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笔趣阁 > 庶女狂妃太妖娆 > 第132章 立重誓永不悔

第132章 立重誓永不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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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下,我一直在你身边,你的性命,你的未来,我会用性命来保护。”

孟之宇怔怔之际,在逆光中转身的桑未已经融化在光晕之中,隐入烟雾白的光影去了。深夜的风真是寒凉,雪不再飘零,却迎来了更加彻骨的寒风。桑未孤身出了宫门,远远看见褚府的马车还在等着她,便扯紧了身上素白的大氅,正要向那里走,左边一个极大的劲道将她拉到宫门石雕貔貅的阴影后面。桑未低呼一声,一双大手捂住她的嘴,待桑未看清后又放开。“你要干什么?”

桑未瞪着秦衍低声斥责道。秦衍深深的眼眸中满含讥讽,他唇边若有若如的笑意总让桑未不舒服,这种不舒服似是她亏欠了他似的,可她有什么不对的?桑未昂首,将身上大氅穿好,冷着脸,抬脚就要走出去,却被秦衍一把扯回来,秦衍有力的胳膊将她从背后箍进怀中,桑未左右挣扎,甩不开他,两脚胡乱向下踩,也不知道用了多大的劲儿踩了下去,总之秦衍一声也不吭,令人沉醉的气息环绕在桑未周身。桑未憋闷着不说话,赌气似的抿紧唇,在秦衍的怀里左打一拳,右踢一脚,秦衍不说话,桑未似乎憋着心中的一口气,等桑未踢够了打够了,秦衍蓦然放开她,她双膝微微弯曲,往后退了退,靠着冰冷的墙,大口喘着气,顺着墙无力地往下滑,坐在了雪地上。秦衍惊讶,他看到了什么?向来不示弱的褚桑未,现在露出那种柔软无力的眼神,她整个人显得那么娇小柔弱,他就站在她的眼前,他的拥抱还温热着,可就是没有了上前拥她入怀的勇气。“孟之宇不当皇帝,作为太子妃的你很失望吧?”

话到嘴边,言不由衷。桑未凄然冷笑,“你以为你能只手遮天吗?你敢假造圣旨,混淆视听,若非因为孟之宇,你以为我今天会放过孟之吾?放过你?”

秦衍一凛,她手中果然是有些东西的,可他不由心痛,那些所谓把柄竟然是要来对付他的?秦衍居高临下俯视着她,语气清冷,“你为了他,就要这样和我作对?你不怕我杀了你?”

他剑眉一挑,“不,你不怕我杀了他?”

桑未笑得决绝,如一朵悬崖峭壁上盛放的雪莲,“你最好敢这么做,否则日后你们落在我手上,我会让你和孟之吾后悔生在这世上!”

这么狠毒的话,褚桑未真的敢对他说?桑未心上也在滴血,她一想到那天在芙蓉卧门口听到秦衍和邱安默的龃龉之事,还有秦衍为了政治目的而去向褚绅求亲,她嘴上不由得狠毒起来。秦衍蹲了下去,凑近桑未的脸庞,“你手中,有什么?遗诏?手谕?”

桑未扬起一抹狠绝的笑容,“你杀了我,就什么都不会威胁到你了,现在就在这里动手,也不会有人说左相什么。”

秦衍目光深深,透过她那一双琥珀色的眸子,看到了自己的眉眼,是那么无奈,一遇到褚桑未就无计可施的无奈,她明明知道,他对她,什么狠心都不会有。秦衍缓缓直起身子,双手负在身后,悠悠地看向桑未,“你知道你和孟之宇孤立无援,你父亲没有实权,无心理会人脉,他自己的宅院都一塌糊涂,褚纯叔叔生性不羁,就算有苍黎军旧部愿意追随他,他一不愿重返苍黎朝廷,这你也知道,那剩下的人,正如你所想,都是归属于本相的,你看见过我藏着的关于各位将军短处的书信,他们的兵权实际上是捏在我手里,你以为孟之宇能翻身吗?”

桑未眼眸一眯,心中恨恨,秦衍所言,句句正中要害,孟之宇没有实权,兵权、人脉全都掌握在秦衍手中,他想要孟之吾暂且做一个好控制的傀儡而已,然而孟之宇就一定要成为这场无声硝烟中的牺牲品。她无奈地闭了闭眼,垂首轻声问道,“我承认,你会是最终的赢家,那就来个痛快吧,不要拖拖拉拉的,”她抬起清亮的眸子,“也当做,你我之间的了断。”

秦衍眼中闪过刹那的痛楚,他随意笑着,“原定的太子妃,怎么可以死在我手里,那我岂不是要说不清?你手上有我想要的,不如我们做个交换?”

桑未语气清冷,蹙眉,“什么意思?”

“我知道,你手上,一定有先皇的遗诏,书信之类的信物,我也不强逼你交出来,我只希望你不要出来搅局,让你的秘密放在你的肚子里永远不要拿出来。”

桑未迅速接道,“如此就可以放过孟之宇一命?”

