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你，我已经无条件投降了，你就签下爱情合约吧裴思言静静跟在艾攸宁身后，一进门中式建筑便映入眼帘。裴思言：“在咱们这里，已经好久没看到这种建筑了。”

艾攸宁：“是啊，原本这个宅子已经很老了，很多地方都不像以前结实。”

“我在这里上学，家里人本来打算另租一间房子。”

裴思言：“后来呢？”

艾攸宁：“我舍不得这里，这是我从小长大的地方。这里的每一片青砖绿瓦都有特别的故事。”

裴思言点点头，赞同她的话。渐渐老去的，是房子，是童年，是回忆。艾攸宁：“这栋宅子建于十九世纪末，后院有一口老井，一座亭子。”

“房子是三进四埭九房庭院式建筑，宅子的第一任主人，似乎是明清的大户人家。”

庭院中有竹子。艾攸宁一边为裴思言介绍，一边推开老屋那扇门，一进门便和跌跌撞撞的月光撞了满怀。屋里的床是紫檀雕龙拔步床，设有脚踏。床帐是双层的，外层绸绫，里层薄纱。天气热的时候可以把外层卷起来，里层的薄纱还可以防蚊虫。屋内有烷桌，是一种可以放在床上用的矮桌子。书桌放置于竹窗旁，有利于光线进入。书桌上有笔墨纸砚，几本书籍和几张字画。墙上挂着古琴和琵琶，莲花式的香炉置于书桌案头。裴思言的视线扫过屋里的每一个地方，最后的视线停在了梳妆台上。桌子上有镜支，用来放置菱花铜镜。还有很多盒子。裴思言依稀辨认出几个：白玉胭脂盒，銮金嵌宝首饰盒，紫檀嵌竹八宝香盒。艾攸宁坐在床上似乎在整理什么。桌子上放着梳篦，裴思言拿起来看了看，转头对艾攸宁说：“已经好多年没见过这个了。”

艾攸宁：“嗯，是啊。就连小巷子口经常出来卖老物件的摊子，都不怎么能看见这个了。”

艾攸宁说：“现在就没什么人用了，过几年还能有人记得它吗？除了这个，其他的东西是不是也会随着时间的流逝消失在时间的长河里？”

说到这里，艾攸宁突然不说话了。艾攸宁心想：“这些流传了这么久的东西都会被遗忘，那人呢，反正都是会被忘记，那我们的存在还有什么意义呢？”

裴思言看出了艾攸宁心想所想，对艾攸宁说：“我以前想过每个人都是孤零零的出现在这个世上，注定也是要孤零零的走。”

“如果你没有为这个世界做出过贡献，待你死后没有人会记得。既然不被铭记，存在还有什么意义？”

“可直到前不久，我遇到一个人才明白，自从人类学会相爱的那一刻起，我们就因对方的存在而获得了意义。”

艾攸宁迎着月光抬头，看向裴思言眼底闪过轻微诧色。眼眸接连闪烁几下，心念一动，刚想站起身。裴思言就心有所感的朝着艾攸宁走过去。裴思言走到艾攸宁面前停下。少顷，裴思言弯下腰看着艾攸宁。艾攸宁自由散漫，看似温柔软弱，实则是一个人跟一帮人打架，不但能赢，气也不喘。月光落进她的眸子，星星荡漾着稀碎的光，眼中映着裴思言的脸，仿佛天大地大艾攸宁眼中只能装下裴思言。裴思言入了迷，在这场双方对战的博弈中率先投降。仿佛是在沙漠里走了很久的人，缺水缺粮。艾攸宁就像是裴思言苦尽甘来遇见的泉水，裴思言心想：“就算里面有毒也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