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婆子冷眼看着檀芮,她倒要看看,檀芮究竟要如何为自己申辩。檀芮看着黄婆子说:“黄嬷嬷,您可听说了二哥与左小姐的订婚之事?”
“听说了又如何?”
黄婆子语气有些不耐烦,“你莫与我兜圈子。”
檀芮笑笑,“我自然不是要与嬷嬷兜圈子,我与左公子那日之事便要从二哥这婚事说起。”
黄婆子有些惊讶,“你又要耍什么把戏,两件八竿子打不着的事,如何会有关系?你要为自己开脱,也不能寻些漫无边际之事来说道。”
“嬷嬷何必着急,且听我说完,有没有关系到时候再做决断也不迟。”
黄婆子疑乎地看着她,便沉默了。檀芮不紧不慢地说:“嬷嬷定然知道当日左大人上门提亲,欲为左公子向我下聘之事。但是府上的人都不知,左大人除了想为儿子提亲,也想为女儿牵线,他中意之人,便是二哥。后来我患上此疾,这门亲事无疾而终,为了顾及我,另一门亲事也就没有大张旗鼓地商议,而是私下商定了。”
黄婆子见她言之凿凿,又想起今日丫鬟议论之事,心里有了几分相信,但却还是有一丝疑虑,“彼时二少爷深陷桃色风云,名声自然大跌,左大人为何还着急忙慌地上门说亲?”
“当时二哥虽然惹了些麻烦,但左大人的思虑却更为功利。他深知我们郁家出了娘娘,我爹成了皇上的老丈人,势力越发强盛,他本就想巴结,却苦于无机会。刚好二哥出了这档子事,他瞅着机会来了,这时候提亲自然成功几率颇高,果然,这个亲事便轻而易举定了下来。”
黄婆子哼了一声,“既然二少爷已经有了婚约,为何还与红儿厮混!真是色心不改!”
檀芮料到她会对怀谦有这一番责难,她也跟着责备,“这件事二哥的确也有错。但那红儿存心勾引,也不能全怪二哥。”
黄婆子甚是不悦,檀芮没有给她骂咧的机会,而是抢着说:“二哥也知道自己一时糊涂,做错了,甚是懊悔。这时他想到了左小姐,担忧左小姐不原谅自己,但苦于自己被禁足,想当面跟左小姐解释却不可得,为此不禁挂肠悬胆,焦心劳思。”
黄婆子依然冷着脸,“做出这等事之时为何没想到左小姐,事后倒来懊悔了?”
“二哥也一直责怪自己,他便写了两封信托人交到我手中,便是那两封信,引来了后面的一系列误会。”
黄婆子一怔,“什么信?”
“其中一封便在此。”
檀芮拿了出来,黄婆子并不识字,檀芮便说:“信中,二哥托我把另一封信交到左小姐手中,我见二哥引咎责躬,悔意诚恳,便不忍拒绝,决心为他传信。”
檀芮说着,眼神下意识地看着黄婆子,观察她的神色,“我与左公子的婚约不成,自然是不方便上门相见,便想法子给左小姐传话,邀她出来一叙,谁知左小姐却执意不见。”
檀芮叹气,“我无奈,便以二哥深思堪忧为由,请了左公子到府上,亲手把二哥的那封信交至他之手,再转交于左小姐手里。那晚嬷嬷所见,真是纯属误会!”
黄婆子听完檀芮的一番言辞,心里暗暗思忖着,把整件事串了起来,逻辑上说得过去,黄婆子却没有如此轻易松口。“纵使是如此,二少爷和左小姐也仅是定有婚约,终究未过门,双方本就不该联系,你们帮着他们互相传情达意,也是有违礼教!”
黄婆子颇有些冥顽不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