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合院,已然被堵得水泄不通。几名打手似的人物堵在院门口,跟门神一样:“闲人免进,我家少主人在里面谈事情,不要打扰了他。”
“让我进去,我的家在里面。”
一名中年男子轻声哀求。“你有家吗,这里的房子,本来就是我东家的,你们还没有交租子,以后就不许住里面了。”
打手双手插在胸前,便好似一夫当关万夫莫开,“大爷,近日连连大雨,天气好容易晴了,小人等哪里还交得起租子啊?”
中年男子满脸苦笑。“大街上,不是有发放救济粮的吗,你们去领回来,再交租子,不就解决了吗?”
打手是好一个理所当然。艾玛,还真没有王法了。老百姓好容易领了一些度命的救济粮,竟然还要遭到这些家伙去勒索。中年男子扑通一声跪下了:“大爷,小人上有老,下有小,你让小人一家搬走,去哪里住啊?”
打手并不领情,抬腿就是一脚。中年男子倒在了地上,除了苦苦哀求,却没有一丝反抗。郑二看不下去了,便要上期理论。郑光宗却是扯了扯郑二:“不要冲动,等着看好戏,这事肯定有人管的。”
“……”郑二懵逼,心道,这样的事情,少爷不管,谁还敢管呢?郑光宗将郑二拉到了一边,指着对于不远处的三个人,微微一笑:“那三个人就很不简单,估计他们该出手了。”
郑二顺着郑光宗手指的方向望了过去,可不是,对面有三个人,两名壮汉,一名身材娇小的公子哥。三人一直在窃窃私语,表情看上去也很是愤怒。“少爷,我看他们三个人也是势孤力单,未必是这些人的对手,很容易吃亏的。”
郑二最近也打了不少架,深知人多力量大的重要性。“我不是让你静观其变嘛,万一他们不敌,再出手相助也不迟。”
郑光宗鬼鬼一笑,他并不相信,人心会那么冷漠。果不其然,中年男子在地上跪着的时候,那名年轻的公子哥已经走了过去。两边的壮汉,自是担心主人会吃亏,也是紧紧相随。公子哥生得秀气,斯文,手里拿着一把折扇,对着打手问道:“你这人真是可恶,人家跟你苦苦哀求,你就不能体谅体谅?”
“你又是谁,没看到我家少主人办正事吗,赶紧去一边,别自找不痛快。”
打手看了公子哥一眼,只是满脸不屑。“办什么正事,以本公子看,就是在欺压良善,为非作歹。”
公子哥冷声斥责,并没有将打手放在眼里。“你到底是谁,别惹大爷我生气。”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打手在没有摸清对方底细之前,并不敢过于嚣张。“本公子是云龙书院的学生,这几日先生有事,暂且停课,所以就出来走走,怎么,你还想继续作恶下去吗?”
公子哥折扇合拢,慢悠悠地笑着。“原来是一个无用的书生,赶紧走吧,别惹事了,我家主人今日有要事处理,不想节外生枝。”
打手也知道云龙书院不简单,也只能虚张声势,吓唬吓唬这位公子哥。“艾玛,你所说的正事,就是将别人逼哭,逼死,逼得走投无路吗,本公子都听半天了,哪有你们这样作威作福的,简直是天理难容,还不赶紧让你家主人滚蛋,若是惹恼了本公子,你们谁也没有好日子过。”
公子哥一脸正气,愤然不已。“看来你是皮子真痒痒了,不帮你松松,你是难受得很。”
打手撸起了袖子,便要动手。院子里面,传出了一声怒喝:“让他进来,本少爷倒要看看,是谁在外面撒野?”
几名门神般的打手往旁边一闪,便是让出了一条道来。公子哥带着两名壮汉从容走了进去,外面的一些乡邻,很多却是面面相觑,并不敢跨入半步。郑光宗跟郑二使了一个眼色,二人随着几名胆子较大的乡邻,走进了院子里面。院子里面,站着好多人,本来很宽敞的四合院,此刻竟然显得有些狭窄了。靠近一扇大门处,坐着一名身着华丽衣服的年轻男子,他的两则,各站着七八个家丁,全部双手叉腰,虎视眈眈。院门处的一方,则是站着四合院里面的居民,一个个则是垂头丧气,唯唯诺诺。地上,跪着两人。一老一少,全是伤心欲绝的模样。老的,是一个白发苍苍的老头,少得则是一名楚楚可怜的女子。女子一声声地哭着,老头也是老泪纵横,伤心欲绝的模样。椅子上的年轻男子,始终是一脸的无情,看着这一老一少,丝毫不为所动。后来进来的公子哥和两名壮汉,眼瞅这院子里的情形,始终是忿忿不平。年轻男子抬眼,看着公子哥,冷冷问了一句:“你又是谁,小爷办私事,轮不到他人指手画脚的。”
“呵呵,本公子才懒得管你的破事,不过你逼得人下跪,甚至活不下去,在下实在是看不下去,再不管管,老百姓哪里还有活头,还是收敛一些吧,自古苍天饶过谁?”
公子哥冷笑笑了起来。“你把小爷的话都说了,你让小爷再说什么好呢,赶紧趁小爷没有彻底动怒前,跟小爷赔礼道歉,兴许小爷高兴了,还给你一条活路。”
年轻男子看了过来,一脸玩味的表情。“那要怎么样,你才会高兴呢?”
公子哥甩开折扇,轻轻摇起。“那你就得问问这两个人了,小爷一心帮他们,可谓是劳心费力,到头来,他们却想赖账,他们也不打听打听,在怀李郡城,谁敢在小爷面前撒野。”
年轻男子站起来,手指地上跪着的二人,便是发起飙来。“张少爷,小人哪敢赖账啊,这不是因为天灾,小人家里实在是无钱了。”
地上跪着的老头顿时哆嗦起来。“这不是理由,小爷做的是生意,赚的是正当银子,若都像你这样,小爷生意还怎么做。”
年轻男子勃然大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