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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九章 背后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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喝完牛肚汤,盛少青忽然想起李太医这名字有些耳熟,顺口问道,“这汤是李太医开的药膳?你说的可是那个为沈贵诊治的李太医?”

崔筠点了点头道,“公主说沈贵身中赫连奇毒,却只有李太医能解开此毒,可见这人是有些本事的,所以微臣便请他为太后开了这些食补的方子。”

“上回来替章庆诊治的也是他?”

“是。”

盛少青闻言没再多问,又吃了一口白菜就没了胃口,吃饱喝足犯起了困,便一心去寻周公开会了。  第二日未至拂晓,盛少青就倏然睁开了眼睛,揉了揉酸痛的脖子,又摁了摁酸涩的老腰,看这天色还没到上朝的时辰,替她守夜的宫女还靠在榻边打着瞌睡,盛少青轻手轻脚掀开温热的被窝,翻身下了榻。  盛少青努力学着崔筠为她更衣的样子,这才将里三层外三层的衣裙穿了个齐整,又取下架子上的披风披在身上,盛少青这才敢往门外而去。  推开门,远处天边还依稀可见繁星的影子,院中平静无波的小湖泛着幽幽的微光,湖边移植来没多久的梅花刚有了抽出花苞的迹象,耳畔偶尔间杂着几声蟋蟀的叫声,就在盛少青刚要抬腿出门时,却被一声急促的“太后!”

唤的愣在了当场。  “太后您怎么醒了?!”

“春喜也是!怎么您醒了也不来传一声!”

“婢子这就去唤崔女官!”

片刻前的万籁俱寂荡然无存,永光殿提前开始了新一日的嘈杂。  盛少青的醒来就像是往那平静的湖面投了一颗石子一般,自内殿始,再到东厢房、西厢房、外院、小厨房,信号慢慢传递过去,而接到了信号的人们也就瞬间有了活动,直到整个永光殿都灯火通明起来。  没过一会,崔筠就出现在了盛少青的眼前。  而那个叫做春喜的守夜宫女也跪在了她的身后等着挨罚。  崔筠看盛少青无奈的神情,还有身上这略显凌乱的穿搭,恍然明白了什么,让春喜退下去自去领罚,便要请盛少青回去替她重新更衣。  “不怪她,是吾故意没闹出动静来的。”

春喜闻言死寂的眼中忽然有了光,连连磕着头谢恩。  盛少青也就亦步亦趋跟在崔筠身后回了内室,崔筠刚一进门没忍住笑“扑哧”一声道,“太后这衣裙穿的可真是....”  “别具一格。”

崔筠笑完看太后神色不对,也怕是惹恼了太后,转而敛声道,“太后平日里忙于政务,这些小事顾及不到,日久生疏了也是正常,太后不必自恼才是。”

“你啊”,盛少青叹了口气,“就别给我戴高帽子了。”

她忙不忙的自己还不清楚么?  可是这里三层外三层的衣服是真的很难穿啊,还有那么多带子,她根本不知道哪根跟哪根一起,只能凭着记忆和自己的摸索凑合系上去,这才有个衣裙的样子。  看崔筠费劲的解开自己系的带子,又熟门熟路的系好那些在她眼前仿佛一团乱麻的带子,盛少青内心默默流泪道:术业有专攻,她承认她不行。  “吾本来是不想吵到你们休息,自己赏赏景的,没想到却被连翘给发现了。”

崔筠安慰盛少青道,“还有半个时辰就要上朝了,我们平日里也就该这个时辰起的,不过,这天色还暗,不知太后赏景...是想赏个什么景?”

盛少青摇了摇头,她也不知道她想赏什么,或许是想看看这片天空和从前那片天空有什么不同?  “那微臣有一建议,若是今日廷议结束的早,赶在破晓之前去往宫城的丹凤楼,太后便能赏日出了。”

盛少青不由失笑,“日出有什么好看的?”