秦衍轻蹙的眉头一紧显示出他内心深处那种嫉妒,然而也只是转瞬即逝,他轻笑,“如果你现在告诉我,你手里的那东西是什么,那孟之宇的性命我会考虑留下。”

桑未脸颊冻得稍红,长长的睫毛已经结了一颗颗小冰粒,她轻轻呼出一口气,似是放下什么似的,“好,我答应你,我可以告诉你,我拿着先皇留下的遗诏。”

她的谋划再周全,也敌不过秦衍拥兵千万,一朝铁蹄踏来,什么爱恨情仇,都是过眼云烟,她做的舍弃,就是舍仇恨,保孟之宇。秦衍思索片刻,点点头,果然有遗诏。“说好的,放过孟之宇,你不会不信守诺言吧?”

桑未仰头望着他,深情坚定,她这辈子或许报不完仇,那这段情也是要还的,就还给孟之宇一世无忧吧。秦衍轻点了一下头,“说到做到。”

说罢便看见坐在墙根的桑未向他伸出手掌,对他道,“击掌为誓,抵赖的人此生孤独终老,郁郁而终。”

这可真是个狠毒的誓言,可是褚桑未,没有你在,此生等同孤独无依。啪啪啪三声,击掌为誓,永不反悔。秦衍灰白锦袍在寒风中吹得猎猎轻响,他半转过身子,桑未看到他侧脸坚毅的线条,与夜色柔雾相溶,几乎看不清楚他的神情,就着凄迷的夜色,桑未贪看了几眼,恐怕以后再不会有这样两人单独相处的时间了。秦衍倏尔转身,手腕一转,将桑未从地上拉起来,桑未一个踉跄,差点扑倒秦衍怀里,她连忙往后退了两步,她垂着眸,碎发在鬓间飘散,她不是那个霸气的褚桑未,好像只是一个有心事,有小秘密的寻常女子。“女子家怎么总坐在地上,别再这样了……”秦衍的声音揉碎在寒风中,渐行渐远。她缓缓抬起头,望着远去的那个模糊背影,湿漉漉的眼眶被风一吹,似乎变得寒凉起来,澄澈的双眸微微眨,泪水顺着眼眶流回心里,苦涩翻转,只有她一个人承受。从没觉得自己孤单过,可就在秦衍转身离开的那一刹那,桑未感觉到那种孤独感铺天盖地席卷而来,像一条丑陋而凶恶的蟒蛇一样缠住她的脖颈,让她睚眦欲裂,不愿在千载万载地这么孤独地活下去。可是,还是要活下去。十二月三十一日,这一年的最后一天,苍黎国改天换地,送别先皇,迎来了苍吾帝孟之吾的登基大典。苍黎大地雪霁初晴,阳光洒在晶莹的雪上,直晃人眼。满街的素白也都换上了喜庆的正红,为了庆祝孟之吾登基,大丧过后一天,秦衍就下令全城准备,调用国库的库银装点黎城,整个黎城铺金盖银,奢侈程度不可言说,单看沿街开放的酒楼茶肆上挂着的大红灯笼,都有金箔装饰,就知道为了这次登基大典,苍黎耗费了多少银两。桑未坐着马车,听着马车外面锣鼓喧天的响动,心中平静寂寂,暖不起来。她手中握着秦衍给她的进出天牢的赤金令牌,赫然刻着秦这个字,她要褚知槿的性命,秦衍不会阻拦,只是沉默地成全,就在昨夜,秦衍就派相府的管家给桑未送来令牌,准许她去天牢,褚知槿由她处置。桑未是名义上的太子妃,所以也是这场夺位之战的惨败者,碰上秦衍,技不如人,她只得认栽,只是孟之宇,作为苍越帝亲封的太子,今天在登基大典上,却跪拜在孟之吾的脚下,该以何种心情自处呢?她不知道,或许,她一开始就是错的。车帘被香雪拉开,一道明晃晃的阳光射进马车里来,桑未抬手挡住了眼睛,香雨为她系好鹅黄织锦披风,扶着桑未下了马车。这里是黎城的边缘之地,远没有城里那么繁华鼎盛,周遭全是荒凉之景,积雪寒霜覆着一片片稀疏的衰草,远处便是荒无人烟的荒滩,山峦连绵蜿蜒,守护着苍黎大地的平安。天牢的大门有重兵把守,寒冬腊月里士兵们穿着冰凉的黑铁铠甲,表情严肃地守在门口,黎城里欢庆声响成一片,对新皇即位的溢美之词如大江潮水般源源不断,可这里却是千年万年不变的死寂。一站在这里,就有种黑云压城的压抑之感,这是黄泉路上的最后一道门,有的人一踏出这道门,就会被拉去行刑,转世轮回,只求别再为人。桑未怔了怔,拉了拉披风,对香雨香雪淡淡吩咐,“你们想看看她现在怎么样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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