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是出于爱惜自己的形象,此刻的袁白露一定会忍不住捧腹大笑,死了?那个周云居然真的死了?接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她感觉老天可终于开眼了,那个可恶的女人,居然真的死了? 那也就意味着,一切到这里都可以划上句号了。 哼,周小妍原本就是一个头脑简单的人,她只要稍微耍那么一点儿手段,那么所有的一切都能遮掩过去,就算是她还想要扑腾,还能翻出什么浪来? 真是太顺利了。原本还以为,不管怎么样自己都要脱下一层皮,才能摆脱周云那个吸血鬼,却没想到她居然死了? 这大概就是传说中的老天也是在错爱着自己吧?谁说老天是公平的?哈哈——还不是一样会偏心! 袁白露给自己倒了一杯果汁,一脸得意地晃了晃脑袋,像她这样被上天眷顾的宠儿,真是运气太好了。 可她没有想到的是,兰溪就那么不动声色地出现在了她的面前,表情还是那么的凝重,她的身后,居然没有跟着乔智? “你来这里干什么?”
袁白露瞬间火大了,既然一切还是秘密,那她就没有必要对兰溪客气,现在的当务之急,当然还是拒绝兰溪跟乔智在一起,只有远离她,才能保证自己绝对的安全,自然不会跟她客气,“哼,难道你不知道进来之前,应该敲门的吗?我请你进来了吗?就这么大大咧咧地闯到我家里来,这就是一名警察的修养吗?”
“我敲门了。”
兰溪的嘴角还是带着淡淡的笑容,“听到里面有动静,我有点儿担心,所以就进来了。这么看起来,乔太太是在庆祝什么吗?”
“你这是什么态度?”
袁白露更是火大,她瞪了一眼兰溪,“还真是会替自己找借口。姓兰的小丫头,我可告诉你,我不吃这一套。你鬼鬼祟祟来这里,是想干什么?不会是想求我让你同意跟乔智在一起吧?忘了你当初答应过我什么吗?你不会打算出尔反尔吧?”
她哪来那么大的怨气?兰溪目瞪口呆,一时间有点儿回不过神来。 没想到袁白露马上就夹枪带棒的继续道,“你知道做人最重要的,就是要讲诚信,既然你当初都已经决定了,那就应该信守你当初说过的话!要知道,我儿子姓乔,跟我是一家人,如果我不同意的话,早晚你们也会过得不幸福,我劝你还是别费那个心思了。”
这话让兰溪愣住了。她慢条斯理道,“我说过了,现在不是我的问题,而是乔智。我已经在努力和她保持距离。不过,我猜猜看,到底是什么原因,让你才宁愿选周小妍做你的儿媳,也不愿意看到乔智和我走得太近?”
“哼,还不明白吗?在我的眼里,你连那么浅薄又轻浮的女孩子都比不上!”
袁白露还是一脸的得意,她知道自己占了上风。 像兰溪这样的女孩子,正值青春年少,恐怕也是一个死爱面子的人,天知道她情绪激动之下,还会说出什么难听话来,到时候,她自然就能添油加醋,硬逼着乔智跟她永远分开,如此一来,她说的话就更难听,“在我的眼里,你了跟周小妍提鞋都不配,更何况,我和周云还是同学——” “我就等您这句话了。你和她是同学,但关系疏远。”
兰溪还是淡淡的,她站在那里淡定地望着袁白露,“所以呢,你究竟是出于一种什么样的心理,才愿意帮周云?”
“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帮周云什么?”
袁白露瞬间惊了,她没想到兰溪会突然这么说,做贼心虚的她,当然明白兰溪在说什么,可她只能用愤怒来掩饰自己的恐慌,“你来我家在说什么胡话?怎么你小小年纪,说起话来那么恶毒?什么叫出于什么心理?帮自己的同学还需要什么理由吗?我这人天生就善良不行么?就算是走到大街上,看见乞丐我也会忍不住给点儿钱。我看你就是天生的冷血,所以才能说出这么不要脸的话来。”
兰溪目瞪口呆,不过这也证实了她之前的猜想,如果不是问心有愧的话,她又何必这么着急忙着替自己掩饰? “助人为乐,当然是好事。可也得看帮的是什么忙不是吗?”
兰溪还是淡淡的,“如果是帮人弄虚作假,毁了别人的一生,也毁了别人的幸福,那样的帮忙,算什么?”
心虚的袁白露声音更大了,她大声呵斥道,“哼,你说这些话到底是什么意思?长辈的事情,是你这样的小丫头能议论的吗?姓兰的小丫头,我可警告你,你最好不要仗着我儿子喜欢你,就来找我的麻烦,那你可就打错了算盘!这是我家,你算哪根葱?怎么算也轮不到你跑来这里指指点点。识相的话,就赶紧从这里离开,否则,我可就不客气了。”
袁白露的大嗓门儿,果然还引来了路过门口的人,这里的左邻右舍,自然不会听见一点儿动静就马上化身吃瓜群众,但还是有人假装不经意地路过门口两三次,想要看看她们到底在干什么。 兰溪多少有些尴尬,不仅因为她和乔智之间的关系,更是因为每次和袁白露见面时,那种莫名其妙不安的感觉。 偏偏袁白露假装一脸不在意的样子,显然是想用这样的方式,将兰溪从这里赶出去,她叹了口气道,“哼,小丫头,你在打什么算盘我知道,你也知道。所以,你不用跟我套什么近乎儿,如果真的是想要我协助办案,那好啊,拿你们什么、什么传唤证过来,我随叫随道。如果你还想打别的主意,想要讨好我,那就算了。”
讨好?这个女人没毛病吧?兰溪终于意识到,如果跟她这么继续胡搅蛮缠下去,绝对不可能有什么结果。 对付流氓最好的办法,自然就是比她更流氓。至于将来会怎么样,兰溪叹了口气,她也管不了那么多了,反正看目前这状况,只要袁白露还有那么一口气,事情就不可能结束。 “我说过了,首先,我是以警察的身份,来这里问您几个问题。要么,您就嗓门再大一点儿,或者是干脆我去给您借个大喇叭,让所有的人都来听听,说说你和周云到底是什么关系?当年把周文宾和孙思妍硬生生拆开,您又做了些什么?”
兰溪面罩寒霜,一字一句道,“还有,你也应该知道,如果不是真的查出了什么,我不会来这里给自己找不自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