每日下了朝从勤政殿带着元澈回内廷时大多都是日出时分,除了感受到猛然的光亮和渐渐升高的气温,这宫城的日出,怎么能同她在泰山上看到的日出相比?  崔筠一边喊人来为太后梳妆一边解释道,“丹凤楼在皇城的东向,而京城东城地势较低,又甚少有人住在东城,所以能看的极为清晰,日出或是夕阳之时景色极为壮观呢!”

盛少青这才有了几分兴趣,想着若是廷议真结束的早,也就去看看这宫城的日出。  刚好,她来了这里这么久,过的大多是和从前一样三点一线的日子,她也还没逛过这偌大的宫城。  就在盛少青无比激动和期待的准备说出例行的“有事启奏,无事退朝”的时候,有个圆圆的身影忽然站了出来,将她早点下班去赏景的幻想击的粉碎。  “太后,臣有本奏上!”

“臣要弹劾吏部员外郎何士昭营私舞弊,以权谋私,甚至左右官员升迁!”

盛少青一听这粗犷中带着些许喘息的声线就觉得耳熟,定睛一看,说话的果然是那位御史台的胡大人。  要是说起这位胡大人的英勇事迹,那可真是三天三夜都说不完,就光从众人送给这位胡大人“胡一弹”的外号中就可见一斑。  胡一弹之号,起于胡大人一直在弹劾。  由于他一直都在弹劾别人的道路上一马当先,一月之内弹劾的官员不下五十之数,上班当面弹,下班写奏折弹,所以他当之无愧且心安理得的接受了这个称号,并且因此沾沾自喜和洋洋自得,而又由于大家都叫这个诨名,久而久之,胡大人的真名反倒不为人知了,所以盛少青也只记得他姓胡,外号胡一弹。  盛少青记得前些日子冯家失火,他也跟着弹劾了许久。  胡大人家距冯家十万八千里,但这把火就像烧在了他的眉毛上一样,他为此大为光火,一直抓着冯全和冯进疯狂弹劾,冯进就算是踩死一只蚂蚁,胡大人也要骂他是不好慈悲、不重生灵,其功力绝非现代键盘侠之所能及。  但是就算胡大人弹的人再多,骂的有多狠多难听,他也照样能在御史的位置上坐的稳稳当当的。  除却背景强大之外,还有一点,御史这官职本就是上可劝谏天子,下可监察百官的所在,听说当年他为了当御史,不惜和想要为他安排实职的家中闹掰,就是为了自己能肆意开麦。  掌权了能随便骂人吗?  不能。  但御史能,所以他宁愿不要实权也要坚定的选择当御史。  因而盛少青就算再不爽,也只能听他说完,只有一点,盛少青是真的很想问问他,他为何不早点出来,非要等到最后,突然蹦达出来?!  被告人何士昭骤闻胡一弹要弹劾他,听了前半句只觉不屑,可听完后半句脸色刷的就绿了。  贪污受贿还左右官员升迁,这罪名可就....  “胡大人!你弹劾我,你可有何证据?”

胡一弹抖了抖胖胖的身躯,得意道,“何大人,我现下有三问,你若是都能答上来,今日就权当是我诬告你了!”

何士昭眉头一皱,直觉事情不对,这胡胖子向来都是胡乱告一通,这才成就了他胡一弹的名声,何时有过这样的底气和自信了?!  “何大人,今年兵部补入五人,为何独独没有考校第一的李凌江?”

“何大人,李凌江明明年前接到了补录通知,为何年后却没了他的官职?”

“何大人,听说前些日子,您府上忽然多了不少价值连城的礼物,以您的俸禄怕是根本负担不起吧?!”

胡一弹语气愈发急切,直逼的何士昭出了一身冷汗才算完。  胡大人问完就等着何士昭的回复,得意瞥向了跪在那里抖若筛糠的何士昭,心想这下可就没人再能撼动他胡一弹的江湖地位,说不定盛御史那个“铁面御史”的头衔还能换个人戴戴了!  今晚可得去闲云楼好好喝一壶了!  何士昭跪在那正不知如何是好,心想要不索性照实说他只是按吩咐办事,转念一想自己这样说岂不是就把纪侍郎给出卖啦?  可纪侍郎对他不薄,更何况纪侍郎同纪丞相同出纪氏,哪里是他得罪的起的人物?  但是,这黑锅让他一个人背,他不想背,也背不起啊!  “太后,这个问题微臣可代何员外郎答。”

纪令璋这一句对何士昭而言无异于久旱逢甘霖的干涸土地,何士昭在内心狂喊:“纪侍郎快救我!纪侍郎快救我!”

