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醒来,天色已经大亮,而自己依然被一个壮硕温暖的怀抱环绕着,他的呼吸均匀,似是睡得正香。他没有上朝?定是为了照顾她,所以累倒了。檀芮揉着脑袋,已经没有了那股酸胀感,腹部的疼痛也消减了。她不想吵醒褚恒,但又觉得口干舌燥,便小心地拿起他的手臂,欲起身。结果她刚动一下,褚恒便醒了,他竟这般浅眠。“怎么了?”
“口渴。”
檀芮老实说,褚恒一下子翻身,伸出长手把桌上的茶壶端了过来,也没拿杯子,檀芮便直接对着壶嘴大口咕噜了几口,颇为满足。褚恒自己也灌了两口才放了回去,然后又把檀芮环住,完全没有要起身的意思。“还疼吗?”
说着手就势抚向她腹部,柔软滑溜的触感。檀芮柔声说:“不疼了。”
为避免他乱来,檀芮决定和他说说话,“你今日不上早朝吗?”
檀芮问,虽然已经知道是既定事实。“我告假了。”
褚恒嘴角带笑,“我昨晚上为你准备了一份厚礼,你见了定然喜欢。”
檀芮一惊,“昨晚上?厚礼?”
褚恒肯定地点头,“没错。我把院中的奸细揪了出来,还顺便把那些手脚不干净的也一起顺了出来。”
檀芮惊诧不已,“你,你是如何做到的?”
“是绿枝出的主意。”
褚恒简要把他们的方法说了出来,檀芮不由满心赞赏,又有些心疼,“所以你们几个,一个晚上都没有睡?”
“能揪出内奸,少睡一个晚上算什么。”
褚恒心情却是大好,“你知道我们这次有什么意外收获吗?”
“是什么?”
檀芮隐隐感觉事情不简单。“内奸,是姨娘的人。”
“什么?”
檀芮惊得眼珠子差点掉了下来,完全不敢相信,“怎么会?她,怎么会……”“我也完全没有想到。”
褚恒神色亦颇为感慨,“现在想来,也并不是想不通。她的人向夫人暗传消息,所以就有了后来的一切,所以昨天她才会知道你被罚的消息,向我通传。她如此谋算,便是要一石二鸟,可是最后,却是一无所获。我本来还对她心存感激,眼下才知,她才是罪魁。”
檀芮心里不禁升起一股寒意,“没想到,她的心机竟如此深重,我还以为,她不过是个浮夸无脑之人……看来,你们褚家的人都深藏不露,谁都不能小觑。”
“那人是谁?”
檀芮又问道。“是个你绝对想不到的人,我也着实惊诧了。”
褚恒卖着关子。檀芮满心着急,捶了下他,“快说。”
“宁霜。”
檀芮眼下背过气,“怎么会是她?她行事谨慎,我确是从来不曾怀疑过她。”
“我也很惊讶。”
褚恒神色凝重。“她近身伺候你多久了?当初是怎么被推举留下来的?”
檀芮发问。褚恒一脸茫然,“我从来不管这些事的,是周妈见她动作麻利,不嘴碎,便选了,我讨厌多嘴的丫鬟,我对她也没有过多了解。”
檀芮不觉翻白眼,“你真是我见过最糊涂的主子!”
褚恒却不以为意,“是又如何,反正现在有你了,你自然会替我管。”
檀芮脸上飘上一片红,“嫁给你真是不容易,对外要打老虎,对内,还得打内奸。”
褚恒涎着脸,“嫁给我也有好处多多,世上哪有几个像我这般风度翩翩,又勇猛善战,还腰缠万贯……”“打住!”
檀芮哭笑不得,“哪有你这般不要脸的。”
“我说的是实话,怎会是不要脸?”
檀芮一本正经地数着:“你的确优点多多,痞气横流,离经叛道,举止轻浮,言语张狂,让人牙痒痒,说是勇猛善战,可也曾沦为阶下囚……”褚恒在她身上乱挠,檀芮被他挠得在床上翻滚,不住求饶。“看你还敢说!”
“你,你混蛋……”檀芮笑得眼泪都流了出来,不停地骂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