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芝儿错了!芝儿不应该无中生有。”
打死白洛芝也没有想到,醒来之后的白灵汐像换了个人,一字一句完全把她堵到无话可说,就连白氏看向自己的目光都带着几分的质疑。她哪敢多说半句不是,只能磕头认错。“错了?妹妹难不是觉得认错就行?你可知这件事要是传到皇上口中将如何看待我们白府?父亲身为当朝丞相该如何在朝廷立足?”
白灵汐抽丝剥茧,一层层把事情的严重性再次推到极致,吓得白洛芝不停地磕头认错,地上是显而易见的斑斑血迹。“汐儿就原谅芝儿吧?芝儿也是想让你和太子的感情更加和睦恩爱。”
白洛芝虽不是白氏所生,毕竟也是一手带大是有感情的,看着地上的斑斑血迹心有余悸,连忙劝阻。白灵汐看到母亲对下跪之人的心疼,想起前世白洛芝一脚踩在她后背上不可一世的模样,手心握成拳状,手背上的青筋爆起,恨不得把这只白眼狼碎尸万段。白家世代待人宽厚仁慈深受朝野上下信赖,可这宽厚仁慈并不适用于任何人。毕竟不是每个人都会心存感恩之心。就比如这位。“母亲,白洛芝今日所言之事看似无足轻重,若是东窗事发毁的不仅仅是太子名誉,更是我们白家几代人积累下来的家族名誉。”
女儿所言句句在理,白氏无力反驳,在几声轻叹后选择沉默。“求求姐姐饶了我吧,芝儿知道错了,以后再也不敢说谎。”
白洛芝为自己的自作主张而感到后悔,梨花带雨地抱着白灵汐的大腿泣不成声。“姐姐,芝儿真的知道错了,求姐姐原谅芝儿吧。”
原谅你?你叫我如何原谅你前世灭白家满门这件事!白洛芝不说还好,白灵汐听到原谅二字心中怒火狂烧,直接将她踹开,哪怕是看到她现在这副委曲求全的模样也难消心中之恨!“母亲,今日洛芝的行为按照白府家规第十条,胡编乱造者当以三十仗处置。”
白灵汐直接忽略下跪之人的求饶声,搬出白府历代流传下来的家规,望向白洛芝那张生无可恋的表情,心中没有半点怜悯之情。别说三十杖了就她这小胳膊小腿,十杖都不知道能不能挺过去。白氏听到女儿要对养女用家规以示惩戒时倍感震惊,往日文文弱弱的女儿变得如此犀利而果断。可不知为何,白氏心中突然感到几分欣慰。跪在地上的白洛芝听到三十杖后瘫坐在地上,她注视白灵汐没有任何商量余地的表情,心里彻底凉透。她当时就应该把直接把那把匕首飞向这个狠毒女人的胸口,让她一命呜呼!只怪自己太过于仁慈,才会落到受家规杖责的下场。此时的白洛芝后悔莫及。白灵汐一声令下,随时候命的刘管家赶紧推门进来,看到跪在地上泪流满面的白洛芝有些意外,在白灵汐的吩咐后没有半点犹豫直接命人把白洛芝拖到院里的长椅上。除前几日昏迷不醒的白灵汐被太子以公主抱的姿态抱进府,引来全府上下沸腾之外白府从未有过这么大的动静。“姐姐,你当真要杖责妹妹三十大板?”怎么说她也是白府的二小姐,甚至是白灵汐推心置腹的好妹妹,她怎么忍心下得了手。白洛芝隐藏心中的不甘和痛恨,泪眼婆娑地望向她,带着仅有希望问道。“妹妹你觉得我会拿家规开玩笑吗?今日若是不杖责你,府里其他人争相效仿,白府还有何家规可言?”
白灵汐想起前世种种,心如刀割,猩红的目光落在白洛芝的身上散发出令人窒息的威慑力。“给我!”
“小姐,这……”白府嫡女可是千金之躯,平日里清瘦文弱,连水都没有端过,老爷和夫人更是对她爱护有加。刘管家手中的木杖怎么说也有好几斤,万一要是伤到大小姐,老爷和夫人怪罪下来,管家觉得自己没准都得卷铺盖走人。“我说给我!”
白灵汐见管家手拿木杖,面露迟疑的表情,脸色更加阴沉,提高音量冲着他再次发话。刘管家从未见过白灵汐用这样的表情和语调命令自己,不由得身子一怔,打了个寒颤,颤抖地把木杖递了过去。白灵汐一把抓住木杖望向趴在长椅上的女人,现在的她早已不是前世那个弱不禁风的白灵汐。“这还是我们认识的大小姐吗?”
“应该是吧?”
“可是,我怎么觉得哪里怪怪的?”
“是啊我也觉得,大小姐向来对二小姐的话唯命是从,别说打了平日里连骂二小姐都舍不得,怎么醒来之后整个人都变了?”
“可不是嘛,不过变的好!不给她点颜色看看,这位二小姐都不知谁才是府中嫡女。”
在场的下人看得目瞪口呆,纷纷露出不可思议的表情,不停地揉着双眼,再三确定是府中大小姐才在心中暗暗自喜平日里不把下人看在眼里的养女也有今天的下场。白灵汐踩着轻盈的步伐优哉游哉地走到白洛芝的身边,意味深长的笑意令白洛芝头皮发麻,她注视着那只在白灵汐手中的木杖有种不祥的预感。“姐姐,你这是?”
洛芝被人压在长椅上无法挣扎,本来以为下人会看在自己是二小姐的份上,在杖责的时候故意放水却被白灵汐截和,故作疑惑问道。“妹妹,我这是要亲手杖责你呀,难道你看不出来吗?”
无论她如何掩饰心中的恐惧,还是被白灵汐一眼看穿,她收起犀利的目光带着发寒的语调向白洛芝回应,言语间轻松似乎在说着一件无关紧要的事情。你……哪怕对她笑脸相迎,白洛芝无法理解白灵汐是如何用轻声细语的调子说出这心狠手辣的话语。莫非她是察觉到什么才有如此大的转变?难道?“姐姐,妹妹怕你细皮嫩肉,木杖过重怕是会伤了你。”
做贼心虚的白洛芝被她的回答吓得吞了口口水,不敢直视她的双眸,低着头怯生生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