高台之上窥伺着他心理活动的盛少青一阵无语,这升级了的系统要不要这么形象,还真画了个Q版的何士昭抱着纪令璋的大腿在那一晃一晃的哭喊。  胡一弹难得这么有底气,无论从前面对纪侍郎有多气虚,今日他也要和纪侍郎叫板叫上一二!  谁让他手里有实据呢!  “纪侍郎护下心切,此情当真可感,但....您替他答,此举恐怕有包庇之嫌吧?!”

纪令璋睨了一眼胡一弹,心里也在掂量着今日这胡大人是吃错什么药了,怎么一点就炸?  “不若胡大人先听听我的解释再作论断?”

胡一弹摇了摇头,“臣弹劾的是何士昭何大人,不是你纪令璋纪大人,又何须纪大人替他?!”

纪令璋还要开口,盛少青却打断了他的话道,“胡大人此言有理,不然还是让何大人自己解释吧,此中内情,只有当事人最清楚了吧。”

“太...后.....”  纪令璋为难的看了一眼盛少青,心道太后这是失忆了,不许李凌江入兵部的旨意难道不是太后差人送到吏部的么?  只不过太后嘱咐消息不许外传,他们这才暗箱操作了一番,却没想到做的这么隐蔽还是被这个胡胖子抓住了把柄,还在廷议上揭穿了出来。  看太后这意思,是不打算认账了?  “不过,吾比较关心的是胡大人所问的第三个问题,何大人不如给吾好好解释?”

嗯?  何士昭猛然抬头,看着太后莫测的神情还有纪侍郎一言难尽的表情,在自保和为上司背黑锅之间坚决的选择了前者。  “不许李大人入兵部是纪侍郎的意思,那些东西....就.....所以.....”  盛少青看纪令璋陡然惨白的脸色,心道这下故事还真是越来越精彩了,这不比日出好看多了?  “你!”

纪令璋跪下道,“前一项,臣认!”

“说臣给何大人行贿,臣不认!”

胡一弹也没想到自己弹个何士昭居然能把纪令璋牵扯进来,心下正是窃喜不已,那天那个蒙面人可没说能把纪令璋拉下水啊?!  何士昭急道,“如若不是大人您送来的,臣如何敢收?”

纪令璋咬牙道,“照章办事,职责所在,我又何须向你行贿?!”

“更何况,你有何证据证明是我送的?!”

何士昭哽住,缓了缓神才开口道,“那些礼盒上都有纪氏徽记,更是有您府上家奴亲自送上,下官若无凭无据,怎么敢空口白牙的诬赖旁人?”

说完,何士昭状若无意的瞥了一眼胡一弹,直把胡一弹臊的脸色通红,什么叫空口白牙的诬赖,那就算从前的是,这回可万万不是!  纪令璋沉声问道,“那家奴叫什么,何时去的你府上,可有拜帖,又是否带了我的手书?”

何士昭:........  “我听他身后的人都唤他纪松,就大概五日前,他带着一箱子珍奇古玩到我府上,说是大人您体恤下情,见我这一年辛苦操劳,这才赐下这些东西作为奖赏。又说这些东西只有我一人所有,让我不要声张。”

纪令璋的家教让他忍了许久,但他还是没忍住对这个脑回路比直道还简单的下属翻了个白眼道,“我府上何来的纪松这样一个家奴?!”

“我又怎么会送你珍奇古玩?!”

何士昭闻言瞬间惊恐不已,纪侍郎不会为了脱罪就想把所有的事情都推在自己身上吧?!!  “太后明察,臣府上确实没有此人!”

看何士昭神色不对,纪令璋生怕他想岔,接着道,“臣也不会送东西给何大人,此事怕是另有蹊跷!”

