直把屋里的蜡烛点亮了,颇有喧宾夺主的架势。黄婆子依然站在原地,有些气得发抖。檀芮也不敢放肆,她恭敬地行礼,“檀芮贸然闯入,实在多有冒犯,但檀芮也是逼不得已,请嬷嬷见谅。”
黄婆子丝毫没有放松脸上的神情,而是冷冷地说:“你是小姐,我只是个奴才,我哪敢违抗。但如若三小姐是为了那日之事来说情的,那便请回吧。明天老爷回来,我是无论如何都会把那件事禀报于他,等待他裁决的!”
檀芮赶忙说:“嬷嬷,切不可。”
“你休要多言,我虽只是奴才,但最看不得那些有违礼教之事,上梁不正下梁歪,身为小姐便可行事放纵,便可轻逃罪责,那岂不是上行下效,这郁府还要我这掌事嬷嬷作何?”
黄婆子说得义愤,她的这股正气,倒让檀芮有些敬佩。檀芮有礼地说:“嬷嬷,您对郁府的这份忠心,檀芮实在敬佩,也正是有像您这样信赏必罚,正身明法的管事,下人们才被管教得勤慎肃恭。”
“三小姐就算把老奴夸到天边去,老奴今日也不会为之所动!”
黄婆子虽然嘴上不为所动,神色还是有些许得意。檀芮见有了些效果,她便继续说:“檀芮并非违心之言,也并不是要用这些巧言之词来奉承您,檀芮只是说了实话。”
她顿了顿,又道:“檀芮素知黄嬷嬷为人中正,最是严明。那日之事黄嬷嬷是秉公行事,但檀芮还有话说,黄嬷嬷听我说完,定能慎思明辨,做出公正裁决。”
檀芮有意把她捧得极高,她便想拒绝也终究不好开口,她板着脸说:“三小姐还有何话?我倒是要听听,你能说出花儿来。”
檀芮笑笑,“檀芮自然是只说实情,说不出什么花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