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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二、芍药仙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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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寒雪自幼丧父,家境贫寒,他和母亲二人相依为命,尽管家里常会吃了上顿没下顿,母亲还是设法供他读书。他聪明好学心地善良,深得学堂师生们的喜爱,在他十六岁那年,由于母亲过度操劳,身染重病,眼看就要不久于人世,于是便把他托付给一位远房亲戚照顾,那位亲戚便是城外明山寺的方丈。母亲过世后,江寒雪便搬到了明山寺,他居住在寺院后院的一间厢房里,窗外除了几棵翠竹外,不远处还有一株硕大的芍药,那棵芍药不仅枝繁叶茂,还盛开着粉红的花朵,整个院落都弥漫着花的清香。每当江寒雪读书感到疲倦时,便会走出屋子,到芍药花丛旁闲逛一会儿,一个月圆之夜,江寒雪又踱步来到芍药花丛前,月亮的清辉正洒在皎洁的花朵上,使花儿更加妩媚娇妍。江寒雪不禁感叹道:“芍药笼烟赛嫦娥,瑶池仙女的美姿也不过如此吧!我每日能有花仙姐姐陪伴,小生已知足矣!”

江寒雪话音刚落,忽听身后传来一阵阵娇滴滴的笑声,惊得江寒雪忙回头看,只见不远处有一位身穿粉色衣服的少女正半遮粉面“咯咯”地娇笑着。江寒雪大惊,急忙施礼道:“小姐是何许人也,怎会深夜来此处?”

那少女还礼道:“公子不必惊慌,小女是芍药花仙,只因爱慕公子的人品、文采,特现身与公子一见。”

江寒雪闻言大喜,于是俩人淋浴着月光,边欣赏美景边随兴畅谈。那位芍药仙子不但貌美,而且还学识广博,让江寒雪对她更加敬仰。从此以后,每到夜晚,芍药花仙便来到书房与江寒雪相会,有时帮他磨砚,有时帮他抄写诗书,刚开始共处一室时,江寒雪望着娇媚的芍药仙子,总是魂不守舍痴痴发呆,芍药仙子便娇嗔道:“大丈夫应该志在四方,怎可贪图儿女情长!”

江寒雪听了芍药仙子的一番肺腑之言,很是汗颜,惭愧地道:“等我功成名就之后,一定娶姐姐为妻,永世相伴。”

此后,江寒雪便在芍药仙子的关心和鼓励下,更加发奋苦读。一天午后,闲来无事的方丈突然心血来潮,来到后院看望江寒雪,闲聊时他发现摊在桌案上的抄文,字体端正秀丽,一看就是女子的笔迹。他心中大怒,责备江寒雪不用心读书,却和女子偷偷幽会。江寒雪被逼不过,只好说出是芍药仙子常来此处伴读,方丈闻言更是恼怒,叱责道:“仙子只应天上有,凡间怎得一见,此物非妖即怪,只是你被情蒙住了心智,被色遮盖了双眼,不能识别罢了。”

并决定明天清晨过江,去请山上的法师过来捉妖,江寒雪闻言大惊失色,“扑通”一下跪在了方丈膝前,乞求他放过芍药仙子,方丈怒道:“佛门净地,岂容妖精出没。”

丢下江寒雪,拂袖而去。回到禅房的方丈,越想越生气,辗转反侧一夜未能安眠,当看到天色泛白时,便急忙从床上起身,想早早地赶到渡口去,因为去对面的客船,每天只有早晨这一趟,错过了,就只能等到第二天了。方丈匆忙穿好衣服,急步走到门前,刚想伸出手去拉门,不料墙根处突然间窜出无数的绿藤,那些绿藤如爬杆的蛇一般,弯弯绕绕盘旋而上,迅速遮盖了整面墙,门和窗户都被遮盖的严严实实,一丝光线也透不进来。屋内顿时漆黑一团,伸手不见五指,方丈又气又怕,站在原地不敢移动,他心里明白,这一定是芍药妖精使用的妖术,以此阻止他去请法师,便对芍药更加恼恨,也更加坚定了他去请法师的想法,一定要除去这个妄为的妖孽。也不知过了多久,那层绿藤突然间收缩隐去,就像退潮的海水一样,房屋又一切如故,气急败坏的方丈连忙拉开房门,朝江边赶去。这时候,江边刮起了大风,并且风势越来越猛,当气喘吁吁的方丈赶到码头时,除了满天的风沙,哪里还能望见船的影子。渡船已经开走多时了,无奈方丈只好原路返回,决定明天再来。垂头丧气的方丈,还没往回走几步,就听江边好多人大呼小叫,惊恐地说着:“刚才,船行到江心时,被大风刮翻,全船的人无一幸存。”

方丈闻言,呆愣了半天,庆幸自己没赶上那条渡船,否则自己此时已经葬身江底了,仔细又一想,自己能躲过此灾难,还是多亏了芍药精的阻拦。回到寺院的方丈,再也不去江寒雪的后院了,也不再提捉妖的事了,江寒雪又恢复了红袖添香的平静生活。两年后的会考,江寒雪中了秀才。后来,又在科举考试时金榜题名,功成名就的江寒雪选了个良辰吉日和芍药仙子举办了一场隆重的婚礼,并出资把明山寺重新修缮一番,明山寺更加声名远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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