何士昭这才明白过来,纪侍郎原来不是要抛弃自己,悄悄松了口气,也跟着道,“太后明鉴,臣....臣怕是被蒙蔽了!”

“臣原以为是纪大人赐物,不敢不受,这才收下的。”

“一定是有人设计陷害!”

何士昭话还没说完,胡一弹就冷嘲热讽道,“纪大人和何大人这出双簧唱的可真好,下官可真是甘拜下风。”

“你!”

“你!!”

纪令璋和何士昭齐齐回头怒视胡一胖,内心齐齐都想手撕了这个看着油光水滑实则内心扭曲的胡大人。  盛少青看他们就快要吵起来,而她这个始作俑者也就不得不出来说几句,她刚想开口端端水平息一下事态,猛然间想到好像是哪里不对劲呢,想着想着她也就顺口问出了声道,“胡大人,你是.....你这个....是如何知道何大人收受贿赂呢?”

越想越不对劲,盛少青也就学着胡一弹问道:  “吾对胡大人也有三问。”

“胡大人,今年兵部一共补入五人,你是如何知道没有李凌江的?”

“胡大人,你又是如何知道李凌江年前就接到了补录通知?”

“胡大人,还有你是怎么知道何大人府上多了那么多东西的?何大人收了礼连纪大人都没有告诉,又怎么会告诉你呢?”

胡一弹还没从纪令璋和何士昭的眼神恐吓中醒过神来,就被盛少青劈头盖脸的死亡三连问追问的愣在了当场。  这....他怎么知道的?  这个问题应该...没...没那么重要吧?  胡一弹纠结了一会,还是咬咬牙道,“太后!臣以为....这件事臣是如何得知的并不重要,重要的是还李大人一个说法,也要让何大人和纪侍郎给众臣一个解释,否则日后这吏部考校...又如何服众?!”

舍得一身剐,敢把皇帝拉下马。  拼着满腔血,敢让太后闭上嘴。  盛少青:???????  已经很久没见头这么铁的了臣子了耶,上一个这样对她问题避而不答的还是卫振呢!  诶,卫振呢?  这么热闹的场面,又是能踩一脚纪氏的大好机会,卫振怎么会不吱声?  果不其然,就在盛少青往卫振的位子上瞥时,卫振就从角落里默默的挪到了中间的位置,又默默站了出来道,“臣以为胡大人所言甚是。”

“还请太后不要舍本逐末才是。”

卫振说完弱弱的看了一眼盛少青,他现在才算是明白何为拿人手短,吃人嘴软,太后上次不计前嫌将卫何峰送了回来,他近日也就投桃报李的不再同太后唱反调。  不过今日一事他可不能再忍气吞声,一定要让太后明白这其中的利害才是。  见卫振帮腔胡一弹,纪文宣和薛无极他们也站了出来纷纷为纪令璋说话。  盛少青没理他们只笑了笑道:“既然卫大人说这是末,那就让胡大人先说说呗。也耽误不了什么事的,对吧?”

胡一弹:........  卫振:.......  胡一弹只好支支吾吾道,“臣身为御史,自然关心朝臣动向,前些日子臣在闲云楼遇到李大人,言语之间同微臣颇为投缘,微臣就多问了几句,这才知道他这次没能补入兵部而是外调去了禹州,微臣好奇之下便查探了一番,这才知道了其中内情.....”  纪令璋刚想解释,盛少青就继续问道,“那何大人收受贿赂的事情呢,你又是如何知道的?”

“这个....这个嘛......”  “定然是胡大人手段高明,这才能将何大人府上动向摸得一清二楚,对吧?”

卫振说完眼神示意胡一弹接话,胡一弹接到信号后喘着粗气,压下肺部的一阵鸣音道,“不....下官手段不....高明,不过是臣...有些特殊的渠道....”  胡一弹将蒙面人对他所说的全都隐去,只用特殊渠道四个字掩饰过去,想来太后也能理解,身为御史,怎么能没点打听事的渠道呢?  不然,岂不是要尸位素餐了?!  不然,没点看家本事怎么在这个竞争激烈的岗位上混饭吃?!  “噢...”盛少青喟然道,“那吾没问题了。”

纪令璋高声道,“臣有问题!”

