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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里青山远,潮平路带沙。
数声啼鸟怨年华。 又是凄凉时候,在天涯。 白露收残月,清风散晓霞。 绿杨堤畔问荷花: 记得年时沽酒,那人家? 白露时节,夕阳西下,山间暮色浓,夕阳余晖,静静挥洒,照亮归途,倦鸟归林,渔舟也缓缓归矣。 夕阳在山间,缓缓褪去,心中的光明,无量无边,从未间断,一切无碍。秋风徐来,拂过树林,妙音阵阵,归林之鸟的欢叫声,在风中渐渐散落,飘忽,倏尔之间,山中更显幽静。 幕阜山洞内,虞凌风一行三人,因洞内机关被毁,石牢失窃,岛上十数名人员伤亡,而敌迹不明,茫然出神。 “秋鼎天是何人?怎么老前辈似乎对他的失踪,显得格外的担心。”虞凌风看着茫然若失的烟波叟疑惑的问道。
“掌心动青螺,身撼洞庭潮。二十多年前一位将君山,洞庭湖一带搅得天翻地覆的魔头,他就是秋鼎天。一套赤焰掌法连败君山洞庭三十六洞洞主,一身扶摇纵横轻功驰骋于茫茫烟水之中。他也是昔年排教教主之师弟,今日排教教主之师叔。”烟波叟看着虞凌风徐徐而言。
“排教之人,怎么会被囚于此地呢?”虞凌风两眼迷茫的看着烟波叟。
“此事说来话长,昔年洞庭湖包含今日的君山岛在内,总共三十六山洞,七十二山峰。为了互相呼应,加强自身势力,保这茫茫八百里洞庭周全。共同尊一人为总舵主,统帅群雄。当时的总舵主也就是我的师父冲天一鹤莫无影,他有一个美貌的女儿。她从小跟随自己父亲走南闯北,穿梭于浩瀚的烟波之中。习得一身高超的轻功身法,人也出落得亭亭玉立。又喜刁蛮行事,打抱不平,身边追求者甚众。秋鼎天就是那众多追求者中的一个。她们两个倒也算得上是郎才女貌,郎情妾意。当时的排教虽然不是什么名门正派,行事作风是有点偏激古怪,但是在江湖上也没有留下太多劣迹骂名。而我师父依旧坚持门户之见,不同意她两在一起。”烟波叟喝了一口水,接着说起。
“以至于后来,逼走了他女儿。秋鼎天求爱而不得,狂性大发,肆意报复。几天之内连续捣毁多处山洞,山峰。杀伤杀死洞主,峰主多人。老总舵主大怒之下,跟他激斗两百多个回合,从晌午一直打到半夜,终于利用地形之利险胜他半招,于是合众人之力,将秋鼎天囚于幕阜山石牢中。一场打斗下来,老总舵主也被秋鼎天内力所伤,七年后撒手人寰!他女儿也就是我师妹,自从离家出走后,二十多年来音讯全无。人生五十而知天命,想想她如若还在人世的话,也应是红颜迟暮了。唉……情之一字,误人非浅!”烟波叟说道此处,满脸凄然。
“秋鼎天被囚禁于此长达二十余年,期间排教之人没人上岛寻衅生事么?”虞凌风问道。
“也不是没有,只是他们每次来都没捞到好处,一来此地偏僻,防守也还算严密,他们没找对地方。二来,他们应该也自知理亏,况且昔日的排教势力大不如现在,他们昔日的教主也没有现任教主这么大的野心。三来貌似以前的教主跟秋鼎天之间关系处得不太融洽。所以除被囚禁的前几年发生过几次排教袭扰外,后面发生得越来越少。追溯这次以前,至少已有五六年了。唉!……今日秋鼎天既已被劫,这安静的洞庭怕是又要处于风波之中了。”烟波叟望着洞外叹息道。
