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白露气势瞬间矮了几分,不过凭她的性格,怎么可能会轻易认输呢? 她瞪圆了眼睛,摆明了完全就是一副泼妇的架势,不然的话,天知道那个兰溪接下来会打算怎么办? 在那之前,一定要比她声音更大,也要比她气势更高,她尖声道,“哟嗬,怎么着,还想要威胁我是吗?我可告诉你兰溪,你别以为我儿子喜欢你,我就得让你着,这天底下可没有那么便宜的事情。像你这么倒贴的女孩子我见得多了,” 这真的是那个人人口中传说中的贵妇吗?看她现在的样子,分明就是想要胡搅蛮缠,好让自己赶紧脱身。 如果不是做贼心虚,那又该怎么解释?兰溪能感觉得出来,现在的袁白露真的很心慌,似乎怕自己再提任何的问题。 “好吧。既然你都这么说了,那就没有什么好顾忌的了,”兰溪马上说出了那家医院的名字,她轻描淡写道,“那家医院,是不是能让你想起什么。如果你不想说,那我就接着说。”
“居然还调查我?你这叫假公济私,你凭什么调查我?我是嫌疑人吗?我可告诉你,我们体面的人家,可绝对不能受这样的污辱。就算是你们秦局,见了我也得客客气气的,你居然敢调查我?哼!”
袁白露愤愤不平地坐了下来,“我不跟你说,你去把乔智给我找过来,有什么话,让他当面问我。哼,你算是哪根葱,居然也敢在这里假模假式地找我问话?我可告诉你,想要让我难堪的人,还没有能出生呢。”
“如果我说,是他的心中早已有所怀疑,拜托我来问的呢?”
兰溪无奈地叹了口气,“还有,如果他在我的身上装了监听设备,把你说过的每一句话都录了下来,你打算怎么办?”
这话瞬间让袁白露疯了,无数个念头从她的脑海中闪过,眼下她并不知道这些人都知道了什么,眼下唯一要做的,就是尽量少说,只有少说,才会少出错。 她原本的嚣张气焰,瞬间收了起来,看着兰溪的表情也变得十二分的凝重。 “对不起,乔太太。我觉得有些话,应该提醒你一下,乔智是刑警队长,现在周云人已经死了,案子的性质就发生了变化。乔队长绝对不希望自己的家人卷进去,如果你真的心疼儿子,就应该认真地配合我们的工作。”
兰溪的表情还是那么的凝重。 如果兰溪不是他的女儿?如果过去的她不是做了那些事情,那结果一切都不同了。袁白露突然感觉到了一丝寒意,她抱紧了自己的肩膀。 兰溪没有再说什么,只是一脸诚恳地看着袁白露,显然还在等她的答案。 “好吧。你想知道那家医院的事情,去查档案不就行了吗?我的确曾经在那家医院里工作,不过世间并不长。周云嘛——的确曾经在那家医院住过院,这有什么关系吗?我只不过看她在那里,过去看望一下,也是人之常情吧?”
袁白露的脸色十分难看,“而且事情都过去二十几年了,你还问这些干什么?难道还能挖出什么事情来吗? 原来青姨的担心,都不是空穴来风,袁白露的确不是一个好相处的人,更何况,她莫名其妙的那些敌意,虽然兰溪想不明白是为什么,但是却也明白,想要化解和袁白露之间的恩怨,只怕这辈子是没有指望了。 “我的确有很多问题想要知道答案。”
兰溪的眼中多了一抹凝重的表情,“我们的人,已经在调查当强她住院时的档案,但当时的档案管理十分混乱,就目前为止,我们还没有查到她的信息,所以我想知道,当时的她,是不是真的怀孕了?”
“你跑过来就是为了问这个问题?”
袁白露瞬间心慌了,当初那件事情,可是她替周云谋划的,只是看在那笔钱的份儿上,现在兰溪突然之间跑过来,她怎么能不慌呢?她努力让自己表现得正常,但却忍不住心慌,“她人都死了,你还追问这个干什么?是真怀孕还是假怀孕,最起码她老公应该心里有数啊?你问我,——我可是个外人。”
“可是所有的手续都是你帮着料理的。更何况,她怀孕之后,出具的相关手续,也都是那家医院的。当年接诊的医生,我们也正在找。”
兰溪真的是急眼了,她没想到袁白露会这么固执,明明只是一句话的事情,她为什么会如此坚持,“这对我们接下来要调查的线索十分重要,所以我需要一个答案。”
“答案就是我什么都不知道。”
袁白露愤愤不平道,“小丫头,我看你还真是会给自己找麻烦?你来到我的家,难道就是想要告诉我,作为一名兼职的会计,我应该为当年周云的谎言负责吗?”
“所以当时她并没有怀孕?假怀孕的谎言,很快就会被拆穿,而一旦被认定是假怀孕,恐怕就连善良的周家父母,也都会对她的人品产生质疑,就有可能会有更严重的后果等着她对吗?”
兰溪连想都没有想,这些话几乎是冲口而出。 袁白露瞬间惊了,她万万没有想到,眼前的这个小丫头,看问题居然如此犀利?可人人不都说她有点儿圣母吗? 这些话,如果不是深思熟虑,只怕不可能说出来吧?袁白露原本的伪装瞬间卸了下来,她多少有些颓废地低下了头,随后又长长叹了口气,“她的确找我帮了一些忙,第一次,是她需要验孕,我记得当时是周文宾陪着她一起去的。她就找到了我,让我陪周文宾聊天,她自己去做检查。当时我不也觉得多少有些奇怪,因为周云一向把自己的老公看得特别紧,别的女孩子别说跟他说话了,走路稍微近一点儿,她都会翻白眼。”
的确很像是周云的风格。兰溪叹了口气,很显然,应该是周云借着这个机会,趁机在样本上做了手脚,毕竟,医院只对病人提供的样本负责,绝对没有人敢在样本上弄虚作假。 袁白露叹了口气,“第二次——第二次她找到我说,她需要我帮她办一些手续,因为她想要保住自己的婚姻,所以让我无论如何都要帮她的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