“太后容禀,臣也有三个问题要问胡大人。”

盛少青:.......  胡一弹:.......  怎么又来?  “胡大人,既然你如此言之凿凿我同何大人之间有不可告人的阴谋,那么请问,你是如何得知李凌江是考校第一的?”

“一,官员考核向来是吏部机要之事,吏部之中能够知晓最终排名的人都是寥寥无几,胡大人身为御史并不属我吏部之人,你是如何知道的?”

“二,据我所知,胡大人平素并不常去闲云楼小酌,怎么刚一去就这么巧碰到了李大人,又听到了他的一番衷肠?”

“三,胡大人的特殊渠道可否有告诉胡大人,我是何时送的礼,又送了什么礼?”

胡一弹急得直冒汗,肺里的痰音又重了几分,身为御史向来只有他咄咄逼人的时候,哪有这样被人逼问过?  一阵剧烈的咳嗽之后,胡一弹只蹦跶出一两个字来,“你!你!”

何士昭看风向渐渐变得对他们有利,也跟着附和道,“当日纪大人送来厚礼,我本就心存疑虑,不过是因为来送礼之人嘱咐过,我这才没有声张,原想等过些日子便亲自登门将厚礼送还,却没想到先被胡大人发觉,还.......现下看来,定然是有奸人想要挑拨离间,败坏我和纪侍郎的官声,用此计之人的老辣和狠毒可见一斑!”

“你!”

胡一弹没想到这何士昭竟也变得牙尖嘴利起来,不仅将自己的干系撇得一干二净,还顺道立了一个忠心清廉的好人设,反观自己倒被纪令璋的三问为难的无法脱身,真是没天理啊!  “不让李凌江入兵部,是吾的意思。”

盛少青突如其来的这句传到胡一弹的耳边,他只觉大殿之上闪过一道惊雷,直将他劈了个外焦里嫩。  他想过万种可能,却没想过是太后下的令。  难道蒙面人所说的都是骗自己的?  他说,李凌江政绩优异却为奸人所害,原本就要入兵部的人才现在只能跑去禹州吃灰,而李凌江因此意志消沉,一直在闲云楼买醉。  他说,奸人是收买了何士昭偷换了吏部官员名单,就算李凌江在同级中考校第一,但在达官显贵如云的京城之中,他也算不得什么显眼的人物,除却有个姐姐在宫中为妃之外,李氏的背景也实在是不甚出众。  他说,久闻胡大人敢于直言上谏的英名,若是他能为李凌江仗义执言,弹劾何士昭,就能为朝廷除去大害,自己也能名流青史,流芳百世!  所以,他才没事干跑去闲云楼找那个李凌江了解情况,不了解不知道,这一了解可真是吓一跳。  李大人果然胸怀大略,那奸人定然是嫉贤妒能,才会想着在李大人的晋升仕途上动手脚。  李凌江身为清河王府的孙女婿,日子过得竟然还不如他一个御史!  他这才起了恻隐之心,想着能帮就帮一把,帮着李凌江仗义执言几句,也好煞煞那起子小人的威风!  当然了,无利不起早,他也是为成全自己的一世英名。  不过有一说一,这一去他还发现这闲云楼的环境真的是不错,美酒佳肴,笙歌为伴,简直让人流连忘返。  但是,现在太后说,是她不许李凌江入兵部????  那,奸人呢?  “胡大人,吾看过李凌江的履历,他满腹经纶之才,短短数年就能使江州百姓衣食富足,这样的人为何不让他去造福一方百姓,还要让他去并不适合他的兵部呢?”

“况且,他入兵部不过是从五品员外郎,而外放为禹州牧,是为从三品,既能人尽其才,又是升迁,你又有何为他抱不平的呢?”

胡一弹:???????  他......他不是这么说的!!  “他....他..他只说外放....没..没说是....”胡一弹圆圆脸盘上小小的眼睛忽然瞪大,“他....他骗我!”

纪令璋平静道,“外放官员的任职公文还没批下来,所以他不知道自己是升迁也是正常。”

“不!”