“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老前辈也不要太过担忧,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洞庭三十六洞,七十二峰人才济济,又何畏于区区一排教乎!”虞凌风安慰着。
“但愿吧!我只是不想这祥和的湖面再起波澜,你瞧这早出晚归的摆渡之人,谁人不是需要养家糊口,他们又何尝想置身于风雨飘摇之中。罢了!罢了!既然事已发生,我们再徒然叹息也无济于事,唯愿以后多加防守,加强巡视,将不利于安定的因素降到最小吧!”烟波叟无奈的摇了摇头。
“夏洞主传我号令,即日起三十六洞,七十二峰处于高度戒备状态,每洞每峰加强巡视,互通讯息,如发现敌情便以火焰弹传讯。湖面轮值弟子小心装扮,加强警惕,如遇可疑之人,口哨传警。传讯在外走动的弟子,多加探察,留意排教动向,向武林同道透露秋鼎天被劫消息。”烟波叟对着幕阜山洞洞主夏之骄吩咐道。
“遵令!”夏之骄双手抱拳,低头应答。
“今日天色已晚,小老弟跟随老夫一起去我蜗居将就一晚,明日再带你去游阅一下附近山水如何?”烟波叟看着虞凌风问道。
“恭敬不如从命!如此叨扰老前辈了。”虞凌风应道。
出了幕阜山洞,上船划了一盏茶功夫,来到一由三座石山拱列而成的小岛,岛上怪石峥嵘,竹林遍布。十来个同样是艄公装扮的青年男子,隐蔽的藏身于石山之中。弃船登岛,只见岛上奇花异草罗列。小溪从石头上潺潺流淌。百十步,一天然石洞呈现眼前,洞顶摩刻四字“洞天别府”。入洞五十步,一十丈见方的场地映入眼帘。“这就是本舵的练兵场,也是平常有大事发生时聚集的地方。”烟波叟指着场地对虞凌风说。
“好一处恢宏的崖洞,当之无愧的洞天别府”虞凌风不由得低头佩服大自然的鬼斧神工。 跟随烟波叟往内再行百十步,便来到了他的居室,只见中央一张雕刻精美的石床尤为引人注目。床上叠着一套简单素雅的被褥。床边摆着一套同样是石头雕刻的桌椅。桌上放着一套紫砂茶具。茶壶里热气腾腾。床后面的石壁上挂在一幅天蚕丝织成的渔网。除此之外便无它物,使得空旷的洞内更显干净整洁。 “虞兄弟是不是已经腹内饥肠辘辘了?今晚老夫给你吃点别开生面的东西。你在这稍微歇息片刻,老夫去去就来。”烟波叟说着拿下挂在石壁上的渔网,便往外走。
不一会烟波叟手中提着几条巴掌大小的鲫鱼,肩上扛着渔网踏步而来。 “这既是我的谋生工具,也是我的随身兵器。”将渔网从肩上取下,放在手中抖了抖,烟波叟对虞凌风说。
“这是兵器?”虞凌风看着渔网,眼睛瞪得老大。
“哈哈!想不到吧?天下兵器五花八门,各有各的专长。改天老夫给你露一手,让你瞧瞧渔网不一样的风景。”烟波叟笑着说道。
“今日时辰已晚,肚内已经造反。先填饱肚子再说”说罢烟波叟将鲫鱼放上石桌,从桌底下摸出一个酒壶来。 不一会只见桌面上的鲫鱼“噼里啪啦”的作响,热气腾腾的往上冒。 虞凌风盯着石桌瞠目结舌。 “哈哈……奇怪吧?”烟波叟看着一脸疑惑的他问道。
“这石桌有着不一样的功用,它底下有道石槽,早上我已在它里面加入滚烫的开水,一天它都保持在可以烹饪的温度” 片刻,鱼已煎至金黄,香气扑鼻。 “来来来!来尝尝我这石板烤鱼的味道,这可是极难尝到的美味。”烟波叟一边斟着酒一边翻着鱼说道。
“嗯!不错不错!味道果然不寻常!”虞凌风吃得满嘴生香。
老少二人,推杯换盏,一杯,两杯,三杯…… 忽然“哇!”的一声凄厉惨叫声从远处传来……