胡一弹惊恐道,“不是!他......”  胡一弹敏锐的发觉了如今情势急转直下,就连刚刚帮自己说话的卫振卫大人也缩到了一边去,如果自己死磕到底,这挑拨离间的罪名怕就要落在了自己的头上,倒不如.....  “不是他,是谁?”

盛少青循循善诱道。  这次换了胡一弹跪在地上抖若筛糠道,“是...前些日子有个神秘人告诉微臣朝中有奸佞陷害李凌江,还说那人是买通了何士昭何大人在名单上动了手脚,微臣这才留了心思,那日又果然看到有人送了厚礼去了何大人府上,所以才......”  何士昭顿时心惊不已,他当日以为那是纪大人送的,这才收了下来.....难道?!  “这些都是冲着纪大人来的?!”

纪令璋也反应过来,皱眉沉声道,“若真是冲着微臣来的....”  那可真是好大一个局啊!  谁会想着借着李凌江的事中伤自己呢?  又凭什么觉得...能伤到自己呢?  盛少青也蹙起漂亮的眉毛,这事怎么越来越看不懂了呢?  奸佞竟是我自己?  有人借纪令璋的名义送了重礼给何士昭,又告诉胡一弹有人贪污受贿,甚至左右官员委任,让他来弹劾何士昭,而那人只知道是纪令璋和何士昭不许李凌江入兵部,却不知道幕后BOSS是自己。  那这个人会是谁呢?  有谁会为李凌江这样一个不起眼的人抱不平呢?  是清河王?  还是素来与纪氏不睦的卫振?  甚至是李凌江自己?  都很有可能。  胡一弹发觉自己成了小丑,正是一阵懊悔不迭,没等太后相问就自觉道,“那神秘人见微臣时一直蒙着面,所以微臣并没看见他长什么样子....”  盛少青:........  盛少青还想开口问询细节,纪文宣适时开口道,“太后,此事来的蹊跷,又涉及吏部考校,不如交由大理寺去查,也好还几位大人的清白,也可平胡大人之疑。”

“大理寺卿何在?”

大理寺卿沈其石应声而出,刚在一旁看热闹的沈其石越看心里越打鼓,暗暗祈祷着这事儿可别落在自己头上,却没想到被丞相这么一推,这事就被推到了他的眼前。  “太后,臣在!”

“既然丞相开口,那这事....便交由大理寺去办,吾要在前往陈留之前看到结果,你可明白?”

沈其石在心里一算,太后后日晌午出发,留给他的时辰可不多了。  呸呸呸!  是留给他查案的时辰可不多了!  这苦主是李凌江,清河王府的孙女婿,未来的禹州牧,官居从三品,跟自己平级。  这告状的呢,是御史胡大人,正三品。  这被告呢,是吏部员外郎何士昭和吏部侍郎纪令璋,从六品和正三品。  个个都比自己官大,个个都是惹不起的主,这案要他怎么查?!  心里想着要不辞职得了,沈其石嘴上却应声道,“臣明白,臣定会给太后和诸位一个交代!”

还能咋地,这官不做还能辞了?  查疑难大案是他的强项,查达官显贵,他还真是犯怵啊。  纪丞相仿佛能听到沈其石内心所想,接着道,“沈大人,此案牵涉重大,但你也不必因此胆怯,若有人敢阻拦你,你直接回了本相就是。”

听这么一句,沈其石仿佛吃了颗定心丸般鼓起了勇气,纪丞相既然肯画这个饼,这总比没有强,定了定神,沈其石坚定点了点头。  盛少青听纪文宣这意有所指也不知道在内涵谁,但看样子这早朝是该结束了,也就沉默了下去。  会后,盛少青心事重重的带着元澈回了内廷。  元澈看盛少青神色不豫,心情也就低落下来,见到两个伴读后,对着刘琛也摆着臭脸道,“今日不是说了不许你来么?你怎么还来?”

刘琛恭敬道,“身为陛下伴读,怎能有一日懈怠,臣一无病痛,二无杂事,上学之事岂敢耽搁?”

元澈气的直推了一把刘琛道,“你怎么比太傅还要话多?!”

“元澈!你在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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